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光中几根青藤出现,但很快被摧残的奄奄一息,没等被完全毁掉,上面无数火焰丛生,顷刻间,灰土具现,让雷霆的肆虐之势稍缓,灰土中闪耀出星星点点的金属光泽,一个呼吸不到又有水流涌出,接着水流中长出许多青藤,这个神秘人一手五行生灭的法术,在重伤之下,仍然堪堪挡住戚元烈的雷法,没有第一时间倒下。
戚元烈有些诧异,不过他觉得这也只是垂死挣扎,他漠然地继续催动雷光,不让对手有任何机会遁走,他想看看对方如今还有什么底牌,论手段丰富,他自认为同辈之中少有人及,而且对方总让人觉得异常冷静,可以说是冷酷,他没有急于上前结果对手,而是耐心地等对方撑不住,不过他的对手没能在出奇招,其法术虽然精妙,仍然被雷光瓦解,然后跌倒在地上。
在神秘人使出五行法术的时候,叶昊眼中一亮,旋即又脸色苍白起来,难道对方真的是他想的那个人吗,作为曾经的同门,如今生死相向,他有些不适应,他仔细感应对方的气息,发现对方很可能就是秦凌,他要不要阻止戚元烈,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就压了下去,现在对方已经不是他的同门了,而且对方意图叵测,难知其真实心意,冒然将其救下,也许会让己方陷入危险。
邹澈在神秘人负死顽抗的时候,对其身份有所发现,他在很早以前就怀疑过对方,而且刚才对方困住他,让他多少有些气恼,所以对方多吃点苦头,他是很愿意看到的,不过要说对方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他也无法肯定,他对此有些好奇,如果能知道当然最好不过。
看到对手倒在地上,戚元烈并未放松警惕,他弹出一枚风刃,将对方已经碎了一半的面具击飞,他看着对方的样子,然后扫了一眼叶昊和邹澈,见两人一言不发的样子,于是说道:“那次你突然不见了人影,没想到原来跑这里来了,戚某人以前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重伤到地的正是秦凌,她刚才挣脱雷牢时,引爆了陪伴她多年的古琴,受了不轻的伤,之后戚元烈更是毫不留手,现在她的伤势沉重,不过她看起来并不太担心,而是看着不远处古琴残骸,有些难过,这件法器她用了很多年,刚才她为了脱困将其舍弃,虽然她成功遁出雷牢,可她还是觉得很惋惜,如果有什么值得她留念的事物,古琴可以算一个,她叹了口气,收拾起心情,“可以说得罪了,也可以说没得罪,其实并不重要,不管是你还是禁制里东西,对我来说并没有多么重要。”
“哦,这么说你是一时兴起,还是说你修炼时走火入魔了,所以才会和我们作对?”戚元烈见对方落入眼前的局面,依然不慌不忙的样子,便冷声讥讽道。
“我并非和你们哪个人过不去,我是和你们所有人有仇。”秦凌起身靠在一旁的黑石上,看着远方幽幽说道,她不想解释得很清楚,她的家人因为无常宗和清玄宗的修士起了冲突而枉死,她侥幸活了下来,但幼小的她甚至没有看清那些人的面貌,只记得当时的那种感觉,再后来她拜入无常宗,开始修行后,明白了那种感觉,无常、清玄两宗的修士才会有,但那天飞沙走石、狂雷疾走,仿佛天公震怒一般,要查出是谁实在很困难,一则她实力不够,二则已经过去了很久,想找出些蛛丝马迹都很不易,而且她渐渐明白修士间一旦动起手来,那里会顾得上世俗中人的死活,她对此感到厌恶,但她也成了修士,正如同俗语说的那样:“和巨龙搏斗时,你也可能会变成巨龙。”她最终也不知道该向谁报仇,但她觉得两大宗门就是她的敌人,所有人都是她复仇的对象,但对于宗门这种庞然大物,个人是很渺小的,所以但凡有机会挑拨两宗的关系,她都不会放过,就像她上次那样,只不过她失败了。
戚元烈认真地看着秦凌,确定对方很清醒,但对方说的话又像是疯言疯语,他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恼怒了,至于如何处置对方,他有点犯难,“看来你病得不轻,你们俩觉得该怎么办,你们把她带回宗门处置?”于是他朝一旁的叶昊和邹澈问道,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邹澈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道:“你在普光寺和什么人见面,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和你无关,你也不用知道。”秦凌这时又想起了什么,“不过既然你喜欢猜,可以给你一个提示,那人曾经救过我的性命,剩下的你就慢慢想吧。”她看着邹澈疑惑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转而看着叶昊,“叶师弟不想问些什么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你既然说和我们都有仇,其中肯定包括我了,说起来我们之间也没有多少交情,这么看来,显然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你当然有你的理由,不过你也没打算说吧。”叶昊沉吟着说道,他觉得对方不会轻易吐露真实想法。
秦凌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叶师弟果然有见地,可惜啊可惜,如今无常宗和清玄宗战事将启,师弟可要保重,别莫名其妙丢了小命。”
“可惜什么?”叶昊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说可惜,但总觉得别有深意。
“可惜我们缘分太浅,以前没能谈玄论道,有许多事你还不明白,否则现在可能是另外一番局面。”秦凌并不打算揭破那些事,她语气散淡地应付道。
“你为什么觉得可能会是另外一番局面?”叶昊凝视着秦凌,觉得对方似乎和他有某种联系,但又搞不清具体是什么。
“倒也是,本来就没有如果,再说我们的处境本来就不同。”秦凌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有些落寞,不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盯着一处黑石,微笑着说道:“师兄在那里偷听了半天,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