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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淡中知真味 常里识英奇

“原文”

酉农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神奇卓异非至人,至人只是常。

“译文”

美酒佳肴和大鱼大肉都不是真正的美味,其实真正的美味只是那些粗茶淡饭;标奇立异、超凡绝俗的人,都不算人间真正的伟人,其实真正的伟人只是那些平凡无奇的人。

“解说”

“真味只是淡。”任何人为的因素,都可能改变事物的原貌。在日常生活中,人总是追求华丽浓艳,而不知“浓艳归于平淡”的道理。世上的万物万事都是由最初的质朴而发展壮大,后受某些因素的影响,才改变了它们的本性。例如,蔬菜原来吸取天地阴阳精华而养成,并保持其酸咸平和的本味,人们却加了很多的佐料来炒成菜食,这其中就已经改变了蔬菜的原味了。能够以淡饭淡菜为真味,而抛弃那些人为的过分调配,正是养生之道。据现代营养学研究,淡饭素食养胃滋精气,人体五脏没有过分地受到酸辣咸甜等五味的刺激,人体的内分泌之物也就平衡,因而人的心性也平和,这样,人自然可减少欲望。浓烈之味往往成为引发欲望的原因,如甜入于脾,人体摄入太多甜食,就生逸志,且伤肾阴等等。因此,养生者以淡持真,在粗茶淡饭中识真趣,生命在淡味中得以敦养。

古人说:水性虽澄,逢风起流。虽然其性质清澈纯静,却受外力的影响,所以容易受到污染。身处闹市,要保持自身的纯洁,在于固守灵根。灵根固守,就可精神专一,精神专一,形体就致密。形体、精神都能有机地结合起来,那么,即使面临外力的侵袭,也能从容自如地去对待,超脱于世俗羁绊之外,而获得生命的自由。顺应自然纯粹真在的哲理,不在乎世俗如何变迁,只在对自我本真秉性作恒定的认可。道的含义在于,将所有羁绊的东西都抛弃,只留住自身的纯朴本质。修身以养内,养内以美形,这却是符合道的机要的,不能目光只停在自然的反应,和自身身心相呼应,而根本置诸世俗的变化于脑后。“悟真性而抱淳朴”,人生常处,不去干那所谓的神奇之事,那是要付出精神的,拥有平常的心态也便成就了自我。

“例解”

从饮食话养生

向进说:“要正确了解自己的健康状况,饮食做到有针对性。我有慢性胃火和过敏性结肠炎,一不小心就会泻肚子,因此我在饮食上特别当心。一般说来,辣的、硬的、冷的、烫的和纤维较多的食物,我都尽可能不吃或少吃。我是湖南人,喜欢吃辣的东西,但1952年赴苏联参观考察时,由于在一家餐馆里持续吃了很辣的片儿汤,患了胃病,从此就吸取教训,不再吃辣的东西了。”

“年龄大的人,血管硬化,不宜吃含胆固醇高的食物。我的血管硬化程度虽然比较轻,但也尽量不吃和少吃含胆固醇高的食物,动物内脏已近10年不吃了,鸡蛋每天只吃一个。此外,我尽量不吃和少吃含亚硝胺较多的食物,如火腿、泡菜等。加入防腐剂的食物,如罐头,也尽量少吃。霉烂的食物,绝对不吃。”

真禅法师说:“素食好,毛主席也说过‘基本吃素’。早餐,我通常是一杯豆浆、一小碟芹菜、豆腐干丝;午餐常常是一碗煮豆腐干丝,或一碗青菜豆腐,有时是一碗南瓜丝或山药丝;晚餐和午餐差不多,但数量比中午少。主食方面,我喜欢吃粥,粥有丰富的营养,具有容易消化、便于肠胃吸收、去热解渴等好处。我也喜欢吃杂粮,有时朋友送点荞麦粉、小米或玉米粉,我就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调料上,喜欢少盐多醋,不喜欢甜食。在饮食上要定时定量,不能暴饮暴食,以免使肠胃失去正常的运动,危害健康。”

“真味只是淡”。自然万物在平淡中显露其蓬勃的生机。天地阴阳总在平静清淡之境中,达到平衡相融。且不说淡味是食品的本味,养生学的内涵亦是如此。养生者淡处闹市,外界的喧哗虽然诱人,他却善于将内里涌动上来的热情冷却下来,并使其浓烈的感受归于平淡。淡淡的花香最沁人心脾,它渗透到了生命的幽冥之所。

农夫折子贡

子贡到南方的楚国去。返回途中经过晋国汉水南面的一个村落,见有位老人在菜园里凿一条通往井底的隧道,用瓦罐盛水灌溉,子贡想这法儿耗力很多,功效却很差,就问种菜的老人:“现在有抽水的机械,一天可以灌溉百亩菜地,用力少,见效快,你为什么舍弃不用呢?”

灌溉的老人仰面看着子贡问:“你讲的是什么机械?是怎样汲水灌溉的?”

“凿木头的一端作为机械,使它重心朝后压着前面轻的,汲水倾入,水就像抽出来一样源源而流。这机器就是常说的桔槔嘛。”

老人听完子贡的介绍幡然变了脸色,然后又笑着说:“我的老师告诉我,用机械必须设置机关,机关务必会生计谋巧变的心机,心怀机巧,就有损本然纯洁的天性,纯洁天性遭玷污,势必心态不平衡,心态不平衡心神惴惴不宁,心神不宁则不能抱一还真,离天机越来越远。我怎不知使用机器,只是不做被视为羞辱的事而已。”

子贡面生愧色,低头不语。

隔了一会老人又问:“你是谁的门生,进修什么学业?”

“我是仲尼夫子的门生。”

“噢,原来如此,不过我要问一句,你为什么不求取广博的学问,比拟圣人德行超越众人,却学那为博取名声而鼓琴哀叹地遍行诸国、取悦于人的事业呢?也许你还不知推行此业的连遗忘神气、隐匿形体的治身之道都不懂,怎能治理教化天下呢?后生请便吧,不要再耽搁我的正事了。”

执守大道的人,其德行才具完备,他的形体不会有损,精神专一。而精神专一,又是具备伟大道德的必要条件。那个菜园老者托生同世,寄迹人间,与群物同行,和普通人一样,却不趋流附势,节物寡欲,不务有为,不存功利、机巧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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