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放手呢？”他问出口的同时，才发现嗓音无法自控的颤。
“你可以不放手，除非你想逼死她！”沈璎珞望住他，眼神和语气都冷静自持的不近人情。
成康心底一颤，怔忡在原地。
钟越谦的心脏也跟着颤了颤，随即厉声呵斥，“璎珞，胡闹！你疯了吧，瞎说什么呢？”
“你还不明白吗？”沈璎珞唇角噙着嘲讽的笑，“疯的是你，是你一向太自负，泥古不化！”
这样的沈璎珞在他看来就是疯了，她从小到大都对他言听计从。
偶尔会对他撒娇，耍耍小脾气，但从不会无理取闹。
像这样锋芒逼人的反驳他，更是从来没有过。
钟越谦面色铁青，冷冷的盯着她，不发一言。
他想女人本就自控力差，总有任性的时候，偶尔放肆一两次，也不是不可以忍耐。
然而沈璎珞似乎并不想就此罢休，更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依旧咄咄逼人的问，“钟越谦，当年如果换作我，你会不会也为保住L·Z，狠心弃我于不顾？”
钟越谦的双眸已然蓄满怒火，这已经不再是无理取闹和任性。
她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将他逼得毫无招架之力，颜面尽失，丝毫不顾及他的面子。
“钟越谦，五年前，不只是过去的云采死了，曾经的沈璎珞也死了，还有我记忆中的那个‘他’……”。
钟越谦的心脏猛的抽搐了下，“他”指的不正是他，显而易见。
她讲完，用承载着满满失望的双眼，深深地盯了他两秒，决然的转身离去。
成康冷眼旁观着他们争执，心底暗自腹诽：钟越谦，看来你也并不比我好过多少。
他和钟越谦静默的比肩而立，直到沈璎珞的车子，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成康才缓缓转动眼珠，看向身旁散发着浓浓戾气的男人。
“当年你选择独善其身，我不怪你，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可你让我觉得很可怜，自己不觉得憋屈吗？不觉得活的很窝囊吗？”
钟越谦不作答，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成康的话从背后传来。
“我承认你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永远利字当头，情分在后。”他的唇角，弯成一个嘲讽的弧度，慢悠悠道，“可是爱情不是经商，可以投机取巧。”
成康转身大步往病房走去，心里想着，放手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明知是一盘死棋，何必还要做困兽之斗。
而且，他们都需要时间来疗伤，让岁月抚平旧日的伤疤。
到了病房门前，他没进去，透过窗户看着病床上睡着的人。
虽然一直在输血，白瓷般的肌肤，仍然没有一丝血色。
钟娅抬眼看到他在外面，站起身走出来。
“成总，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钟娅，这两天辛苦你了。”
钟娅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以前做梦也没敢奢望过，成康能有一天对她如此轻言软语。
“成总，谈不上辛苦，陪着她聊天而已，比坐在办公室轻松多了。”她尽量使语气轻松些，看起来真的不在乎的模样。
成康忍不住皱起眉，感到头疼。
他不明白，从来没给过她一丝希望，为什么非要执着于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