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南部荒郊外,张飞和糜芳正在领着一百多个士兵打猎,忽有军士来报:“禀三将军,糜将军,前面有一支军队自西面来,打得旗帜是吕字。人马浩荡,不知有多少人。看样子是准备过黄陵往徐州去的。”张飞一听,大喝道:“定然是吕布那厮,此一番来,莫非要夺俺哥哥的徐州不成。”说罢就要领兵前往厮杀。糜芳急忙阻止道:“三将军,吕布前番正和曹操交战,此番来定然是战败来投。三将军不可鲁莽,伤了和气,还是待末将带兵将其拦下,三将军领数骑人马往徐州禀明主公才好。芳在此等候将军的回复。”
张飞看看糜芳,想想道:“还是将军你回去禀明我大哥,俺去拦那三姓家奴,将军,你且放心,俺不会胡来。”
送走了糜芳,张飞便策马冲出林子,朝吕布大军驰去。
迤逦前行的队伍,吕布骑着赤兔马走在前头,陈宫臧霸骑着马紧紧跟随左右。张辽等其他六健将在指挥队伍,护着辎重粮草,还有家眷。大军正行进间,忽有一骑来报:“温侯,前面林子里有几百个骑兵朝我而来,看旗号,是刘备部下。”“哦?公台以为如何?”吕布便问陈宫。“主公今次来是要投奔刘备,若是刘备军马,则不可与之冲突。现今还请主公亲往一观。”陈宫不急不忙道。“如此甚好。”吕布命大军继续前行,自己招呼陈宫臧霸领数十骑一同前往。
陈宫吕布正在谈论间,忽然臧霸道:“来人像是张飞。”二人定睛一看,只见来将一身便装,马上横着丈八蛇矛,身后跟着数十骑,不多时,来到近前。只听那张飞喝道:“来者何人?莫不是想夺我徐州?”吕布身为温侯,位高权重,加之久统重兵,身上自然而然有股威势。那喝问之人当然也是喝问吕布的,当下吕布脸色一沉,便要发作,陈宫却抢先一步道:“此乃我家主公,奋威将军,温侯吕布是也。尓是三将军吧?久仰久仰”,张飞听罢,觉得正话倒也中听,火气顿减三分,又扫视着吕布两旁分成两列的属下,看着他们一个个肃穆的脸庞,乌头诟面,心里不禁一阵骄傲,“正是你张爷爷我。不知温侯何往?”,吕布已经怒不可遏,陈宫又给他使了个眼色,才不至于山洪暴发。“我家主公与曹操作战,不幸落败,今日特此来投刘使君。还望将军让开道路。”陈宫依然不慌不忙地答道。“天下第一的吕温侯也有被打败的时候啊,稀奇稀奇!哈哈哈,笑死人了……”张飞依旧不领情。
吕布已忍无可忍,怒道:“难道我吕布怕你张飞不成!”,说罢想策马上前,却是被陈宫横马过来将其挡在身后,说道:“主公息怒,吾等有求于人,莫要逞能”。“我大哥早已知道你们要投靠我们,不过大哥不欢迎你们,特令我在此给你们捎口信,列为请回吧,不然休怪老张我丈八蛇矛不认人”,张飞道。
张飞咄咄逼人,臧霸等将领实在是看不下去,喝道:“张飞你欺人太甚,看我一刀,”说罢斩马刀已经劈出,吕布此时也不再忍辱负重,挥舞着手中的天方画戟如闪电般串出。
张飞自知不是二人对手,掉转马头便跑,还恶狠狠的甩下一句话:“待我回去搬得救兵,在与你么一战,三姓家奴,有种你就等你的张爷爷我,哈哈哈”。
“有种你就别跑!”吕布言罢,一拨赤兔马,便往回走了,陈宫人急忙跟上。“我们惹怒了张飞,他定会在刘备那里添油加醋诉说我等不是,这可如何是好”。陈宫道。正午,吕布在大帐之中唉声叹气,陈宫臧霸及七健将皆在此处,气氛甚是沉闷。良久,魏续道:“主公,不若吾等挥军杀入徐州,如何?”此言一出,陈宫即道:“主公不可。此时吾军人马疲惫,而刘备兵强马壮,恐不胜矣。”魏续还待争论,吕布摆手道:“不要说了,且待刘玄德反应。无根本之地,吾军终不稳矣。”
此时,便有军士来报:“禀温侯,刘备军有使者到。”“哦,快快有请。”吕布急忙道。不一会,那人便到,见到大帐之中坐着的吕布及诸将,急忙道:“见过温侯,诸位将军。本人糜芳,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恭候温侯。主公有书信在此,还请温侯过目。”言罢,便把书信送上。侯成接了信,呈给吕布。吕布展开一看,见其上所书:“温侯英名闻于天下,备本当亲往迎之,然于礼不和,故遣人手书告之。备当在徐州城相待。”吕布看完,哈哈笑道:“使君如此厚爱,布安敢不从。还请回禀使君,布这就启程。”糜芳听了,急忙告退,回徐州复命去了。
糜芳走后,陈宫吕布面面相觑,方才还跟张飞翻脸,现在又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难道这是刘备设下的什么圈道,可刘备素有威名,不至于是这等三教九流之辈,吕布心下想着。
回到徐州之中,张飞见到陈登,陈登嘿嘿笑道:“三将军,主公已经令糜将军去接吕布了。将军不是和糜将军一起么”“什么?”张飞眉头一皱,顿了顿,又摇摇头道:“大哥心肠忒好了。二哥都说了吕布是虎狼之徒,不可收留,收则伤人。他还是不听,。要俺说,直接杀了了事。”陈登回道:“使君此番收留吕布一则是为报前番吕布袭兖州,虽是无意,亦解徐州之情。二则徐州缺少大将,吕布虽然唯利是图,然不可否认其武艺过人,其麾下高顺之陷阵营,八健将以及并州铁骑均是百战之士,故收之可为徐州屏障尔。不过主公宅心仁厚,说不定心肠一软,便将徐州让与吕布了。三将军还是尽快回去劝阻此事,护卫主公周全才是。”张飞听到此,立即起身道:“三姓家奴,俺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待俺回去,与他并上三百合。对了,那个臧霸口气不小,俺也要和他比比。俺去了。”言罢,转身便走。
“大哥,你怎么能让吕布来投靠呢”,闷雷一般的声音在刘备府内院子里炸响。
“大哥,你何时变得这么愚了,吕布是虎狼之徒,不可收留,收则伤人啊。”,刘备还没回答,张飞接着说道。
刘备道:“翼德,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吕布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投靠我们,吕布袭兖州,亦解徐州之围。此情不报,为天下笑哈”
“大哥,唉!”张飞见说不过刘备,而且刘备就是这个性子,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即使强劝也是劝不了,长叹一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