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走出不去了?”白子瑾喃喃自语:“虽听说长安城神秘至极,但城主的府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嘿嘿,怎么又是你?你在做什么?”柒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来这里,后面冒出来,吓了白子瑾一大跳。
“你你你是谁!”白子瑾一紧张就成了结巴,好不容易把话问出来却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一句废话。来人疯疯癫癫,肯定问不出什么,他还问什么。
柒魄笑了笑,往一个方向走去,当初的疯癫样完全不见,现在还一本正经地胡说:“人有三魂七魄,而我只剩下七魄了,所以日晚给我一个名字——柒魄。
前世如何我忘了,以后如何我不知道,现在如何却掌握在我手中。
人生在世,就是烦恼多,困惑多。
这一生之中有理不清的情丝,砍不断的缘分。冥冥之中,上天一早就替我们安排好了……”
白子瑾跟在后面,听着柒魄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轻轻地摇了摇头。当然这个动作并没有被走在前面的柒魄发现,要是柒魄发现了,白子瑾大概就已经被打了一顿了吧?
当柒魄说完的时候,她已经把白子瑾带到前院。她转头,指了指前院的屋子,“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白子瑾看着柒魄的背影,心中暗道长安城里面尽是一些怪人。
慕清欢从前院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个空碗。她看着空碗叹了口气,捧着碗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完全没有发现就站在不远处的白子瑾。
白子瑾闻到飘散在空气中的中药味,看见慕清欢一脸愁眉莫展的样子,有点担心。
虽然不知道那个空碗曾经装过什么药,但凭着那浓浓的中药味他就知道,就知道那是苦药。苦口良药,要吃苦药,那一定是有人病了,那人会是谁?刚刚走进屋子,里面只有城主江日晚,难道……
怎么可能呢!江城主是精魅,怎么可能会生病,生病的大概就是清欢姑娘吧……
白子瑾不放心,跟了上去。
慕清欢拿着空碗,一直向前走,而白子瑾跟在后面。经过院子的时候,有一人躲在树丛里。对,就是躲在树丛里面!
她本来是在观察那些弱小生命勤劳地搬动食物回自己家族那个小小洞穴,可是突然听见有脚步声,她觉得奇怪,这个时间点应该没人会跑出来庭院玩耍吧?
她探头一看,正好看见一名蓝衣女子走在前头,一名素衣男子跟在后面。
莫非是书中常见的奸夫***?不对啊,清欢虽然不爱外面的繁文俗礼,为人性情较豪放,但也不至于做出一些伤风败德的事情来,看她身后这位男子的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莫非看上去衣冠楚楚,事实上却是一个登徒浪子?这样想着的她也跟在白子瑾后面,然后在慕清欢一转弯的时候把白子瑾捂着嘴拉走。
白子瑾眼见慕清欢转弯,刚想跟上去,突然就被身后一个比他要矮的人捂住嘴往后拉走。
他头向后弯,腰也向后微弯,为了跟上身后人的步伐也让自己没那么难受,连忙退后几步,差点就要跌倒在地上了。
退了好几步,料想慕清欢已经走得挺远,身后那人却还不愿意松开手,连忙张开嘴巴朝着手掌咬了一口。
身后那人被咬了一口,连忙松开手,把手放到自己嘴前,连忙吹气,似乎这样做可以把疼痛减少一点。
白子瑾的嘴巴被放开,转身一看,原来刚刚捂着她嘴巴的人是一个女子,难怪要比他矮上那么一点。那女子一身绿衣,头发在后面梳了两个小发髻,刚刚看不到她的身影大概就是因为这身衣服都在草丛里不易被发现吧?
“姑娘是谁?”
听见有人在问她,绿衣女子狠狠地放下自己的手,怒瞪着白子瑾,也不管他刚才问的问题,直接开骂:“你这个登徒浪子居然敢跟踪我家清欢,是不是活腻了?再说,这里是长安城城主府邸里的庭院,你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怎么可以进来这里!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有你好看的!”说道最后还举起拳头,作势要打下去。
怎么这里的人一个两个都这么喜欢无视别人的问话啊?难道是城里人的病?
白子瑾虽然被绿衣女子的话吓到,也被那装模作样的气势吓到,可是仔细一听……这里面怎么全是误会啊!
这位‘仁兄’一定是听得太多那些说书人所讲的奇葩故事了,不然他一个那么纯洁的小朋友怎么会突然变成一个登徒浪子呢?他只好开口道:“姑娘你什么不是误会了什么?在下只是来投个宿,过几天就会离开,而这次跟踪清欢姑娘也只是因为清欢姑娘手上那个曾经装过中药的碗而已。”
绿衣女子闻言看了看白子瑾,从头打量,拳头放在嘴前,假装地咳嗽了两声:“看你一表人才,应该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才对。这次算是我冤枉你了,但你鬼鬼祟祟地跟在清欢后面实在令人想入非非,”说完这句漂亮的台词,把刚刚的事情一抹,她再说道:“我是七岚,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山岚的岚,你呢?”
白子瑾的嘴角抽了抽,有人如此报名字的么?而且,这么一句话就打算把事情盖过去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内心虽然怒吼,但他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回道:“在下白子瑾。”
“原来姓白啊,我还以为你只是喜欢白色而已,不过这身素衣倒是满配合你的姓,”七岚笑了笑道,转身就要走了。
白子瑾见人就要走,连忙喊道:“七岚姑娘既然认识清欢姑娘,那又知不知道清欢姑娘手上那个药碗是怎么回事?”
七岚离去的身影顿了顿,她无奈笑着回头,对上白子瑾的目光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清欢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清欢老是喜欢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不爱说出来。既然她不愿意说出来,作为家人的我们也就不会过问。清欢的事,就连我们也没有插手的余地,何况是外人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