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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二日,晨光初绽,营帐外的两匹枣红骏马正低头吃着草,时不时晃晃鬃毛,非墨伸手抚摸着,又仔细检查了马鞍,回眸时瞧得常歌就立在他面前几步,目光含笑。

那树下本在小憩的阿冬一见得这般情景,很识相地站起身来,抖抖毛走开了。

头顶的云层被微风吹散,温软的阳光霎时就落了下来,照了他们满身,金灿灿的,略微晃眼。二人就这般呆呆对视了良久,直到远处的鸡鸣声乍然荡开,非墨方回神。他将手里收拾好的包袱稳稳当当放在常歌手中,静静默了一会儿,又伸出手,拥她入怀。

“你要小心。”

“你才是。”常歌拍拍他后背,轻声说道,“冷了记得添衣裳,上了战场也别老顾着往前冲,莫忘了你说过的,打不过的还能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好……。”非墨微有些涩然地点头,鼻尖在她秀发里蹭了蹭,心中万般不舍,但千言万语如此时候竟一句也道不出口,只能这样抱着她。

“我会时常写信给你,你有时间的话也报个平安,知道么?”

“知道。”

“那好……。”常歌从他胸膛里抬起头,望见他眼里微闪的晶莹,顿然又觉酸楚,勉强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往后别哭哭啼啼的了,让人看了还不笑话?”

“我几时哭过了?”非墨话刚说完,蓦地想起昨晚上的事情,他有些窘迫地苦笑,“昨天的……那不算。”

十三掀开帐子,抬眼就看见他们两抱在那里,不由摇着头走来。

“时候差不多了,启程上路罢。如若再晚些被辽军发现了就不好走了。”

非墨点点头,这才松开她,回头牵了那两匹马过来,说道:“你身子不好,但此处寻不得马车,就先将就着,等到了镇子上立即去买一辆车来,知道么?不要太急着行路,宁愿走慢一些都行,山路颠簸,倘使出了事就不好了。”

“你放心好了。”十三接过缰绳来,认真地承诺,“我会好好保护她。”

“嗯……。”思量了半晌,好像也没有什么再要说的了,非墨没敢开口,实在怕自己后悔。余光瞥见常歌翻身上了马,他死咬着下唇,讷讷转头唤她:

“小伍。”

常歌的背脊蓦地一僵,身下的马却已然迈了蹄子,哒哒地往来时的路上走去,她扭头望向后面,绚烂的阳光真真切切地刺疼她双目,那些氤氲的暖和像极了朦胧在视线里非墨的模样。明明感觉自己已经坚强了,却仍旧抵不了那份莫名的恐惧和担忧。

原来她还是害怕的,就像他害怕她会受伤一样。只是人生往往没有万事都如意的时刻,或许这样的抉择才是最好的,毕竟,她想不到别的法子来。不过是在心头一遍又一遍的默念。

终有相逢归期。

走了五日的路,天空开始下起小雨。

常歌就随着十三骑马返南而行,经过治遂的时候就换了马车,薄薄的细雨透过帘子打进来,微凉微凉的。

此地离汴梁大约有半月的路程,加之前几日又在躲避辽军追击,直到第今天才接到前方来的消息。原来那天前来支援的契丹武士乃是大辽南京的统军使萧达凛,此人比起那耶律奴瓜自要精明得多,也怪不得王超急急忙忙要收兵。

自他们走后,当天辽军就杀进康村,这回没有上次对付伏兵那般顺手,两边军队打了整整一天却都不见哪方有明显弱势,天黑时又都撤了回去,于是仍旧僵持着。

王超虽性子爽朗也立下不少战功,但对于契丹武士却好像很生畏惧,指挥起来畏首畏尾,不见奇效,因而并没有取得什么较大的胜利。

常歌不过只关心非墨的安危,当听得十三说他没有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别的怎样就没多在意了。

北方战乱,南方自然相对和平。

两人本是打算朝东南的汴梁去,但走到衡州附近时常歌又忽然改了主意,调转马头仍旧往南走,十三不知她作何打算,可又需顾及她安全也只能就此跟上。

如此又赶了十天的路,这一转眼就到了五月。

五月,正值繁花似锦的时节,阳光灿烂,绿草如茵。

衡州偏远一处的小镇上,河畔边新搭了一个素雅的茶楼,闲时颇有些文人雅士前去吃茶吟诗,或听听书。

这一天天气尚好,常歌便也拽了十三跟着去吃点茶果。

她现下不过两个多月的身子,根本瞧不出什么来,外人只看她梳着个妇人发髻,旁边又有个俊朗年轻的男子跟着,多少便也猜出他们二人的关系,当然不会有什么闲话。

“老爷夫人,要喝点吃点什么?”

伙计见她这般穿着打扮,故而就这般热热情情地过来招呼。

听得那一声“夫人”,常歌即使很不悦的皱了一下眉,但想了一想也懒得多做解释,四下张望一番后,瞧得那说书先生前面还有两个位置空着,方就道:

“给我一壶毛尖,两碟上好的点心,还有,我要座靠窗的那个地方……。”

“嘶……那个位置啊?实在对不住。”伙计犯难地谄笑道,“那位置已经有客人预订了,不如……我再给您挑个别的?您瞧那个临水的如何?风景又好,还凉快……。”

“哦?”常歌看也没怎么看,只淡淡道:“既是这样,这茶我不吃也罢,我们走。”

说完就拉了十三要往外面而行,伙计挠着头唤道:“这个……这个位置真有人订了啊,夫人不是为难我么?”

对于怀了身子的女人脾气总是有那么几分古怪的,十三这些日子来当然领悟得透彻,于是面上带笑也不敢多说话,只听话的随着常歌走出去。

不想才踏出一脚,背后蓦地响起一人熟悉的声音,夹杂着折扇被合拢,他笑道:

“这是谁啊,敢惹我们常大小姐生气。不就一个位置么?爷给包了,十两银子你看够是不够?”

常歌当下身形不稳,险些没摔倒,幸而十三眼疾手快扶住她,两人很有默契地寻声看去,对面那倚着栏杆一脸笑若春风的富家公子,不是顾沉衣还是哪个,只料不得会在这里相见。

旁边的伙计手里接得那一锭沉甸甸的银两,一双眼睛瞪若铜铃,怎还顾得说什么,连连就点头,“好好好,小的马上去给您几位准备点心,公子稍等片刻!”

十三听罢就白了一眼他,小声嘀咕,“凭什么他是公子我就是老爷啊?明明我看着比他年轻许多罢?”

顾沉衣不怀好意地用扇柄捅捅他,笑道:“给你便宜占,你还这么多嘴?”

“占便宜?她?噗——”十三捂着嘴强忍住笑,“你脑子没坏罢?这老姑娘谁看得起啊……哎哟哟哟……。”

手臂上的肉给人狠狠拧了个圈,十三疼得直呼救命,赶紧躲到顾沉衣身后去,眼巴巴儿盯着常歌。

“太吓人了,这怀了孩子的女人当真惹不起……啧啧。”

“怀了孩子?”顾沉衣扬扬眉,微微一笑对着常歌颔首,问得风轻云淡,“有身子了?”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犹豫着又开口,“还不到三个月。”

“哦……。”他拉长了尾音,表情有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复杂,但只一瞬,很快却又恢复笑颜,“你家那位呢?还在前面打仗呢?”

常歌垂眸咬了一下嘴唇,苦笑道:“是啊。”

“……。”

刚准备如以往般打趣她几句,却瞧得她脸色里染得些许苍凉,故而话到嘴边终究是咽了下去,顾沉衣“唰”一下展开那描了金的折扇,随意道:“咳……这站着说话多不方便,咱们且先坐下吧。”

“行啊。”十三老早就累了,听他这么一说,随即大大方方就往那边椅子上落座,懒懒地伸了个腰。

正瞧顾沉衣彬彬有礼地在给常歌倒茶,他闲闲地问:“话又说回来,你怎么在这儿的?”

后者回答得不咸不淡,“哦,做生意。”

“啧啧。”十三端起常歌面前的那杯热茶来,毫不客气地大饮了一口,很自然地对他点头,“果真是个生意人呢……。”

顾沉衣冷冷眄了眄他,徐徐摇晃着手里的折扇并没接话。

茶楼里热热闹闹的,台上的说书先生尚在讲当年汉高祖斩白蛇起义的事情,底下时而听得喝彩之声,那简短的语句,慷慨的文字,一段一段仿若是战场上的硝烟,沉重的马蹄,飞扬的尘土,流淌的鲜血,凝重的气氛,幕幕上演……

常歌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记得以前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情感,总觉心里一直压着什么东西,无论如何都放不开舍不弃丢不掉。

“此回望都的那一战,我宋军好似又输了。”顾沉衣忽然停了扇子,轻轻地说了一句。

常歌面无表情地捧着茶杯,亦是回应道:“是啊。”

“依我看是那些个统帅没用,他辽狗也不是头一回用断粮计了,粮队却也不知道好生防备一点儿。”十三冷冷哼了一声,“听闻那个副部署王继忠还被人生擒了?真真没有用……还不如我去打呢,真是死都记着自己的官袍么?穿得这般显眼明摆着要人拿,该他!”

常歌闭上眼,叹了口气,“宋军连兵力都差了两万,想怎么打?”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说了没上头的诏令不许调兵,你能怎么着……。”十三把才拿到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摔,不屑道,“这官家都是做什么的?只管着怎么往地方上压榨百姓,定了这么些条破规矩,要我说,让我来做那皇帝都比他……。”话还没说完常歌就吓得去捂他的嘴,眼神示意。

“胡说八道什么?你当这里是哪儿?!”

“……。”十三努努嘴,低哼了哼,自顾闷头喝茶。

左右环顾了一圈,常歌庆幸着周围声音太大,以至于没人听得他方才的那句话,不禁缓了口气,靠在那椅子上。

等了一会儿,店里的伙计小跑着过来将几碟精致糕点一一摆好。刷了蜜的桂花糕,松松软软的,带着阳光的色彩,甜的发腻。

常歌拿了一块在手里慢慢的咀嚼着,没有听台上那老先生如何激昂的讲述着过去的故事,一心只在想遥远的边境。

“不晓得这一战打完了……他们又将会去哪里?”

顾沉衣明白她心头所想,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想了想,说:

“大概……往北方去罢。”北面是被辽军侵略得最为严重的地方,朝廷如此守着开封,当然不能让它有半分损失。如果可以,还妄想能靠钱财挽回幽云的故土。

“是么?”常歌喃喃念着。

五月的天气,清清爽爽的小镇,再过几个月,好像又要到中秋了,那时候会不会有人在客栈之外陪她看月亮?而那个人会不会又是她所期盼的那一个?

没有答案的问题。

“这里真好。”常歌自言自语说道,“要能一直住下便好了。”

“这也容易。”顾沉衣看了她一眼,忽然放柔了语调,“只要你喜欢。”

望都之战后,辽军虽胜但兵力也所剩无几,无法再起波澜,于是夺了不少好处之后就一路北返。

如以往一般,沿途的各州郡都被抄掠,朝廷方面也增派援军阻拦,只是效果却甚微,不过后来在守威虏军上赢得些许成果。

听闻望都战败,汴梁城里自引起轰动,又说告老还乡的李将军想重新出山,一雪前耻,可朝中的大将步天台好容易得了势力,断不能由他扰了自己地位,故而又百般阻挠,二人明争暗斗,闹了极大风波,这事情最后也没个什么名堂,但最后河北的军防还是加强了许多。

八月的时候常歌就收到非墨的信,信上写他已经随军去了澶州,还曾路过她当年住的那个小村子,他说那里已经荒了,没什么人留下,故而也并不知晓当年她的住处,颇有些遗憾。

如今常歌已有五个月的身孕,身体看起来发福,也不敢再干什么重活儿,成天就在家中窝着,境况同当初在塞外很有些相似。

自那日提了一句想在衡州这里住下后,顾沉衣果然很迅速地就替她将那家客栈买了下来,又雇了两三个伙计,一个厨子以及一个稳婆。即使她多次提醒,自己离分娩还有半年,不过对方却反而觉得一个稳婆都显少,正盘算着要不要再买几个丫头来伺候她,常歌听完当即就没话可言了。

至于十三,他因是受了非墨之托,要照顾好常歌,加之又对顾沉衣极其不放心,所以也留在客栈里帮忙,不过吃白饭的时候比较多。

这年的中秋,月亮很淡,还好云层稀薄,故而可见那形状尚是圆的。

一客栈的人热热闹闹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十三喝得大醉,早早跑房里睡了,稳婆和店里的伙计收拾完碗筷后也都纷纷休息。

更深露重,秋寒入骨。

常歌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腹中又隐隐有些不适,盯着窗外的月亮看了半天,她还是爬起来点了灯。原想给他写信,可提起笔却不知写什么好。

澶州这会子天气好不好?那边的东西吃得还惯不惯?听说最近辽军又南下打了几场,受伤了没有?昆仑的长老可曾提了什么无理的要求么?那些个将军是不是又给你脸色看了……

洋洋洒洒写了好几篇,落笔的时候,她又顿了一顿,然后慢慢描了几个字上去。

什么时候能回来?

很想念你……

边境之处,号角声响起,骏马滚滚踏在地上,震耳的吼叫铺天盖地,那些飞扬在空中的旗帜沾了几许鲜血,但听号炮连响,数千军士如海潮般汹涌而来。

长枪白刃,战火如蛇般蔓延,血和汗溅在尸体上,烟尘弥漫了视野,似乎满天都是殷红,满目皆是不停息的嘶喊。

狂风大作,抖抖地鼓动着衣袍,他持着剑,已经杀红了眼,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堵塞着许多东西。

好像身上爬满了伤口,又好像感觉不到疼痛。

他扬起剑来刺入敌人的胸膛,却觉得自己的胸口宛如有撕裂的苦楚。

这一瞬里,眼前蓦地闪现出了一个人的模样,他看见空中有红色的雪花飘下来,而她就在那雪中,带着笑,缓缓朝他招手。

那边的郑铁石刚斩杀了一名契丹的头,正回转身时,就瞧得非墨单膝跪在地上,锋利的长枪穿透了身躯,他愕然怔在原地。

“萧兄弟!!——”

周围,人相喧嚷,马尽嘶鸣。

遥远的衡州,常歌坐在床边,颤抖着读完那封书信。

十三担忧地打量她的表情,直到桌上灯烛的火舌将信纸吞灭,她才突然捂了脸,将头蒙进被子里,嚎啕大哭……

曾经有人答应过她会活着回来的。

只是,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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