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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遇难

时光慢慢流逝,又仿若一眨眼,半年的时间转瞬而过,而澈一如既往般工作,接活,干活,料理好家里的一切事物,偶尔去外面帮母亲换点新鲜的野花。

几年的磨练,少年早已褪去了所有的稚嫩,哪怕是家里所有的负担都压在他身上,他也从来不会有任何的抱怨。

……

在一件服装店里,一个年老的裁缝看了看少年已经做好的成衣,有些感慨抚了抚衣料上那些漂亮精致的花纹与花边,那只早已枯槁的右手微微颤抖从衣中取出几枚银币,对着少年说道:“阿澈啊,你来这干了多久了。”

“想来有三年了吧,老师傅。”少年老实答道,同时有些疑惑老裁缝今天会这么一问。

“是啊,三年了,你在这也帮了我也有三年了,”老裁缝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有种惋惜的感觉:

“这三年里,我看着你成长,看着你手艺一天天变好,哪怕是我这个做了一辈子裁缝的人,都已经自叹不如。现在的你,正如当初你的母亲一样,有着一手漂亮的手艺了。在这个见鬼的地方,食物和铁器越来越贵,衣着这类在这已经沦落为只能解决温暖的东西。如果你能生活在那些和平安定的地方,照我年轻时的曾游历时的经验,以你的手艺一定会生活得比现在好很多。”

感慨了一声,老人继续说道:“我现在老了,再也走不了了,也就这么过了。而你这么年轻,若非要照顾你母亲,去找个一般点的学院学点东西,以你的聪明与沉稳,想来出人头地绝对不是问题。”

“或许吧,”少年接过银币笑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去,向屋外走去。

打开大门,屋外暖暖的阳光照入屋内,把少年整个渡上一层淡淡的柔和色彩。只见他右手握紧了脖间母亲小时为自己系上的蓝色鱼状玉坠,仰起头轻声说道:

“也许,这是上天注定的而已。”

……

……

澈打开家门,一如往常般准备为母亲换上新鲜的花草,然后重新再帮她盖好那有些划落的被子。

忽然发现母亲脸上一直渗着豆大的汗水,神情痛楚,脸色比往常更加苍白。

一时间澈有些慌了,叫了几声母亲也没反应,心里更加着急。只因为没有人会治疗母亲的病,而现在的这些方法都是母亲当初教给自己的。

强自冷静地想了一会,他忽想想起城里不久前入驻这城里的一些炼金术师,顾不得有没有用,赶紧把所有存钱找了出来,也才凑齐十数枚银币,想来可能不够,想起了母亲交给自己保管的那条说是父亲留给母亲漂亮手链,赶紧找出那个放手链的小匣子。

打开,里面果然放着那串异常漂亮的手链,一个看不出是玉是宝石质料的由许多不同形状串成的手链,每颗石头里流动的却是炫烂的七色蕴彩,中间有一颗较大的月牙状暖黄色莹石,整串的造型相当精致。也正因为太漂亮了,所以在离开原来的家后也没再戴过。而此刻,无论是不是什么父亲留下的也顾不上了,想来应该能值点钱请动那些人出手。

把钱币和手链放进一只口袋,便匆匆跑出门。风声呼呼地在他耳边响起,他得记不得穿得过几大街小巷,不小心撞翻几人和一些东西也顾不得道歉了,在一些人咒骂中跑远,往印象中的那个小巷跑去……

……

“快到了,妈妈,你一定要坚持住。”

澈心里焦急地默念着,一边估计着就快要到了。因为跑了很长一段路程,身体十分地疲惫,感识也到了最低,想着只要穿过这条大街的就能到了,他吸了一口气略微加速,浑然没有注意到路边飞速驰来的一辆华丽马车,直到有些事情不可避免地发生……

……

少年有如落袋般被撞开数米开外,钱袋掉落在地,里面的钱四散溅开,溅起地声音清脆有如银铃般响亮,接连滚落在地,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硕着熠熠的光彩。只是人却当即已失去知觉。

……

“老管家,发生什么事了?”车门前的帘子打开,里面是个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面容皎好,金色的长发,耳垂两旁各结了一条小辫子垂于身后用丝带系着在一起,配上身上的那穿简单却不失贵气大方的连衣长裙,有种说不出的高贵,此时的她眉头微皱,有些疑惑马车为什么突然会停下。

“小姐,刚路上突然有一个小孩冒冒失失地跑来,根本不看周围,我根本来不及停车便撞上了。那个,老爷还要赶路,这种地方想来没人会与我们计较的,要不……”

“啊?!”刚知晓始末的少女抬头一看,一个小孩早已昏迷在马车不远处,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不清相貌。

“爷爷,撞到人了,”少女焦急地往车内说了一声,便跳下车提着裙子小跑过去看小孩子的伤势,而后车里又走出一个老人,须发皆白,衣着华丽,像个贵族学者,看着女孩善良到有些多余的举动,无奈的摇摇头叹道:

“这丫头还是这样,总有太多无聊的善心。这世上不幸的人那么多,尤其在这种常起战事的小国,这样的事天天发生,怎么可能一一救助。”

而后老人向前面掌车的陪了自己数十年老管家问道,“老伙计,现在的我,是不是太现实了?”

“老爷,我这把老骨头陪了你数十年了,你年轻那会在大老爷还在的时候你也是和现在的小姐一样乐善助人,不过在老爷走后你继承他的位置不得不学会隐忍和放弃有些东西,而有些事,你看多了,做多了,也就全都麻木了,你做的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家族着想,而小姐还不大。”

“好吧好吧,我们现在也老了,”老人拍拍车夫的肩膀,看着前面正一边焦急地请来自己这边随行的医师一起救治那个少年,那着忙碌的身影,多少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老人百无聊赖地肆意扫了一眼周围,只见地上洒满一地的银币,想来也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出来买什么东西,无意间瞥见掉落在地的一只钱袋,让他有些奇怪的是,在今日如此耀眼的阳光下,钱袋口居然散出了一阵淡淡的柔和蕴彩,他有些好奇,走下马车轻轻俯身捡起,当他看见钱袋里还剩的几枚银币和一串异常漂亮的手链时,瞳孔微微缩了缩。

“停止赶路,尽全力救治这个小孩,找附近的驿馆住下,并拿上我的使者令通知此城城主过来,我有事找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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