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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他不行

推门进去的时候,方烨祈正一脸戒备地半坐在床上,荀良佑则黑着脸站在床前,左佐走过去心急地问道,“怎么了?”

方烨祈眼里隐隐带着一丝厌恶,“他脱我裤子,摸我的腿。”

荀良佑立马出声为自己辩驳,“你好好说话,谁摸你了!”

左佐讶异地问,“你脱他裤子干什么?”

“我没脱他的裤子!”

“他分明就脱了,我要不是刚好醒了看见,指不定他会对我做出什么龌蹉的事情来。”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荀良佑丢了毛巾,再也忍不住火气,手握成拳就要打人,左佐上前拦住,“你出去,我自己来。”

“让别人来!你少操心!”荀良佑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硬是把人带到楼下,然后吩咐了两个女佣上楼去伺候那个要死不活的男人。

一吃完晚饭,左佐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二楼,进房的时候发现方烨祈已经睡着了,她也就没再吵他,默默地退出去。

刚一转身,就看到了阴魂不散的荀良佑,被吓了一跳,伸手拍了拍胸口没好气地出声,“你吓死我了。”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哪有。”

“没做亏心事的话,你怎么会被吓到?”

“要是别人突然出现在你身后你不会被吓到?”左佐清楚地记得,她放下碗的时候,荀良佑还在吃饭的,哪知就突然出现,还把她吓了一跳。

荀良佑沉默了两秒,拉起她的手,“我刚刚让人送了衣服过来,你跟我去洗澡。”

左佐几乎是被他拖着离开的,步伐酿跄,“你慢点……”

别墅里只有两个房间,事发突然,佣人和医生都打地铺睡到壁炉前,荀良佑拉着左佐到了主卧里,两人洗过澡之后就去了客房。

方烨祈还在睡。

左佐打开了电视机在看节目,荀良佑坐在一旁抱怨,“你就不能开点声音,没有声音怎么看啊?”

“烨祈在睡觉,你小声点。”

“调大声点,这样我根本没法看。”

左佐淡淡地回,“你可以看字幕,要不你睡觉去。”

“这里都没地方睡。”

“隔壁的床湿了,今晚睡沙发,就在这个房间里,我怕烨祈晚上会犯毒瘾,想守着他。”

又是他!荀良佑皱了皱眉,一把夺过左佐手里的遥控器,砸了。

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左佐一脸不悦,刚要开口指责他,荀良佑就黑着脸一脚踢翻了茶几上的杯子,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左佐大为光火,考虑到床上的人,她尽量把声音放低了些,“你这人怎么回事?都说了不要吵到他了。”

“我心里不爽,很想打人。”

“这里没人可以给你打,你要是不想呆,就回去吧,我自己守着。”说完左佐就起身关了电视和灯,抱着一床被子沙发上躺。

荀良佑坐在沙发的一头,心里有些不乐意,但最后还是妥协了,俯身朝左佐压了上去,“你亲我几下,我心里可能就舒服点了。”

“臭流氓,”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左佐就知道他靠近了,连忙歪着头躲开,“你再这样,明天就别来了。”

荀良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我偏要来,你休想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和烨祈是清白的,什么也发生过。”

“你还好意思说你和他是清白的?”荀良佑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吃饭之前我还看到你摸他的大腿!”

这人怎么总是颠倒是非,左佐耐着心再次解释,“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只是让他暖和些而已。”

“他腿上都是毛,有什么好摸的。”

“你腿上不也都是毛?”

“我的毛和他的毛能一样么?”

“你的毛没镶钻石,他的毛也没加金子,还不都是毛。”

感觉到话题被带偏,荀良佑又绕了回来,“反正你摸了他的大腿。”

“你不也摸了,你还脱他的裤子。”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

他一个大男人,根本就不会伺候人,捡起毛巾胡乱搞了两下,不经意望见方烨祈胯骨上有淤青,突然善意大发,就想用热毛巾帮他捂捂。哪知手刚拉了下他的裤子,人就醒了,一醒就大喊大叫,后面还诬陷他。

气死。

“证据确凿,还想抵赖?我不说了,浪费口水。”左佐嘴上说不说,可没一会儿又问道,“你说,烨祈能不能戒得掉?”

“看他一副肾虚的模样,就知道他不行。”

“……”听着他话里有话的,左佐还是决定闭上嘴,老老实实睡觉。

两人睡到天蒙蒙亮,就一起起床了,洗漱完吃过早餐之后把荀良佑送出门,左佐就又回到厨房里,给方烨祈准备吃的。

食物丰盛美味,但方烨祈没有吃,正确地说是吃不下,左佐看了很心疼,连哄带骗的,才勉强喂进去了一点。

今天他气色比昨天要好,左佐心里很高兴,把碗收拾好之后,就要带他出去走走,总这么躺着也不是个办法。

方烨祈不想去,左佐一再劝说,最后还是答应出去了。

雪在昨天的时候就停了,今天的天气回温了些,阳光温暖,栽种在院子里的玉蝶型梅花缤纷怒放,灿烂得有些耀眼,花香沁人心脾。

方烨祈就坐在轮椅上,左佐在推着他慢慢走着,出了院子,朝山上走去,两人时不时说几句话,气氛良好。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当时方烨祈第一次见到浑身脏透了的左佐时差点吐了,哇靠!丑毙了!

他兴致勃勃地过来,一脸嫌弃地回去了,回去的路上遇到他哥,看在是兄弟的份上,他还好心地提醒他,“就是一小乞丐,脏兮兮的很丑,别去看了,咱们打游戏去。”

长得太丑他也就没放在心上,转眼到了冬天,那天他光着膀子在阳台上举哑铃。

他从十几岁开始,就有锻炼身体的好习惯,深深觉得男人要是弱的话以后肯定会给人欺负,所以在这一方面,从来不落下。

身上出了汗的时候,忽然听到隔壁落地窗打开的声音,方烨祈便回过头,瞧见一小女孩从里边探出头来,露出红扑扑的脸蛋,“哥哥,你在干嘛?”

当时方烨祈就愣住了,心里想着这白白嫩嫩的小可爱绝对不可能是那天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可没一会儿他又否定了,隔壁跟他对着的房间就是当初那个小乞丐的没错!

感到格外吃惊时,左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哥哥你怎么不穿衣服?不冷吗?你身上穿的底裤的图案是叫超人吗?”

方烨祈反应过来后狠狠瞪她一眼,“别叫我哥哥!滚!小乞丐!”竟然把他当成了方烨知,蠢蛋!

出生以来第一次被别人这样凶,左佐吓得缩了缩脖子,睁着大眼一脸无辜地望着方烨祈折身进屋的背影,下一秒就听见了惨叫声。

中午方烨祈一瘸一拐地拎着装满超人图案底裤的袋子出门去扔掉,听他家老爷子说,这小子早上换衣服时不知道怎么的就摔了一跤,腿摔伤了。

这不是最惨的,惨的是还被左利民追着打了一顿,小神经病,大冬天的没穿衣服站在阳台上举那破东西,还没发育完整的裸体把他宝贝女儿给吓到了,后面竟然还敢凶她,分明就是讨打!那他就成全他,方烨祈被打得嗷嗷叫。

从那时候开始,方烨知就会时不时地注意她,有时候来了坏主意,就会冒充方烨知出现在她面前,年纪小的时候就捏捏她的脸揉揉小手,等她长到了十六岁,方烨祈忍不住亲了她。

那次刚好给方烨知看见了,兄弟俩出生以来第一次打架,抓着对方往死里打,左佐也是那个时候才得以区分这对双胞胎兄弟哪里不一样。

架是打了,可照样和好,方烨知跟左佐约会,他就死皮赖脸地在一边当电灯泡,电灯泡当着当着突然就有机会了。

方烨知和左佐分开后,方烨祈开心得不得了,可当他看见她一直掉泪时突然又难受起来,把要追求她的话都吞了回去,在她身边默默地陪了一个月。

之后他就出国了,男人要有担当不是吗,所以他决定出去闯一闯,拼了两年的时间,想让她一直过富贵的生活和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当时想得很美好,可现实却残忍得不得了,方烨祈每次想起那两年和当初美好的念想就觉得难受,一难受身体就又开始不舒服,不想再走下去了于是找了个借口说累。

左佐察觉不到他的情绪,把他送回去休息之后开着车出门了,去超市里买了些东西,之后又去了躺男士服装店,选了两条围巾就回到小别墅里。

晚上六点多,荀良佑依旧到这里来了,和左佐用过晚饭,让人搬了张新床到方烨祈卧室里,昨晚睡沙发,真的很不爽。

方烨祈睡到半夜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隔壁床上有两个人亲密地躺在一起。

霎时间被刺激得脑海里突然嗡嗡嗡地响了起来,类似蚊蚁萦绕的振翅声,由小变大,接着逐渐变成巨大的轰鸣声,不知名的东西从他的血管里向外挤压,身体几欲爆裂,难受至极……

荀良佑和左佐抱着一起睡得场面在他眼里渐渐扭曲模糊,不清晰的视线里晃动着变形的人影,方烨祈重重地喘气,紧握成拳的手青筋暴起。

皮肤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他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钻心的痛意顺着毛孔逐渐深入骨髓。

听到异常动静的荀良佑猛地睁开了眼。

掀开被子利落地下床打开台灯,果真看到方烨祈又不正常了。

“难受吧?”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滚。”方烨祈艰难地出声,修长的十根手指头紧拽着床单。

确实很难受,可他不愿意在荀良佑面前示弱。

“看着真碍眼。”

荀良佑粗鲁地把他从床上拖到了阳台上,扔在角落里,“在这儿,才不会吵到小佐。”

天气很冷,荀良佑却没拿被子给他,折身走回房里,没一会儿又走了出来,穿着厚厚的外套坐在方烨祈不远处的椅子盯着他看。

他没有吸过毒,但大概也能知道那种感觉,生活的圈子里边有很多因为吸毒而堕落的富家子弟,但是就是没想到,方烨祈竟然也吸毒。

方烨祈是因为心里难受才吸的,本以为看着左佐幸福,他就能放下,可越看心里就越难过,难过得忍受不了时就开始寻找快乐,沉溺在虚设的天堂里。

当时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痛苦。

但再痛苦,他也隐忍着不表现得太明显,因为荀良佑就坐在他眼前,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方烨祈抱着不能给他看低的念头,又挺过了一次。

两人一夜没睡,方烨祈回到床上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荀良佑干脆就不睡了,把盖在左佐身上的被子拉好,然后下楼离开。

左佐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没了荀良佑的呻吟,转身看见不远处床上的方烨祈双眸紧闭着,脸色有些疲惫,她就没想叫醒他,轻手轻脚出了卧室。

今天一整天,方烨祈都没有再犯毒瘾,左佐很意外,亲自下厨给他做饭,看他脸色渐渐好转,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时,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方烨祈再次不舒服了,荀良佑也再次把他弄到阳台上去,等着他瘾头过去,然后再回去睡,这一次前后的时候只有一个多小时。

隔天早上,荀良佑就要把左佐带走,理由是方烨祈已经好了。

左佐确实是没看到他再难受过,也不好一直住在这里,但仍有些放不下心,临走前交代了一遍又一遍要继续加油成功戒掉,然后才离开,准备过几天再过来看他。

临近年底,荀良佑忙得不得了,左佐跟着他一起去了西致,趁着午休的时候回了趟左家。

左利民养了两只宠物,最近很无聊,给他们剃毛觉得不过瘾,隔个几天就带着它们去美容店里打扮一番,每天给它们换衣服喂东西,当个人来伺候。

左佐看着他似乎是乐在其中的样子,可仔细一想,就知道他老了没有依靠,整天只能在这些东西上面大发时间。

她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左芹母女俩,沉默几秒突然说道,“爸,左芹她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左利民脱口而出,“都离开那么久了,还能怎么样,是她们自己要走的,爱走走,我绝不拦着。”

语气虽然决绝,可左佐还是在他的表情里看出了几分思念,有时候觉得人老了最重要的是要有个伴,而左利民正是缺了个伴儿才把心思都花在小动物身上。

她又坐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就起身离开。

开车经过一家餐厅时,突然看到了左芹,看清她身上穿着服务员的衣服时,左佐大吃了一惊,她竟然会打工。

要知道她在左家,连剪个指甲都要使唤保姆,可这个时候竟然转性了。

左佐转念一想,也对,离开了左家,她们母女俩就没了经济来源。

刚刚才说到她,现在竟然就遇见了,真是巧,左佐抱着要看看她过得怎么样的念头,停好车拎着包走了进去。

“端盘子端得舒服吗?”

左芹一听见声音就知道是谁,除了意外,还感到了震惊,竟然遇见了“仇人”,脸上的表情怪异得不得了,被谁看到她在端盘子,也不愿意被左佐看到。

左佐一脸淡然,就近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熟练地开始点菜。

左芹震惊过后,比她还要淡然,跟以前的态度实在是天差地别,给左佐送了饭菜上来,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请慢用。”

她放好就要离开,左佐出声喊她,“等等。”

左芹心里有些不悦,但表面还是从容的,“你还有什么事?”

“过来,”左佐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吃饭。”

“无聊。”

她轻哼了声,身后的左佐再次发话,“刚刚我跟老板买了你今天一天的时间,今天一天你只能为我一个人服务。”

她这语气跟暴发户追纯情少女似的,左芹心里不愿意,可那老板非要她过去,不过去就扣工资,她只能,过去坐下。

左佐点了两人份,给了左芹一双筷子,“第一次打工,很辛苦吧?赶紧吃,这顿我请。”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单纯地请你吃饭。”

左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确实挺单纯的,左芹从早上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实在是饿了,便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左佐早就吃过了,肚子也不饿,边盯着左芹边问道,“你跟你妈搬到哪里去了?”

左芹吞下嘴里的饭应道,“不关你们左家的事情。”

左佐都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左芹了,以前她走到哪儿,都要得意地表明自己是左家的人,现在居然跟变了个人似的,离开那么久好好地活下来了,而且竟然还会看人脸色来打工。

“好久没见到你们了,”左佐的语气淡淡的,“今天刚好碰到了你,就顺便进来看看。”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了我不是左家的人,我自然不会死皮赖脸地呆在你们家,钱也我能挣,离开你们家我和我妈死不了。”

左佐顺着她的话接下来,“是啊,你还会打工了,虽然是临时的,可在这种餐厅,一天也有上百块钱呢,刚刚我出大钱买了你,老板肯定会给你加工资。”

“你别说得我跟卖的似的,现在尽管嘲笑我,我以后会有出息的,走着瞧,饿死我也不会回你们左家。”

“是啊,你们不回去也挺好,没人抱着我爸大腿哭喊着要买法拉利了,他图个清静。”

“……”左芹没料到左佐会突然这么说,一想起以前抱着左利民大腿的场面,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心里羞愤得不得了。

二十多岁了,竟然还抱着自己养父的大腿哭着喊着要买车,而且不止一次,想起来就丢人。

心里又羞又愤,但她还是吃完了饭,刚好到了换班了时间,左芹也就顺便下班了。

左佐开着豪华的跑车从她面前停下,摇下车窗说道,“等公交车啊?要不要我送送你?”

左芹的眼睛直了,最新款的法拉利,梦寐以求的车子就在眼前,真的好想摸一下,摸一下就好……

可因为那点骨气,最后只能咬着牙装模作样地拒绝,“不用!”

“那就算了。”

左佐说着要把车开走,刚要踩油门,左芹就突然吼了声,“等一下!”

左佐早就猜到了她会改变主意,但并不表现出来,探出头问了句,“你还有什么事情?”

“公交车太慢了,我得早点回家,你送送我。”她说完就绕到副驾驶,拉开车上坐了上去,心里觉得舒服极了,却还是摆着一张臭脸。

左佐重新踩油门把车往前开,“用这车送你是看得起你,还敢摆臭脸。”她看似没好气地哼了声,接着问道,“你家在哪里?”

左芹真怕她会突然赶自己下车,脸色缓和了许多,报出了地址。

左佐万万想不到,左芹竟然住在陶瑛以前的家那一带,车子开到了胡同口,就再也开不进去了。

刚把车停下,就见到前方几个大妈模样的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等看清了地上躺着的女人时,左芹脸色大变,急忙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左佐给她的速度吓到了,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儿,连忙也跟着下车去。

陈玲狼狈地趴在地上,脸上多处淤青,不停地发出求饶声,可几个大妈仍然对她拳打脚踢,时不时发出难以入耳的辱骂声。

“警察来了!”左佐下意识大喊出声。

本想把大妈吓跑,可她们根本就不吃这一套,齐齐住了手转移目标,气势汹汹地朝左佐走去。

领头的大妈粗声粗气地说道,“这招已经过时了,傻子才这么喊!小姑娘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打到你吐!”

左佐一脸愕然。

左芹半蹲在地上抱着陈玲大声嚎啕,“妈,你怎么又跟她们杠上了?有没有怎么样啊?”

几个大妈又被吸引了过去,要再次开打,左佐上前拦住,“你们别打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有话好好说。”

“我们就要欺负人怎么的?”领头的大妈凶神恶煞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就得挨打。”

大冬天的穿着一双人字拖,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牙齿发黄,说话的时候唾沫横飞,左佐连忙后退两步,盯着她在小发廊里几十块钱躺的像稻草似的卷发。

“三万块我昨天不是还了吗?”左芹把陈玲扶了起来,既愤怒又委屈,“你们怎么能这样?又把我妈打了。”

“她今天又欠了我们五万,把钱拿来,我们就放过她,”大妈的表情有点像放高利贷的黑社会,“没有的话,我们就先拆了她的骨头,然后把你抓去卖了。”

闻言左芹脸色都变了,转头瞪了眼陈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不是叫你不要打麻将了吗?为什么还要打!你现在要我到哪里取钱去?我不求你出去工作,我只求你好好地呆在家里,这样我就可以养你一辈子,可你为什么还要打麻将!我卖车的钱都用来给你还债了!”

一说起车左芹就心痛得不得了,她带着陈玲从左家离开的时候,除了带走自己的行李之外,还开走了左利民买给她的奥迪车,本来不想开走的,可实在是喜欢得紧。

出来之后,陈玲总是打麻将,一打麻将就输钱,左芹只好把车卖了,现在好了,又欠债了。

“小芹,”陈玲的脸肿得像个猪头,“帮妈把钱还了吧,不然她们真的会打死我的,以后我不打麻将了……我也不知道她们怎么那么厉害,一个上午就赢了我五万块……”

“她们联合起来坑你,上次就已经吃过教训了,怎么还不长记性!我们家已经穷得叮当响,你让我去哪里拿钱!你跟我保证了多少次以后再也不了,现在谁还相信你啊!”左芹又愤怒又失望,吼完的时候眼底已经红了。

“别给我瞎吵吵,”很显然大妈已经不耐烦了,咄咄逼人道,“给我把钱还了你们爱怎么吵怎么吵,今天一共五万。”

“昨天刚还了你们三万,我身上只有几百块了,过几天……”

“就要现在!”左芹还未说完,大妈便强势地打断,“什么过几天?过几天你能给我孵个金蛋出来么?能的话我就可怜可怜你们,宽限个几天。”

“可是……”

“给我打!”更年期的大妈们脾气实在是暴躁,一声令下,群拥而上。

“住手!”围观到现在左佐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出声阻止。

可她连续喊了几声,都没人理她,连忙跑上前去,有人粗鲁地把她推了出来,“小姑娘,拳头不长眼,别上来送死。”

“我帮她还钱!”

左佐话音一落,只认钱的大妈便都停手,为首的那个朝她伸出满是茧子的手,“五万,拿出来!”

“我没有那么多现金,需要去银行取。”

“你别给我们耍花样。”

“我没耍花样,”左佐从背在身上的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你们看,我的钱就在这里面,不信的话,你们现在就可以跟着我去取。”

几个大妈虽说没有文化,但卡这回事,她们还是知道的。

电视上不是经常那么演么,有钱人是购物,只要拿出卡刷一下,想买多少东西就买多少东西。

大妈在左佐手里那张黑色的卡下让了一步,“那行,我们都跟你去。”

“可以,”左佐把卡收了回去,“不过我的车只能载一个人……”

“你的车竟然只有两个位置,别人家的有四个!什么破车!我们不稀罕坐,跑步就行!”

左佐的世界观跟她们的完全不在一个点上,沉默不语地转过身,开着车出了巷口。

她的速度很慢,尽量让后面跑步的人跟上。

取钱的时候几个大妈都围在她身后,有保安上来问左佐是不是被威胁了,左佐干笑了两声,摆手说不是,把钱取出来给她们。

然后开着车跟在她们身后回了那条胡同里,左芹租的房子在八楼,左佐爬上去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几个又跑步又爬楼的大妈倒还生龙活虎的。

八楼一共好几扇门,左佐朝一个大妈询问了声,“她们在哪个房间?”

收到钱的大妈心情很好,把嘴里的口香糖吐了出来,堵住了左芹家的猫眼,“就是这个。”

左佐已经没有力气去指责她的行为了,抬手敲了敲门,左芹开门之后就走了进去。

单间里狭小阴暗不透风,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一团乱。

陈玲正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从地摊淘来的镜子小心翼翼地上药。

她身上穿着左芹从批发市场买的大花外套,才四十几岁,看起来却像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这副模样狼狈极了,她在左家的时候,虽说不是什么超级贵妇,但也大方得体,如今这副鬼样子,恐怕连左利民也认不出来。

左芹给左佐倒了一杯热水,坐在她对面叹了口气,“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左佐没有答话,钱不钱的无所谓,她根本就没打算让她还。

从包里拿出刚刚顺便取出的两万块,放在桌子上平静地开口,“这个你们拿着,可以急用。”

“不用了。”左芹说着就拿了起来,刚要还给她时,却被陈玲抢走。

“小芹,我们就收了吧,说什么都是一家人。”

“你别再想着打麻将的事情,”左芹一脸严肃,语气凶凶的,“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去,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再管了。”

她说完就伸出手去要抢回来,陈玲左躲右闪,“你不让我回左家,又不让我拿钱,家里穷成这样,以后我们还怎么过下去?”

“左家跟我们没关系了,你别再找借口了,无非就是要去打麻将,那些人联合起来坑你,你怎么就那么糊涂。我卖车的钱要不是帮你还债了,我们家能这么穷嘛?你要是不打麻将,我们绝对可以坚持到我毕业,然后找份正式的工作,那时候我们就不愁没钱了!”

“我就是不给,”陈玲嚎啕大哭,泪水滑过刚刚上过药的伤口,脸上顿时惨不忍睹,“你不拿我就回左家,我以后真的不打麻将了,这些钱我们就收下。”

“你给我拿过来,”左芹还是上去抢,“我最讨厌听到你的保证了,除非你的手废了,我才相信你。”

两个人争来抢去的,吵个没完没了,左佐默默地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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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本该牺牲的“亡者”离奇出现在墓园,与特案组组长唐寒雨返回清风市,却不是以国际刑警的身份参与破案,沈老是否在怀疑什么?此人身上又携带着什么惊天大秘密?“铁玫瑰”被成功逮捕入狱之后,又该如何定他的罪行?他在之后的案件中演绎着什么角色?他是否真的有接班人?特案组一行人万万没想到,“铁玫瑰”虽已经落网,但依然有很多诡异命案在接二连三地发生。他们本想依靠回归的凌峰提供的证据,一次性将“铁玫瑰”幕后的势力连根拔起,但随着不断深入地调查,发现处处都布满了杀机。这是一场表面上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战弈,暗地里卧底与反卧底的无形对决,最终结局究竟如何?在狱中离奇猝死的又是谁?特案组能否抓出这个内鬼?
  • 三生三世有幸相识

    三生三世有幸相识

    第一世她是雪山初醒的懵懂少女,他是白衣飘飘的救命恩人,一世纠缠未得善果。第二世她是家世显赫的名门闺秀,他是寒窗苦读的有志少年,两世情缘未得善终。第三世她是雍容华贵的当朝贵妃,他是高高在上的当朝帝王,三生有幸两看相厌。
  • 炮台法师

    炮台法师

    皇家法术学院。导师问:“如果敌人跑进地形未知的山洞,该怎么应对?”学生A:“派出精锐斥候,为他加持影遁术,让他进入山洞探查地形。”学生B:“使用动物之眼,借助小动物的眼睛确定敌人的位置。”罗兰:“站在山洞口,往洞里扔炎爆。”
  • 江湖美人劫

    江湖美人劫

    听说混江湖,飞檐走壁很美妙;听说混江湖,仗剑千里可笑傲;听说混江湖,美人总有英雄抱。身为太子妃,顾小郡主和江湖本没有半毛钱关系;直到有一晚她揭开了一个男子的面具。他说:“揭下我面具的人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去死,二是爱上我。”从此,顾小郡主一入江湖,身不由己。那是谁的江湖,谁在争天下?那是谁的江山,谁又得美人?那江湖路一条,总是稀里又糊涂;那江湖梦一场,终是孽缘和情债。##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