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女的侍卫们来不及集结,就跟我的侍卫厮杀上了。
“白婧,你这是什么意思?”五皇女衣衫不整,看样子就是匆忙出来。侍人们都围在了她四周。
“我没什么意思?本王只是想要人。”我轻蔑道,比起你这般,本王可是有备而来,怕你作甚。
五皇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你想要谁?不能跟我要,非得要半夜杀进我府邸?”
我点点头,“确实非得这样,我找的人就是白飘兰,你就不想交出她,所以我只好前来搜查了。”
“谁说我不想把白飘兰交给你了?不就是一个侍人吗?”五皇女强词夺理地说道。
侍卫抱着白飘兰出来,白飘兰全身都是血渍,气若游丝。“你……白瑶……我看错人了……”
“飘兰。”我扑上去,白飘兰虚弱地对我笑着,我抚着她的脸,“是谁,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白瑶……她要我死……因为我出卖了她……”白飘兰嘴角淌着血。
我使劲擦拭,以为只要擦干净了就没了,想不到源源不断。“怎么会这样!”
“七王爷,没用的。我已经没多少时间了……”白飘兰哽咽着,已经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她还是勉强地用意志支撑着。
“我要带你回去……”
“不用了……七王爷不要怪罪我……一切都是逼不得已的……”她的眼角全是泪水,“如果我不离开你的府邸,白瑶还是会让我害你……”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我除了说这句话,真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白飘兰的生命正在倒计时。
白飘兰点了点头,“那就好……王爷是一个可靠的人……我感恩……王爷要为我报仇……”她已经说不下去,再也没有力气了,眼瞳里渐渐失去了生命的光辉。
“飘兰,飘兰……”我抱着她,她再不会跟我聊这聊那,再也不会跟我打趣了。现在只是一个逐渐冰冷的尸体,我的心都快碎了。
“好了,白飘兰,你已经找到了。你该是撤兵了吧。”五皇女不耐烦地说道。
侍卫们反而围紧了她。
我从侍卫之间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哭红的眼睛,“白瑶,你的命真珍贵,别的人命都不值钱。我总有一天要让你在我面前,为了祭奠那些死去的人。”
五皇女浑身颤了一下。
“我以为我不犯你,我们就会相安无事。我也曾经愚蠢地相信你是真心对我和八皇妹的,可惜我们错了。你只是在伪装,伪装的外皮在脱掉的那一刻,我们才知道寒冷。血脉相连,你也不给我们生的机会。”我颤抖着声音讲完了这段话。这是对她的警告,我不能再容忍了。
她惊恐地看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冷笑了一声,“没怎么样,若非是你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这个就是现世报,也是果报。”
收队,回府。
火把上燃烧的火焰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白飘兰在侍卫怀里,安静地永远沉睡了。
这个世界好寒冷,冷得让人脑袋都僵掉。
苏回凝视这个尸体,他也许也不能接受,曾经一个跟我们都聊得来的这么一个侍人,突然一夜之间,就这么撒手人寰,连声音都无法回忆。
翌日的清晨,苏回搂着我在黄土坡上,我眼泪已经忍不住了,就倒头在他的怀抱里痛哭。红袖,白飘兰等等,都一个个因为我而死。而我却不能挽救他们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这个世界太残酷了,我甚至于不能为白飘兰报仇,五皇女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能下手。
“王爷……你别哭了,我们会给飘兰报仇的,只是时间早与晚。”他紧紧地抱着我。
我唔了一声,除了哭泣,我都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了,心里面太难受了,无法坚强地再去坚持些什么。
“当初红袖被龙妖儿害死,结果我们等到了龙妖儿被斩首的那一天。所以王爷,你要相信白飘兰不会白死的。”苏回笑了笑,我知道他的笑非常的勉强,只是伪装给我的坚韧。
我把脸贴在他的脸上。“苏回……你要答应我,你千万不能离开我……不能像他们一样……留给我独自伤悲……一个个都走了,我怕我哪天再也坚强不起来了……”我的声音是颤抖的,想这样搂住他,才能让我感觉他不会飘走。
苏回俊俏的脸上泛过一丝温柔。“红皇后让我今生今世都保护你,我会为了你而存在的。”
“……嗯……反正你不许走……”我抽泣着,盯着苏回。
“好了,傻瓜,想什么呢。别哭了,把眼泪擦干。”他递给我一块手巾。
“哇,这么细致还带手巾,这是哪个女的送你的吧。”我摊开一看,上面绣着一个男生和女生,感觉好现代的绣风哦。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她见到我的那一刻,就也像你一样哭着跟我说了很多很多。然后让我随身带着。”苏回讲得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我搂着他,调侃道,“是哪个姑娘?”
“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相信她的话,不过……她说她爱我……然后……”他说的吞吞吐吐的。
“瞧你这羞涩的样子,算了算了。有这么一份爱,挺好的,要好好珍惜人家,知道不。”我破涕为笑了。
苏回苦笑了一下。“生平何时初相见,落与孤鸿踏秋夜。若是无缘何相恋,只羡鸳鸯不羡仙。”
“哈哈,你还会作诗。”我感觉苏回深沉了,他仿佛在回忆些什么,却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来。
“她死了……”苏回惆怅地说。
我语塞了,什么她死了?
“她死之前给我吟诵了这么一首诗,还跟我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说什么时光那么短,人的一生也许就这么错别了。谁先走了,留下的那个一定是最痛苦的。”苏回说到这里,声音有些扭曲也有些怪异。
“她到底是谁?”我只看见苏回摇摇头。
苏回所说的像谜语一样的故事,我也许这辈子都解不开,也许哪天我突然就知道了谜底。但这是遥远以后的事情。
宫里始终在发生****,八皇女又激怒了五皇女,五皇女背着母皇把这个小妹妹关进了一个房子,并且扬言要烧死她。
苏回跟我汇报这个时候,我的情绪还未平静,更加的恼火了。
“白瑶到底想干嘛,想整死我们是吗?”我二话没说,就拉了一把苏回,冲了出去。“侍卫队马上纠集下,否则八皇女性命不保。”
“王爷还需要什么吗?”苏回问道。
“对……马上派人面见母皇,我要告诉她,五皇女的恶劣行径!”我风风火火地骑上了马匹。
“诺。”苏回立即派人去见母皇了。
我的心在也不能平静,五皇女到底要弄死几个人会甘心。白飘兰,萱儿一个个账都必须算在她的头上。
这天阳光虽是极好,却一点都散不去我心中的阴霾。
“七王爷驾到。”我利索地下了马,使劲地捶着五王府的门。
“……啊……”开门的人看见我就把门关了起来。
“本王爷驾到,还要怠慢吗?”再开门的时候,五皇女就带着侍卫走了出来。
“皇妹,你这一来二去的,弄得我全府邸上下鸡犬不宁啊!你看如何收场啊!”五皇女装得什么都不知道。
我苦笑道,“你要是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也不会三天两头跑你这边,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把萱儿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