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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青木城的重大节日

寒古拉一行人到了青木城外,绯红色的城墙高耸,蓝色的大门打开着,左右两边挤满了人,手里捧着花,头上戴着花圈,一派喜气。寒三昂首挺胸,跟着寒古拉和夏利乌走进城内,期待中的欢呼声没有响起。等到他们走远了些,身后发出一阵欢呼声。寒三突然停下来,回头看去。这突如其来的刹车,险些让寒古拉摔上一脚。夏利乌不觉笑了起来,转而又惆怅起来。和寒三相比,她的血宠布谷显得过分乖巧,从来不会自作主张,也不会发表言论,更不会擅自行动,实在是太完美了,简直就是个牵线木头。夏利乌此刻有了个想法,杀了寒古拉,让寒三成为自己的血宠。

夏利乌的想法现在是没法实现的,她又欠了寒古拉的人情。就在她晃神那会,一队骑着各类野兽的军队走向他们,其中一头粗腿象尾巴甩向夏利乌。寒古拉侧身将夏利乌扑倒在地,让她免于人头落地。粗腿象的尾巴上装有一排锋利的骨刀,能隔开几寸厚的河马皮。军队里有寒古拉的熟人特立犽,身披深灰色的犀牛皮衣,头上戴着龟壳做得帽子,手上拿着一根黑色粗细不均的东西,看起来就像现代小朋友爱吃的糖葫芦,晶莹剔透,不知是不是上面也涂了一层糖浆。特立犽的坐骑正是那头粗腿象,之前的血宠都已经英勇牺牲了。特立犽还利用了它们的躯体,为整个军队做出了一顿美味的晚餐,深受好评。很多人提议,让特立犽别当什么守护者,回城邦开家管饱(这是那个时代的食肆或是饭管又或是餐厅,古人一向很直白,不像现代人爱绕弯,万一你从现代穿越到寒古拉时代,你还是能一眼看出哪里能吃饱饭,但是寒古拉到现代,就不一定分得出来了),绝对是门庭若市,数不尽的贝币啊!

特立犽听到这话后,心情不佳,决心不再做饭。如果是以前他会很开心,现在他是人王候选之一,而且还是希望最大的那位,他才不会傻到去做饭为生,那也太蠢了。他要成为万人之上。为此,特立犽有了王者风貌,看起来确实十分英俊威武,让夏利乌都吃了一惊,当众打了个饱嗝,气味有些难闻。离军队数米远的欢送队伍都闻到了,纷纷拿花堵着鼻子。

特立犽里夏利乌最近,神态自若,低声说:“闻起来你不是本地人,从哪里来?”

这话立马带来一阵赞叹声,人人都说“特立犽真厉害,这都能闻出来。”

特立犽接着说:“五天前,你吃的是虐暴王龙肉,烹饪技术有待提高,略微烧焦了些,下次可以试着抹上些蜂蜜,没有蜂蜜可以用略微带点酸的果汁代替,绝对会好吃许多。”

夏利乌仔细打量了特立犽一番,对他的穿衣品味相当满意,深灰色的皮衣衬得皮肤白皙(只能算是略微比寒古拉白些),龟壳帽子用天然细格做装饰富有动感……此类描述话就不多加累述,很显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完全不管“西施眼里出眼屎”,都是些溢美之词。

寒古拉上前对特立犽说:“吐波也被杀了,有人要杀看见无花果开花的我们。”

特立犽说:“知道了,谢谢。”

特立犽所属的“尖齿”部才刚到大陆桥附近,就受到召回命令,说“不日花要落,神要祭。”

青木每年第一朵花落地时,就说明新一年的祭神日到了。而这朵花必须是青色的,可能出现在任何树上,今年这朵花是出现在一棵刺毛树上。这种树周身长满毛,树叶是椭圆状,花小白,但眼尖寻花精还是找到了它们。寻花精是青木大人的血宠,一个手指那么大,人形,身后有一对翅膀,传说它是由一朵枯萎的花变成的,意为不愿死去,以鲜花的灵气为食。每一朵青花一旦被寻花精找到,就意味着凋落。

落姬神是一位戴着面具的美人,面具上画着只野兽的脸,脸上那双眼睛瞪得硕大。寒古拉在凤栖凰没遇到这种节日,凤栖凰城邦是没有神的。而部落里的祭神日,他又从不关心,只知道有那么一个叫波吉拉的神。

作为乡下人的寒古拉,没有露出一点马脚,他对此完全没兴趣,夏利乌也没兴趣,她已经多次参加过次活动,每次都会带上自己的得意之作,竖在大路中间。有一次,在祭神日的前一天,她用青色的石头,把所有的花都涂成了青色,当然这里面还有很多小伙伴的帮忙,它们是一些手脚灵活的小人,住在小人国里。夏利乌替他们抓过蚂蚁,踩过蟑螂,深受爱戴。结果祭神日那天全城的人都吓呆了,传说中如果青木城开满了青花,就意味着青木城邦将要毁灭。不过有关部门很快就知道夏利乌是罪魁祸首,剥夺了她守护者的头衔,将她驱逐出博古城邦。没了固定收入之后,她只得做起杀手来,其实有时也做送货的工作,偶尔帮助有关部门打打猎猎。有关部门对猎物的需求是没完没了,可这份工作赚的贝币不多,还要冒着生命危险,也就没几个人爱干。夏利乌曾经无聊,突然好奇起有关部门要那么多猎物干嘛?于是,她跑到山里头宰了一头红狼。这种红狼,体型较狼小,体色为棕红色,尾末端黑色,性凶猛,喜群居。一般来说爱群居的动物,单独时是没多大杀伤力的。这就和校园里喜欢拉帮结派一般,当只有独自一人时,他或她可不敢嚣张,受到刺激可能立马哭泣或拔腿就跑,他们的内心是脆弱的,所以需要很多人来加持。夏利乌躲在一棵青树上,手里拿着根套绳,就是在绳子一头打了个圈,见到红狼群走过,她就扔出绳子,随便套上一只,将绳子另一头绑着的石头推下,发出一阵巨响,吓得红狼群拔腿就跑,独留下那只挂在绳子上的红狼。不要问夏利乌为什么一定要抓红狼,她一定会说“我喜欢。”女人真的是一种变幻莫测的动物,做事通常没有逻辑可言。总之她把红狼送到有关部门去,不过在此之前,她先将往红狼嘴里灌了些特调的药水。隔天,她放出自己的血宠布斯,一只小小熊,形似老鼠,鼻子灵敏。夏利乌就是靠着布斯,找到了有关部门在山谷里的秘密晒场。她爬上山顶,从上往下看,成片的动物尸体摆在下面,四肢打开,亮出空空的肚皮,比浴场的比基尼女要奔放的多,一副“请君任看”的样子。在靠近山谷入口处,有个人背对着空地坐着,一手拿着刀,一手抓着红狼的尸体,旁边有个内脏堆成的小山堆,苍蝇等小虫在上面爬动。布斯啾啾叫,引得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夏利乌没看清对方的样子,她抱着布斯趴在了地上,随后悄悄离去。

至于有关部门,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动物干,夏利乌一点不觉着好奇。她认为把动物晒成干尸,的确是很好的食物保存方式。如果夏利乌发现整个山谷都是空心的,里面已经装了三分之二的动物干,她会怎么想,又或者她一眼看出其中好几个动物干是她在一年前杀的呢?这么一想是不是会觉着有些怪呢?夏利乌是个艺术家,艺术家的特性就是与众不同,所以她会说“也许,有关部门最近喜欢上了动物干尸,打算做个动物干尸展。”,然后说“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去的,太恶心了。”

夏利乌和寒古拉,跟随着特立犽走进了一个小屋,里面摆放着一张床,一张桌子。这屋子就是特立犽的临时住所。特立犽是个害羞的男孩,从未和任何人帮过忙,之前在学校他心里只有玄蛮,可又不好意思去找玄蛮帮忙,对别人的邀请,他又纷纷拒绝,理由是“我将来要娶玄蛮,我不能背叛她”之类的。很显然他很喜爱凤栖凰大人的婚姻法,并且大有舍生取义之意。到加入守护者后,每个守护者在帮忙这件事上都经验丰富,经常在一起聊天,内容经常让特立犽脸红心跳,浮想联翩,擎天柱立起,羞愧万分,然后就是一列的注目礼。所有人都盯着他裤裆的小蘑菇,直到蘑菇蔫掉。那个时代的人对小蘑菇很尊敬,尊称它为“人供”,就是“为人类提供孩子的地方”的简称。他们认为一出现小蘑菇,就意味着“人供”要发威了,给他们带来很多小孩。很多小孩,在现在意味着幸福翻倍,折磨也翻倍,如果你有小孩就会明白,如果你没有小孩却又小孩经常来你家玩你也会知道。如你所猜,我没有小孩,但是我见识过小孩的魔性和天性,魔性自然是指他们可怕的一面,天性是如天使一般美丽的一面。由此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我们不能见到天使,因为天使总是和魔鬼一起出现,所以要见天使就必定要见魔鬼。那么说,当上帝创造人类世界时,一定问过这样的问题“你们想见到天使吗?天使地方就会有魔鬼哦!”上帝说话略显俏皮。底下听着人类交头接耳讨论了一番,一人走上前大声回答道“我宁愿不见到天使,也不要见到魔鬼”,然后就成交了,和买卖东西一样简单。

话说回来,此刻特立犽的“人供”又要发威了。不是寒古拉和夏利乌讲了什么刺激的话,带出了什么激动的画面,而是寒古拉推开屋门,走了。寒古拉是个能工巧匠,能做很多武器,更能做很多家具,比如凳子、椅子之类,尽管他家客厅也就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但至少客人来了,有地方坐,就算来了两个以上的人,他也只需去后院抡起斧头挥动几下,一把椅子就做好了,再挥动几下两把椅子做好了,实在是简单。这简单的基础是在院子里有现成的木材,打磨得十分光滑,横切面为规则的正方形。这是寒古拉的习惯,有几个人就得有几把椅子,不然他就不自在。不自在就想要找个人帮忙,显然在有客人的情况下这么做很没礼貌。其次就是寒古拉附近没有可帮忙的对象,只能从客人当做挑选一个,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和客人发生帮忙关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公事公办,私事私办。

寒古拉踏进特立犽屋子里,嘴巴紧闭,直到到特立犽说:“你们随便坐。”特立犽说这话时,自己坐在了床上,夏利乌也跟着坐在床上。而那张床不是很大,坐两个人还算宽松,坐三个人就显得有些挤,而且不利于谈话。这个时代的人,有很良好的素质,说话时必须看着对方。这样一来,坐在中间的人就会很不好受,他或她需要不停地从左边转到右边,再从右边转到左边,当她或他说话时,更是必须跟着自己的话左右转头。寒古拉稍加想象了一下,如果他坐在中间,夏利乌和特立犽两人,一人说一句话,连续不断,脖子一定会被扭下来。想象大多是建立在一定的现实基础上的,没办法凭空而出,就拿外星人来说,无论我们怎么想象你都可以从中找到人或者章鱼之类的相似点。寒古拉想象的基础是,他走了几个小时的路,来到红树林,却发现自己没有带斧头等任何利器,回去拿再来估计就要等到明日,明日他又别的安排。换做其他人,估计会发发牢骚然后放弃回家去,可寒古拉不一样,他很有毅力。他有力的双手抱住一棵红木,左右来回晃动,累了就休息一会,再继续,如此反复。在太阳下山之前,一棵红木硬是给他拧了下来,样子很令人怜惜,好在它是棵树,换成其他蛇之类的长条动物,估计画面就会美好的过头,色彩斑斓,引发一系列的头晕恶心呕吐症状。

特立犽和夏利乌朝床的左右两边挪动,在中间空出了一个位置,用眼神示意寒古拉坐下。这就是寒古拉从自己的想象中回来后,见到的第一个画面,瞬间觉着后背发凉,说了声他要去找椅子,就离开了屋子。他从未遇见三个人坐在一张床的情况,没有觉着不自在,却觉着太痛苦。假如他是觉着不自在,不用出门就能解决,夏利乌和他已经帮忙无数次,多一次也无妨。人的感觉总是很微妙的,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该发生点什么。夏利乌是个奔放的女人,近日来她除了和寒古拉帮忙之外,就别无他人,也就略显孤单寂寞。特立犽常年没和任何人帮过忙,之前不知道帮忙的乐趣,听多后有点知道产生了好奇心,可又不好意思找人帮忙,怕别人嫌弃他没技术。我怀疑特立犽实非上古时代的人,着实有些虚伪,一点不大气。夏利乌就表现得自然真诚多了,她朝门外看了眼回来对特立犽说:“我看寒古拉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不如相互帮个忙,打发一下时间。”话说到这份上,特立犽还是故作矜持了一番,开口说起他对玄蛮的爱意,以及自己对婚姻法的看法。夏利乌没仔细听特立犽的话,再屋子里转了一圈,找到块三角形的牛皮,将其铺在地上,半跪着俯身在上面画东西。特立犽一边说,一边看着夏利乌。夏利乌身上的衣服,是自己设计的,设计理念就是凉快,总共两片紫古叶(紫古树,树身黑色有剧毒,树叶紫色能解树身之毒),前后各一片,到膝盖上方,靠黑色的鱼皮连为一体,从侧面看,能看到很多黑色的小叉,一个接着一个,使两片紫古叶紧密连接,上下用白色的筋系住,肩膀上就多出了两条白色的带着,露出锁骨分外性感。穿过裙子的人都知道,弯腰捡东西很容易走光,更何况是夏利乌这样,几乎是趴着地上,屁股撅着老高,落隐落现。

特立犽说话说得卡壳,就闭上了嘴,专心致志阻止自己别再盯着夏利乌看。和所有专心的人一样,特立犽双眼紧紧地盯着夏利乌的忽高忽低的屁股,浑然不知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也就没听见夏利乌的话。

夏利乌站了起来,走到特立犽身边,俯身拿胸脯对着他说:“你发什么呆,说句话,是帮还是不帮。”

特立犽习惯性地抬头去看夏利乌,却发现一片漆黑,呼吸困难,闻起来有点像苏草的香味,这种植物生长在距离此地五天行程的白基山。没等他闻明白其中略带的奶香是什么时,头发就给夏利乌揪住。

夏利乌再次说道:“要帮忙的话,把这个挂在门外。”

夏利乌递给特立犽那块牛皮,牛皮上画着两个火柴人,一上一下扭打在一起。

特立犽见到这块牛皮,顿觉惭愧。这牛皮是被“人供”的威风给顶下来的,也怪自己没注意,一条裤子穿了到风化。

牛皮上的内容特立犽不懂,便乖乖挂在了门口。

夏利乌对此略微有些不满,之前对特立犽的好感也减去不少,可这会子后悔又显得不够大气,一溜烟把自己扒光了,以显示自己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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