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交换承诺
“靖王爷。”
殷季白看了她一眼，并不意外阿年猜出他的身份，只微微一笑，“辛掌柜似乎并不怕我，能问为什么吗？”
阿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无非便是他两只瞳眸的颜色不同，早年被先皇称为妖瞳质子，将他们母子赶离邺京，若不是他暗中扶持了当今圣上，也频频在边境立了军功，在朝中可能也没有如今的地位。
“王爷在意自己眼睛的颜色？”阿年不答反问。
殷季白微微一挑眉，“有些话听得多了，自然是在意的，莫非辛掌柜有其他的见解？”
“王爷过虑了。”阿年道，“人的发肤起决定性的是父母，王爷您母亲为外族人，是也五官与普通人比略为深邃，瞳眸的颜色也是这般，相传这样的眼睛被称为鸳鸯眼，在一些地方十分受欢迎。”
殷季白眼眸淡了淡，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转了话题道，“今日约辛掌柜来，想来我不必再多说明了吧？”
之后两人就开始谈起了正事，因对方的身份，阿年不能漫天要价，不只如此，还得将收益降低两成，她心中打起了算盘，所幸殷季白要的数量多，她还是能稳赚一笔。
如此想来，阿年便道，“买卖之前，我想要王爷一个承诺。”
“理由。”殷季白淡淡吐出两字，阿年微扬下巴，眼底有着自信，“就凭王爷日后还要跟我做生意。”
殷季白声音透着兴趣来，“哦？”
阿年闪了下神，没说话，眼前这人是靖亲王，与他相比，辛侯爷还真算不上什么，若是今后有这样的人庇护，日后脱离侯府单过，也能一生无虞。
殷季白目光停留在阿年未施粉黛的脸上，只停了数秒，便不动声色将目光移开，复问道，“辛掌柜还有什么是本王不知道的？”
“棉甲。”
殷季白骤然握紧手中的茶杯，瞳眸那只灰色的越来越淡，过了会儿他才恢复平静，道，“可有成品？”
阿年笑了笑，伸手去触被开水烫过的杯子，只碰了一下就缩回手，“我只是给王爷一个承诺，若是做成，悉数交予王爷处理。”
这还是她刚刚想到的，棉布里若是做了隔层，再加上能挡重力的铁片，正好适用于战事。
“承诺交换承诺？”殷季白蓦地笑了。
比起刚才，这次的笑容显得真诚了许多，阿年微微移开目光，道，“王爷看如何？”
“成交。”说完，殷季白拍了两下手掌，影一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小匣子，摆在阿年面前。
殷季白道：“这是棉布的定金，货交齐，再付剩下一半。”
阿年象征性地推到一边上，当自己已经检阅过了数量，殷季白目光透着挪揄，“不检查一下？”
阿年笑：“靖王的威名，想来是不会为了这点钱财诓民女，民女自是信得过王爷。”
喝了几杯茶，阿年便拱手告辞了，殷季白也没留人，让影一将人送到楼下，待那辆马车走远，殷季白才关了窗。
“王爷，辛小姐说的棉甲可能信？”影一帮殷季白重新泡了壶茶，忍不住问道。
殷季白只沉默了一会儿，便道，“看着吧。”过了会儿又问道，“二和八如何了？”
影一听到这里就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他道，“辛小姐将荆沅留在那跟小二小八周旋了，小八估计是讨不到好的。”
“哦？”殷季白感了兴趣，“怎么说？”
影一便将之前打听到的荆沅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事跟殷季白说了，说完才感叹道，“没想到辛小姐压根没上当。”
被影一如此感叹着的阿年此刻正坐在马车上数着银票子，若是她知道的话，可能就会告诫影一职场中遇到的种种意外都是另类的考验，能不搭理尽量脱身。
“掌柜的。”
马车外传来荆沅的声音，阿年才敛了神思，撩开帘子，便见荆沅一脸狼狈，尤其两只眼睛最为严重，一只肿着又泛着青黑，好奇道，“你这是？”
被问到，荆沅一脸愤愤：“那对母子再被我遇见，非得打断他们的腿！”随后便说了缘由，阿年只听得一阵好笑，“你也是，为了这五两银子，白挨一顿揍。”
荆沅一脸肉疼的表情，“五两银子够普通人家吃喝多长日子了！他们倒开得出口！撞上我们马车，还敢讹钱！”
阿年斜睨他，“你怎的不说你不愿拔毛？”
荆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