正当童贵、时辰百般焦急间,那第一个发出质疑的听众忽然又开口了。
“可我又觉着这个声音更好听。”
此语一出惊起千层浪。
“是啊,确实是更好听。”
“对,绝对好听,比星先生的还好听。”
“对,好听!”
“好听!”
“最好听!”
此时全场的气氛别提多热烈,童贵、时辰尤其惊喜,因为他们似乎不需要再做什么了。
接下来在一片祥和之下,台上的英俊掌柜已更为放松,说书已来到结尾处,英俊掌柜开始了一番精彩的收官。
‘穆桂英’(朗声说)“穆桂英回绣楼,脱去铠甲,换上女儿装,身披大红斗篷来到大厅,往中间坐定‘来呀,把杨宗保带上来!’宗保气得脸都青了,立而不跪。桂英又心疼,又生气‘杨宗保,我说的那个事怎么样?’宗保说‘丫头,我认可一死,也不要你。’桂英一听,气坏了‘推出去杀!’这时候,旁边大丫环明白了‘小姐息怒。’桂英一看,是大丫环金萍。桂英有四个贴身丫环:金萍、银萍、玉萍、石萍。平时,桂英对她们说过未婚夫是杨宗保。金萍见杨宗保不应亲,使小声对桂英说‘小姐,俗话说,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下无媒不成婚。应该找个人从中给说合说合。’‘找谁呢?’‘找那个姓孟的!他们是一块的,叫他相劝,也许能成。’穆桂英一想也对,忙说‘来人,把杨宗保押下去。’”
随后英俊掌柜堂木一拍“要知后事如何——”
全场听众齐呼“——咱们下回接着说。”
话音未落,全场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此时那两位听众甲、乙也已忘却了是被胁迫的,也一个劲的点头发自内心的叫好,尤其是那位听众乙,可怜巴巴冲着时辰道。
听众乙“大哥,别扳着我手指了,想喊好都喊不出。”
时辰忙放开两人手指,听众甲、乙哗的一下起身,带头引领听众起身叫好鼓掌,望着全场山呼海啸一般的气氛,童贵、时辰则一起起身,夹杂在人群里面,眼里流下激动的热泪,看到此情此景,童贵对于英俊掌柜的“帅”又有了新的感悟,那就是——帅得气吞山河。
此时台上的英俊掌柜忽然做出惊人的举动,当众去掉行头,在众目睽睽之中露出自己英俊掌柜的面容,全场在一片寂静之后,旋即爆发出更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全场观众来来回回的喊着三个字。
全场观众(齐呼)“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穆桂英!穆桂英!穆桂英!”
荒郊野外的成家墓地前,一名石匠正拿着凿子在墓碑上刻着成氏夫妇的名字。
里面衣冠冢已然被挖开,棺木也已打开,露出里面成氏夫妇的衣冠,红肿着眼睛的成锡鸿将两份红布包裹的骨灰从母亲的首饰盒里取出,放进一个精致的骨灰盒内,然后置于棺木之中。
随后老管家指挥着仆人们将银元宝、七星钱等物放入棺木内,然后将棺木合上,众人合力将棺材放入坑中,最后填土掩埋。
项青帮着把香炉、蜡烛点燃,成锡鸿则跪在父母的正式墓地前磕头拜别。
下了坟山之后,老管家带着仆人们在前面赶着马车,项青则牵着马和成锡鸿在后面步行下山,项青忽然取出那包银子亮在成锡鸿面前。
项青“好了,这件事该解释一下了吧?”
成锡鸿则默默的从自己怀里也取出一个包裹,打开后露出里面金光闪闪的黄金。
成锡鸿“你那50两纹银我当然用不着了,硕亲王刚给了我20两黄金。”
项青脸一拉“你在搞什么鬼?”
成锡鸿微微一笑“你还不了解硕亲王,一个让他茶饭不思要甩掉的记名女婿回来了,他岂能让我活过三天?”
项青“你明知他要杀你却还主动上门。”
成锡鸿“所以我连那把毛瑟手枪都送去了,意大利战场有句俗语——DiconsegnareleArmi,nonuccidere,翻译过来叫做‘缴枪不杀’。”
项青“你以为主动跟硕亲王府解除婚约就没事了?他今日不杀你,但以后随时可以派人要你的命。”
成锡鸿“所以我今天才大张旗鼓的去硕亲王府,如今这件事全京城都传开了,如果将来我出意外死了,坊间一定知道是硕亲王府干的。”
项青“你觉得硕亲王会因为杀个人而在意旁人指责?”
成锡鸿“可京城传开的是我成锡鸿与海陵郡主的亲事,那么我死了人家就会把原因归结到海陵郡主身上,硕亲王再嗜杀如命,也不愿他的宝贝女儿背上骂名,你明白了吗?”
项青一下怔住了。
成锡鸿“今天我是去硕亲王府拿护身符去了,从现在起,我成锡鸿是真正的安全了。”
项青这才恍然大悟,此时二人已走到山下,远远看见路口的马车处,老管家正拉开马车帘等候着少主。
成锡鸿“还有,谢谢你今天帮我考察了成府的人,没有在午时之前向你泄露我的行踪,他还是那个听话的老管家,我无需让他告老还乡了。”
项青惊愕的望着成锡鸿,而成锡鸿依然面无表情的与项青别过。
成家府宅内院,成锡鸿抱着母亲的首饰盒进了父母卧室,老管家在身边小心伺候着。
老管家“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成锡鸿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筒递给老管家,老管家打开一看,里面是张密密麻麻的工程图纸。
成锡鸿“以后我住这间房,房间之内全都照着这张图纸改造。”
老管家点头,双手捧着图纸离去。
成锡鸿将首饰盒放到桌上,首饰盒上已然铜迹斑驳,铜锁已然不见,两边插孔也只有一边还有个插销,成锡鸿将首饰盒打开,里面空无一物,成锡鸿从盒子外取下那根剩下的插销,插进首饰盒底部一个不显眼的孔内,只听得咔嚓一声暗响,首饰盒夹层被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封书信,成锡鸿打开书信凑到油灯边观看,里面是父亲成均为其留下的文字。
成均(独白):——吾儿锡鸿,原谅爹娘弃你而去,之所以如此选择,只因为父已坠入深渊,想未来身后事有你项鹏举伯伯帮忙奔走,相信能保你平安,爹娘希望全在你之身上,记住,我成家之人从来都金榜题名,做任何事都要成功,可惜我们已不能帮你,不过为父还有两位患难挚友,他们一文一武,为父于他们有恩,你只需将铜匙寄给对方他们就会为你做事,文的那个为父已连同第一把铜匙写信告知你,不过他为官谨慎,会帮你做事但不会为你拼命;而另一个会武的,为父救了他整个家族的性命,他会为你赴汤蹈火——”
成锡鸿看完书信,将书信放回到首饰盒夹层,然后又将胸前一片玉匙放入其中,这其中的秘密将是他从欧洲带回的另一张王牌,成锡鸿关上首饰盒,再次打量着父母付之一炬的自尽地方,成锡鸿眉头紧锁,他在欧洲准备了三年的计划要从这里开始实施,成锡鸿要让成家再次“金榜题名”,而他所将做的是要以一个谋略者的身份去更改整个大清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