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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夸下那样的海口……戚子为了对田尼安做出的承诺烦恼不已,道是容易却也难,拿什么向他证明,现在,乐队连一首比较像样的曲子都没有,唱别人的,总觉得不够贴切。

“给。”乔乔塞给戚子一张谱子,然后随意地坐下,“这是我很久以前写的曲子,一直没有用,你听一下。”于是,乔乔慢慢地弹了起来,嘈杂却不失深度的意境,让戚子很是喜欢,决定亲自填词,而乔乔、杜玲和大姐大也开始了演奏方面的练习。

戚子把乔乔弹奏的版本录了下来,反反复复地听着,渐渐体味出它浓郁的忧伤气氛,为了写出那样的感觉,她不断追忆自己经历的种种,以至于几次从梦中哭醒,这才完成。

“你再不写完,我真怕你疯了。”大姐大拿起贝斯。今天,是大家第一次完整地表现这首歌,彼此间都非常期待。

惆怅的吉他声引入,尽管缺乏鼓点部分的支持,戚子的嗓音低沉婉转,充满犹如混响音效的鼻腔共鸣,瞬间惊艳现场:

[ 你放开我的手叫我逃离/这世界太混乱到处都是/糜烂的气息浮华的幻境

我只能告诉你别说傻话/倘若失去了你终将变成/飘零的生命孤单的灵魂

* 你说的那般恐怖我却看不见罪恶的蔓延

历史变迁的尘埃在我眼里幻化为彼岸妖娆的花朵

那花朵跌落在干涸的泥土上/纵横的沟壑就是大地的伤痕

而它依旧可以绽放/血液变成它的养料

大地不会消亡/只会变得脆弱

被滋养的花朵/并不是恶魔

它只是生命/只是弱小的生命

Repeat* ]

一曲唱完,戚子百感交集,有些不能自已,其余三人对目前的状况非常满意,能够走到这一步,真是太不容易了。然而,约好的那一天,田尼安却没有出现……

对于这样的结果,戚子本不该觉得意外,一个随意的承诺,有几个人会当真呢?但是,当时,他的眼神、语气,都让她觉得真实。

可笑,她还是那么认不清事实的孩童吗?

接下来的日子,百无聊赖。借临时调课,戚子去学生会,通过林凯文找到夕亭,想问她能不能推荐一个鼓手给乐队。

夕亭抿着嘴笑:“上次是在开玩笑。”戚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学期的确有艺术节,不过,解散一说纯属调侃。”

“啊?”戚子心里有些恼,“这么久不见,才看到就存心整我。”

“别生气。”夕亭疼爱地摸摸她的头,个头不比自己矮,却那样单薄,让人心生怜爱,“觉得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怎么样?有目标的感觉很充实吧?”

戚子这才恍然大悟。

小女孩长大了……送走了戚子,夕亭回到学生会,只有凯文一个人还在整理资料,最近他倒是变得特别认真,有些反常。夕亭坐在他的对面把剩下的文件都整理好了,他似乎都没有看见自己,无聊了,只好拿出掌机玩起来。

“不会吧,用这个玩俄罗斯方块?”不知过了多久,凯文终于意识到她了,“我看你好久了,这样很浪费资源。”

“最简单也最纯粹,像你这样的俗人是不会理解的。”

还反将一军,这个家伙。凯文站起来,活动筋骨:“我就说你是怪人嘛,还有人偏不信。”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夕亭问得突然。

“哎……我们认识……也有五年多了吧,这点会让你很意外?”

“嗯,这倒也是。”只是,你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最近这么忙,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

凯文摆摆手:“就你这个死活不肯进学生会的家伙?我们已经占用了你太多的私人空间,你也给自己放个假吧,可别指望靠这个在学校里出人头地呀。”

“真那样,我早竞选了。还不是因为我们是死党?”夕亭走出办公室,看见田尼安站在楼外。

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夕亭径直向前走,左手却被他拉住。“你很累的样子,为什么还在这里?林凯文并不需要你,他很能干。”尼安轻轻地说着,语气里带有罕见的温情。

夕亭回过身,顺势摆脱:“这事与你无关。”

看着她的眼睛,尼安顿了顿:“来自一个朋友的关心,就让你这样无动于衷?”

夕亭没有回答,想转身离开,却被冲到面前的尼安拦住。

“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你向来孑然一身,不必为我开个关心人的先例。不过,我还是应该谢谢你。”

尼安不屑地转身:“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感谢。”他回过头,深深地看了夕亭一眼:“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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