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辉和止沛来到方丈房,伏龙寺好久没像今天这样热闹过。杨辉向平心大师说:“我和止沛希望能在这里住上两个月,不知道方不方便?”
平心大师:“方便,外面有好几间厢房。不过这里面的禁忌可能止沛不清楚,不能吃荤,就怕他受不了。”
止沛一听不能吃荤,心又凉了一半。
杨辉谢了半天,然后容净带着他们去厢房。
那是两间挨着的厢房,杨辉一间,止沛一间。
止沛走进自己的房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古代,这种场景他似乎只在古装戏中见到过。
一张单人木床在房间的一角,床头有一个小的木桌子,桌子上有一个陶瓷的茶杯和一根蜡烛。房子正中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大大的佛字,笔法如游龙戏凤,只能隐约感觉到是“佛”字。
整间房子很简约,容净帮止沛铺好了床,简单整理了一下房间。
止沛掏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这时发现手机还有一格的电量,便问:“师父!哪里可以充电?我手机块没电了!”
容净:“这里没有电!”
止沛大吃一惊:“没有电?”在他眼里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电应该无处不在的。
容净点了点头。
止沛看了看房顶果然连电灯都没有,又看见桌子上的蜡烛,终于相信了!心彻底凉了!
止沛简单吃了些东西,然后便在伏龙寺的周围转了转,这个寺庙很安静,四处只能听见鸟鸣声。
止沛看了看大雄宝殿,那庄严的佛像,精美的壁画,袅袅的香火……
止沛在这样安详的世界,突然感觉到阵阵的头痛,心想:可能是坐太久的车了。
于是,止沛便在寺院的四周转了转,呼吸了一些新鲜的空气,然后感觉好多了。
不知不觉,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伏龙寺其实人并不多,算上杨辉和止沛才八个人,在这群和尚中,最年轻的和尚二十岁了,法号容惠,其他大多都三四十岁,平心大师最长,已经将近八十岁了。
但是没过几天,止沛和他们都混熟了,尤其是与容惠,已经称兄道弟了,毕竟他可不是那种内向的人。
时间能改变一切,过了几天,止沛也逐渐习惯了伏龙寺的饭菜,习惯了天黑睡觉的作息时间,习惯了这里的安静。
每天上午,杨辉让止沛在房里做两个小时的作业,然后带着他去周围的山上转转,下午倒是空闲,所以下午是最难熬的。
一天下午,止沛百无聊赖,便去找容惠。
容惠正在房里看经书。
止沛调侃道:“还挺刻苦!”
容惠看见他进来,就把经书放下,笑说:“怎么了?我还以为你在睡午觉!”
止沛一头躺在容惠的床上,说:“佛啊!快憋死我了!我一天从天黑睡到天亮,打死我也睡不着了。”
容惠把经书递给他,说:“看这个吧!看看你的悟性!”
止沛接了过去,打开一看,苦笑道:“呵呵!你让我看经书就看经书,结果你给我看的是繁体字的,是繁体字就是繁体字,你还整个竖排的。把这个给我,绝对比安眠药管用。”
容惠与止沛年纪毕竟差的不远,所以止沛这话并没有让容惠反感,倒是容惠爽朗的笑了几声。
这时,止沛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问道:“这里谁会功夫?”
容惠冷不丁被止沛一问,倒没缓过神来,想了几秒,说:“你想学武功?”
止沛连连点头。
容惠笑了笑,:“那还不快拜师!”
止沛问:“谁?”忽然,恍然大悟,说道:“你会武功?”
这是止沛万万想不到的,根据那些武打片中的模式,他天真地认为传授武功的人必定是个老头,至少也不会是眼前这样的青少年。
容惠见他连问几个“真的?”,便故意装模作样地说道:“贫僧六岁习武,对少林功夫还略知一二。”
止沛说道:“真的?假的?不是吹牛,我看你也不怎么壮,弄不好还打不过我呢吧!”
容惠来了兴趣,拉着他出了房间,说:“试试怎么样?”
止沛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自己倒来了兴趣,“好!”
两个人便在小庭院里,过起招来,止沛挡了容惠几拳,感觉他的力气也不大,心里便有了底,这时容空路过,也放下手里的活,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个年轻人的较量。
止沛不断地进攻,容惠步步退后。
忽然,止沛抓住了容惠动作的一个空隙,拳头猛的向容惠砸去,没想到,容惠用两个胳膊夹住止沛的那只手,然后用右手轻轻往止沛的胳膊的关节上一扣,顿时,止沛的胳膊就如被电击一样麻,连忙停住进攻,不断地甩胳膊。
可巧,杨辉刚从外面考察回来,还以为止沛跟容惠动手了,连忙跑了过去,喝斥止沛:“你干啥呢!谁让你动手着!”
容惠看见杨辉连忙解释,说只是玩玩,一旁的容空,也说:“他们两个只是比划比划。”
杨辉这才松了口气,看见止沛还在甩着胳膊,容惠连忙问:“怎么样?是不是我出手重了?”
止沛扬起了头,居然满脸笑容,摇头说:“没事!太好了!这招一定得教我。”
杨辉严肃地说:“不行!你要是再学,以后在学校更得打架了,我也甭上班了,天天去带人家去医院得了。”
止沛连忙发誓打赌,回学校绝不打人。
杨辉看见他这样想学,心想:毕竟学武功也不是什么坏事,也能增强体质,省着他整天无所事事,但转念一想,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督促他学习。
杨辉假装为难,止沛对容惠使眼色,让他也帮忙劝劝。
容惠刚想说话,杨辉就说到:“也可以……”
止沛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杨辉又说:“但是,你得保证答应我这几件事!”
止沛问:“几件?
杨辉也没想好,就说:“我想想啊!第一件,你回学校不能再打人了。”
止沛反问:“要是别人打我呢?”
杨辉:“谁还敢打你啊?哪个人没被你揍过?”
止沛不吭声了。
杨辉接着说:“上午不能练,容惠师父没时间,你也得学习,以后上午学习四个小时!”
“四个!”止沛的眼睛几乎滚出来了。“那我上午不出去了?”
杨辉说:“出去,早上的时候跟着这几位师父去挑水,人家教你武功,你帮帮人家干点活,这也是应该的。”
容惠一听,以为他是城里来的,不会挑水,就说自己挑可以。
杨辉想不出别的来,就说:“就这三条,行吗?”
止沛一狠心,从嘴里蹦出个字:“行!”
这两个父子来了个约法三章,从此以后,止沛倒像是换了一个人,每天清晨挑水,上午读书,下午学武,生活也倒充实,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月,在这一个月,止沛白净的脸已经便变成了黝黑,容惠几年学的功夫没想到已经被止沛学了十之八九了,杨辉每次看见止沛兴致勃勃地在院子里练功,就会加深自己的判断:他果然不是学习的料。
止沛对武功似乎有种天生的痴迷,没过几个星期,招式打得已经有模有样了。一天,止沛与容惠在比划,止沛越大越猛,容惠有些招架不住,连忙用手轻敲了一下止沛的大腿关节,止沛仿佛失去了重心,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情不自禁地“哎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