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医院？我过去找你。”莫辰逸连忙说道。
“不用了，还是等你从苏黎世回来之后我给你接风吧！”余归晚微微笑了笑，委婉地拒绝道，“你不是明天早上的飞机吗？今晚上好好休息一下。”
莫辰逸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那好吧！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嗯。”
“那，到时候再见！”
“好！”
莫辰逸静静地坐在车里，挂了线，手机却依旧被他紧紧地攒在掌心，很快，他又回到阔别已经的苏黎世，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在那里有他最美好的回忆，却又有他最想念却又不敢见的人。
很多的时候我们都在惧怕未知的东西，给它很多个设想，可是设想再多，那也都是假的，当每一个真相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总是那样的残忍。
五年前叶若宸离开的时候，她带走了所有她的相片，只想有那么一天他会忘记她，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在回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记不起她的容颜，一片模糊不清。不管是对谁，若是五年后再想起，你突然发现，那个曾经对你最重要的人在你的脑海里已经渐渐模糊的时候，你一定会感觉到绝望和悲伤，因为那曾经放在心底最珍视的宝贝，你以为这辈子走到尽头，也不会忘记，可是这才几年或者十几年的时间，你的脑海里却早已经模糊了。
失落，绝望，悲伤，痛苦……分不清的负面情绪朝着我们奔涌而来，于是，我们一个劲地后退，却忘记了，也许身后就是一片万丈深渊。
莫辰逸想起那天晚上余归晚对他说过的话，也许他真的应该认清楚自己的一颗心。
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将他从飘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莫辰逸望着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儿，终究是按下了接听键。
“阿逸，是我！”手机那端传来叶若宸细腻柔软的嗓音。
“找我有什么事吗？”莫辰逸淡漠地说道，他尽量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那些回忆早已经淡了，就算是想起也回不去了。
叶若宸站在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苏黎世湖，冰凉的指腹触摸着近在咫尺的玻璃窗，唇畔的那一抹笑意有些凄凉。
“阿逸，明天我去机场接你，好吗？”她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却透着一丝恳求。
她一向清高，除了五年前的狼狈，她再也没有求过任何人，甚至在她跟莫昊野做 爱的时候，莫昊野提起莫辰逸的名字，她也只是承受着。
莫辰逸紧紧地握着十指，指尖几乎嵌入了掌心的肉里，他没有记错，她现在已经是大哥的女朋友了，他怎么能跟她单独见面呢？
“不用了，大哥会去接我的，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见吧！”
叶若宸紧紧地抿着唇角，孱弱的双肩微微颤抖着，泪水氤氲了眼眶，却又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依旧柔柔地说道：“那好吧！”
莫辰逸缓缓地摊开十指，深深地吁了一口气，说道：“若宸，你现在是大哥的女朋友，以后还是少给我打电话吧！如果让大哥知道的话，他会不高兴的。”
“阿逸，你……”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有什么资格质问他？当初是她主动离开他的，把他伤的体无完肤，甚至希望他快一些忘记她，可是当他真的决定要忘记她的时候，她却突然变得那样的绝望。
叶若宸自私地以为就算是她离开了，这个男人也不会忘记她，毕竟他们曾经有那么多的快乐和幸福，可是短短五年的时间……
眼泪“啪”地一声从微卷的睫毛上坠落，叶若宸努力地微笑着，是她活该！没有任何人会同情她的，当初作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她却心存侥幸，他不会忘记她，即使岁月苍老白发鬓鬓的时候，他也会在人群里一眼认出她，然后叫出她的名字。
叶若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了笑说道：“对不求，是我太过分了，如果我真的去机场接你的话，一定会伤害到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阿逸，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不过你能回来我已经很开心了，这样的话，不管你愿不愿意见我，我们的距离都会近很多。”
莫辰逸眉心微蹙，涔薄的唇勾起一抹凉薄的讥诮，良久，他才缓缓地说道：“若宸，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话，你会不会选择留下？”
她沉默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
五年前她别无选择，即使再一次回到那个时候，她同样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可是她爱莫辰逸，这是毋庸置疑的，谁都不能否定这个事实，即使是莫昊野，他也知道她的心意，即使他知道一切，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因为她在不经意之间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一个足可以让他失去现在一切的秘密。
“阿逸，这个问题留着你回来之后再讨论吧！我怕我现在告诉你答案，等你回来的时候就不想再看到我了。”叶若宸自嘲地笑了一声。
莫辰逸脸色顿时阴郁起来，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阴鸷之色，她了解他，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可是命运总喜欢捉弄人，硬生生地将他和她拆散。
他勾起唇角，脸上神色不明，“大哥最近好吗？”
“他？”叶若宸嫣然一笑，“当然很好，跨国集团的总裁肯定比很多人都要过得好。”
“那就好。”莫辰逸靠着座椅，目光望着那一处柔和的光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挂了。”
叶若宸抿唇，“阿逸，你明天就要回来了，能不能给我带一份礼物？”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的，苏黎世做旗袍的裁缝远没有以前我们经常去的那一家手艺好……”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莫辰逸打断了，“对不起。”
然后，毫不犹豫地挂了线，他趴在方向盘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发动车辆，黑色的路虎很快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叶若宸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他也许真的不想再见到她了吧！
晌午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下来，斑驳的地面投下一格一格耀眼的光影，她双手轻轻地扶在护栏上，黛眉微蹙，整个人看起来透着隐隐的忧伤，胸口某处柔软的地方就像是被重物碾压过一样，痛得她觉得连呼吸都是一种负担。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熟悉而又压抑，叶若宸飞快地调节自己的心情，精致的容颜上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
“若宸，早上不忙吗？”莫昊野推开门朝着她走过去，俊逸的脸庞带着极浅的笑容，可是那一抹笑意却让叶若宸感觉到一阵寒冷。
叶若宸微微一笑，说道：“我就算是在忙，也没有你这个跨国集团的总裁忙。”
莫昊野伸手一把将她拽入自己怀里，叶若宸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顺势趴在他的怀里，她穿着一件月白色暗地绣花的开衩长款旗袍，中袖，露出一小截莲藕般的玉臂，肩上披着的真丝披肩瞬间滑落在地。
莫昊野灼热的掌心紧紧地扣着她的腰际，让她无处可逃。他低首，凑到她耳旁，灵巧的舌尖缓缓地划过她的耳廓，最后停留在她的耳垂上，瓷白的牙齿轻轻地啃咬着，呵气如兰一般――
“若宸，是不是又在想他了？明天，明天你就可以见到他，是不是很开心？”
叶若宸强忍住心里的恶心，逼着自己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她不能躲，越是躲着他，他越是觉得有趣，越不会轻易放过她，很多次，他将她折磨得下不了床，甚至还有一次昏死过去被送进了医院。
这是她的选择，她也别无选择。
“昊野，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微微动怒。
“没想说什么，只是告诉你明天我会去机场接他，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让他看看我们两个有多么的恩爱。”
莫昊野勾起唇角，湿润的舌尖舔过她颈脖的大动脉，然后留下一排细密的牙印。
叶若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唇畔的那一抹笑靥极浅，却明媚如花一般，“我早就做出了决定，你又何必总是试探我？莫昊野，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们已经在一起五年了，是你，总是在我的面前提起他的名字，我知道你恨，你嫉妒……”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她的脸颊上，顿时火辣辣的疼，白皙的脸颊上一个清晰的五指印，甚至有些微肿，叶若宸依旧微笑着，微扬起下颌，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一丝嘲讽和讥诮，“我说对了吗？看把你气得。”
“叶若宸，别想触犯我的底线，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莫昊野微眯着眸子，绽出一抹阴鸷的冷意。
叶若宸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厌恶之色，脸上笑容依旧，“我知道，所以我才这么乖巧。”
她笑得极美，有一种惨烈的极致美。
莫昊野眉心紧蹙，双手猛地打横抱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眸里晕染了毫不掩饰的情 欲，“叶若宸，我现在就想要你！”
他将她扔在柔软的沙发上，暴戾地撕开她身上的旗袍，如碎片一样，缓缓地跌落在地。
下一刻的时候，一阵剧烈的疼痛，没有任何前戏，她的身子就像是从枝头凋零的树叶，任由他随意摆弄着，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弥漫着口腔里。他阴鸷暴戾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双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儿，不断地折磨着她纤瘦的娇躯。
“嗯……”一阵轻吟从嘴角溢出来，似是痛苦，又或者欢愉，她的脸庞几乎扭曲了一样。
莫昊野微微一愣，渐渐地变得温柔起来，他俯身吻着她好看的眉眼和被他打过的脸颊，不停地低喃着，“若宸，对不起，我刚才只是一时激动，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