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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回望(5)

我记得,给我爱的奶茶做专访时,我们拿着手机玩自拍,她是从不把自己当明星的好歌手好演员,笑起来肆无忌惮非常放松,完全不顾仪态。拍照的时候,她的助理说:“我们不要漂亮只要瘦!”生怕把咱家奶茶拍成个胖子,她听后还是一阵狂笑表示肯定。我们像聊家常一样的聊天,我能够感受到她毫不设防的自然状态。那是2008年,她是众所周知的“剩女”,但她经得起记者会的各种调侃,还会反击道:“我嫁不嫁人,关你什么事?”这些年,我买了她几乎所有的唱片,反复看过她写的书《我想跟你走》,她是艺人中少有的文字清淡饱含深情之人,非常打动人心。奶茶能够找到真正的幸福,是因为她真的把自己打理得很好,那个最好的另一半,自然在适当的时候会与她走在一起。

我记得,1998年我还是大三学生的时候,黄磊的《我想我是海》在校园里遍地开花,他长发飘飘的歌手形象,在我脑海中至今挥之不去。而在几近十年之后,他与太太孙莉一起,共同出现在赖声川的《暗恋桃花源》里,文艺青年成了文艺中年,早就成名的偶像却把自己当做普通人。他在接受我的采访时笑言,在演出之余,会和太太牵手在深圳的小巷子逛街,如同谈恋爱一样。而在北京做老师的平常日子,他会在周末招呼一帮好朋友在家里吃饭,他是真正的大厨,做得一手好菜,最满意的就是看着大家吃得兴高采烈。

我记得,与台湾导演赖声川几次做访问时,他温和谦卑的微笑,他渊博的才识与学者范。我记得看完林怀民的《流浪者之歌》时那种内心无法言说的震动,而60多岁的他背着双肩包,在舞台上像个少年一样远去。我记得林怀民说他如何行走印度,如何找到那棵菩提树,如何在行走过程得到《流浪者之歌》的灵魂。他表情安静平和讲述缓慢生动,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的某些世界观在静悄悄地发生着改变。

娱乐记者的职场生活如同万花筒,眼前的大幕拉开,不同的人会粉墨登场,但唯有那些真正专业、敬业,内心对工作充满某种尊重对自我价值始终坚持的人,即便不是真正的大红大紫,但却能够在如我一样真正热爱的人的心中,一辈子留下来。这些我欣赏的人中,有蔡琴、张艾嘉、李宗盛、周迅、许茹芸、李心洁、莫文蔚……他们,尽管与我擦肩而过,但值得被永远铭记。

刘若英,一杯淡而香的奶茶

刘若英说,她是一个爱做梦的女生,除了“梦里做梦”之外,还会经常做“白日梦”。这样,她现实里不能做的事情,就可以在梦境里实现,比如不管不顾地吃很多东西,比如到街边随便发呆,比如披一次婚纱做一次“结婚梦”,等等。借由梦境,她可以实现自己在生活中暂时无法实现的愿望。所以,对奶茶的采访,是为深圳一场有关名为“梦游”的个唱举办之前。

舞台上的刘若英,总是如同在童话里的女生,顶着一个蓬松爆炸头,穿着彩虹般绚烂的长裙,化着糖果妆,跟自己和歌迷做着各类游戏。她说,她的歌在这个年代能够让人感动,所以觉得唱歌非常值得。

没女人味但还是女人

问:在每次登台前你会做哪些准备?

刘若英:会减肥,跑步,踩脚踏车,裸体躺在浴缸里然后对着一个小喇叭练歌,哈哈。另外,我会看别的女歌手演唱会的视频,想看看别人怎样做到肢体美,跟别人学学如何更有女人味一些。

问:在浴室唱歌与在舞台上唱歌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刘若英:一个要收腹一个不要收,哈哈哈。在舞台上相对更要注意仪表一些。

问:你觉得自己有女人味吗?

刘若英:别人说我有,但我自己总感觉不到,但就算没有女人味,至少我还是一个女人。

问:你的个唱深受单身待嫁女生的热捧,你最想对她们说什么?

刘若英:嫁不嫁无所谓啦,只要开心就好,哈哈,当然这是自我安慰的话。当我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不是明星而是单身女孩子的代言人,别人总以为我是很难搞的女生,其实我是满可爱并非常渴望爱情的人。

问:开演唱会最让你感到骄傲的事情是什么?

刘若英:我会觉得在一个很难让人感动的年代,有很多人因为我的歌而感动,这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唱着《一辈子的孤单》这首歌的刘若英,总是给人一种孤单落寞的印象。刘若英称她很享受一个人的状态,喜欢一个人待在屋里,一个人看DVD,一个人去逛街或者看电影。

对年龄有过恐慌

问:有过年龄的恐慌感吗?

刘若英:有过恐慌,尤其是生日的那一天,会突然买很多保养品回来。有时候一觉起来会觉得很怕老,怕自己失去对生命的热情和创造力。但往往过完生日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老不老的问题跟每天的心情有关系,我总是很珍惜并享受每天最美好的那一部分,这样就不会留下遗憾。

问:担心自己有一天被粉丝遗忘吗?

刘若英:不担心,忘记了是一件好事,这说明他们有了其他更好的选择。

问:30岁的你跟20岁的你,在处理感情上有什么不一样?

刘若英:20岁的时候会一整晚为了等电话而不睡觉,会时常检查电话有没有信号,会怕错过一个电话而不敢去做别的,现在再也没有以往的那种执着和冲动,会放松很多。不过,我对爱情本身依然很向往,也依然很执着地相信爱情。

问:之前多年成为“大龄剩女”代言人这件事,对你的生活和心情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刘若英:我现在需要跟男士做心理辅导,他们才肯跟我一起吃饭,偷拍对我跟朋友的友谊是有很大的影响。说实在的,狗仔文化让我有点不堪重负,现在我在家经常都需要拉上窗帘。但无论如何,我对读者是有信心的,他们会有自己的判断。

张艾嘉是刘若英生命当中最具分量的人。10多年前,被张艾嘉看中,主演了她的电影《少女小渔》,初次演戏就赢得了大片好评。刘若英对张艾嘉怀着深深的感激。

她让我很有价值感

问:张艾嘉对你来说最大的意义在哪里?

刘若英:她让我觉得有人跟自己一起完成梦想,这种价值感和成就感是非常难得的。

问:平时跟张艾嘉会有什么样的互动?

刘若英:我经常去张姐家蹭饭吃,我们平时都是很少关心别人八卦的人,但只要在一起,就一定会八卦一下彼此的生活。

问:你写的《我想跟你走》让大家见识了你在写作方面的才气,你一般在什么状态下会灵感大发?

刘若英:在饭店,我经常在饭店写东西,似乎在这里创作力还满旺盛的。

刘若英说自己幸好做了艺人,否则她肯定邋遢地穿衣服,日常生活会“混来混去”,会把自己吃成一个大胖子。但还好,如今的她懂得保养,她要把自己打理成让人喜爱的小女人模样。

幸好我是艺人

问:你一般会怎样减压?怎样保养?

刘若英:压力大的时候我会大哭一顿,哭过就好了。我觉得心情好会超过任何保养品,呵呵。另外,我对泡澡有狂热的迷恋,每天会大量喝水,这些都是我的保养秘诀。

问:你是怎样安排每天的生活的?

刘若英:我其实是一个很无聊的人,经常在8点左右起床,然后吃一顿丰盛的早餐,接着上网看新闻,然后再小睡一下,直到11点才开始工作。到了晚上会泡澡一个小时,接着就上床看影碟。其实我生活蛮随意的,经常会到街上杀杀价,会去吃路边摊,如果不做艺人,我可能会吃成一个“死胖子”,所以我家人现在总是说:幸好你是一个艺人。

作者手记

奶茶,完全不把自己当明星

爱笑的奶茶,把自己打理得很好。

采访奶茶之前,被经纪公司要求写了密密麻麻的提纲,结果有三分之二的问题被划掉,心里多少有点灰。那些纠缠的情感、流逝的时光、老去的面孔以及永远都甩不掉的绯闻,我以为是她本人不愿意直面的伤痛,谁知,这些看似具有杀伤力的问题,只不过是经纪公司保护她的过虑行为,她自己坐在我面前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吧,什么问题都可以。

是的,与荧屏上的她一样,刘若英率真到让人惊叹。她的眼神总是有小孩子的童真,一副无邪模样。讲话是台湾地区女生常见的嗲声嗲气,语气缓慢柔和,真的如同一杯奶茶,令听者的每个毛孔都有被关照的舒服。但笑起来,却大大咧咧,毫不掩饰,嘴巴张得老大,在镁光灯前甚至还会笑到背过身去,典型的大笑姑婆。

是的,奶茶太不明星了,她不会字斟句酌,不会故意做作地将自己包装成完美偶像。一到深圳酒店,有人送给她一碗泡面,都可以让她感受到无来由的快乐。她会自夸一番,说自己会做饭,“经常是请很多朋友来家里吃饭,然后逼着朋友说好吃”。为担心我不相信,她转头就问助理:“我会不会做饭?”对方答“会”,她就得意地直乐。

感情问题,是每次面对媒体时不得不说的事儿,据说在香港有狗仔队不留情面地问她:“刘若英你都那么老了,怎么还不结婚?”她立刻反击道:“你管得着吗?我妈都管不了我!”很辣的样子。好在,如今的奶茶,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篇在微信上满世界疯传的《刘若英:嫁得好不好,身体知道》,道出了她与先生温暖平淡的幸福生活。

与我谈话中的奶茶,就如同时常在一起混的闺蜜一样。她对人没有戒备,没有距离感,她的真诚、率真甚至一些小顽皮,都是非常打动人的。告别的时候,用手机与她拍合影,奶茶就配合地做出拍大头贴的可爱表情,让拿着小屏幕的我,小小地炫耀了一番,并快速地彩信给好友,虚荣心极大地得到了满足。她说自己其实是透明的。此刻,即使不是粉丝,我都不自觉地喜欢上这样一个把自己打理得很好的女生。

周华健:我可以唱一辈子

周华健每次在深圳开演唱会,现场都是爆满,他唱足四个小时,与歌迷各种疯狂有趣的互动,可谓最亲民的明星了。他还曾做客我所在的报社接听歌迷热线电话,现场一副活宝上演脱口秀的架势,之幽默,之搞笑,之无敌的主持功底,让人不服不行。我花费一点文字,还原一下现场——

他在接待室刚一落座,就很快进入正题,与电话里的歌迷火热地聊开了。聊天过程互动热烈,周华健表情与肢体语言都十分生动。他在电话里搞怪逗乐,甚至以歌代聊,不时对着电话清唱几句,每一个电话打进来,周华健出色的“脱口秀”功夫都表现得淋漓尽致。现场笑声、掌声与欢呼声一秒钟都没有间断。

第一个电话进来,当确认了周华健身份之后,对方一时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周华健朝着现场所有人张大嘴巴,瞪圆双眼做出惊讶状,然后故意用深沉的语气道:“你不说话,那我访问你好了。请问贵姓?血型?会带男朋友来看我演出吗?”调皮劲头引发大家一片笑声。对方在用普通话回应之后又讲了两句广东话,周华健马上诡异一笑:“你好像还是普通话流利一点!”随后,他发动对方呼朋唤友看其演出,不失时机地电话推广个唱。

一位歌迷听到周华健的声音,半信半疑,对其身份很是怀疑,周华健摊开双手,做出无奈状。不过,他很有耐心地引导对方说话:“你还在不在?是,你没打错电话,告诉你一件事,我是周华健!你以为我是假的吗?恭喜你,你是第二位打进来的读者,哈哈,进入前三名了!”当对方终于确信他是周华健时,他立即添油加醋:“我身边有两万人哪!向你旁边那位无所事事的人问好!”挂掉电话后,他还现场爆料有歌迷在演唱会上为引起他的注意,特意将海报倒过来,于是就变成了“健华周,你爱我!”同时做个鬼脸,现场又是一片笑声。有一位钟姓粉丝在电话里激动地问:“华健,我们的聊天会播出吗?”周华健眼睛一闭做晕倒状,狂笑道:“你以为这是直播吗?那你要不要先化妆?哈哈!”对方确认不是直播后,立即要问华健一个“深层次的问题”:“娱乐圈最黑暗的地方是什么?”电话周围的粉丝“轰”的一声笑翻了,周华健认真回答:“你来看我演唱会吗?演出结束关灯的那一刻,就是娱乐圈最黑的时候。”其灵光一闪的幽默,将周边的人全都逗乐了。

在聊天现场,最感人一幕当数周华健三次演唱其经典歌曲《朋友》,“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他像个热情的指挥家,充满煽动性地号召全场粉丝跟他一起合唱,并反复唱“一杯酒”,十分深情。之后,他还带领大家一起为电话里的粉丝清唱《花心》《让我欢喜让我忧》《刀剑如梦》等,整个现场高潮迭起,欢呼声、掌声、笑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好了,下面进入我访问的文字,这些文字,即便岁月老去,热爱周华健的人,依然透过这些字句,更加欣赏他,爱他,永远地唱他那些不老的歌。周华健的歌里百感交集,他同样也是一个情感丰富、个性直率的人。说到音乐的旅程,他喜;说到乐坛的现状,他忧;说到滚石的兴衰,他哀;说到多年前的青葱岁月,他又像一个孩子那样单纯。通过以下他的语言,相信你能读出真的周华健。

带大家重返当年的“屋顶”

问:你的深圳演唱会有一个“屋顶”的概念,来自什么样的创意?

周华健:舞台被设计成一个屋顶,屋顶后面是一个城市的背景,观众可以看到日出、蓝天、白云、黄昏、月亮,还有流星。我希望能营造出一个“时间”的概念,然后把自己的成长浓缩在这个“屋顶”上。

问:谈到屋顶,我们会想到一个逝去已久的地方,那里曾经是属于个人的秘密空间,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自己的屋顶了,你这次在舞台上造一个“屋顶”,是不是想带大家找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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