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月,江府的事情又传的人尽皆知。
江泓德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打翻了一整壶的好酒。
伴他的人也一个个的乐不可支。
有一个道。
“那符娘子真会治病?”
另一个呸了一声。
“你娘子治病脱光你骑你身上?”
江泓德再度大笑起来。
“好浪的醋坛子,啧啧,说起来还是本王认识她在先呢!可惜可惜,可惜本王太过于文雅,未曾得手。”
其他人都附和。
“不是王爷不好,是那符娘子身甘下贱,喜欢那样的人,谁料想到?”
是啊,谁能想到,符娘子喜欢用强的呢?
瞧瞧,那王爷第一次见面,把她带回府,从此她就死心塌地了。
说起来,他们一个个的都后悔。
早知道他们也用强,如今岂不是得了个既美又懂情趣的玩意儿?
有个人忍不住说道。
“那符娘子刚入都时,也曾有人侮辱她,我听说,都被符娘子赶了出去,一顿好打呢!”
其他人呸了一声。
“什么一顿好打?那花拳绣腿招呼在身上,也不过是乐趣罢了!”
先前那声音不敢再提。
江泓德点头笑道。
“说起来,本王也得了个好玩意儿,改日叫你们尝尝鲜。”
众人起哄,都问是什么。
江泓德只透露“从大哥那里弄来的”,别的一概不说了。
众人知道,江泓德最喜欢抢江泓逸的东西,抢到的东西越好,越是四处张扬,因此都随他的意,猜他得了什么好东西。
刘劲悄悄听了半天,才回了江府。
江泓逸一身月白色儒衫散散套身,一头飘逸的长发微微束起,脸上带着几分健康的粉色,目光中更是清明潋滟。
外人哪里知道,符娘子真的是妙手回春,这不过半月的功夫,已叫人看出王爷如今身子的好来。
刘劲垂头,低声汇报道。
“暖春那边,成了!”
江泓逸点点头。
“药再加三成,除了暖春,再送两个犯事儿的过去。”
刘劲心里噗通直跳。
“王爷三思,顾公子有言,这药能发散开便好用,发散不开,只怕会送了人命。王爷,暖春死了不可惜,可别误了咱们的事儿啊!”
江泓逸冷笑连连。
“你担心那群人发散不开?青天白日就敢这般污言秽语胡作非为——你把心揣进肚子里好好放着吧!本王敢说,新送过去的两个死了,她都不会死!”
刘劲这才知道,一定是王爷听见那些肮脏话了,忙答应了几个是。
又小心翼翼的说道。
“符娘子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来不将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的。”
江泓逸皱着眉,反复说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么?”
她是什么都不在意吧!
江泓逸最近越发烦躁了。
顾止那句“她的心太硬”像是魔咒一般紧紧箍在他的头上,让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去忖度,去猜测。
忖度猜测符媛,有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江泓逸狠狠捶了一下桌子。
笔墨纸砚齐齐抖了抖。
刘劲不知哪句话说错了,心里叫苦不迭。
江泓逸却恨自己如今的行为,傻呆残废。
如果他告诉刘劲,刘劲这经过事的一定皱着他的菊花脸,笑眯眯的说。
“王爷这是没得到符娘子,才会如此,依奴才看,挑个好日子,王爷给符娘子开了脸,也就好了!”
但是江泓逸没有说,只是摆摆手让他出去。
刘劲心里突突的,他还有一件事没说呢!
江泓逸见他没走,皱眉道。
“还有什么话?”
刘劲忙道。
“是顾公子!”
江泓逸挑眉。
“他的伤全好了?好了让他滚出去找那什么醋娘子!”
刘劲忙摆手。
“是符娘子!符娘子!”
见江泓逸冷了眼,他又打了自己两下嘴巴。
“奴才老糊涂,说话都说不清楚!是符娘子那日说了一句,‘卅逝运东南’之类的话,顾公子念着明日是九月卅,认定了去东南方找他的运……王爷您看,奴才是拦还是不拦?”
江泓逸沉思片刻,道。
“让他去。另外,把这消息透给江泓德。”
刘劲双眼一亮,忙拍手叫绝。
“若成了,暖春这边的事情,明日便可了结!”
江泓逸声音淡淡的。
“去吧。”
刘劲一心要把这事儿安排好,也没在意江泓逸不寻常的态度,自顾自乐颠颠的走了。
顾止穿的厚重,又叫了两个小厮,每人身上挂一个袋子。
那两个小厮不高兴的嘀咕。
“顾公子,您要去哪儿,还要我们带这么大袋子?这好丑的!”
顾止看了看,说道。
“是挺丑。”
又骂他们。
“这么丑的袋子,你们也好意思挂身上?还不快找个好看些的换了!”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
一个忍不住问道。
“爷,您老好歹要告诉我们是干什么的吧?您只说要大袋子,我们可怎么找?”
另一个补充道。
“这天下的袋子多得去了,装人的,装钱的,装米的,还有装土的,您老说明白点儿啊!”
顾止犹豫半晌,才支吾道。
“钱?”
两个小厮高兴不已。
“那是银子还是铜钱?又是有多少?我们也好决定袋子的大小,带几个!”
顾止又想了半天,气恼的摆手道。
“哪那么多废话!不知道带什么袋子,就装一马车去!对,马车!马车一定要找一个宽敞的!”
两个小厮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只好垂头丧气的去了。
顾止心里暗暗嘀咕。
财神送钱,一般怎么送来着?
那符娘子也真是,都不说的更清楚些!
顾止想这些事儿一夜没睡好。
一会儿想着,白日应该去问问符娘子的。
一会儿又想着,卅逝,是怎么算?是说卅日过去了?那是明日?
一会儿又想着,万一从子时开始算起,他天明出去,会不会错过了?
就这么晕乎乎睡了一夜,第二日醒时,竟有些着凉。
小厮们见他身子实在不好,都让他别出去了。
顾止念了半个月,就等这一天,怎么可能同意?
硬是让人扶着他,一步步往东南方向走。
今日,晴空万里,街上人群熙攘。
顾止左看右看,只觉得头晕眼花,看谁都像是给他送钱的,看什么都像是钱。
十万两,十万两到底会怎么出现呢?
直走了一天,至天黑被人敲晕的时候,顾止忽然想。
万一那十万两从天而降,砸死他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