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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落花需葬

走过蜿蜒曲折的地下通道,人工凿出的艰辛在地板两面墙壁和两米高的洞穴顶部里展现,在某些菱角突出的地方有暗红的颜色在行走其中的人们手中火把的照耀下折射阴冷的光芒,那是不知多少年前建筑着们的献血。石质呈墨绿色,有人摸一摸墙微微用力,被其上的坚固震撼,整个洞穴通道长而幽森,没有风雨声,脚步声和呼吸声清晰可闻,他们一共七个人,其中一个在一个高大男子的背上。

“,这里存在多年,早在我们轩国建立之前就有了,当初之所以建国在此原因有二,一为我所传承,二即是此地,先辈不乏探索者然而最后只剩下一具尸骨。”缓缓走着,轩奕缓缓道来此地事迹。他前方的木晓没有回头,她走的是领头的位置,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完美的控制脸部表情,不想让人看见所以走在前方,“你们凭什么断定他们死了,有尸体吗。”希望不多,她不愿放弃。轩奕闻言叹口气点点头,”又的,而且是全尸,往日先辈或者罪犯进入其中之后一年,两年,四年,八年,总之是叠加的双倍时间,他们的尸体会出现在进口的石碑之旁,有惶恐死亡者,有安详者,有遗憾者,很多的,他们死后的表情各异,多到在我们的思维之外。”

“这么多年了,没有意外吗。”孤狼不禁问道。

“千年来,无一幸免。”轩奕迟疑一下最终还是开口。

他的话不是强心剂,从头到尾都在打击他们最终的希望,知败怀疑他的行为眉间腾起疑云,“轩奕,我希望你实话实说,进来到现在你的话都指着一个方向,那就是放弃,为什么。”

想法被揭穿,他依旧镇定好似惊慌失措此类的情绪缺乏在他脸上彰显的力度,“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时间流逝了四个时辰,洞穴到了尽头。

两米高一米宽的出口之后是一座石碑。

周遭,荒芜成沙,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他们都是死在里面的人,尸体不知为何无法搬运。”轩奕解释目前的状况。

一行人上前查看,没有任何重叠的尸体,没有任何重复的表情。

此地宽阔,千于平方尽数黄沙,尽头是狰狞的石壁裸露着锋利的石头,场间为圆,有巨碑耸立中央刻有碑文,石碑高百丈,宽十丈,厚五丈,呈灰色,有自沙中延出锁链缚之,石碑犹如洪荒巨兽散发着无尽的吞噬欲望和死亡的气息,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向来对杀一字反应如常的轩奕感受来自石碑的威压脸色凝重,专心致志的抵抗着,生怕万劫不复,毕竟石碑存在了不知多久,其中的奥秘他们轩国先辈参悟的连皮毛都算不上,在未知之前大意往往是死亡来临的预兆。

轩奕如此木晓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在震惊当中度过,一息如一日。

“你们自己看吧。”轩奕指指石碑。

锁链缠绕于石碑之上犹如囚困班的压制,但这并不影响他们观看碑上铭文。

荒言

闻世者,虚之所向

遁世者,狱之所往

灭世者,天之所以

问世者,人之所有

落花需葬万物终亡

逐长生界者,存妄想之念

创四界之狱,炼越界之徒

衍天地之始,失而得,得而失

唯死一途尔

受生死折磨,断长生奢望

生死轮回不由天

一朝尽回春浓时

千刀万剐终成丧

落尽红花葬凡尘

这段铭文没有落款,谁人所书按照历史去找寻只怕翻到头发发白也得不出和像样的结果来,因此木晓他们的心思全部放在铭文之上至于书写铭文者现在没有那个时间有好奇心去探索,,知败在心中默念第二遍,一字一句仔细端详停停顿顿了品客时间才念完,确实倍感头大,他重重的晃几下脑袋自嘲的笑了几声,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站在一边得好。

良久,他们一个个看完收回目光对视在一起,各自的瞳孔里与之前的相比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味道,这时候,轩弈开口,“碑上铭文不可深思,否则成疯,不要怀疑我说的话,这都到hi我的先辈们用性命悟出的结果,我可不想在今天见到一回,现在你们各自有一盏茶的时间可以思考,一旦时间到头我们必须离开,我不可能眼巴巴的看着你们在这里等死,不管你们信或不信。

轩弈的话二度引起沉默的氛围,黄沙涵盖了广阔的千丈范围,昏黄如黄昏的意境侵入每一个人的脑海,仿佛世界走到了今天所有生命尽皆荒芜,没有存活得机会,看不见一丝阳光的普照,往日慷慨的太阳在乌云的遮蔽下变得吝啬,绿树开始枯萎,河流逐渐干涸,人类的躯体慢慢因为缺失了水分和食物干瘪起来,一切的一切笼罩在阴影当中,有一天,绿树成枯木,动物成枯骨,人类吃完了同伴的最后一块肉舔掉最后一滴鲜血,人人觉得饿,于是他开始啃噬自己的血肉,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世界末日。

木晓呆滞的蹲下身子靠坐在昏迷的叶丛身上,闭上了双眼放下了长枪,贪婪的呼吸着来自于他身上的任何气息,干净的,参杂死亡的,即将腐烂的,不再欢快的,所有,她都在享受,她还清醒着,只是这片广阔地带中央的石碑漫天的威压突然消失,转而散发出世界走到尽头般的荒凉,所以才有了以上的一幕,即使清醒,仍然下意识的相信这一幕虚幻,因为他还看到了另外一幕,简简单单的一幕,叶丛站了起来抚摸自己的脸颊,他的脸部一如过往干净漂亮,只是空洞得可以吞噬所有人类的情感,,犹如一具机器,只懂得运转的机器,苦笑什么的都离他而去,这一幕的最后,是他躺下,化为黄沙中横七竖八铺陈在地的尸体之一,他们是那般的雷同像是,他快要认不出他。

这些,表明着一个结局,死亡,彻底的死亡。

其他几人,除了轩弈之外纷纷陷入各自的或他人的真实的幻境当中,不肯自拔。

知败看到了过往的兄弟们,一起饮酒,一起作乐,一起杀人,一起畅言,然而,只是一个转眼的瞬间他的世界天翻地覆,先前所有的快乐消失在空气当中自己置身于尸山血海当中,那都是兄弟们的尸体,身旁还有人在厮杀,有人执刀砍向自己,有兄弟为了保护自己挨下一刀,生命消逝的前一刻他大喊着老大快走。来不及玄子额和愤怒,情景转动,他看到了叶丛,他从石碑中走出浑身冰冷面无表情,提着狩言杀向自己,时间继续向前,他死在了自己的手中,成为了黄沙土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之一,完成属于他的死亡。

一帆看到的和知败相似,区别是环境的尾部叶丛由石碑迈出杀向自己的刹那,自己呆呆的站在原地被撕掉了一条手臂,在痛彻心扉中将之击杀,鲜血染红了黄沙顷刻被新的黄沙掩埋,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已成定居,他免不了一死。

孤狼延续了和叶丛在丛林之间未完的战斗,他的四肢压在他的身上分划他的躯体,而后场景瞬间转换回到黄沙遍野的地方,他那四分五裂的尸体重新拼凑出了被撕裂的衣物之外看不出任何的伤痕,躺在黄沙之上与遥遥岁月之前的四人们一起,凄凉而无奈。

“醒来。”

大喝如雷鸣。

一一睁眼。

木晓眼角有泪痕,不过眼神坚定同时伤心绝望,似乎有什么走到尽头。

知败盘坐地上没有站起的意思,他的眼神疲惫好似三天三夜未曾合眼的人儿。

一帆仰头看隔着一层大地看不见虚实的天,有种叫做遗憾的东西生起,长成巨树。

孤狼抬起双手双眼盯着不放,连同自己的双脚,好像他的四肢沾满了他的鲜血。

轩弈走进四人中间,“一盏茶的时间到了。”

他的样子很不想开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知败沉声,声音有点颤抖。

“事到如今,你们应该明白结果如何让,剩下的你们自己决定吧。”轩弈道。

“没有其他选择了吗。”一帆苦些着开口。

“结局你们已经看过,我们,,,走吧,这里是让奢望成绝望的地方。”他只有继续说着摧毁他们最后信心的话,这里,本来就代表了死亡,说起死回生不过是以讹传讹的一个天大的笑话。

木晓起身带起叶丛的身子,温度已经转冷,估计不用多久就要步入完全的死亡,他就这样拖着他,一步步的走向来时的洞口,目光无情没有波动,他们再次沉默跟在她的身后,一个跟着一个,一如送丧的队伍。

临近洞口,木晓突然感觉脑袋趴在自己身上的叶丛动了一下。

她急忙转头,看见睁开眼的她。

来不及震惊和喜悦。

他夺过放在木晓身上的狩言和弓弦趁着她失身的瞬间扑向后方巨大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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