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是你吗?天……”屋内的喊声戛然而止,欧阳雨易越过被打烂的碎缸,小心翼翼的走近屋子,贴近耳朵去听
“啊”屋内的闷声低吼,欧阳雨易推开一点门缝看,只看见两个人的背影,倒在地上的老人家隐隐约约的身影,魂灭剑,魂灭剑深深插在木板下,扶着剑身跪在地上的背影,是千魂
“千魂”
不知哪来的勇气,欧阳雨易一把推开门,光明正大的看着转过身来的人,那人带着面具,用帽子遮住,根本看不清面目,“你是谁?千魂”一直跪倒在地的千魂似乎在挣扎什么,想要靠近却不敢上前,欧阳雨易担心的看着千魂抖动的身体
“……”
欧阳雨易能感觉到那人在轻笑,慢慢的走近自己
“雨易”
“欧阳雨易”
那人闻声转身拉起千魂,一手用内力吸起魂灭剑,看了眼欧阳雨易,如同要将她碎尸万段般犀利,跳窗离开
窗户摇摇摆摆的动来动去,窗外安静了许多,惊魂未定的欧阳雨易盯着留下的深深的剑孔,“老爷爷”老人的嘴一合一闭,像是在说些什么,欧阳雨易蹲下身凑近嘴边,“你说什么?老爷爷”
“……是他……天儿,是……”苍老的手使劲的抓住欧阳雨易的衣袖,颤抖着无力落下,瞳孔瞪的很大,欧阳雨易这才发现老人是无法看见任何东西的,而他的话是否可以相信,穿过心脏的窟窿,那戴面具的人究竟是何人?千魂是否就是梦溪口中的李琰天?
“雨易”
欧阳雨易伸手抹合那如炬的眼眸,转身看了眼随后赶来的二人,“我们走吧!”
停留在转身的长老们被解封,僵硬的身体总算是可以动了,梦溪挥手打开神殿门,来不及与众人打招呼,便快快的往灵池奔去
“奶奶”
被冻住的灵池水重新流动,解封后的敬安无力的摊坐在地,法杖倾斜倒下落在一旁
梦溪轻轻地扶起耗费太多功力的敬安,眼中尽是思念,心疼的抱住敬安,“梦溪回来了,奶奶,梦溪回来了”
“梦溪”冰封雪国耗费了敬安近乎三分之二的功力,已无力起身,疲倦的双眼缓缓的睁开,浅浅的笑看着落泪的梦溪,“奶奶知道你定会回来的,总算是相安无事”
“奶奶”
魔界人风般的离开,留下是雪国人无尽地悲伤怀念,落着泪埋葬不幸离开的人,捡拾亲人留下最后的回忆
一直到夜色升起,风徐徐吹过,带着血腥味飘过鼻间,小孩子玩的风筝遗落高挂在支架上随着风飘飘扬扬
“喵……”在欧阳柏寒怀中的老猫叫着跳到欧阳雨易怀中窝着,露出一个头喵呜的叫着
水灵珠漂浮在半空中,梦溪旋转着灵珠,发出亮光,借灵珠的力量恢复一切,血迹消失,草儿复苏,倾到的木棚重新立起,一切回到最初,只是离开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看着雪国的一切回到原来,梦溪却落泪了,收起水灵珠紧紧握住呆呆的看着前方了许久,转身看着宇文亥,“宇文公子,多谢你日前的照顾,这两颗灵珠给你吧!”两颗灵珠安静的躺在掌心中
“梦溪,你说的梦爷爷是否看不见事物,我见到他了,梦爷爷已经离开了,我那日看见千魂与一个黑衣男子,对不起,我没能救下梦爷爷”
“……”
“梦溪姑娘”
“梦溪”
“何人让你去那?”黑暗的烛光上下闪动着,魔尊瞬间移动到千魂跟前,扼住千魂的喉咙,盯着难受却不敢出声的千魂
“师尊,……”
莫剑姬拉住欲上前求情的牡丹,看着牡丹担心的目光摇摇头
“世间唯有我负他人,谁若是负我,死”
魔尊紧了紧劲道,千魂越发难受,面色越来越青
附在千魂背上的魂灭剑突然飞起,横劈下来,泛着红光,魔尊松手退到一旁,看着千魂伸手抓住魂灭剑,单膝跪下,剑尖抵地,“师傅”
魂灭剑竟与千魂心灵相通,看着恭敬的千魂,面具下狡黠的轻笑,“该去血池了”
“是”
“千魂”
牡丹看了眼消失在前方的魔尊,甩开禁锢自己的莫剑姬,上前扶起千魂,项颈上遗留下的手痕,千魂轻抬手推开牡丹的手,紧紧握住剑往血池走去
“千魂”
牡丹紧紧跟上去,“师尊只是……”
“牡丹”
莫剑姬不明牡丹为何对千魂如此痴情,只要是千魂的事,她便奋不顾身去做,莫剑姬厉声呵斥,追上牡丹
“难道你要违抗师尊的命令,你我于千魂在师尊心中是不一样的,血池,莫非你也想同千魂般失心嗜血,成为师尊的傀儡”
“我……”
红的刺眼的血池平静的印出倒影,千魂褪去衣裳,着单衣一步步走下血池,眉头紧锁,攻入心魔,没近肩膀,停留越久越发难受,蚀骨之痛
“天儿”
“琰天,李琰天”
“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