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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六回乾坤一笔东来除鄱阳二恶

望江姥姥西去开石宝一派

花心鱼赵文华听完四方龙王的话后,气愤不过,连忙叫破水蛟曹方红出来对质。众人只以为在赵文华的船上,都目注船上。不想在赵文华船后一二十丈处,有些声响,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人驾着一只竹筏,飞速驶来,眨眼之间,就到了跟前。那人朝赵文华做了一揖,道:“属下破水蛟曹方红,拜见寨主。”转头对四方龙王许万进道:“许万进你这老匹夫,何以要出言诬蔑于我?我破水蛟虽说好色,但也不至于去抢你的女人。你捉住万琼花那日,正值我寨中一兄弟成亲,寨中更是大办酒席,我也在酒席中发了话。全寨的人都知晓。你若不信我寨中兄弟,在座的还有红须野老邬尚清,他的话你总信吧。他因现在有事,不能及时赶来,但不消半个时辰,就会到来,你到时对质便是。你这老匹夫,撒谎也不会,若真是我抢了你的姑娘,我会傻到留下话来?哼,听说前不久,北湖有渔民闹事,差点把你的地盘抢了。可见你许寨主不得人心。要不然这样,你归家养老,把这北湖留给我家寨主管理。我破水蛟曹方红保证,定会整理得妥妥帖帖,不致出现事故。我还是劝你答应得好。如若不然,只得用抢的了。到那时,可就没有你回家养老的好事了。你说,你让还是不让?”四方龙王许万进听见破水蛟曹方红左一句“老匹夫”,有一句“老匹夫”,气冲牛斗,大喝一声,道:“原来今天澄清事儿是假,抢我地盘是真。破水蛟你要知道我四方龙王许万进也不是吃素的。”花心鱼赵文华道:“许兄,自从上次北湖渔民闹事之后,你在这鄱阳湖里,是失去民心了,想要重新整治,恐怕很难。不如交给我,你好好的回家养老,我于湖上所得利润,与你三七分账,你三我七。若许兄不答应的话,那我们只好手底见真章,分个高下。到时许兄可别怪我这个做兄弟的手下不留情。”四方龙王气急败坏地说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右手在鼓上面狠击数下,响声彻天。跟着从许万进身后涌现出四只竹筏,每只竹筏各站有一人,均是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着装古怪。四方龙王许万进道:“这四个人,恐怕你们也有耳闻吧。”花心鱼道:“鄱阳四浪人,整日无所事事,专门兴风作浪,杀人越货。哈哈哈,不是好人。许兄,既然要对付你,那也不可能没有准备。”也朝鼓狠狠击了两下,不过一盏茶时间,船后又出现一竹筏,上面站有一人,头发蓬松,胡须及腹部。四方龙王许万进一看,吃了一惊,而后说道:“红须野老,你又何必来趟这浑水?”原来那人便是六盘山仙人洞红须野老邬尚清。

花心鱼赵文华道:“现今有邬仙人相助,我看凭你那点伎俩,还能撑到几时。”右手五根手指,不断的在鼓上面敲击。声音虽不是很大,却很厚实,慢慢的有些震耳。李氏父女没有练过武功,难以忍受,只得以双手把耳朵捂住。越到后来,节奏变得越是急促,却不似先前那般震耳了。不一会儿,湖面上有一些震荡,李氏父女跟其他的船只都开始摇晃。对面的四方龙王也拿起鼓锤,在打鼓上面,敲得砰砰直响。若在常人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之处,但要是知道一点巫术的人,便知道,此时两人正在做生死较量。这花心鱼赵文华本想用禁法,将湖面上的船只都禁住,以防四方龙王战败借船遁去。不料法术施至一半,四方龙王已看出花心鱼赵文华的用心,非得制止不可。一经发觉,马上拿起鼓锤,在鼓上直敲,嘴里念念有词。这四方龙王虽说年逾六十,但功夫却没有落下,反而越来越精纯了。本来花心鱼一开始施法,便发觉不对,就应该有所行动,介于对面的红须野老邬尚清的厉害,生怕自己施法阻止,趁虚而入,弄个措手不及。直至等到船只开始动荡,才拿起鼓锤施法。四方龙王许万进一做法,顿时感觉一股强大的元气朝自己袭来。花心鱼赵文华的功力竟然比以前高出许多,大有进步。好在自己有过几十年的功力,加上一些仙药,功力也有所提高。毕竟花心鱼赵文华的功力不够。两边同时施为,一方想禁住船只,一方想破出禁法,表面上没有什么动静,但两股元气在湖底争斗,如火如荼,以致湖水波动。花心鱼赵文华暗知抵抗不过,飞速的将右手挪开鼓面。与此同时,赵许两只大船中间,突然“砰”的一声,激起十丈多高的浪花,方圆有三四丈。正在这时,又是两声鼓响。两大船边,放起了红黄两个光圈。被激起的水,垂落下来,丝毫不能穿透。

李氏父女站在一旁,见了这种情形,已是吓得心惊胆战。开始船有些摇晃,已是心惊,生怕两方作法,殃及鱼池,把渔船弄翻。李绍棠把玉兰抱的紧紧地,也不敢说一句话。到了后来,只听得两方的鼓越敲越厉害,好在船已经平静下来,两人都想不致有什么大碍。才一放心,从赵许两人的船间,“砰”的一声,激起数十丈高的浪花,方圆有三四见丈。李氏父女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吓得两人差点跌倒在船上。李绍棠的渔船,与花心鱼赵文华的船并列而停,相隔不过三四丈。两人见湖水激起,生怕当水落下时,打落在船上,把船弄翻。李绍棠本想叫玉兰把船扶稳,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又听得两声鼓响。赵许两人的船边,同时出现两个光圈,居然落下的湖水,一点也未沾到船上。两个光圈,仿佛对峙的两座大山,中间再挂一瀑布,虽是漂亮,但谁都没有心思观赏。正在这时,一道红光,从花心鱼赵文华船边的黄色光圈飞出,直欺向四方龙王许万进的红色光圈。还未沾着,却见四方龙王许万进的红色光圈中,飞出四道青色光线。四道青色光线破出光圈,绕着红色光线飞了几圈过后,会合成了一条光线,与红色光线绞在一起,不分青红。在过一会儿,被激起的湖水,全数落下,许赵二人也将隔水墙收去。这时四方龙王的船上,多出一人,与许万进正在搏斗。李氏父女正在心惊,花心鱼赵文华的船上又响起鼓声。四方龙王许万进那一方,犹如海啸,船只竹筏摇晃个不停。而花心鱼赵文华这一边,却如平地,无丝毫波浪。

原来花心鱼赵文华见湖水激起,便敲鼓筑起排教中的隔水墙。见对面的四方龙王也放起,连忙对左边的红须野老邬尚清道:“邬仙人,现在还不出手更待何时?”这红须野老见了,也觉得是个绝好的机会,现在若把飞剑放出,定可即取四方龙王许万进的头颅。说时迟那时快,左手托着下巴,右手顺着胡须一理,一道红色光线射出,穿过花心鱼赵文华的黄色隔水墙,直欺许万进的红色隔水墙。红须野老邬尚清心想:“若是这般就取了他的性命,那便便宜了他。何不把他的隔水墙一起破了,弄得个舟毁人亡。”就这一想之际,只见从红色隔水墙中飞出四道青光,与红须野老的飞剑缠绕在一起。这红须野老邬尚清是六盘山仙人洞的洞主。身上共有两件法宝,一样便是他刚才放出的红色飞剑,名叫红岩剑;一样是专门取人生魂的绳子,名叫千里追魂赤炎绳。两样宝物都是经过地火锻炼而来。红岩剑是由岩浆锻炼而成,千里追魂赤炎绳则是由岩浆的火焰练就而成。红岩剑经过红须野老邬尚清的修炼,与他的胡子合二为一,可以任意收发。而千里追魂赤炎绳却捆在他的腰间,若要取人生魂时,只消将腰一拍,赤炎绳便自行飞出,只要在千里之内,无有不准。当下见对方放出四道青色光线,合四为一,与自己的红岩剑纠缠在一起,虽说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可是自己也不能尽快的的把对方战败。两剑绕在一起,有一盏茶时间,突见对方的船只不断地摇晃,感觉对方元气有不济,往腰里一拍,又将千里追魂赤炎绳放出,一道红色匹练,约莫三四寸宽,二三丈长,朝对面的鄱阳四浪人袭去。这千里追魂赤炎绳最是厉害,只要这绳一经绕在人身上,肉身便会被烧得灰飞烟灭,不留痕迹,而魂魄却被收在绳里,赤炎绳上便自动打一个结。

这千里追魂赤炎绳一经发出,匹练似火的东西,星驰电掣般的朝鄱阳四浪人飞去。将近四人,却见从四人竹筏前面,升起一股潮水,薄似灯纱,清晰透彻。赤炎绳才与那水墙一般的东西碰撞,水势越发增大。红须野老一边指挥飞剑,一边祭起赤炎绳,也感到有些吃力。心想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左手拼起食中二指,朝赤炎绳一指,红似火的匹练,便改了方向,由右至左,把四浪人团团围住。四浪人也将邪法祭起,本是一堵水墙,现今已变成一个水球,把四人环绕住,无丝毫空隙。赤炎绳则围着水球旋转疾飙。不一会儿,那水球便似蒸笼一般,直冒白烟,但水球不见丝毫破绽。正在红须野老与四浪人斗得如火如荼时,又飞来一把飞剑,闪着青黄色光芒,围绕着水球一绕,其势犹如山崩海啸,哗哗啦啦,轰轰隆隆,尽数落下。赤炎绳与飞剑乘势追击,朝四浪人袭去。四浪人也觉不是敌手,齐道一声“疾”,四只竹筏,飞速后退,与此同时,又有四道青色光芒,分别朝四人飞去,直到后来,在四人身上,隐没不见。但竹筏岂能逃得过赤炎绳与飞剑的追击,不过盏茶时间,赤炎绳与飞剑已然追到。四浪人自知驾船逃不了,又将飞剑祭起。这边两柄敌住赤炎绳,另外两柄敌住后来的飞剑。四人又一同施法,把赤炎绳与红岩飞剑用一个水球裹住。四浪人见赤炎绳与飞剑一时半会儿破不了此法,先行驾起竹筏遁去。

说到这里,先得把鄱阳四浪人交代一下。四浪人本是四个同姓兄弟,自小生长在鄱阳湖。老大韦雷,老二韦霆,老三韦雯,老四韦霈。四人因为一次出湖捕鱼,被一大浪掀翻,众人都以为四人必死无疑,哪知道四人因祸得福,不但没有淹死,反而还得了一身本领。从此以后,四人便雄霸鄱阳湖,无恶不作。因四人是浪中得生,故此江湖上的人都叫他们鄱阳四浪人。后来因受四方龙王许万进的邀请,一起霸占了鄱阳北湖。这晚又听得四方龙王说花心鱼可能会借助今晚晤面的机会,痛下杀手,然后趁机霸占全湖。四人一听,不由得怒有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决计要帮一帮许万进。所以鼓声一响,四人便使妖法,一起驾着竹筏出现。四人自恃妖法厉害,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见对方只有花心鱼赵文华和破水蛟曹方红两人,心里更是暗自偷喜。不料赵文华一声鼓响过后,把六盘山的红须野老邬尚清喊了出来,此时方有些顾虑。偏四方龙王不知好歹,一味的想要逞强,不见撤退之意。四人本是被邀而来,见主人不逃,自家先走了,于脸面上过不去。老大韦雷本想与众弟商量对策,然后出其不意,先发制人。却听得花心鱼赵文华把大鼓敲响。四人知是赵文华想用禁法将船只禁住。四人暗中分别用妖术抵抗,正在五人用元气暗拼,四方龙王也开始施为。五人敌一,花心鱼自不是对手。两方元气在水底拼斗,形成一个气场。到后来,气场越来越大,直至最后支持不了了,砰的一声,气场破裂,激起十丈多高的浪花。四浪人见对面妖术即破,许赵双方又将隔水墙筑起,防止湖水跌落下来,弄得个人仰船翻,好在并无大碍,这才放心。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面花心鱼赵文华黄色隔水墙里,飞出一道红色光线,知道是红须野老放出的飞剑,四兄弟连忙也将飞剑放起,穿破四方龙王许万进的红色隔水墙,四支青色的剑,径朝红须野老的红岩剑飞去。四剑把红岩剑围得密不透风,哪知红岩剑的光华不减,反而大增,自知不敌,又将四剑合而为一,与红岩剑纠缠在一起,不分青红。四兄弟正在注意剑上,红须野老又将千里追魂赤炎绳放起。四人久闻红须野老邬尚清的威名,也知他身上有两件宝物,一把红岩剑,一条千里追魂赤炎绳。韦雷心想:“刚才红须老贼已将红岩剑放出,现在放的定是赤炎绳无疑。”连忙对众弟兄说道:“兄弟们,这是红须老贼的千里追魂赤炎绳。千万小心,若一经触碰,便将生魂收去。现在赶快将天罡真水一气球祭起。”这天罡真水一气球是四浪人的独有巫术,行法时可借助地势,产生出不同的威力,尤其在山地最盛。三人道声“是”,右手指挥着飞剑,左手捏个剑诀,嘴里念念有词。果然,在电光石火之间,将邪法祭起。湖水从四人竹筏四遭,如圆圈一般的向上收拢,直到后来,形成一个水球。红须野老的千里追魂赤炎绳的行速未衰,两下里一经碰撞,轰隆一声,水球外激起一圈水花。而四浪人的水球,也因这一碰撞,被撞击得摇摇晃晃。韦氏兄弟生怕水球被击破,生魂被摄走,又加大法力。湖水沿着先前的水壁,慢慢上移,越来越厚实。此时,红须野老的赤炎绳围绕着水球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慢慢的,四兄弟深感酷热,韦雷抬头一看,见水球上面不断地有水汽蒸发,又叫众兄弟将天罡真水一气球加大法力。果然,又是一层湖水,沿着水球外壁急速上升。水球内四人顿觉一阵凉爽,这才放下心来。韦霈说道:“红须老贼也不过如此嘛。”正在这一掉以轻心之际,突见前方飞来一道青黄色光线,朝四人射来。韦雷大叫一声:“不好。”想要作法抵御,已然来不及了。那青黄色光线围着水球一绕,天罡真水一气球的法力已破去。本已被吸起的湖水,现在失去了法力,一股脑的落将下来,轰轰隆隆,落在湖里。此时四人已成了惊弓之鸟,不敢恋战。四人一同施起妖法,驾起竹筏,朝北方逃去。走至半路,四人一起将飞剑收回。又行驶得一小段路程,见后面的赤炎绳与飞剑穷追不舍,不久即将追到。四人又将飞剑放起,韦雷与韦霆的飞剑,抵御住红须野老的赤炎绳;而韦雯与韦霈的两柄飞剑,则抵御住后来的青黄色飞剑。四人恐飞剑不是其对手,又将天罡真水一气球施起,形成两个水球,一个裹住红须野老的赤炎绳,一个裹住后来的飞剑。四人见有飞剑和一气球抵抗,红须野老一时半会儿也破不了,便自行驾船逃走。从此鄱阳四浪人与红须野老结下仇恨,此处不与多说。

只说这鄱阳四浪人逃走之后,赤炎绳被四浪人用飞剑和天罡真水一气球裹住,在里面左冲右突,不得出来。虽说赤炎绳在球里面散发着热气,把水球蒸的白气腾腾,却也始终冲不出来。好在四浪人把飞剑撤走,来抵御赤炎绳和后来的飞剑,红岩剑有了空闲,红须野老右手一掐剑诀,红岩剑围绕这水球一绕,砰的一声,水球破裂,湖水四散,犹如雨下,落在湖里。又趁机将韦雷与韦霆的飞剑斩断,四点青色流星也似的朝湖里插去。红须野老又朝另一个水球一指,把青黄色的剑解救了,然后又将韦雯与韦霈的飞剑斩落。红须野老邬尚清把两件宝贝收好,青黄色的飞剑朝花心鱼赵文华飞去,而后隐没不见。原来这把飞剑是他放出的。先时见红须野老将千里追魂赤炎绳放出,想要索取四人的生魂,不料韦雷眼疾手快,将天罡真水一气球放出,红须野老的赤炎绳竟然冲不进去,只得围着水球旋转,时间一久,不见功效,反而水球气势越来越大。花心鱼赵文华知道这天罡真水一气球是鄱阳四浪人的绝技,但练此法者,须经三十六年不间断的修炼,才能发挥出最大功力,但韦氏兄弟四人,从湖上遇难到现在,不过十八年时间,照此说来,这天罡真水一气球还未练成功。而且这一气球的修炼之时,是由里及外,现今时日不够,里面固然练就得百兵不破,但在外面,只消用锋利的东西一割,便可将此法破去。当时韦氏兄弟就想把花心鱼赵文华等一干人困在此球内,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还不等四兄弟施为,对方的千里追魂赤炎绳业已放出,顾不得攻击别人,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正是这一失误,四浪人才会落败。所以花心鱼赵文华见了,连忙将自己的金刚灵通剑放出,只一绞,便将一气球破去。后面之事,前面已有备述,这里不再烦絮。

红须野老与花心鱼赵文华各自将宝物收回后,瞥眼之间,看见对面四方龙王许万进的船上,破水蛟曹方红被削断了右臂,曹方红无法再战,嗖的一声,借水遁去。不一会儿,到了花心鱼赵文华的船上。这破水蛟曹方红也太自不量力,见对方施法筑起隔水墙,以为到其背后偷袭,定会神不知鬼不觉。于是就趁着许赵二人将隔水墙筑起之时,窜身入水,从四方龙王许万进的大船的船尾上了船。曹方红见船上除前面的四方龙王许万进之外,更无别人,心里暗自高兴。蹑手蹑脚的走到船头,见许万进正在专心施法抵御下落的湖水,便拔出自身所带长剑,朝许万进刺去。哪知道许万进早有警觉。开始正在全心抵御落水,忽然隐隐约约听得身后靴声橐橐,只有人来,回头一看,果然有一人持着长剑朝自己刺来。当下不敢怠慢,右手一扬,一道白色光华射出。这破水蛟曹方红知道行踪业已败露,无处可藏,而那飞来的白色光华正是许万进的白虹剑。曹方红素知其厉害,连忙把手里的无常剑放出。原来这破水蛟前不久,才刚拜红须野老邬尚清为师。开始红须野老本见他资质不佳,想一口回绝,但曹方红苦苦哀求,又碍于花心鱼赵文华的面子,这才传了几招剑术给他。并且还将自己以前煅炼的无常剑赠送给了曹方红。曹方红这时见对面一道白光射来,情急之际,把自己手里的无常剑放出。两下里双剑一交,锵锵声不断。曹方红的功力远不如四方龙王许万进,但四方龙王一边施法支持隔水墙,业已分去大半部分功力,余下的拿来指挥飞剑。渐到后来,曹方红越感不支,便把无常剑收回,握在手中,斜上一挥,飞来的白虹剑。就在这一格之际,四方龙王已将隔水墙收起,见曹方红把飞剑格回,知他气力不差。因曹方红的功力不够,驾驭飞剑,不是很利落,即便驾起也支持不了一时半会儿。许万进也不想占他便宜,也将白虹剑攥在手中,两人贴身肉搏。曹方红虽说使用飞剑的功力不够,但陆地上的功夫却是不错。两人一交手,曹方红闪转腾挪,挥剑出拳,干净利落,不见丝毫拖泥带水,有几次更是迭出险招,差点把四方龙王伤着。这许万进是内外兼修,内功不差,外功更是了得。手里的白虹剑使将起来,呼呼生风,不见一剑,只见一团团的白色,好似浓雾一般。正在两人都得难分难解之时,曹方红一招铁板桥,身体向后弯曲,双手至腹部持剑刺出,想要给许万进一个回马枪。许万进本以为他要战败逃跑,就极速追击,哪里料到曹方红会使出这一招来。好在四方龙王也是久经大敌的人,见到如此形势,不慌不忙,也使出一招铁板桥,双膝弯着,背可及地,比曹方红更胜一筹。还未待曹方红回过神来,许万进右起一脚,正中曹方红的背脊。曹方红一吃痛,啊的叫了一声,身子也随着飞起。这曹方红当真歹毒,被吃了亏还不忘要报回来,就在他被踢飞之际,凌空中一转身,劈剑下来,想斫许万进,却哪里斫的到。就因为如此,反而还丢了一条手臂。原来许万进在踢他一脚过后,就借势飞起,本想就此放过曹方红,双方弄个和解,不料曹方红不仅不知后退,反而得寸进尺,趁势劈了一剑下来。许万进气愤已极,右手长剑一挥,把曹方红的右臂削断。曹方红吃了这亏,不敢再战,捡起地上的无常剑,反身窜入湖里,不一会儿,到了花心鱼赵文华的船上。

红须野老见了,连忙将身上的百味止血膏拿了出来,涂在曹方红断臂之处。果然,血很快的被止住了。花心鱼赵文华从身上撕下一块小布,把其伤口裹好,问道:“曹右使,感觉怎么样?”曹方红恨恨道:“一条胳膊算得了什么。寨主,现今许万进只身一人,赶快痛下杀手,以报我断臂之仇。”红须野老邬尚清道:“好徒弟,你好生休息着。带为师与你报了这断臂之仇。”说时就将红岩剑放出。这时在一旁的李绍棠却大声的喊着“玉兰”。原来适才双方争斗激烈,玉兰何曾见过如此场面,后来又见曹方红断了一只手臂,血淋淋的游到赵文华的船上,顿时被吓晕过去。李绍棠见女儿晕死过去,也顾不得在什么场所,摇了摇玉兰,不见动静,不由得大声恸哭起来。花心鱼赵文华见胜券在握,又有红须野老助阵,足以对付许万进,料不致出现差错。见玉兰晕倒,不由得起了怜惜之意,一耸身便到了李氏父女所在的船上。李绍棠抱着玉兰,不住的恸哭。赵文华一到船上,暗暗地笑了一笑,心想:“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对李绍棠道:“老丈,令千金不过是受了一点惊吓,并无大碍。我这里有一瓶一高道所赠的白花露,又提神醒脑的作用,与令千金服后,便能即刻转醒。”李绍棠一心想着女儿转醒,不曾注意到花心鱼赵文华醉翁之意不在酒。当下从赵文华手里接过百花露,与玉兰服下。不一会儿,玉兰微启星目,慢慢转醒。李绍棠欣喜万分,朝赵文华作揖不迭。赵文华见李绍棠如此感谢,知自己心中盘算,不致落空,也是高兴万分。赵文华方要谦让一下,不料水动船摇。双目远眺,见湖面犹如开水一般,扑通扑通的直冒水泡。方在惊奇,隔船的红须野老邬尚清喊道:“赵寨主,对面那厮放起了丁甲滴血大法,想要与我们同归于尽。你快些过来,趁他邪法未全然祭起,用飞剑将他腰斩了,以免后患无穷。”赵文华见玉兰刚醒,想要搭讪几句,不忍离去,急急忙忙的问了声好,又说:“小姐可曾好些了没有?”玉兰一转醒便发觉船上多了一人,正是起先驾着大船差点撞到自己小渔船的赵文华,本不想搭理,但父亲说自己刚才晕厥过去,幸又赵文华的百花露才得转醒,想要不搭理,于情面上过意不去,只得说道:“多谢赵寨主。”语音甫毕,本是颔首低头的,现在抬起了头,一双直勾勾的眼睛望向自己,既不好意思,又非常厌恶,恨不得将服下的百花露吐将出来还给他。然而赵文华却是另一般心思,眼看着玉兰的美色,不由得出了神。倏地见玉兰秋波投来,现出娇羞神态,更使得其心醉神迷。

不过一会儿,渔舟颠簸非常。花心鱼赵文华放眼望去,湖水茫茫,不断有白色水汽蒸腾。照形势看来,还在加强。回头看见红须野老邬尚清时,只见他奋力放出红岩剑与千里追魂赤炎绳,和四方龙王许万进正斗得如火如荼。原来当赵文华跳到李绍棠的船后,红须野老就一直盯着对面的许万进。在红须野老眼里,许万进已是瓮中之鳖,就算许万进如何奋力抵抗,垂死挣扎,也是徒劳。哪知道许万进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在左手一划,放到鼓上面,流出殷红的血来,滴在鼓上面。右手拿起鼓槌,在滴血的地方沾了一沾,在鼓上面画了一个符,然后举起鼓槌往鼓上直敲,响声震天介的响。红须野老眼看许万进取出匕首,在手上划了一条血痕,已觉奇怪,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直到许万进把鼓槌拾起,在鼓上面沾了一沾血液,努力锤鼓,湖水表面,慢慢的沸腾起来。湖水也开始冒着白烟,其势越来越盛。这是红须野老才知道许万进用的是丁甲散血大法。此法是排教中的狠招,流传不广,也不随便使用。此时见许万进祭起,吓得面如纸金。连忙对花心鱼赵文华道:“赵寨主,你快过来,对方那厮祭起了丁甲散血大法。”哪知道花心鱼不知利害,满以为红须野老一人可以搞定,只在这边怜香惜玉。

只说花心鱼赵文华见湖水沸腾,也觉不对,转头看红须野老邬尚清时,红须野老放出红岩剑与千里追魂赤炎绳,与许万进的飞剑纠缠在一起。此时,赵文华也舍了美人,纵身飞到邬尚清身边,放出金刚通灵宝剑,与许万进的飞剑纠缠在一起。哪知道那厮的丁甲散血大法来的迅速。起初只是沸腾冒白烟,现在却是方圆十里之内,现出红色光圈。并且越来越浓,酷热难当。赵文华本想叫齐红须野老与曹方红一起逃跑。就在这一思索之间,就连头上也起了红色光圈,一闪一闪,红须野老道:“赵寨主,那厮的丁甲散血大法依然祭起,想逃也逃不了。就算将那厮杀去,我们一样难逃出去。”花心鱼赵文华着急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破解之法?”邬尚清道:“破除之法不是没有,只不过照现在的形势看来,有一点困难。许万进那厮的丁甲散血大法全凭那一张鼓,和那一滩血。只要二者去其一,便可将此法破去。怎奈许万进做困兽之斗,飞剑厉害得紧,你我的飞剑,加上赤炎绳都抵不过。更别说分身去破他的鼓了。”邬尚清朝李氏父女瞥了一眼,花心鱼心领神会,说道:“不行他俩是常人,不会武功,冒然前去,只得白白送死。”其实赵文华是舍不得玉兰的美貌。邬尚清道:“我们只须全力抵住许万进的飞剑,他便无法分心,只要一分心,我们就趁机将他杀死,然后再想破法对策。”赵文华还待支吾,邬尚清冷笑一声,道:“赵寨主,你是舍不得美人吧?”赵文华也轻笑了一声,道:“做大事不拘小节,你就看着办吧。”纵身飞到李氏父女的渔船上,一把将玉兰拉了过来,对李绍棠说道:“刚才我就你女儿一命,现在大家的处境都一样,危在旦夕,唯一解救的办法便是到对面那厮的船上,在他的鼓上面,滴几滴血,再把鼓戳破,方可无碍,不是我逼你,现在你女儿在我手上比在你手上安全多了。你想想看吧,就算不我为了我们大家,也为你女儿想想。”李绍棠何曾不知道赵文华的用意,摆明就是要挟自己,让自己去做替死鬼。不过他的确说的对,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如果不加以自制,后果不堪设想,遂说道:“我女儿可在你的手上,你要帮我照看好了,我现在就去照你说的办,事成过后,你的将我的女儿完璧归还。怎样?”赵文华道:“好。”抱着玉兰,纵身到了大船上面。

只说李绍棠一个人驾着渔船,从许万进的大船旁边悄悄的迂回过去。好在许万进在专心斗法,不曾留意到李绍棠。李绍棠把渔船摇近,翻身上了大船,蹑手蹑脚的朝许万进靠近。心里想:“姓赵的说须用血水滴到这人的鼓上面,身边有没有利器,怎么弄?”亏他脑筋灵活,把右手食指放到嘴里一咬,鲜血汩汩而出,眼看着离四方龙王许万进不逾一丈,李绍棠猛地一闪身,跑到鼓前,把右手的血涂到鼓上。果然立时见效,船上面得红光在不断的减弱。四方龙王一心在与对面的赵文华和红须野老斗法,不曾留意身后,直到李绍棠一个箭步跑来,吧自己撞开,往鼓上面涂上鲜血,这才大吃一惊。四方龙王心里恨极,嘴里骂道:“无知贱民,胆敢破我法术。”只一掌,打到李绍棠的脑门,便呜呼哀哉了。对面赵邬两人自是高兴,可玉兰眼见父亲被人打死,悲痛欲绝,大吼道:“爹爹,爹爹,爹爹。”趁赵文华不注意,纵身湖内,往许万进的大船游去。赵邬许三人,依然斗得如火如荼,昏天暗日。玉兰上来船,抱着父亲,不停地摇晃,一边摇一边哭,声音越哭越嘶哑。突然玉兰将父亲放下,大吼一声:“你这厮强盗,还我爹爹命来。”从船上随手捡了一根木棍,朝许万进跑去。玉兰一棍将要敲下,许万进反手一挥,将玉兰手里的木棍击落,有待击下第二掌时,突然眼前紫光一闪,许万进被弹得老远,玉兰却无大碍。

眨眼之间,面前一多了一人。童颜鹤发,衣冠整洁,双目有神,正气凛然。一身白衣,不染尘垢。右手一挥,一道紫色光线飞到手中。对玉兰说道:“小姑娘,你没事儿吧?”玉兰受惊过度,吓得呆了。四方龙王许万进翻身爬起,问道:“你是何人?”白衣人道:“庐山乾坤一笔王朝山。”许万进不知厉害,飞剑放出,直欺王朝山。剑光电掣,晃眼就到了汪朝山身边,只见汪朝山左手衣袖一挥一绕,许万进的飞剑便垂直下落,再一挥,一团紫气,裹成一团飞向许万进。但听得“砰”的一声,许万进已跌倒在湖里。汪朝山回过身来,对玉兰道:“小姑娘不用害怕,那厮恶棍已被我杀死。你家里除了你爹爹之外,还有其他人不?”玉兰受惊过度,良久回答道:“还有一位母亲。”汪朝山安慰了玉兰一阵子,便将李绍棠的尸体扛起,再放出一柄飞剑,呈蓝色,一手抓住玉兰,跳上飞剑,道了一声“疾”,便朝多龙镇飞去。

看官,你到这汪朝山把这许万进打死跌落在湖底,就抗了李绍棠的尸体,牵了玉兰便走了,那对面的花心鱼一干人跑哪里去了?别急,别急。听我娓娓道来。只说四方龙王袭击玉兰时,飞来一物,将其格开,刹那间,多出一人,身著白衣,鹤发童颜。邬尚清一看,知此人非泛泛之辈。再看天空时,先前那一团淡淡的火红色气囊,现已消失殆尽。知是被对面那白衣人破去,越发惊异。直至汪朝山报出姓名,才知此人是散仙一流,法术登极。花心鱼赵文华见丁甲散血大法已然全部破除,心里放下一块石头,对邬尚清道:“邬仙人,那白衣人如此厉害,敢情是你请来的不?”邬尚清道:“非也。他是庐山锦绣谷锦绣楼楼主,乾坤一笔汪朝山,又叫白衣书生。此人性格怪癖,又嫉恶如仇。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趁现在他在对付许万进,我们先逃吧!”花心鱼一听不是自己的人,还有可能对付自己,不由得又惊又怕。但见美人在对面船上,此时逃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有些不舍。红须野老在一旁看出他的心思,也不说破,只是催促花心鱼快点逃跑。赵文华想了想,忍了心放出飞剑,借剑遁去。

只说汪朝山与玉兰两人,同驾一柄飞剑,穿云破雾,眼下景物,瞬息万变。行至不久,便见前面有三点黑影,且越来越大。玉兰见了,心想又是仙剑一流的人物。哪知到后来,看清三人面目,却是花心鱼赵文华、红须野老邬尚清、破水蛟曹方红三人。玉兰顿时吃了一惊,吓得她紧紧地把汪朝山抱住。汪朝山平日里一人在锦绣楼渡过,何曾与女性接触过,现在与玉兰共驾一柄飞剑不说,还紧紧地搂在一起,虽说这李玉兰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算得上小家碧玉了,闻到她身体散发出的香气,非兰非麝,心里说不出舒适受用。但大敌当前,不敢多想。陡见对面三人想要逃跑,大喝一声;“鼠辈,站住。”花心鱼本是南湖的一个小寨主,平日里只有自己呵斥别人,而今被汪朝山一呵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花心鱼自觉于面子上方放不下来,顿时怒由心中起,恶由胆边生,反身放出金刚通灵宝剑,朝汪朝山袭去。只见汪朝山伸出右手,五指箕张,一开一合之间,便将飞剑握在手中,捏成一团,剑光越来越暗,直到最后,一丝光线也无,成了一团废铁。飞剑这东西,是与身而合,剑被破去,自身也定会受伤。当时花心鱼便受伤笔直落下。红须野老与破水蛟见了,也不敢上前相助,只是吓得逃跑。汪朝山也未准备追。不提。

看官,你道这汪朝山驾剑往多龙镇飞去,与花心鱼等人背道而驰,因何又碰到一起了呢?原来汪朝山平日里听说过鄱阳二恶,今日只除去其一,生怕今后花心鱼又弄出什么事端来,故此便掉头绕到花心鱼等人的前面,拦路截杀。不提。只说汪朝山把玉兰送回家里,见到李夫人,把李绍棠遇难之事一说,李夫人泪如雨下,悲痛至极。玉兰见母亲痛哭,自己也泪水哗哗的落了下来。好在玉兰懂事,怕母亲哭出病来,自己先止住了哭。反过来再劝说母亲,越到后来,心情渐渐的平静下来。汪朝山在这么一个无主之家,不便多做停留,简单的与玉兰嘱咐了几句,说今后还会再来看望,然后于无人之处,驾起飞剑,朝庐山锦绣谷飞去。

汪朝山回到庐山过后,不知因何,坐立不安,日以继夜想着玉兰,好似总放心不下她。恍惚之间,一月有余,汪朝山终于决定下山看望一下玉兰。驾剑到了多龙镇,到了玉兰家,但见房门紧锁,静悄悄的,无一丝生气,反倒增加了几分悲凉之意。驻足片刻,借问邻居,才知李夫人因李绍棠去世,过分悲痛,于半月前去病逝。玉兰因为家中无钱葬母,卖身与本镇大户虞姓家里为奴。玉兰过去后,虞家出了二十两银子,就把李夫人厚葬了。汪朝山听过之后,心里也是一阵悲痛,想到:“世间完美,尽被恶人摧毁,可见恶人不除尽,世上之人,难得幸福。”之后,便照邻居所说的虞家走去。这虞家是本镇的名门望族,主人虞学海,品行尚佳,常扶危就困,布施银两与寺庙道观修葺,与本镇很有口碑。虞学海四十有余,苦于膝下无子,常常祈祷神仙,恳请赐予一子,但虞夫人的肚子迟迟不见效。到了虞家,但见墙高院大,朱红大门开敞,两边立有门卫。汪朝山上前询问道:“敢问老哥,你家主人在不?”一门卫道:“你找我家主人有事么?”汪朝山道:“些许小事,烦老哥通报一声。”那门卫见汪朝山全身皆白,着装古怪,有些仙风道骨没模样,不是常人。又知主人平日里最敬佛道两家,于道术也颇感兴趣,心想如果此人有长生的本领,或者变化的本事,通报与主人,必有厚赏,心里乐滋滋的,便道:“好的,贵客稍等。这就去通报。”汪朝山稍等片刻,便见开始进去的门卫领了义四十多岁的男士出来。这人正是虞学海,见了汪朝山的外貌与装束,料是仙侠一流,心里乐极,满脸笑容迎将写出来,一边笑一边说道:“仙长,里边请。”汪朝山道:“虞居士有礼了。”虞学海将手往里边一摆,把汪朝山让进大厅。至大听后,分宾主坐下。虞学海盯着汪朝山看了片刻,问道:“敢问仙长道号,于何处修道,今日光临寒舍,有何贵事?”汪朝山道:“敝处庐山,俗名姓汪,道号麓叟。我听说前不久这镇上有一李氏人家的姑娘,父母双亡,卖身与贵府当作丫鬟,不知可有此事?”虞学海道:“有的,这女子名叫玉兰,仙长欲意如何?”汪朝山道:“我与此女有一面之缘,于她的遭遇深感同情,加之此女仙缘深厚,如潜心修道,定有成就。我欲将其收为弟子,还望虞施主成全老道这个。”虞学海听汪朝山自述姓汪,与玉兰讲的一般无二,知是当天就她的仙人无疑,心里欢喜已极,说道:“玉兰母亲去世过后,一个人反手在家中,闷着哭了两天两夜,到了第三天,便一个人跑来找我,说是卖身葬母,千万球我成全,我见她一片赤子之心,受了感动。便出了二十两帮其母亲厚葬了。初见此女时,我便知道她不是久寄人篱下的,果然,不出一个月,便受仙长青睐,来替其赎身。”虞学海便吩咐下去,把玉兰带过来,。顷刻,玉兰行至,见了汪朝山,不由得大哭起来。

喂,说书的,这玉兰好好的,怎么一见了汪朝山便哭了起来?看官莫急,我悉数道来。但凡世间之人,便有七情六欲。这玉兰一见到汪朝山,即便想起与乃父出湖捕鱼而遭不测的那个夜晚,继而又想到母亲因父亲去世,过度悲伤,最后歩了后尘。母亲去世过后,又没有钱埋葬,只得卖身与虞家做丫鬟。虽说虞家待她甚好,但毕竟不如自己爹妈那般亲密。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玉兰经历了人生的大波折,从原本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变成了现在的形影相吊,茕茕孑立。现今看到汪朝山不由得一一的在心里默数过来,不觉黯然神伤,掉下泪来。

只说虞学海见到玉兰来到,便问道:“玉兰,他你看认识?”玉兰止了哭,说道:“他便是我恩公汪朝山。”虞学海道:“甚好。现今汪仙长要替你赎身,且要把你收为弟子,还不快叫师傅。”玉兰朝汪朝山一欠身朝汪朝山跪下,口称:“师傅。”汪朝山伸手扶起。虞学海继续道:“从今往后,你要好好的跟着你师傅学道,好除魔卫道,锄奸惩恶。”到了中午,虞学海吩咐下人大摆筵席,汪朝山道:“虞施主无须破费,老道已能辟谷,只是玉兰稍许吃点,无须太过铺张。”虞学海依了,吩咐厨房做了一桌斋饭。汪朝山一些也不吃,只叫玉兰多吃一点。饭后,汪朝山付银两与虞学海时,虞学海坚决推辞不要,说道:“若汪仙长非要答谢,那就见外了。在要拘礼,玉兰便不与你了。不过,我也不是没有要求,只是想请仙长帮我算算,我虞家香火之事?”汪朝山对虞学海双眼注目顷刻,笑道:“不出明年端午,定有一位虞公子出世。且福缘甚厚,将来也是休闲证道之辈,不过居士不要妄请名师辅导,反误了此子根基。到时只须时机一到,自有我被中人来度他。”一席话,惹得一席话晓得合不拢嘴,双方到了一声“再见,珍重”。汪朝山便放出飞剑,拉着玉兰,朝庐山飞去。

这汪朝山所居的锦绣楼,位处庐山锦绣谷内,这锦绣楼得名于晋朝,当时有一位高僧于此采药,见山花烂漫,宛若刺绣锦帛,故而得名。锦绣楼前,三四十丈处,有一天桥。此桥天成,两边悬崖笔削,突的有左边横出一块大石,接近左边,人立其上,居高临下,云雾萦绕,似驾青云。到了锦绣楼,汪朝山按落飞剑。玉兰一见锦绣楼,边吃了一惊。此楼不高,夹在两崖之间,楼与崖间,勾心斗角,鬼斧神工。楼前数丈之内,百花齐放,生机勃然,好一派盎然气象。大抵是谷底,多有积雾,此谷自不例外。楼层不高,却与上端雾气相接。浮云流动,似是紫阙仙府。楼身成全朱色,瓦块也一样。虽说是两崖夹恃,但也有四角飞檐。大凡女子,必定爱花,玉兰一见花地,便将适才的忧愁抛诸脑后。

荏苒五年过去,小玉兰业已长大成人,道术虽说不上青出于蓝,但却在侪辈之中,已数佼佼。十八九岁,正值少女花季,情窦初开之时。小玉兰五年以来,未出过锦绣谷,所接触之人,屈指可数,男人更甚。五年以来,与汪朝山朝夕相处,不觉间日久生情。玉兰芳心初开,怎会知道业已爱上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岁的师傅。前不久,因附近的村民们说庐山的香炉峰上,时不时的有妖怪出没,好在没有伤害到人。汪朝山一听说此事,便对玉兰说:“玉兰,我要到香炉峰去一趟,你自己一个人在锦绣楼待一天,我很快就回。”五年以来,汪朝山不论做任何事都带着玉兰,这次却要玉兰一个人独守锦绣楼。玉兰听了,心里老大的不愿,对汪朝山说道:“不行师傅,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害怕的。”汪朝山最爱玉兰,一看见她撒娇的样子,便不忍留下她一人,于是说道:“那好吧,不过你得贴在我身后,不可离开。以免遇到危险。”其实照玉兰现在的剑术,一般的小妖精,奈何她不了,汪朝山也是知道的,但是在汪朝山的心里,就是想保护玉兰,不令其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两人驾剑来到香炉峰,站在山麓,仰首上看,但见气蒸云雾,流水飞溅,瀑布之高,直耸云端。瀑布下面,飞流击石,雷声阵阵,再加上山谷回响,其势既雄又秀。玉兰很少出谷,很少看见奇观,一见瀑布高出云端,觉得稀奇,拉着汪朝山说道:“师傅,快看,那瀑布好高,望不到顶呢?师傅,你说这上面的水从什么地方来的?上面到底哟多少水?”汪朝山看着玉兰天真无邪的样子,笑了笑。

玉兰道:“师傅,你别光笑,你倒是说呀。”汪朝山道:“你既然想知道,何不驾剑上去瞧瞧。”玉兰道:“不,我不。”正在玉兰撒娇之际,却见瀑布下面,另有一根水柱突出,越来越长,到最后水柱破裂,出现一怪物,捷如猿猱,朝二人奔跑过来。玉兰正在撒娇,没有看见,汪朝山见了,连忙叫玉兰躲到身后。玉兰问:“师傅怎么了?”汪朝山道:“有妖怪来了。”玉兰听了,吓得战战兢兢,连忙躲到汪朝山身后,把汪朝山抱住。转眼之间,那怪物便到了汪朝山跟前,汪朝山大喝一声:“大胆妖物,还不束手。”玉兰偷偷的探头出来,忍住惊吓,看了一下那怪物。那怪物狮首猿身,全身都是绒毛。一张血盆大口,时启时闭,吐着人言。好在那怪物有一双天真的眼睛,叫人看了,不叫人害怕,反而叫人觉得可爱。那怪物被汪朝山呵斥了一声过后,就匍匐在地,说道:“小妖拜见主人。我月前受一仙长帮助,化去横骨,是我能吐人言。并暗示我说在庐山香炉峰前,会有一男一女出现,男的便是我的主人。适才我躲在瀑布后面,端看了两位许久,见两人气宇不凡,绝非常人。故此唐突,破水而出,吓到了这位小主人。小妖求汪剑仙看在有仙人指引小妖的份上,把小妖收录。”汪朝山道:“指引你的仙长叫什么,住在哪里?”小妖道:“那仙长曾跟我说,若汪仙长问到时,只消说,念在同居数年之情,主人便会明白。”汪朝山笑了笑,又问道:“你姓什么,叫什么?从那里来?”小妖道:“小妖没名没姓,也没有父母。我从四川大巴山而来的。”汪朝山大笑不已,自念道:“亏你个匹夫。”汪朝山道:“既然故人指引,那就不便推辞。没名没姓,那怎么可以,我给你取一个。你狮首猿身,那就叫师袁,如何?”师袁连连叩头,说道:“谢谢主人。”玉兰开始听师袁说指引他来的,是什么与汪朝山有同居之情,就吃醋,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若有机会定要问问师傅。”之后有听见汪朝山说出“老匹夫”三字,玉兰便知对方那人是男的,心里不禁偷笑。

望江姥姥的故事就此结束,因为故事太过冗长,如一一写下来,未免有些偏题,与本书不符。望江姥姥的事,就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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