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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7、章节7

“老公,我下面湿了!怎么办?”小裙英不知所措地问道。

湿得如此狼狈,除了换一件衣服以外,还能怎么办?小卜同学瞪了小裙英一眼,说道:“为今之计,只好先回投栈的地方,待更衣过后再另作打算。”

“可是,老公,我娘只给我准备了贴身的换洗衣物,至于这外面的衣物就……”小裙英可怜兮兮地说道,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我犒!这不是变相地要自己买衣服给她吗?吃完我的还要穿我的……等等,莫非这小妮子是受到了她那阴险老爹的指使,故意把自己下面弄湿的?好制造机会让我买衣服给她?好你个泰巴尔,我顶你个肺!”小卜同学心里腹诽,又把泰巴尔咒骂了一顿。

其实这倒是小卜同学错怪泰巴尔,话说这古代物资本就匮乏,三国时代棉布这好东西还没有在中原地区流行,衣料非麻即锦,普通人家常置的衣物以麻布为主,而且存量并不多。对于还处于深山中的部落居民来说,那就更不用说了,部落里本身就没能力生产麻料,穿衣用度都是靠郡县里采购的麻布所得,衣物就更是少得可怜。

而且古人也不像后世人那么勤洗衣物,一般来说内衣**等贴身衣物一周能洗一次算不错了,外衣更是没穿上那么一两个月别指望着会洗。因此,对于东汉、三国时代的人来说,除非是出远门,否则的话通常都只会准备替换的贴身衣物,而不会准备外衣。

小卜同学和小裙英没多久便来到一家贩卖衣料的店铺,这家店铺在临武县也算是小有名气,它之所以有名气,其原因自然不是店里卖的衣料有多好,而是店铺里掌店的苏氏寡妇。

这不,小卜同学才刚进店,苏氏已经笑吟吟地迎了上来,一双美目往小卜同学身上这么上下一打量,又瞧见随后跟进来的小裙英,虽说两人都穿着部落特色浓厚的粗布麻衣,但身上无不散发着勃勃英气,识人经验丰富的苏氏知道,这气质独特的两人并不简单,至少两人在部落里的地位都很高。

临武县地处荆南,临近交州,附近山岭里大大小小的部落多如牛毛,不时也会从她店铺这里大量采购衣料,对于眼前这英气勃发的年青人当然不敢怠慢,向着他盈盈一礼说道。

“壮士,妾观汝之衣着打扮,应是皓月部落之成员,然否?”

之所以叫小卜同学为壮士,主要是他穿着粗布麻衣,叫他公子不太适合,况且小卜同学挑了两个月的水,别说还真的把体格给练强壮了不少,苏氏称他为壮士也算是比较客气的称谓了。

“咦?汝何以知?”小卜同学还没开口,小裙英便惊奇地问道。

“咯咯咯,妾观汝等服饰迥异,当属皓月部落独有,遂度之。”苏氏笑靥如花,胸前的两颗肉弹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抖动,看得小卜同学一阵失神。

“哦……原来如此!”小裙英恍然大悟。

“汝等面生,想必非为订购麻娟衣料,不知此来何事?”苏氏笑吟吟地问道。

“对喔,老公,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呢?”小裙英扯了扯小卜同学的衣袖,用部落语言小声地问道。

“咳!店家此间有成衣出售否?”小卜同学指了指小裙英继续说道,“我欲为小妹购置两件合身衣物。”

这个时代可不同后世,后世的品牌成衣专卖店多得海了去,但三国时代是没有成衣店的,人们一般来说都会从衣料店买衣料回家自行制作成衣,当然,有些衣料店也有成衣出售,但毕竟是少数。

“有……但服饰多为汉家女子着装,未知壮士小妹……”苏氏再一次上下打量小裙英,和上一次看身份气质不同,这次纯粹是以专业眼光估量小裙英的身高衣长,好拿捏合尺寸的衣服,然而,还没等苏氏把话说完,小裙英却鼻子一哼,很不满地说道。

“哼,我等不以兄妹相称。”

随即,苏氏狐疑的视线转移到了小卜同学的身上,似是期待小卜同学能给个说法,“呃……”

还没等小卜同学回答,小裙英便率先说道:“我乃老婆,非小妹!此人乃老公。”

苏氏不知如何应对,这老婆老公的是啥玩意呀?小卜同学打了个哈哈说道:“哈哈,店家莫要见怪,老婆老公乃是山里人说法,毋须深究,店家尽管去挑选合适衣着便可。”

苏氏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复又问道:“壮士,衣着要何种料子?”

当时的纺织品里,平民、庶族寒门多以麻布为主,而士族世家绝大多数使用丝织品,丝织品种类繁多,有平纹丝织的绢、纱,素色提花的绮和罗,彩色提花的经锦,起绒提花的绒圈锦,以及经过印花彩绘和刺绣加工的丝织品和装饰衣物用的窄带绦等。

当然,衣料这些东西小卜同学作为一个男人是不会懂的,作为后世人的他,并不知道这个时期不同的服饰所代表不同的身份和地位,他的观点倒也很简单:穿着舒适,看着顺眼就行。

“料子?此非我能懂也,还劳店家帮忙挑选。”

“壮士言重,此外可有别样要求?”

“并无别样要求,穿之舒适,观之顺眼便行,我相信店家眼光。”

“如此只怕不妥……妾惟恐眼光不能合壮士与令妹……呃,令老婆心意。”

“店家过谦,既然如此,何还多取几件?供我小妹……呃,老婆自行挑选?”

“咯咯咯,理当如此,壮士稍候,如此妾便唤人去取。”苏氏说罢便向内堂喊道:“果儿,取两件罗衣于此。”

没多久,一个大概十一、二岁,长得与苏氏有七分相似,却又少了三分妩媚,多了三分水灵可人的小萝莉便手捧两件罗衣出现在小卜同学面前。

“我观小姑娘与店家长得如此相似,令妹否?”

小卜同学此话一出,无论是苏氏、名叫果儿小萝莉还是小裙英,闻言都为之一愣。

古人结婚早,生育也早,女子一般来说十四岁便可以出阁嫁人,十五、六岁生儿育女也算是正常之事,虽说苏氏这美寡妇保养得很好,风韵犹存,但最起码也已经奔三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与她几分相似的小萝莉八九不离十是她女儿。

再说小卜同学这拍马屁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硬把这水灵粉嫩的小姑娘和她妈拉个平辈,这般讨好自然是希望呆会儿结帐的时候能算便宜点,还好古代说不出像他这种这么不要脸的恭维话,小卜同学睁着眼睛说瞎的马屁居然还真的被苏氏当作是看走眼。

苏氏不愧是经常和生人打交道,见过世面的人,在短暂的错愕之后,明白小卜同学是误把自己当作是果儿的姐姐了,心里那个高兴啊,口中不禁暴发出了近乎失控的笑声,笑得那个肆无忌惮、笑得那个花枝乱颤、笑得那个摇曳生姿、笑得那个风情万种。

小卜同学却以为自己拍马屁的意图被对方拆穿了,一脸尴尬不知如何自处,心想:“这回算是囧大了!”

到最后,苏氏浑身白皙的肌肤都笑得有些泛红,想必是因为笑得太厉害,毛细血管都被她笑得完全舒张,在笑得几乎有点喘不过气来,岔了气咳了几声后渐渐停了下来。

苏氏艰难地止住笑意,定了定心神,眼角含春地说道:“壮士见笑,是妾有失礼节,万望壮士莫要见怪。”

“不曾见怪,不曾见怪。”小卜同学尴尬地答道。

“果儿乃是妾与亡夫所生之女儿,非姐妹也。”

“啊!”小卜同学故作惊讶地说道:“原来如此,却是怪我唐突,让店家笑话。”

一段小插曲之后,小卜同学便从腼腆的小果儿手中接过了一紫一黄两件成衣,摸了摸,感觉衣料质量柔软顺滑,要是换了后世,他一定会怀疑这质地是合成化纤,例如:尼龙、涤纶之类什么的,可是这个时代压根就没有人工合成纤维,所以小卜同学也不用担心自己上当受骗,在他估计,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丝绸吧。

三国时代,绢、纱、绮、罗、锦是主要的丝织品,罗和锦多用于制衣,而绢、纱和绮多用于装饰配花,小卜同学手中的衣物就是质地中上的罗衣,可惜小卜同学也不懂,随手捏了捏觉得挺滑的,质地应该不错,他在小裙英的身上试着比了比,感觉好像还蛮合身的,于是便向苏氏借了间厢房让小裙英穿上身试了试,看看合不合身。

没多久,一身紫罗襦裙亮相的小裙英令小卜同学为之眼前一亮,小裙英倒是嫌裙子有些拖地,走起路来不方便,小卜同学摸摸她的头说道,“没事,老婆还小,还能长高,到时候长高了,自然就刚好了。”

小裙英撇了撇嘴,仿佛是对这汉家女子的服饰不怎么感冒,小卜同学只好夸耀了小裙英一番,说她穿起汉服以后很像行侠丈义的江湖女侠客,如果再配把剑的话,简直就是了再世小龙女,几顶高帽子扣下去便把小裙英哄得眉飞色舞,还迫不及待地拉着小卜同学去买配剑,顿时令小卜同学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小卜同学赶紧岔开话题,问苏氏这衣服多少钱,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光是一件就要花去他所有财产的两成,如果连同杏黄色的那件一齐买,起码就得花去他四成的财产,这还是苏氏被小卜同学拍了一通马屁,误以为自己真的年轻如女儿之后才有优惠价格。

小卜同学一咬牙,拼了,这钱一定得花,古语有云: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舍不得银子哄不(上)床……呃,错了,是舍不得银子进不了堂,小裙英好歹也是部落里的小公主,把她讨好了,他老爹自然会高兴,自己才有好果子吃,才有可能登堂入室,才有可能参加部落的重要决策,才有可能左右部落的方针战略,才有可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小卜同学看看小裙英,再看看自己,这部落服饰还真不是一般的矬,要是现在自己和小裙英同行在大街上,没准自己就被认为是家丁了,小卜同学深知先敬罗衣后敬人的重要性,像后世这种高度文明的社会里,去面试找工作也得去买套像样的老西,三国这种落后的时代就更不用说了,要是没套像样的行头卖弄卖弄,哪天就算是遇到一方诸侯,纵然自己有不世才华,也说不准会因为自己没有包装而遭到拒绝录用。

话说这古代是非常以貌取人的,至少汉朝和三国时代是如此,到了唐朝更甚,考取了功名以后,想要当官还得通过礼部的面试,其实这面试就是看你相貌如何,如果你长得太缺德,那么抱歉,你还是死了当官这条心吧。

三国时期就有很多例子说明相貌的重要性,君不见庞统张松之流就因为长得太对不起观众,才会遭到冷遇,前者得不到孙权任用,后者直接遭到曹操刻意怠慢,这都是长相太差的缘故,最后倒是便宜了刘备,而刘备一开始也好不到哪里去,居然把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庞统遣去当一县令,由此可见,这卖相的好坏对仕途有多么重要。

三国时代中,诸多历史名将但凡长得好看的,都会在史书留下浓重的一笔。大家都知道这史书可不会浪费笔墨记录无聊的东西,凡纪录必有其重要意义,由此可见,相貌有多么的重要,如果遇到个庸主,往往还将相貌排在能力之前,其重要程度仅次于出身。

小卜同学一念及此,决定也要好好包装包装自己,没多久,一个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执羽扇,飘飘然有神仙之概的儒生便出现在小裙英的面前,这种骚包劲,除了小卜同学还能是谁。一旁的美寡妇苏氏更是看得眼冒星星、春心大动,恨不得立马把小卜同学逆推在地,问他:“水饺一碗多少钱(睡觉一晚多少钱)?”

小卜同学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一把羽扇,在那里像模像样地扇着,顿时引起了小裙英的好奇心,“老公,你那鸡毛扇是从哪变出来的?怎么我刚才没见你带着?”

唉,这可是小卜同学在部落里将别人狩猎所得的那些野鸡野稚,食用后所弃的羽毛精心制造而成,好好一把羽扇被小裙英说成鸡毛扇了,小卜同学摇头晃脑了一番,然后很骚包地说道:“天机不可泄漏!”气得小裙英直跳脚。

这骚包的造型自然是抄袭自诸葛亮,因为融入了一些后世的时尚设计理念,所以这身搭配比起这个时代真正的诸葛亮来说,要养眼夺目不少。

“店家,一共花费几何?”

“要是陪老娘睡一晚,倒贴我都愿意!”**的苏氏是如此想的,但也只能想想而已了,要是真的说出来,不把人吓跑才怪。

从衣料店出来以后,花掉了身上八成财产的小卜同学便从“薄产阶级”降级成了“赤贫阶级”,离“无产阶级”也就一步之遥。

小卜同学心想:“这钱花得实在太快了,不行,是时候做点正事,弄点钱来花花。”

于是乎,一身骚包行头的小卜同学领着小裙英,摇着羽扇往铁匠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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