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北风吹,千树梨花开。
守战高烧不退,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眉头难受地皱着。
赫连辰拿着毛巾拭干守战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冷冷扫了一眼底下跪着一地的太医。
太医们如置冰窖,瑟瑟发抖。
赫连辰摸了下守战的额头,烫得瘆人,反手将毛巾甩进铜盆中。怒斥:“怎么还是这么烫,朕要你们何用!”
“臣等无能!”太医们惶恐不安,头低得更低了
“看来太医院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皇上息怒啊!”“皇上息怒啊!”“皇上息怒啊!”
张公公走进内寝,看了眼满地的太医,摇了摇头,平时喜怒不露的帝皇,一旦摊上了这位主子就注定方寸大乱。明明在意的要死,却又互相折磨。
唉!自古帝皇心,海底针啊。
赫连辰火气正旺。
为了免伤无辜,张公公开口提醒:“皇上,该早朝了。”
赫连辰暗恼刚才自己的行为,起身向寝宫外走去。
走了五步回头担忧地看了眼床上的人儿,吩咐道:“好生照料着,少了根寒毛朕为你们是问!”
“喏。”
赫连辰走后不久,守战辗转醒来。总感觉有人在照顾她,是她最熟悉的寒梅气息,让她眷眷不舍的气息,使她有与无尽黑暗搏斗的力量。
是他吗?
守战努力的想睁开眼看清楚到底是谁。
守战慢慢地掀起沉重的眼皮,一丝光线透了进来。
她看清了,不是他,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守战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
大宫女芍药惊奇出声:“姑娘,你终于醒了!”
守战自嘲地拉扯嘴角,失去了所有力量,下一秒又陷入了无尽的沉睡。
“姑娘,姑娘……”芍药焦急的喊着。
寝室外的太医们冲了:“进来怎么了?”
“刚才姑娘醒了,现在又昏过去了。”
年长的医正搭手号脉。
“不好!姑娘的脉象似有似无!”
寝宫的人无不脸色灰白,帝皇的话如高悬的錾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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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笼罩低气压。
大臣们纷纷揣测着。
南国虽蠢蠢欲动,但也无法让这位睿智的年轻的帝皇如此烦心。不是国事,更不可能是家事,天下人谁人不知,这代帝皇最无情。
张公公看着频频出神的帝皇,心知他的心早不在这。
猛地对上年轻帝皇冷冽的视线,张公公一抖。
赫连辰示意
张公公忙尖着嗓子:“退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拜倒声一片。
这也许是最短的一次早朝了吧!
赫连辰疾步走进寝殿她醒了吗
宫人惨白着脸
试了试守战的温度,“怎么比刚才还烫!”帝皇不怒自威。
怒目而视,宫人的惨白昭示了他不敢想下去的后果:“说!”
医正惶惶回答:“禀~~皇上,姑娘~~姑娘~不好了~”
当头棒喝,赫连辰难以置信。
心似被撰地紧紧的,连呼吸都困难。
“你在说以遍!”
“皇上恕罪啊!”医正连连磕头
“拖出去,斩了!!!”
赫连辰牢牢握住守战的手,就像救命稻草一样,似乎只要松一些,她便会离他而去。内心的情感在无法压制:“小萦儿,小萦儿,别玩了,快点醒来!”
心电感应般,守战虚弱地回了句:“阿九。”
守战的声音太小,赫连辰无法分辨出她叫的到底是谁,也无暇去研究。现在的他只希望她能活下来。连忙应道:“我在!我在!…”
寂静的空虚无人应答。
此时的守战会到儿时,遇到他的最美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