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随着声音从高通队伍当中奔出一人,此人面貌清秀,背背宽刃大剑,如不细看,还以为又是一个宗霖。只见他指着地上的北山对齐今道:“齐将军,此人重伤我大哥,所以我要带他回去,由家门定夺。”
“不行!”一个弱弱的女声传来。原本因为伤势滩躺在地上的少女此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奇迹般的站了起来,挡在北山的身前说:“此人乃我黑旗中人,岂容你说带走就带走的。”
“哐啷”一声清脆的声音,宗氏门人已重剑在手危胁道:“难道你还想引发两军再战吗?”
少女仍然坚定的站在那里,没有移动半分。眼神求助似的向宋绝望来。
宋绝看了看少女告援的眼神,其实以刚才少年表现出的实力,不用少女发话,他也断不会将这么一块上好的璞玉交给他人。只见他淡淡的说:“战场之上死伤难免,如果因为个人的生死,秋后算账,这种道理,我还从没听说过。”话中明显有了袒护之意。
那宗氏门人微微一怔,向齐今看来,希望他开口要下此人。
齐今也是希望把这个少年带走的,先不说那惊艳的一刀,光是那一份上古先天体质‘疯魔殇体’就让人羡慕不已。他有些左右为难,询问似的看了看龙先生。
龙先生则是默然的摇了摇头,像是在说:“何必另生枝节。”
看明白了龙先生的意思,齐今也就坚定的了自己的想法:“宗格,宋将军说的有理。哪有在战场之上计较个人生死的。”
那叫宗格之人似有不甘说:“那我大哥——”
“宗将军,退下吧。”齐今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宗格暗叹一声,悻悻的回到了队伍当中。
少女欣喜不已,回头想用他那孱弱的身体去扶北山,可却在转头的一瞬间,尖叫了起来。
众人寻声望去,也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原本安静的躺在地上的少年,此时突然周身黑气缭绕,而刚刚由于失血过多造成的苍白脸庞也由白变红,由红变紫,又由紫变黑起来。而最重要的并不是他身体的变化,而是那犹如精灵的黑气迅速的向周围的死尸奔去,随着一条黑丝的侵入,那具尸体立刻枯萎,蒸腾而出的血气又由着黑丝带入北山体内。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
赵师名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面庞,在那么一瞬间便面目全非。“这,这,这——”赵师名说了半天,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难道他也修炼了荒神殿的镇殿神通祭血鉴,可半死之人怎么还能运用神通,难道祭血鉴是被动发动的不成?”龙先生也是惊异于当前的场景,努力尝试用他所有的认知猜测着。可总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借口去解释。
在先后吸干十几具死体遗留的气血之后,北山千疮百孔的身体竟以眼睛可见的速度痊愈起来,而那张黑脸也渐渐的由黑变红,恢复正常。原本痛苦的表情,此时变的十分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一般。
又过了一会,北山竟奇迹般的睁开了双眼。看前面前的一大梆人,个个面露惊惧的看着他,他有些不知所措。“这,这,这是怎么了。”过了好一会,他才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
少女看着北山无辜的表情,迟疑了一下,但仍马上走了上去,坚硬的说了一句话:“你没事吧?”便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这是关心我吗?北山暗暗的想,心中涌起温暖,如果漫雪能这样说一句就好了。
看着他神游物外的表情,少女有些紧张的拉了一下他又是一声询问:“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说着北山做了几个夸张的动作,以示他真的没事。
少女嘴角淡淡的微弯,点了一下头说:“没事就好。”
看着那淡雅如菊的微笑,风尘仆仆的装束,微风吹来时,荡漾在空中的无数小辫,北山突然觉得,她真好看,跟漫雪一样好看,可与漫雪不同的是,在好看中多了几分沉稳与坚毅,而让人看后又多增添了几分心疼。
宋绝看着那傻愣愣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少年,暗自摇头,对已超出自己认知的东西,他也无可奈何。叫来身边的士兵,吩咐了一下,大军便缓缓的退了开去。
在休整的路上,风乾不知道什么原因,对北山避开的远远的。而风祈却如当初见到他时一样与北山相谈甚欢。
“你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这是风祈也不知多少次问北山相同的问题了。
“我真不知道,我醒来时,就看见你们莫明其妙的看着我。”北山很是无辜又一次重复。
“那你可记得你晕迷时打出的那最后一刀。”北山开口又一次询问:““谁教你的?认识你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会么厉害的刀法。”
“你教我的。”北山迅速给出了答案。
“我教你的?”风祈惊愕于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
“就是那天在山洞,你教我的那一刀。”
“那你这刀怎么变的这么厉害了。”好奇心十足的风乾终于抵制不住北山一身的密秘,突然张口询问。
“你不怕他吸你血了。”风祈好笑的调侃了一下这位兄弟。
“怕我吸他血,这话又从何说起。”北山疑惑的问道。
风祈看他不像做假,就原原本本的把那段经过说了出来。北山听后也是背脊一阵发凉。
“你真确定那是我做的。”北山惊惧的说。
两兄弟没有说话,只是默然的一齐点了点头。
怪不得刚刚被那个高通将军打的半死的我,这么快就恢复了。我体内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竟能做出一件又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北山痴痴的想。
沉默了好一会,在三人都理了一会头绪之后。风乾开口说:“北山,那一刀真是我哥教你的。”
“是啊!”
“那你赶紧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才打出那一刀的,而且威力如此巨巨大,巨大到都可以把山劈开一道缝,刀势绵延好几里”
“我当时?”北山似又沉入无限思绪之中:“当时,我只想马上打败那人,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而后我的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感应到我的意志,在我的体内翻来倒去。最后我就不知道了。其实在我的印象中根本没有看到你们所谓的巨大的,威力无穷的刀势。”
两兄弟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相互看了看,都想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出了然的东西,可最后两人都失望了。
“你不会不愿意告诉我们吧?怕我们也学了这般刀法去。”风乾撇了撇嘴说。
“风乾!”风祈很是严厉的看了看他的这位兄弟。
“真不是!”北山很是无辜的说。
风祈安慰的拍了拍北山的臂膀说:“我信你。”
北山感激的看了看风祈,也拍了一下他的臂膀说:“谢谢!”
兄弟本就应该有一种无声的信任,当你一但拥有这种信任,你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哪怕被世界万物所唾弃,在心中都会有一盏明灯指引着你走向燎原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