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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无能为力

清辉殿内,韩汐看着穆龙成所写笔信,心中所想果然是正确的,文贵妃善妒下毒毒害皇后,文丞相提供断肠草间接参与谋害且包庇女儿错误,婉儿亲自下毒毒害皇后虽有不安但难逃严惩。韩汐拟下圣旨派人拿了去。只是还有一事,韩汐暗暗牵挂,看来治罪之事得先搁置一旁了。

之前李煜所住的王府里有通往清凉寺的暗道,自从搬入皇宫后,韩汐私下里也嘱咐了徐卿平找些人来挖地道,把皇宫和王府连接起来。因此,徐卿平,绝尘,白风,韩汐,他们就常常通过这里的暗道在清凉寺,王府,皇宫之间穿梭,省去了门卫侍卫等众多人的排查和监管,此外还能节省不少时间,因为韩汐吩咐让施工的人尽可能沿直线挖掘。而皇宫和王爷府本就同属金陵繁华地带相隔不远,挖起来自然不费多大劲。

韩汐支退了旁人,便通过暗道来到王府。自从从嘉当了皇帝,原来王府里的人一并随同入了宫,偌大的王府就空下来了,一般人也都因为这里是当今皇上以前居住的地方而不敢私自闯入,加上府门口还有几个侍卫把守显得更加庄重森严,于是韩汐便让白风住在这里,可以专心致志研究医术。白风看到韩汐来了,便也知道是所谓何事,皇上皇后伉俪情深,他很想为皇上解忧,可是,他现在却也是力不从心了。“皇上,臣刚研究出此毒的性质,这毒名为断肠草,使用之人,量少情况下使自身抵病御寒能力下降身子虚弱直至最后会因一点的伤风感冒引起生命垂危,使用量多则会直接损害人的各个器官最后导致不治身亡。”

“什么,这是什么东西,断肠草,怎么毒性如此大,难道就没有解毒的草药吗,不是说天地万物都相生相克吗?”韩汐吃了一惊,白风所阐述的断肠草怎么听都怎么那么像她那个时代的HIV病毒,常年服用少量使自身抗病能力不断下降不就是指艾滋损害人体的免疫功能。

白风拿起桌上的白色粉末,“我翻遍所有医书,研制出同样的断肠草,它本就不属于天地万物,是人为加工提炼得来,解药,我尝试了几种都失败了,我把吃了断肠草的母鸡都养在院子里,给它们喂食做出来的解药结果每一批的母鸡都死了,我知道我还差了一味最重要的药,叫天竹,天竹是可以治百病的而且还是断肠草里面地苗,这种毒药的解药。可是据记载天竹不适宜生长在南方,因此我国国土内是根本没有的。”白风的确是无能为力,对于天竹他从未见过,而且若此刻他即刻动身前去寻找没有一年半载是根本回不来的,他找了其他几种珍贵药材替代结果都不行,他的确是束手无策了。

韩汐无力地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这么说是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

白风顿了顿身子,摇了摇头。“有毒之人必定有该毒解药,为今之计是向下毒人要解药,皇后中毒虽有些时日但每次服入断肠草的量是不多的,还没到无力回天,只是这身子骨变弱要让它恢复也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的,是需要静养不宜大悲大喜情绪起伏变化大。”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刚回来还要为这件事忙的焦头烂额,韩汐知道白风的辛苦和尽力,解药最终还是没有制出来是不能怪白风的,毕竟他的确是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只是想让文贵妃亲手交出解药来不是件容易的事下毒之事一旦暴露就是死罪,已经是将死之人又怎么会大发慈悲拿出解药来就一心一意想要他死的敌人呢。可是,如果从文贵妃那里要不出解药又该如何是好呢。韩汐思前想后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看了看外面天色已晚,自己出来的时间也有会儿了便起身回了皇宫。他没有去皇后的寝宫而是直接回了轩玉殿。

瑶光殿内,到了用膳时间,皇上迟迟没有过来,娥皇本身也没有胃口放在桌子上的晚饭一点都没有动,宣儿一直由奶娘喂养,不知道是不是怀他的时候自己中毒的影响一生下来身体就非常不好,发烧,咳嗽不停,娥皇非常担心可是又只能是干着急,以前总以为自己略懂了点医术就有恃无恐了,对饮食汤药一点都不在意觉得自己都是懂的,现在出来这么一件事倒也着实吓了一跳,前些日子白大夫过来给自己把脉偷偷告诉的这些事情娥皇起先是不相信的,她不相信自己身边的人会这样对自己尤其是婉儿。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脾气秉性如何不清楚,可是当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能在自己吃的食物里下毒也就只有她了。怀孕以来,皇上便下令御膳房调来好几名厨子到瑶光殿来,皇后要吃什么就做什么,而一旦做好的东西也是婉儿亲自从瑶光殿的厨房里拿过来的,别人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娥皇看着在自己眼前忙前忙后的身影突然觉得异常陌生,她猜不透这个熟悉的身影下面究竟隐藏着怎样一颗心,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个单纯的女孩就不见了,还记得以前在周府的时候她们三个人时常一起玩,而自己和姐姐也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作下人看待。姐姐,一想到姐姐,娥皇鼻子一酸,是的,姐姐,她进宫快两年了,姐姐却不知道在哪里,但愿她还好好的,不她一定还好好的,姐姐,你在哪里呀,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受了多大的困难呀,姐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娥皇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的全是姐姐的音容笑貌,她多么想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真真实实的姐姐,她知道不可能了,她其实都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可是她宁愿自欺欺人下去,只要她愿意姐姐就会一直在她身边会替她想办法解决自己的麻烦的。

“婉儿,你知道我有多累吗?”娥皇痛苦的靠在床榻上弱弱地说。

婉儿一愣,“娘娘是累了吗,那奴婢来帮你捏捏身吧。”

娥皇并不理她,“先是姐姐,离我而去,然后是你,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离我而去?”

婉儿,一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还好皇后娘娘喜静支退了其他侍女侍卫这偌大的宫殿也只有她们二人。“娘娘,你忘记了吗,您没有姐姐,只有妹妹。”

“是吗,本宫当真是糊涂了,怎么本宫能想起来的只有以往每年桃花开的季节里我们仨在树下跳舞的场景,本宫当年还清楚记得叫的她是姐姐,而你是妹妹!”娥皇原本柔弱的嗓音生气几近嘶哑,“当时我们多要好啊,现在呢?”

婉儿的头瞬间低了下来,以前那些美好的画面也从脑海中涌了出来。还记得自己被嗜赌如命的父亲卖到青楼。自己死活不肯接客就被里面的老鸨关在暗不见光的屋子里,有一天乘人来送饭的时当用棍子打晕那人之后就逃了出来,正好遇见了出门逛街的周家两姐妹,婉儿当时正要说什么就因为体力不支的缘故晕了过去。听说自己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软榻上面,且屋子里的摆设都非比寻常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厢房。看到正好进门的两姐妹,正是那日自己在街上遇见的,心思细腻的婉儿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想到青楼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又实在不能拖累恩人于是婉儿看看自己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想起身告辞,结果姐妹中的一人微笑着跟她说已经帮她赎了身还给了份活让她以后当周府的丫鬟。虽说是丫鬟,两姐妹却没有把她当丫鬟看待,不仅如此还给了大笔钱让她给她母亲看病。

一想到这里,婉儿的脸火辣辣的仿佛烧了起来一样,自己无论做什么事都无法报答周家人的恩情,现在却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家主子,这是应该做的事情吗,这明明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才会做的,母亲,母亲要是知道我这样报答我的恩人应该是会非常寒心的吧。

“娘娘,我错了,我不该害您,我错了,我不该在食物里下毒害你。”婉儿哽咽地小声说着。

“错了,现在才认错,你不觉得晚了吗,你一句错了解不了我身体里的毒,你一句错了不能使宣儿身体健康起来。错了,你也会知道你错了吗,婉儿,你心里想些什么,我现在是已经完全不知道了,要是姐姐还在就好了,最起码身边还有可以信任的人,如今我都不知道还有谁是可以相信的。”娥皇无力地说着,她是真的觉得累了,进入宫中以来,所有的繁华富丽对她来说就是囚笼,囚禁了她的自由,为了李煜她愿意,她甘之如饴,可是在宫里的每一天她都过得小心翼翼的,努力做好身为皇后的本分,做到母仪天下,可是她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孤独,没有可以真心说话的人有时候对皇上也是有不能说出口的话,她以为婉儿可以,可是证明她错了,皇宫是枷锁幽禁了友情,亲情,只剩下了爱情,可是爱情有过吗,后宫佳丽三千,三千分之一的心有爱情的养料吗,知道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姐姐当时说的话了,什么皇子贵胄我都不要,我只需要平常人的生活百分百的爱情。你以为锦衣玉食是福吗,只有和爱的人厮守一生,粗茶淡饭就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姐姐,到头来我才发现,我追求的也不过是如此,爱的越深就越发不容易满足,我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施舍,我要的是整颗心,从嘉,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娥皇痛苦的流下眼泪,别人都以为我们夫妻伉俪情深郎情妾意,从嘉我也是这么骗自己的,你对我百般怜爱,可为什么你的心却是离我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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