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辰烨上午出去安排事情,然后去了盛昌堂等着自家老婆。结果明玫往盛昌堂送的午饭,饭菜汤齐全,不过又是没有他的份儿。于是好容易忍着等自家老爹吃过了,将人安置好了,就抓了自家老婆往怡心苑拖,看样子就不肯饶过她。
明玫觉得很冤枉:“你不是说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休息的吗?我又不知道你在哪里,如何会送饭到这里来?”
“那我没回怡心苑还能在哪里?到了饭点,也没见你派人寻我。”霍辰烨道,这女人就没对他上心啊,太可恶了她,得教育。
“本来是想寻你来着,只不过怕你在书房里用功,或者安排什么机密事件,我着人去寻,太打扰了吧?”明玫辩解道,“不是说安份贤惠的好女人要尽量不踏书房重地的么?”
她多识趣体贴呀。
霍辰烨闻言,不由大笑:“安份贤惠?嗯,不错不错。还是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好女人哪。”然后掰过她的脸细瞧,“嗯,我瞧瞧,真的有哎,原本这贤惠都在脸上长着呢……。”
明玫拍开他的手,横眼:“你觉得我不贤惠不安份?”
“不敢不敢,我有这么说吗?我就是肚子没吃东西,饿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吃了东西就好了。”霍辰烨道,忽然又觉得不对,明明是他被饿肚子,为什么还是他在认错?
于是忙又沉了脸道:“不给男人饭吃,你还有理了?”
呃?
“好好,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明玫看着霍辰烨的脸色,忙忙道歉,“但是我交待厨上,饭菜都留着呢,进门儿就有得吃。”
“哼,我不想吃了。”霍辰烨负气道。
明玫暗嗤一声真幼稚,就听霍辰烨咬着她耳朵又道:“我不吃饭,你喂我就行。”
明玫白眼一翻,“你几岁啊,这么幼稚。”吃个食儿还让人喂。
霍辰烨吃吃地笑,怪某人不解风情。俯首咬耳道:“是把你喂给我吃……。”
语气暧昧低哑,明玫听得老脸一红,忙四处瞄了瞄,见丫头们都低头远远跟在后面,才略安了心,身子仍是嗔怪着躲开了他些,轻声道:“路上呢啊,注意形象。也不怕人听了去。”
霍辰烨听了一声轻哂,又笑着附和道:“嗯嗯,注意形象,不可说,只用做……。”
这大白天的,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明玫手上使力,想要挣开被攥着的手,奈何挣脱不掉,只好道:“你慢着些,拉得这么快,人家快走不动了。”
“累了等下回去休息啊,你只要躺着就行,又不用你出力……。”霍辰烨轻笑道,拉着她脚下步子迈得更快了,“我上火了啊,再慢吞吞我就抱着你走算了。”
司茶她们离得有些远,明知道不可能被听到,明玫还是心虚地往身后看了又看。
霍辰烨明显脸皮厚很多,见她乱扭头还不耐烦:“快点吧乖乖,我现在就忍不住了。”说着示意明玫看他身子的那里。
这话越发没法儿听了,并且那处儿也没法儿看啊。不注意着那处还好,一眼看去,若阴若现的有东西翘头翘脑,撑衣支帐呢。
明玫脸上一热,忙移开了眼睛,嘴里骂道:“不要脸。”
霍辰烨又是一声笑,“肚里没货,当然要饭了,还顾得要什么脸啊。”拉着人越发快奔起来。
进房就扑腾到床上,一番如此这般,弄得女孩儿身上一片绯红。然后男人附在女孩儿耳边轻声道:“小乖乖,叫我尝尝你的味道,我想很久了……。”
然后又面授机宜了一番,更把女孩羞得面红耳赤。
男人在那染脂成韵的腮帮子上就一阵轻咬,然后顺着脖颈就一路往下……
最后的最后,她只觉脑中如烟花般瞬然炸开,火树银花璀璨夺目,那一瞬间她茫然不知所之……
战事激烈,之后的午觉便睡得黑甜。
楚家人上门的时候,他们还在午睡未醒。
霍辰烨晚上值了夜,上午又出去安排事情,一直没有好好歇息。如今又一番大力折腾,难得也睡得死沉。
霍辰灵就这个时候过来了。
内室很和谐,丫头们自然听得到动静。都是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家家,难免就羞羞臊臊躲得有些远。反正院里人都知道规矩的,没有人敢靠近。
但霍辰灵自然是例外,她就这么闯进了院子,冲向了屋子。
司茶在东厢门口一边连声叫着“大小姐,等一等”,一边急步走过来拦,但还是慢了一步,那霍辰灵啪的一声掀开帘子就冲了进去,一边叫道:“哥,我给你准备了……。”
然后声音嘎然而止,再然后慌乱地退出去,低着头又火烧屁股般走掉了。一路咬牙切齿骂骂咧咧的。
霍辰烨被惊醒,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迅速察看了一下床上两人的睡姿:明玫枕在他的臂弯里,粉嫩的小嘴儿微翕,睡得正香甜,黑鸦鸦的头发乱乱的散落在他的胸前胳膊上,手脚八爪鱼般扒在他的身上,从被子外面也完全看得出造型。
不过两人身上捂得倒严实,只是自己果露着肩膀……
心下不由一松:无暴露,无大碍,再睡。
霍侯夫人和楚家人坐在盛昌堂的花厅里,左等右等,不见霍辰烨人来,也久久没来人回话儿。
霍侯夫人等得不耐烦,正要着人再去催,忽然外面进来一队京兆尹的官差来,说是听闻侯府闹了贼,上面派他们来彻查此案。
这里正谈判着呢,谁会报官啊?屋里众人一时间都有些惊慌。
那领头的二十来岁,说叫徐奈,自报了家门后就直接问楚家老爷:“你们这群人跟侯府什么关系?”
听语气好象跟侯府很熟似的,可是霍侯夫人压根儿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所说的上面,是指哪里上面。
但她到底也没敢喝问一声:“谁许你们进来的”之类的。不让人通传,就敢直接闯进侯府正房花厅,自然是有凭有据有人报过信儿的,也可能是上头来头够硬的。霍侯夫人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那楚家老爷也是心下一紧,想这着是哪一出儿呢。人就连忙陪笑道:“亲戚,我们和侯府是正经的亲戚。”
“真是亲戚?”那徐奈就向霍侯夫人求证。
小妾的娘家,霍侯夫人如何肯认做亲戚?如果小妾的娘家都认作了亲戚,那和她自己娘家又有什么差?
何况这楚家这么不识趣,得了她一句话,以后还不巴着侯府常来常往起来?
霍侯夫人就道:“只是,相识的人。”
那徐奈听了这话就笑起来,对霍侯夫人带着点儿教导的语气道:“现在的贼子所以能得逞,很多都是装熟套近乎,拉扯着亲戚关系拜访走动,其实正是探路踩点子,以便夜间自己或同伙好行那偷盗之事……。”然后话音一顿,指着楚家人道,“带走!”
就有手下上来,扭住了楚家这一帮人。
楚老爷心知事儿不对,只不知是谁陷害他们,此时被扣着双手,心慌起来,但依然挺着脖子大声叫道:“徐大人,在下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有话好好说。大家同朝为官,何必辱人至此?”
那徐奈闻言也不见惊慌,甚至还点儿笑眯眯地道:“同朝为官,可有官凭?”
那玩艺谁没事儿抄在手上啊。楚老爷气愣。
“没有是吧。刚才冒认侯府亲戚,如今冒充朝廷命官?走,带回去细细审问!”徐奈喝到。
手下人应了声是,就把有哭有骂有不服的楚家人如数带出侯府去了,那有嘴上不干净的,顺手就先打那么几下……
其实徐奈他们这队人,得了霍辰烨的信儿之后,在外面已经等了很久了。本来不想惊动霍家内眷,打算直接在门外把楚家人带走的,结果看到了楚家仆人往马车上装银子,却等半天不见楚家人出来。
徐奈带脆带人抄了进来。
楚家人作为来历不明人员被押走,当然搬上马车的银子也作为来历不明的银子被收走了。
而被带出门去的楚家人少不了被搜身。刚刚签下的契书连同傍身银子被摸得干净。
这事儿霍侯夫人虽然并没有亲见,但自然可以想象。她早想明白这些人定然是霍辰烨找来的。原来他不要私了,他不怕闹大……
这个贱犊子,这是故意拿她的把柄啊。
想起楚老爷身上的契书会落在霍辰烨手上,霍侯夫人身上一软,就瘫坐在了椅子上,半天动不了身。
当然这些人并不是只来弄走楚家人的。人家是真正来办案的。
不过既然人进来了,自然会惊动到霍辰烨。
但霍辰烨却没有露面儿,只让良辰将他书案上的名单,又添了一串儿名子,悄悄递给了徐奈。本来若徐奈不进门来,他本打算这些人自己处置的,既然他进来了,一事不劳二主呀。
徐奈在正堂坐下,开始叫了霍家的下人来询问案情。
按着单子上的人,先后带走了侗妈妈、孙婆子、赖婆子、扈婆子、沉香和惜楚院看门的侍侯的人若干,还有其他后来添加上的,与楚惜惜事件并无什么相干的无辜人士。
但谁让他们是霍侯夫人的亲信呢。如今徐奈一句话,他们就要被悉数带走问话。
那天早上发现楚惜惜虽然事出突然,但幸好周围安置的都是亲信,霍侯夫人才有迅速压下消息。
可如今,她的最亲信团伙几乎被带走完,等于她被狠狠砍去了手脚,她以后要如何指派人做事?
霍侯夫人茫然地坐在堂中,头脑乱成一团。她似乎想了很多,也似乎什么都没想。
庄生过来禀告道:“太太,世子爷已通知属下,说官府已经在抓贼人了,让半分银子也不可给了楚家去。”
霍侯夫人也毫无反应。
庄生只好默默退下,转身进了盛昌堂的东次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