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视野处的石头被打的四分五裂。惊讶转头,发现大黑脸手中的枪还冒着硝烟。巨大的枪鸣声震的我脑袋生疼。
这一幕,震惊了我。我明白大黑脸的意思,他是在警告我。可是那石头明明在百米开外,我刚找到石头,枪就响了,而且之前他的手里根本就没有枪。不过两三秒的工夫枪就响了,这说明他根本没怎么瞄准。
我惊讶的盯着大黑脸手中的枪,这是一把大枪。我根本叫不上名字。
“不要想着逃跑,就算你已经跑出很远,我也可以一枪命中你的脑袋。这把枪的射程可是将近有五百米。”
大黑脸语气冷漠,面无表情,说完之后便不再看我。
对于枪械,我不了解,他说这枪有五百米的射程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这一幕已经足以震慑到我。
并不是他的好枪法震惊了我,而是他‘敢开枪,敢杀人’震住了我。之前也有这种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并不直观,并不能让我恐惧。直到枪响之后这种强烈的恐惧感才涌上心头。
我震惊的盯着大黑脸,然后又看了看白毛。白毛眼中的嘲讽之色更加明显。
我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大黑脸看见我的动作之后说了一句话:“出发。”
出发?去哪?
这里依然不是他们的目的地。
除了大黑脸和我之外其他四人全部背上行囊,行囊鼓鼓囊囊的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跟着大黑脸一直往前。我不知道这是朝哪个方向行走,刚一进入黑夜,没有月亮就连星星也不明显,我无法借助这些判断方向。
根据上一次昏迷之前的发现我明白我们应该是在西边。至于具体在哪我根本不知道。
西边?雪山?
几个有雪山的地方在我脑海中闪过,云贵高原?川藏高原?或者是新疆?蒙古?我无法分辨这是在哪,更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中国……
大黑脸打头,白毛在最后,我被夹在队伍中间。跑也跑不了,更何况我也不敢跑。从大黑脸说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这中间队伍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更没有停下来休息一下的意思。
白毛就在我的后面,我一边走,一边转头向他问话。
“哥们,今天是几号?”
“不知道。”
“这里是哪?”
“不知道。”
“上一次我昏迷了多久?”
“不知道。”
白毛竟然连看都不看我。我问一句他就说一句“不知道”
见我还要再问,白毛停下步子直视我的眼睛。
“我劝你不要问太多,知道的越少对你越有好处!”
我哑口无言,只能闭嘴向前。
路途明显的在向上延伸,空气中的含氧量越加稀薄,我的脑袋有些发晕,眼冒金星,还有一种恶心欲吐的感觉。
我明白自己这是高原反应。反观其他人,竟然没有一个表现出不适。这些人不是已经适应了高原生活就是身体素质极佳。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发现一丝不寻常。头顶上黑云压境,一束一束扭曲的黑云横在头顶,就像被什么拉拽的扭曲变形。正上方还有一个无云的空洞,就像……就像是一个漩涡……
糟糕,这是要起风的征兆啊!
我们身处这么高海拔的山上,如果起了大风那是很危险的,这种情况下起风就会下雪。雪未必是天上下的,更多时候是大风吹起的山峰上的积雪。在这种海拔的雪山之上大雪跟随者大风下起来三五天不停那属于正常。更有甚者积雪能达数米之深,一着不慎就会掉进雪坑。风雪夹杂更容易迷失方向,如果大风扯动山顶的积雪更会引发雪崩。一旦被深埋雪下,那就等于坐上了直达地狱的高铁……
我转身看着白毛。
“如果起了风我们还在山上那是很危险的。”
白毛看了我一眼,“少废话,快走!”直接推搡着我向前。
我深知继续前进会更加危险,但是却无力阻止他们。
再向前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我的高原反应更加的严重。脑袋昏沉的厉害,几次想要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记得以前听别人说过,高原反应是极其致命的威胁,如果你长期身处高原地区,在稀薄的空气与高海拔的山上,你的心脏会因为外界的空气压力太大而慢慢的肿大,直到肿大到一定程度你的心脏就会爆裂开来。
此时我已经很难在迈动步子。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不稳,白毛发现了我状况向前喊了几句什么,走过来一个人与白毛一左一右的驾着我的胳膊继续向前。
我努力的睁开眼,发觉已经下起了雪,耳边更是风声呼啸。
中间有换人轮番架我,因为我的意识已经低迷,发生了什么记不太清,只觉得风雪更大,撕扯的脸颊生疼。
……
最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帐篷里,嘴巴上是一个吸嘴,那是一个小型的吸氧装备。身上堆着两件棉衣。我的身体已经不再僵硬,头脑也清醒许多。
正迷惑之间帐篷门打开钻进来一个人,白毛。
“你之前的高原反应非常严重,我们已经喂你吃了药,帮你做了简单的治疗。高原反应有一个过渡期,最初的症状过去之后会有一段平静期,也就是说这段时间里你不会再有反应。而且……你可以自由活动。”
白毛说完就想离开,我急忙问了一句:“我们到了么?”
“算是吧……”白毛想说什么却又没说。然后便走了出去。
我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没有大碍。拉开帐篷走了出去。
外面依旧是一片雪白,呼啸的山风夹杂着冰雪撕扯着整个天地。漫天的冰雪飞舞着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不远处的还有几顶小帐篷,大黑脸他们就在里面。
身后便是一座极高的山峰。山峰并不陡峭,反而有些椭圆,山上遍布着极厚的冰雪。山风吹着山峰,迎风的这面山壁已经被风吹的露出了黑色的岩石。
我们一直在这里等待,我不知道等着我的是生是死。中间发生了几次小型的雪崩,被大黑脸提前预知躲了过去,发生雪崩的地方只是迎风的那一面山壁,我们按照大黑脸说的为躲避雪崩将营地来回搬了几次。幸好,没有发声意外。
我们在这里一等就等了三天。
三天之后,清晨。我从睡梦中醒来,耳边再没有听到风声。拉开帐篷,走到天地之间。
空旷悠远的天与地极具视觉冲击力。入目之处山间白雪,一片清净。仙境一般美丽的地方却是在风雪之后才能呈现。想来应该没有多少人见过这个画面。
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山峰,心中惊骇莫名。
连续几天的大风,将这座山上的积雪吹了个干净。原先迎风的这面山体已经很少能看到积雪。山体中央处一个幽深的巨大洞口裸露在这天地之间。
巨大山洞仿佛怪兽的巨口,正等待着食物自己走上门来。
我心中升起一丝明悟,大黑脸他们等待就是这一刻,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那仿佛怪兽巨口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