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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生活主题

寒七果带领她的学生军回到已成废墟的依拉穆城,街上一片肃静,阴气沉沉。寒七果说,家园重建早一天晚一天没关系,但有一件事情必须立即做,在广场上塑一尊依拉穆大人的石像。

伟大的石雕艺术家夏利乌被请到了依拉穆城,夏利乌却说:“我都不知道依拉穆大人长什么样子,怎么塑呀?”

寒七果反问说:“长什么样子很重要么?”

夏利乌说:“也是,就你哥长那样子,真不知道玄蛮为什么会喜欢他!”

玄蛮女王把寒古拉扣在了圣城凤栖凰,说是要请他帮忙一些日子。

夏利乌却没有一点伤心吃醋的样子,专心致志地雕塑依拉穆的石像。因为样子不重要,这尊雕像就被塑成了超现实主义风格,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欣赏,都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但你说不出她哪一处美丽,却又处处美丽。

寒七果问:“还说玄蛮呢,你自己呢?”

夏利乌说:“我是艺术家,艺术家的眼光跟别人不同。”

夏利乌的意思是说,她喜欢那种不标准的美,另类的情趣,但我认为她只是在自圆其说,因为别的艺术家不见得跟她一样也喜欢长得不标准的对象,比如作家吉里,他在被囚期间喜欢上了夏利乌,在凤栖凰之战期间又爱上了另一个美人:寒七果。据说这两人的爱情正在高速升温,但夏利乌专心于艺术创作,没有去了解他们进展得如何。

夏利乌说,其实圣人凤栖凰早就揭开了谜底,他说玄蛮和人王有缘,只是特立犽和大部分人都理解错了,以为有缘就是娶到玄蛮,娶到玄蛮的就是人王,才会有“得玄蛮者得天下的”的传闻,就是都没想到人王就是玄蛮。

但玄蛮被推举为人王的过程却并不顺利,虽然她得到寒古拉和箜卢野的力挺,却得不到那些元老的认同。曼克洛反对得最为激烈,认为玄蛮并不具有治理天下的能力,之所以能当上城主完全是运气,是箜卢野的功劳,治理城邦也全是依赖箜卢野和米克大人、吉洛大人,根本不能治理人王国,人王应该是像特立犽这样能开疆辟土,威镇一方的统帅之才。这种意见一时占了上风,直到特立犽发言。

特立犽说,论征战四方,论开疆辟土,玄蛮可能不如在座的一些人,包括他自己,可是人王不是冲锋在前的力士,不是四处征战的将军,是以人品,以慈悲,以王道,以凝聚力领导团结各部落各城邦的领袖,玄蛮用人之能,看箜卢野就知道了,看米克和吉洛这些鹿沙旧臣就知道了,玄蛮之向心力凝聚力,看寒古拉,看他特立犽本人就知道了,人即将与野兽签订和约,共同遵守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因此人王的责任不是扩张侵略,不是发动战争,而是安邦治国,和平发展。

特立犽很诚恳地说:“在依拉穆城头的废墟上,依拉穆大人用她的牺牲教育了我,我们活着需要的是什么,是阳光,是空气,是安安静静地陪着你心爱的人,陪着爱你的人,是为你的子女、为你的子民奉献一切,直至你的生命。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不配做人王。对不起了曼克洛老师,我一直在敷衍你,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可是我不能辜负人民,不能辜负那些因我而牺牲的人们,我做不到;寒古拉也做不到,他就算今天杀了兽王,杀了刚牙,杀了鳄鱼王,也拯救不了人类;箜卢野也做不到,他有统帅之才,可是他就算打赢了凤栖凰保卫战,也阻止不了野兽明天继续发动战争;只有玄蛮大人,她能做到,她孤身一人夜闯兽窝,与兽王寒三诚挚交流,达成****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不仅仅解了圣城之围,更是为我们人类和野兽长期共同发展开辟广阔的生存空间,这种胸襟见识,我自问做不到,试问你们谁能做到?又有谁去做了?”

一片寂默中,会场升起寒古拉那颗绿色的硬头皮,他举着乌青大木棰发言说,为了争取时间与兽王达成和平协议,征拯救圣城,他决定采用民主方式选举人王,提名玄蛮大人为唯一候选人,为了提高选举效率,敬请大家举手表决,为了让人王的当选更具合法性与代表性,他将用大木棰砸碎反对者和弃权者的脑袋,以使人王全票当选。

也不知道是特立犽动情的演讲还是寒古拉的乌青大木棰起的作用,玄蛮终于在毫无争议的情况下,在人社会第一次民主投票选举中,以百分之百的得票率当选为人王。

玄蛮成为人大陆的第一位女王,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试图废止婚姻王法,因为她不想嫁给寒古拉或者特立犽或者箜卢野当中任何一个人,这样会导致她无法给另外两人帮忙,也许还会导致类似与青木与曼克洛、博古与哈尔梅那样的悲剧,连累许多无辜生命,但这件事情做起来很费周折。有关部门似乎觉得窥隐捉奸是件很好玩的事,禁止别人互相帮忙能产生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让因此执行这项改革措施非常不力,以民意为借口,召开了许多听证会、咨询会、对话会、评估会、审议会、评议会、论坛,按照有关部门制定的程序,这些论坛和各种会估计要开一百多年,玄蛮在她有生之年显然见不到自己的改革成果,好在玄蛮是女王,刑不上大夫更不上大王,有关部门再怎么龌龊卑劣,也不敢捉奸捉到她头上,渐渐地,她也以为天下人都跟自己一样享有随时随地奉献爱心的自由,改革也就不了了之。这不能不说是人史上的悲剧,因为凤栖凰大人自从不开尊口以后,一直到临死之前才对他忠实的储存器普洛先生说了一句话:“我想,为人类制定婚姻制度可能是我这辈子最愚蠢的选择。”

这句话说完之后,圣人凤栖凰就把普洛先生的记忆删掉了,照理应该删除得很干净,甚至用了文件粉碎器,把垃圾回收站都清空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就会流传下来,历经十万年之后,出现在这本书里。

但不管有没有婚姻制度,爱情始终是人类生活永恒的主题,寒古拉与夏利乌、玄蛮,玄蛮与特立犽、寒古拉、箜卢野,吉里与寒七果、夏利乌,寒三和许多小母牛,谁谁和谁谁谁谁,从此都幸福地生活在****和平共处的人大陆,享受清风阳光,欣赏星星月亮,那闪闪的繁星会聚集成谁的模样,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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