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的及笄之礼相当盛大。放眼望去烟波浩渺,人山人海。除了巫山的弟子外,每年这个时候,还会有一大批慕名而来的人跋涉千里只为赶在今天拜师。
每年这个时候,巫山行及笄之礼的弟子都是万众瞩目的。她们往往花了几年的时间准备,就是为了今天能够大显身手,拜个好师父。师父甄选徒弟是要所拜者之间互相切磋的,这包括五行灵根理论、御剑理论、心法理论、御剑操作和功法实践。
若碰到所拜同门太多,而老师就只征收寥寥几个徒弟的时候,那这比赛就更激烈,也更残酷,常常从早上比试到晚上。这期间,不但巫山本门之间要比试就连慕名拜师的外来人员也要比试。
及笄之礼的第一项掌门讲话完毕,接下来就是授发红带。此时,巫山的众弟子们兴奋极了。
霍清姿及其身后的跟班窦碧等几人威风凛凛的从白云舒跟前走过。看那架势和眼神似乎要秒杀白云舒。白云舒根本没有把她们嚣张的气焰放在眼里,面不改色依旧一副呆傻样。
她们一行人刚过,窦碧就转过脸来做了个极丑陋的鬼脸,吐着舌头、翻着白眼。末了还故意朝白云舒啐了一口唾沫。
白云舒不去管她们,只清道了声:“无聊。”
窦碧看到白云舒说了两个字,但是说的什么并不确定,只恨恨道:“白傻子,咱们走着瞧,有你的好果子吃。”
世界上有些人就是为得寸进尺而生的。比如窦碧。
白云舒真想运集了全身的内力狠狠的朝窦碧的脸打去,可是眼下她不能暴露自己,她必须忍耐。白云舒克制着内心的翻腾,轻轻闭上眼,却听到了昔娘的声音传入耳边。
“孩子,到你了,快去领红带!”
白云舒循着声音望过去,果见昔娘挤在人群里,脸上尽是浮现出无限信任和期望。白云舒觉得心底里一抽,那种期望和关爱,她承受不了,她完成不了及笄之礼,她根本拜不了师。
白云舒有些懊悔自己,为什么要瞒着昔娘?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和昔娘直说,即便是她领了红带也不可能拜师的,因为她是傻子,她是孤儿,她现在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她早已被排除在拜师的行列之外。
现在昔娘专门来了,来看白云舒拜师的激动人心的一幕,而真相却是要眼睁睁的看着白云舒经历一番冷嘲热讽被剔除拜师学习的行列。望着昔娘盼着的眼睛,白云舒鼻子一酸,泪不自觉打湿了眼眶。
瑶灵轻柔的催促道:“白云舒。”
白云舒揉了揉眼,挤回泪水,急走两步,朝瑶灵鞠了一躬,恭敬的接受了瑶灵发给她的红带。就在给白云舒红带的瞬间,瑶灵轻柔的声音再次传来,“孩子,我会收你为徒的。”
瑶灵是巫山所有老师里面最刚正不阿的,虽然她的本领出色声名远播,但是在巫山三大长老中,她却没有机会入选。若单凭功法她是可以胜任的,却因为瑶灵的正直,不愿意附和不愿意拉拢拍马,所以她才一直被排除在三大长老的位子之外。
白云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的睁大了双眼。这正如所有的人都已经对你判了死刑,却有个声音对你说你无罪,你是无辜的。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和喜悦,让白云舒的心里惊起一片欣喜的波澜,眼里也尽是无限感动。
瑶灵微笑着拍了拍白云舒的肩膀。这简单的鼓励燃起了白云舒拜师的所有希望和勇气,
霍清姿看到这一幕,已经气得牙痒痒了。凭什么那个白傻子都傻成那样了还能得到瑶灵老师的青眼。
窦碧看到霍清姿生气,赶忙搬来了一个木凳子请她消消气,坐下来慢慢的在发带上写上老师名字。霍清姿正气恼,头也没抬便一屁股坐上去。
“啊”一声痛苦的惨叫响彻云霄。
霍清姿以光的速度弹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的屁股上早已扎满了银针,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扎在霍清姿屁股上,密密麻麻,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微散着光芒的银针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里,个个都殷红一片。
霍清姿忍着疼痛怒视着窦碧。这次银针扎屁股,真是丢人丢大了。
窦碧并不知所以的望着霍清姿,她以为霍清姿这么痛苦是因为见到了碍眼的白云舒。便讨好笑道:“清姿姐姐,你放心,等会定有白傻子的好果子吃。”
霍清姿的脸上已经怒红,冲着窦碧吼道:“滚。”
她运集内力击掉那些银针,细细的银针在阳光下并不引人注意,即便是散落在地也无人在意。
其他弟子都听到白云舒的惨叫,虽有些好奇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至看到霍清姿屁股上渗出了鲜红的血来。有些弟子眼疾手快看出些许端倪,也只敢在心底里欢笑两声暗道“活该”,有些弟子则以为是霍清姿来例假,除了啧啧两声以外也并无什么异样。
自从霍清姿惨叫开始,白云舒是一直都注视着霍清姿的。只是,白云舒很纳闷,原本绣花针是她问昔娘借的,她想借此机会小惩大诫一下霍清姿,想给她一个警告。
可是她明明记得当她真的下手放的时候却犹豫不忍了,白云舒觉得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放?不放?但再三犹豫还是没放。可如今怎全变成了细长的银针,而且数量极多,多的不忍让人直视。
银针换绣花针,这又是怎么回事?
霍清姿看到白云舒纳闷的样子,更是气急,一张白嫩出尘的脸霎时变得张牙舞爪的铁青。
都说知女莫若母,瑶媛看到霍清姿张牙舞爪便急忙赶了过来。瑶媛知道她的女儿一定受到了莫大的冤屈才在如此重大的节日里失态。
“清姿,怎么了?”
“娘,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你的女儿。”
霍清姿一声高过一声转头看了众人。她的眼睛扫过白云舒,多了份肯定道:“肯定是白傻子,一定是她。前两****和窦碧重伤了她的好友笑倾城,她肯定是向我报仇来了。”霍清姿边说边转过屁股给瑶媛看。
一层鲜血已经染红了她淡粉色的裙衫,屁股上的片片鲜红如一把利箭一样穿进瑶媛的心里。她的心一紧,心疼的抚了抚霍清姿的屁股,“心也太狠毒了······清姿,你放心,那个白傻子娘早就想收拾她了。娘定会为你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