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并州知县上报,并州已接连两年未曾下雨,田间干涸,老百姓们穷苦不堪。”朝堂之上,户部尚书大人满脸忧愁,双手递上奏折。
一排排大臣整齐地站在大殿中,皇上穿着金丝绣龙长袍霸气地正坐于大殿之上,严肃地看着众臣子,一言不发,双手伏在镂空浮雕龙椅之上,左手轻抬食指缓慢地敲打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皇上,这并州灾情严重,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激起民愤,并州混乱,还可能殃及其他地域。”另一大臣附和道。
李渊低头,翻看着刚刚递上的折子,两眉之间聚成一团。
“皇上,并州是九州之一,也是我朝农作物的主要地域,如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户部尚书大人长叹一声,极力进言,身为忠臣的他也是束手无策。
皇上合上手中的奏折,正坐其上。
“李大人,朕已清楚这次灾情,你可有解决之策?”
尚书大人抿了抿嘴,手持笏板上前一步说道:“臣以为应开仓放粮,解决灾情,稳定民心是当务之急。”
“好!此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
曦轩站在大臣中,听了刚刚的一段话,不禁暗骂:这皇上不想解决的办法,只是一味的接济,皇粮再多也架不住一直供养啊,古代的皇上就是这样解决问题的吗?太不负责任了吧。
“不过,李大人认为这便是长久之计?”
皇上这口气断的未免也太长了吧。
“这下不下雨是老天说了算,长久之计老臣……”户部尚书大人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皇上!”
站在大臣中曦轩显的更加纤细渺小,为了能让皇上看到自己,她踮起脚尖,高高举起手中的笏板。
“哦?南宫侍郎大人有何提议?”皇上看着拿着笏板在半空中晃荡的曦轩,觉得甚是滑稽可爱,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知道这丫头一定有主意。
曦轩穿着官服,走出队伍,站在大殿中央,挺了挺胸,抬起头,义正言辞地回答道:“皇上,臣有办法让并州顺利度过这场天灾。”
此话一出,朝堂上的官员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的神情表漏无疑。
“这天灾难挡,工部侍郎大人有什么好办法?”
“回皇上,臣以为,李大人的办法只能解决燃眉之急,并不是持久方法,只有改变并州的水利设施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此问题。”
皇上点了点头,众大臣也有所信服,不过老臣们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还是充满怀疑。
“那南宫大人想要如何改善?”
“微臣想重新建立一套水利设施,将原有的取代。不过……”
“不过什么?”皇上追问。
“不过需要一些时日和一些工匠,并州的百姓现在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绝不会帮助我完成改善的工程,所以我需要皇上派我一些人手,而且这时间不能保证,但臣一定会尽快完成。”
皇上看着她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好,此事就由工部侍郎和户部尚书一同完成。”
“臣领旨。”曦轩俯身作揖。
殿内站在第一排的工部尚书大人,偷偷瞄着刚收到任务的曦轩,鼻孔放大,重重吞下一口气去。这小丫头就喜欢抢风头,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
两人奉皇上之命,带着几车粮食和一些工匠驾车去往并州。
工匠都是长安城里最好的手艺,皇上对曦轩交代的事向来不马虎。
并州的县城内,一派荒凉凄苦的景象,往日的繁华早已不复存在。饥饿难耐,骨瘦如柴的人们随处可见,摊贩们也无心做生意,热闹的集市空无一人。
走在路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跑到曦轩身边,抓着长衫的一角哀求道:“大人行行好,一看您就是有钱人家,赏我一口馍馍吃吧,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小女孩脸上几道煤灰印子清晰可见,刚被抓的衣角几秒钟就出现了两个脏兮兮的小手印,干裂的嘴唇微张,本是满满胶原蛋白的皮肤粗糙干瘪。
曦轩蹲下身,从怀中掏出半块路上剩下的炊饼,递到孩子手中,温柔地说道:“吃吧。”
孩子一见是炊饼,灰蒙蒙的眼睛里迸发出耀眼的亮光,大口咬向手中的饼子,用力吞了下去,没有水的滋润,大饼的边缘划过小孩的喉咙,隐约能听到使劲咽唾沫的声音。
曦轩用手轻轻抚摸着孩子杂乱的头发,被风吹的已打了结。
“慢点吃,慢点吃。”说着又从衣袋里掏出水壶来,递了过去。
女孩接过壶袋,“咕嘟咕嘟”地喝个没完,好久没喝过这么清澈的水了。
“大人您还有吗?”吃到一半的孩子仰着脑袋讯问着。“我家阿娘和阿爹也饿的受不了了。”
曦轩点了点头,俯下身:“去,叫你爹娘来,皇上开仓放粮了,领了粮食回家做稀饭去。”
小孩一听有粮食,手舞足蹈地往家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着:“皇上开仓放粮了,皇上开仓放粮了!”
县城里的百姓闻声跑来,纷纷挤在马车前,互相推攘,手中拿着碗争先恐后地伸到曦轩面前,瘦的脱了相的百姓,睁大了眼睛,渴望地看向她。
曦轩看了看户部尚书大人,说道:“大人,可以发粮了吗?”仿佛在征求他的同意。
尚书大人点了点头,从马车上卸下几大麻袋粮食,摆在面前,清了清嗓子说道:“如今皇上开恩,知道百姓疾苦,特开仓放粮,每家每户一石粮食。”
人群中一片叫好声。
曦轩从麻袋里舀出一碗米来,塞到排队的人手中,接着又接下另一个。
“一个一个来,不要抢,大家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