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丽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11点了,她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的座椅上看见了面色憔悴目光呆滞的窦建国,一向极为注意仪表的李凤丽,也不管她那因为着急儿子并没有等电梯,便爬上5层而有些凌乱的头发,气喘嘘嘘神色慌乱地跑向建国,急切地问道:“儿子怎么样了?”
窦建国有些木然地抬起了头,空洞的眼睛里倒映出了李凤丽那苍白凄美的面容,心里突然间找到了坚强起来的理由,作为家里的男人、主心骨,他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的。窦建国定了定神,眼神开始对焦,揉了揉有些僵硬的面颊,对李凤丽说道:“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那咱儿子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李凤丽急切的问道。
“因为脑袋里有一块淤血,所以也许是一个月,也可能会是一年。”窦建国用非常平静的声音来叙述着医生得出的结果,不过他袖子下面那爆着青筋的一直在颤抖的拳头,却是告诉我们他的心却是无法平静的。
“你的意思是?儿子他?”李凤丽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凝视着窦建国的双眸。
窦建国忍不住避开李凤丽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重重的点了下头。
李凤丽在得到了这个心中极为不愿意相信的答案后,感觉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干净了一般,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她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闭上眼睛睡一觉,这所发生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
李凤丽在医院晕倒了,窦建国把李凤丽留在了医院,让李凤丽的秘书小罗请个护理去照看着,安排好一切后,独自一个人走出了医院,他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如眉的新月和迷乱的星光,装饰着漆黑的夜空。窦建国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广场的石椅上,就好似不知冷暖的雕塑一样的静静地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窦建国突然悸动起来,他捂住了自己的脸,放声大哭起来。深夜的这里并没有医院中那无数哀怨的人们,也没有家中那等待着呵护的两姐妹,在这里,才是一个大男人敢卸下伪装大声痛哭的地方,谁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怕是男人不想表述出来罢了,因为他们是男人。
清晨,窦建国去银行取了些钱,回家先给杨杉杨柏两姐妹,留了些零用钱,告诉她们最近家中有些事情,晚上会回来的很晚,让她们出去自己吃些,脱下昨夜那身褶皱的军装,换了身得体的西装,下楼发动车子向派出所开去。
“您好!昨天我儿子在福来超市被一男子殴打成重伤,那名男子被你们警方带走了,我现在想了解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您能帮我查一下吗?”窦建国对值班民警说道。
“您稍等。”值班民警小赵见到了昨晚副局罗成让留意的人后,打电话通知了一下罗成。
就带着窦建国走向副所的办公室。看见副局长办公室,窦建国就知道这件事不会只是简简单单的按正常法律程序而解决的了的了。
罗副局长先起身和窦建国握了握手,让秘书去沏杯茶后,开始询问小窦的情况。
“贵公子的身体应该没大事吧?”罗成问道。
“脱离危险了,只是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窦建国却是说何时两字时特意加重了不少。
罗副局长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事情会闹这么大,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实不相瞒,昨天打伤贵公子的,正是家中愚弟,如果可以私了的话,在下原意赔偿五十万医药费。来补偿您的损失。”
“呵呵,您真会开玩笑!”窦建国冷笑道。
罗成面色一僵,拉下脸对窦建国威胁道:“窦同志这查案是需要时间的,要知道查一个案子也许需要3年或者是更久。”
“罗副局长,你要知道这里是北京撕破脸皮,对谁可都不好,毕竟他只是家弟。”窦建国听到罗成的威胁后直接挑明的话题。
罗成却是毫不理会,拿起电话对下属说道:“小赵啊!福来那案子你管的吧?我看啊受害人的父亲和这个案子可能有些关系,他正好在我办公室里,我希望你们要好好调查不要放过每一个嫌疑人。”
“罗副局长,你可真是一个青天大老爷啊!”窦建国继续冷笑着对罗成说道。
“你现在还有几分钟的考虑时间,小窦同志你可要考虑清楚哦!”罗成继续说道。
窦建国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冷的看着罗成,差不多5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开了,走进来两名警察,老窦慢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子就甩了那名上前要给他戴上手铐的警察两嘴巴子,愣是把那警察给扇傻了,趁着俩警察愣神的一瞬间,很是淡定的从衣兜里掏出军官证在那俩警察眼前晃了晃,对着那名被打得警察说道:“你还没有资格烤我!”说完便悠闲地好似在逛自家的后花园一样的从罗成办公室走了出去。
刚走出罗成的办公室,窦建国就一改淡定的面容,神情很严肃的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他要让别人知道,他窦建国的家人可不是任人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