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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张岳

只见大头彪嘿嘿一笑,指了指秦牧,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子,老子之前似乎还没教你一些规矩呢!”

见到大头彪的矛头再次指向自己,秦牧可真是慌了神,连忙喊道:“彪哥,不,别,我,我……”

秦牧的窝囊样,看在彪哥眼里,彪哥的郁闷之气顿时疏通了大半,不过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秦牧,于是说道:“我什么我,老子要教你规矩,你还吵吵闹闹,莫不是瞧不起老子?”

秦牧连忙解释道:“不,不,我这么会瞧不起彪哥,我……”

“既然如此,那就老老实实和老子学规矩,嘿嘿……”彪哥并没有让秦牧不话说完。

看到大头彪的不断接近,秦牧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了。

“既然这么想要别人跟你学规矩,不如自己先把规矩吃透吧!”一个低沉而又有力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炸响。之所以说是炸响,那时因为这个声音仿佛如雷声一般,不断地回荡在众人的耳际,真如平地一个炸弹炸响,震得众人双耳嗡嗡直响。

大头彪的脸色不由一变,目光扫向了声源处。在这个监狱里,能如此放肆和自己说话的除了狱警外,就只有那个新来的中年汉子了。而毫无疑问,发出声音的正是那中年汉子。

大头彪没有很深的城府,也不知何为隐忍,他只清楚,当别人欺到自己头上时,自己就不能忍气吞声,而是要反击,狠狠地反击。现在他不再去考虑中年汉子有什么来头,到底有多厉害,也没去想狱警之前的警告。他只想狠狠地揍中年汉子一顿,让中年汉子跪在自己面前求饶。他不信自己十来个人,真连一个人都搞不定。于是乎,大头彪暴怒喊道:“小子,自己找死!“说罢,对着其他人一挥手,立刻就有三五个青年在大头彪的指挥下,扑向了中年汉子。

“噗噗噗!”接连几声,原本扑向中年汉子的几人,莫名其妙的都飞跌而出,挣扎了几下,倒在地上,竟起不了声了。

大头彪深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事发突然,基本没人看清到底出了什么情况,但大家也都清楚,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中年汉子,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大头彪再笨也明白,自己招惹了一个自己绝对招惹不起的人物。

想到中年汉子很可能会将自己折磨一番,以达到所谓的“教规矩”,大头彪双腿不自觉的一软,竟极为窝囊地坐倒了下来。

中年汉子扫了一眼大头彪,并没对大头彪怎么样,而是微笑着走向了秦牧。

秦牧目睹了方才的经过,心里对中年汉子有些畏惧,不过他看的出来中年汉子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因此也没有过分的害怕。他带着点惴惴不安的心情看着中年汉子走来。

“叫什么?”中年汉子走到秦牧的床位坐下,随意的问道。

秦牧半天才反应到中年汉子正向自己问话,当下不敢怠慢,回答道:“秦牧!”

“秦牧?恩,名字不错,怎么进来的?”中年汉子问道,语气随意地仿佛在和秦牧拉家常一般。

秦牧微微一愣,旋即道:“我是被人冤枉进来的!”

听到秦牧的话,在一边已经恢复一点底气的大头彪不由得嗤笑一声,显然对秦牧的说辞不屑一顾。然而中年汉子看似无意的憋了一眼大头彪,立刻让大头彪老实下来。大头彪现在是彻底怕了中年汉子,毕竟后者可是能在眨眼间放到三五个青年,看中年汉子那轻松样,要收这里的十来个人,估计跟玩似的,大头彪可没能耐再去挑衅中年汉子。大头彪可是吃不准眼前这刚进来的中年汉子能否忍受自己几次三番的挑衅。

于是,大头彪很安分的退到了一边,并使眼色让原本聚拢的其他人都散了开来,不再打扰中年汉子与秦牧的谈话。

中年汉子也没去理会大头彪,而是面朝秦牧,平缓的问道:“冤枉的?发生了什么,方便和我说说吗?”

秦牧抬起头,看着中年汉子的双眼,在那一瞬间,秦牧呆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漆黑的双眸透露着一种沧桑,仿佛眼睛的主人经历了无数个轮回因果一般,深邃而又悠远的眼神,让秦牧的心轻轻地颤抖了起来。大学毕业后的压力,以及之后被冤枉的委屈,在那一个突然的释放。秦牧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原本压抑的心正在渐渐的放松,他突然好想和一个人说说自己不算幸福的经历。

想到中年汉子之前的问话,秦牧很自然的开始对其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秦牧是个孤儿,小时候生活在孤儿院里。不过他比较幸运,在他六岁的那年,有一对夫妇领养了他,并给了他一个家的感觉。起先,这对夫妇因为生理问题,没有自己的孩子,对球迷视如己出,让秦牧感到很温暖。然而好景不长,这对夫妇通过先进的医学技术,拥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于是,他们渐渐疏远了秦牧。

在这对夫妇的亲生儿子逐渐长大后,秦牧的生活开始变得艰难起来。因为秦牧养父母亲生儿子的过于顽劣,总是犯一些让人无法忍受的错误,而过分宠爱自己亲生骨肉的养父母,总将那些责任归结于秦牧身上,时不时的对秦牧责骂,甚至是责打。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养父母不但将秦牧拉扯大,而其还供秦牧上学。秦牧心中对养父母充满了深深的感激。

可是,养父母的亲生儿子,也便是秦牧的弟弟秦枫在父母的宠爱下,变得极为骄横,经常惹是生非,而每次,都由秦牧来背黑锅。

就在种环境下,秦牧熬到了大学毕业,并获得了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本以为这样可以过上平静而又轻松的生活之时,自己弟弟秦枫,却有让自己背上了一个天大的黑锅——故意伤人罪。

原来,秦枫上了高中后,便和社会上的青年玩到了一起。在一次争风吃醋的过程中,秦枫在朋友的怂恿下,将情敌的右眼刺瞎。

惊慌失措的秦枫连忙跑回了家,将此事说与父母听。秦枫的父母,也便是秦牧的养父母,在听完了整件事的过程后,并没有责骂秦枫,而是找到秦牧,要求秦牧为自己的弟弟背下这个黑锅。秦牧虽然对养父母心存感激,但在这关系到自己前程的事情下,并没有向养父母妥协,而是劝说养父母将弟弟送到派出所自首。万分疼爱亲子的养父母再得到秦牧的回答后,不但没按秦牧的意思去做,反而责怪起秦牧忘恩负义。并通过手段,将秦枫所犯的罪事,嫁祸到秦牧头上。于是,秦牧很不辛的顶替了自己弟弟的罪行,入狱了。

听着秦牧将自己的故事讲完,中年汉子沉默了一阵子,让后问道:“你恨你的养父母?”

秦牧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谈不上恨,毕竟他们辛辛苦苦将我养育大,没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就当我报答他们的吧!”

中年汉子点点头,笑道:“那你出去后打算怎么办,还会回去见你的养父母吗?”

秦牧呆呆的望着铁栅栏,心中发苦,半饷才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总之,我欠他们的,应该算是还了吧!”

中年汉子瞧着秦牧没落的表情,平淡问道:“你对自己的将来作何打算?”

“将来?”秦牧扫了一眼四周后,又将目光落回铁栅栏上,苦笑道:“我还有将来吗?”

“出去后跟我吧!”中年汉子突然道。

“跟,跟你?”秦牧一愣,随后有些不知所措了。

中年汉子看到秦牧似乎有些犹豫,心下有了计较,说道:“放心,我不是黑社会的,也不是在收小弟,我只想说,你跟了我之后,你的生活便会变得多姿多彩,但同时,你将要和你过去的生活说再见了。”

“我的过去?如果说真能让我有个美好的前途,那些过去有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看中我。”通过交谈,秦牧渐渐发觉眼前的中年汉子显得平易近人,使得自己不再有一种拘束感,说话也自然多了。

“呵呵,美好的前途不敢说,我只能说你跟我之后会经历你以往不敢想象的生活。至于我为什么看中你,嘿,因为你符合我心中的要求。”中年汉子道。

秦牧见中年汉子并不想将一些事情讲的很明白,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再问也不会得到满意的答案,也就不再追问,而是说道:“聊了这么一会儿,我还不知道你的称呼呢!”

中年汉子笑道:“我姓张,名岳,你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张哥!”

“张哥!”秦牧也不做作,很是顺口的叫了一声。对他来讲,张岳能轻松的领大头彪折服,肯定不是平常之人。既然他如此看的起自己,自己太过矫揉造作也是不好。另外,想到自己能和张岳相交,这狱中的生活定然不会受人欺负,因此,秦牧很乐意叫张岳一声“张哥”。

张岳听得秦牧的叫唤,满意的点点头。

“对了,张哥,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秦牧突然问道。在秦牧看来,此时自己算是与张岳有了些交情,这个问题倒也不会太过唐突。

张岳闻言,哈哈一笑,道:“袭警!”

秦牧听了张岳的回答后,煞是奇怪,问道:“不对啊,我听刚才送你进来的狱警说你要关三年,袭警不可能这么严重。”

“若是那个被我所伤的警察要因此在医院呆上半年,你还会说这个行为没那么严重吗?”张岳道。

秦牧不由一怔,随后再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张岳一遍,说道:“张哥,我看你不像是那么狠的人!”

张岳摇摇头,道:“不是我狠,只是我刚到…..哎,不说了,以后你自会清楚!”

二人都沉默了半会儿,张岳突然道:“想不想早点离开这儿?”

秦牧先是没太在意,而后脸色蓦然一变,低问道:“越狱?”说完这两字,秦牧的瞪大了双眼,看着张岳,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张岳哈哈一笑,极为潇洒地说道:“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想尽快离开这儿。”

秦牧脸色变幻的一阵子后,似乎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说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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