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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三十二夏川陆迪含溪

三十二至夏川

有一个很短的故事,一只玻璃杯躺在桌子上,玻璃里装满了水。它问,玻璃杯里的思念谁能够体会。只是一只玻璃杯,轻轻的摔下就会碎。可是玻璃的伤悲谁能够体会,谁可以来体会。

一个希望吗?谁不想,谁不想争取?

不相干的两个人,我做什么都不能引起你的任何注意,是不是?

我躺在寝室的床上,这是我开学到现在第一次请假,我用被子狠狠的把自己包裹起来。我的头昏天暗地的疼,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总想用什么样的方法让自己可以完全的麻痹。

别人口中的勇敢象是道道讽刺插在心尖,我也想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有人可以想起我。他可以不说话,他可以不安慰我,他可以不做好吃的东西,他可以不会很关心我,可是,他会在我身边陪着我,会看着我而不离开。但,我的身边谁都没有。

《红豆》里唱着: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常流。

等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里的无望。我拉开被子,看着外面已经大亮的天空,树依然精神,草依然站立,而我依旧还是这个样子。什么都没有变,从川然到深夏,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我还是那个不被注视的人,我还是那个只能够躲到角落里看别人欢笑的人,我还是只能够把眼泪放到心里,我还是只能够孤独的一个人。

我渴望的温暖,在冰冷的眼神里开始降温。我问自己,我想要的为什么还是总得不到。习惯了错过,只害怕自己会难过。明知道自己会难过,却还是要错过。

天还是蓝,不会因为我的无助就丧失了色彩。我改变不了任何的所有。

空气里的平静告诉我,我什么都无法改变。我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狠狠的无奈,我为自己的无力而叹息。可是。这样的我谁会读懂我呢?

一年前的一切想噩梦困住我,我以为我可以忘记,却在这一刻以伤痛的形式提醒我它存在的痕迹。无论是以怎么样的过程存在,我的结果注定都都只是遗憾的代表。

用冷水浇在自己的脸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是如此的无神,睡衣也起了层层的褶皱,头发杂乱的飞舞。这还是我吗?把脸放到水龙头下面,我告诉我自己,我,是谁也打不到的。

把衣服换好,头发弄好,鞋子穿好,可头还是晕晕的。摸着自己的头,笑笑,还真是柔弱,这样就生病了。

和自己过不去的人才没有资格得到幸福,走出寝室,脚无力的走着。

坐在诊所的沙发上,手已经被针头刺得不象话。说我血管小,插了四次才把针头刺进血管里,针头旁边的小针口留下几个红痕。我无神的看一眼点滴里的液体,这样的速度还真让人无法忍受。

把视线放到窗外,我皱着眉头。

陆迪和含溪向学校的方向走去,今天陆迪不是应该有课吗。也对,他的课只能够算是可有可无。可是。他们怎么会走在一起。

我扯下针头,留下尖叫着不知出什么状况的医生。走出诊所,看着他们一路走进学校。陆迪把含溪送回寝室后,并没有立即就走,而是在不远处的树下吸烟。

我走近陆迪,皱着眉头拿下陆迪手中的烟,陆迪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你的烟不正常。”

“我知道。”

“那你还抽。”

“人都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死的。可是还不是选择活着。”

三十三至陆迪

有一种人很可怕,并不是因为他们很会打架,也不是他们多厉害,而是他们不在乎生命。因为不在乎生命,所以他们可以很狠。我就是那样的人,可以不要命的活着。

小言说,相信童话的人都他妈的愚蠢。当我以为只有公主才可以配上王子的时候,王子身边却站着丑小鸭。

小言吸毒前,被一个民工骗走了所有的钱财。她以为那个地位与身份都低贱的人会不嫌弃她,会给她想要的安宁生活。只是一切都只是骗局。只有毒品,只有毒品可以让她生活下去。没有希望的生活就是生活在别人看不见的黑暗里。

我问自己是不是活在这样的黑暗里。

毒品其实是一个好东西,越是被警察禁止的东西似乎越稀有,而越稀有的东西似乎价值就越高。是这样的定义吧。我从没有说过自己会是一个好人。

把毒品放进烟里,黑暗的生活就是这样站在白天里的。

和白颖约好出去,来的却是含溪。那个傻女人,还真的以为我喜欢含溪。无知的女人。但,也是最纯粹的女人。

女人,女生,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我不想玩弄别人的肉体,那说到底也不过是寂寞的象征。说玩弄的情感吗,可是我从没有故意的接近过别人。

夏川能够第一眼就知道我的烟不正常,我看着这样的夏川突然明白了这张看似乖张的脸下面藏着怎样的黑暗。我笑着看着她,我做什么喝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夏川?一个和云裳一样的女子。云裳以为自己成为耀眼的明星就可以吸引住泽吗?对于一个不在乎你的人,你做什么都与他无关。就像一个准备和你分手的恋人,他说的再多的理由都只是借口,而真正的理由只是他不喜欢你了,或者他爱上别人了。人就是那么的可恶,把真相永远用糖衣包裹起来,以为美丽的外表就可以遮住丑陋。

我没有理会夏川,直接走了。

“活在黑暗里就那么好吗?”夏川的声音悠悠的传进我的耳朵。

我转身看着这样的夏川,“那你活在了阳光之下吗?”

“至少我在争取。”

“夏川,我打赌,你得不到泽。”

“你为什么就可以那么的肯定。”

“告诉你一个秘密。含溪对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我看见夏川倒吸了一口气,似乎她也已经察觉了这件她不敢相信的事。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

“你知道我和沈嘉棋交往的原因吗?”

“知道。”我看着夏川不敢相信的眼睛。

“你```知道什么?”

“夏川,离开泽,你会后悔的。泽不是沈嘉棋,你应该很清楚。”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事实。”

我看着夏川坚定的背影。听说固执的人都很偏执,这话一点都没有错。我无力的摇头,这个世界真以为爱情伟大?笑话而已。

突然想起,夏川不是应该在上课吗?这就是好学生的优待,永远都比别人多上课。不过,这和我没有一点的关系。

走到泽的教室,很明显的一个空位。夏川就坐在泽后面的位子吗。我看着泽把头低着桌子上堆着的书里面,他的短发在风扇的摇曳下左右摇摆,白色的衬衣透出亮眼的白,如同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色彩。

三十四至林泽

后面的那一双眼睛消失了,我以为我应该轻松一下,可是没有,但也没有惆怅。我是该夸奖自己真能够对一切做到无所谓了吧!真好,这样的平静的确是我所追求的。

可是,当最后一节课快下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彻底的错了。

当夏川走到我的面前,一脸坦然的对我微笑着说,“可以请教你这个问题吗?”

“抱歉,我现在很忙。”我看着自己两张空白的卷子也很无奈。

“你是班长,你应该帮助落后的同学。”

我突然笑了起来,她也算是落后的同学吗?我想起她月考全年级第七的成绩真为她的话而无奈。但讲台上的值日生似乎没有准备来打断这个插曲。下课铃声也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看着夏川有些发白的脸,不由自主的皱眉。

“这个,最后一题。”夏川指着卷子上的一个题目。

我看一眼题目,“这是去年高考数学的最后一个大题。”

夏川会心的一笑,“我就知道你会做。”

我看过那道题的答案,只是那答案占全了两页纸,而我也觉得那答案太过烦琐。其实是可以有更简单的算法的。

“先推测它的公式,用数学归纳法来证明。然后用无限扩大法,利用不等式来计算。但是,这个题的第二问,你必须在第三步骤的时候才能够用扩大法,否则你找不到规律。”

夏川看我一眼,立即用笔在草稿上计算,“你没有用计算器吗?”我只知道班上很多的人为了节约时间都选择买计算器,但却不知道长期用计算器会使做题计算正确的概率降低。

“没有。”夏川继续算着,然后看我一眼,“我习惯打草稿。”

我做着卷子,让夏川自己做着。一会夏川就把正确过程放到我面前,看到我眼里的赞许,夏川似乎很满意。其实,这个题问我的人不少,可是能让我一两句提醒就做出来的却只有夏川一个人而已。有时候智力真的是无法解释的东西,相比含溪而言,夏川的领悟能力确实高很多。

“我可以帮你。”夏川看着我手中的卷子。

其实,这些卷子都是学校最新选择的一些高三资料,但也没有最终确定选择哪一种。我们班主任就让我把每种资料的题都做一下,试一下效果。

“好。”我递给夏川一本资料书。

夏川随意的翻翻就还给我,“怎么?”

夏川指着书,“它通篇就讲做题的方法,无可厚非这是必要的。可是,作为学生,我们要的更多的是练习。如果是我,我会选择有很多代表性例题的资料,而且必须有大量的习题,要在例题中学到方法的同时利用学到的方法来解题。”

我放下手中的卷子,好象做了也没有什么用了。我抱着手,指着一堆书,“你看看你会更满意哪本?”

夏川看书的速度是我惊异的,她似乎只一翻就能够确定这本书的难度和着重点。

不一会夏川就放一本书到我的面前。

我看一下这书,“这样的难度似乎不高,只是中等而已。”

夏川笑笑,“我知道,我认为中等的难度更好。现在的高考更偏向于中等题,只要把简单题和中等题的分抓住就可以稳上重点大学了。只是要减少失误率而已。长期做难题的人会对简单题和中等题的审视有误差,总是把简单的复杂化。中等题的分丢了,再难的题做对了也没有用。而且,我们读书只是为了尽可能的得更多的分而已,这话虽然很难听,但就是事实。这只是现在教育给我们的而已。”

我惊异于夏川的透彻,“好吧!我会和年级组长一起商量的。”

“恩。”夏川起身,把书抱回座位。

我清清桌子上的书,此刻教室里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抓紧时间复习,我看一眼夏川更加惨白的脸,叫住要走出教室的夏川。

“你今天怎么没有来上课。”

“人有点不舒服。”

“好点了吗?”

“等下去拿点药,没有什么事。”

“恩。”我点点头,整理自己的桌子。夏川也只是很安静的离开教室。我看看夏川,不由自主的想叹气。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飞奔到停车间,拿起单车就向一个地方奔去。

三十五至含溪

那个梦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这个新的环境真就能够改变我的所有了吗?不会,不可能。

买了一束黄色的菊花。

去年的今天,那个冰冷的夜,直到此刻想起也让我全身的冰冷。

那一场大雨摧毁了我的所有,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当你躺在冰冷的雨水里的样子。你的身体上全都是血液,它们在你纯白的衬衣上留下鲜红的足迹。我看到那把刀深深的插在你的胸口。你微抿着嘴,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夏川就那样的看着,我甚至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可是,我知道,她一定是那么的爱你。否则她不会那么的迷恋林泽。如果,我可以不那么的自私,不那么的要求你留在我的身边,如果我祝福你们。这样的结局会不会改变。

我反复的问自己,我反复的自责,到最后,我都讨厌起现在的自己了。这个没有用的自己,在你的身边只能够打扰你而已。

这是我第一次,来看你。

黄色的菊花,是不是也代表着思念。我看着墓碑上的你,你微笑的照片却在深沉的墓碑上。你阳光的微笑怎么可以在乌云之下。

你都还没有来得及对我说一句话,你怎么就可以离开呢。我抱着墓碑,“以后谁来提醒我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呢?以后谁来在我踢被子的时候悄悄给我盖好?谁来在我伤心的时候安慰我?谁来在我胃疼的时候给我满世界的找药?谁来牵起我的手让我安全的过着马路?谁来教训我成绩为什么总那么的不好?```````”

你起来,你应该起来,看着我成长,看着我长大,看着我脱下幼稚的外衣。

沙沙的声音响起,我回头,看见林泽从单车上跳下。他额头上的汗珠在夕阳下散出闪烁的色彩。

林泽走过来,拉起我,他轻声的叹息,“嘉棋真的离开了。”

我看着林泽,“我很清楚,也很明白。你不用来提醒我。”

“所以,你也别那么的难过。”

“难过,你觉得我是在难过吗?”我檫干自己的眼泪,我现在一定狼狈极了。

“如果可以,我可以像嘉棋一样对你好。”

我抬头看着林泽认真的表情,“你可以吗?”

“可以。”林泽紧紧的抱着我,“我可以像嘉棋那样对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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