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凡羽少年心性,在自家府邸竟被人呵斥叫骂,这份气他哪能忍。当即反唇相讥:“我瞧我未来的娘子,与你何干?”
木凡羽前面猥亵雷凤舞已是惹怒了风清扬,现下又出口这般说道,在风清扬看来这更是不可原谅的。他愤怒难挡,竟是一把掐住了木凡羽的脖子,怒目道:“狗贼,你胆敢再说一次。”
他的手如同他的话语一样凶狠,力道十足,木凡羽顿感喉咙间有些发痒,呼吸如堵,一头脸被憋得鲜红,不由伸出双手去推拨那掐住自己咽喉的大手,如是这样,他嘴里还不停地说道:“狗儿子,你听好了,雷凤舞过些天就是我的女人。”
“找死!”风清扬的脸上,青筋暴起,当下手道的力气加重三分,却是对木凡羽下了死手。木凡羽双手推他不开,再加上长时间未呼吸,身上有力气也使不出来,情急之中,他想到了一个脱身的法子。只见他左脚凌空往后一蓄力,却是一脚踹在去风清扬的胯下。风清扬手掐着人,脚下自要追求平稳,却是这样,胯下是防门大开,在者木凡羽这一脚是情急之下的攻势,哪能料到?当下裆部却是狠狠接了这一脚,霎时杀猪宰羊般的惨叫响起。
这一脚,踢得风清扬当场翻滚在地。大手不见,木凡羽呼吸得以自由,大口吸气之下,却是呛到了胸肺,咳咳连声,他拍了自己几下胸口方才缓和过来。
“清扬师兄,你怎么了,没事吧?”却是雷凤舞跑了过来,扶住不停翻滚的风清扬。木凡羽见她说话语气焦急,脸上又尽是担惊之色,已猜到了他们私下的关系,听他叫着风师兄,想必这人就是风清扬了。
“疼,师妹。”雷凤舞想把风清扬扶起来,却不想他吃痛的叫了起来。她连忙问道:”师兄,你伤在哪儿拉?”伤在哪儿他自是不能说的,他此刻满脸通红,可见十分吃痛,雷凤舞又见他双手护住胯下,她已经猜出他在哪儿了。原来师兄那儿受伤了,她的脸刹那间羞红了起来。
木凡羽不由瞧了她一眼,却见她站起身子,对他呵斥道:“你们木府下人都这般胆大妄为吗?竟对客人下此很手,一会我定将这事说给你们老爷听,让他狠狠惩治一番你们这些奴才。”
她说话间,一对丰满的胸脯在他眼前此起彼伏的颤动着好似要调将出来教训他一番。他本来对雷凤舞和风清扬的暧昧关系就已不悦,又听这般义正言辞的指责自己,心下火气更增三分。在心底道:“哼,到现在还认为我是个奴才,真是狗眼看人低。还叫父亲处罚我,也不想想是谁先出手的。”念她是一女人也不想与她理论,当即撇开她朝木府大门走去。留在当场的雷凤舞愣了好一会儿,才恨恨道:“你站住!”
木凡羽对那声音置若罔闻,竟是头也没回一下。
来到府门口,几个守门侍卫和家丁瞧他走来,都给他行礼打了招呼。一个家丁头头道:“少爷,你这是要出去呀?”木凡羽答了声嗯,那家丁头头不由面露难色的道:“少爷你有所不知,老爷今晨吩咐过,今天不让你出家门半步。”
既是父亲的吩咐,他也不想为难这些家丁。他本是要出府去寻水印玩耍,现下也只能作罢。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便将离开,却听身后一个绵柔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正是满脸笑意的水吟。
“木头哥哥,走我带你去玩。”她上来一把抓住木凡羽的手却是要拉他出府。木凡羽听她今儿竟然叫自己木头哥哥,想必是还在生昨天的气。两旁的家丁见水印要拉他们少爷出府,却是占了出来,拦住了他们去路。水吟不解其中缘故,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满是疑惑的瞧向木凡羽。木凡羽正了正身,道:“吟儿妹妹,今天父亲不让我出府。”
“哦”。是首领的意思她也不敢违逆,只是在心底泛起了一阵失落,心想自己今天不能跟羽哥哥玩耍了。但她旋即转念一想,他不可以出府去玩,但自己可以进来陪他玩啊。不由脸上泛起更开心的笑容。木凡羽暗自奇怪她脸色变化之快,却已被她拉着转身朝府里走下。
木凡羽不解她其中意思,问道:“吟儿,你这是?”
水吟咯咯笑了起来,道:“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木头,你不能出去,我进来可以陪你玩啊。”
“额……”他竟无言以对。
他们绕过前院宽坪时,却见大鼻子管家木同跑了过来。老大远便在那嚷着:“少爷,少爷,老爷叫你去迎客厅。”他当下不再迟疑,竟先挣脱水吟的手,快步的向迎客厅走去,水吟也紧跟在后。迎客厅是木府三大正厅之一,在木府东侧,聚一堂后。他们绕过聚义堂,正式步入迎客厅前的宽坪。迎客厅坐东朝西,虽比不上聚一堂、会朝阁两厅那般宽大,但也名副其实的属于木府第三大厅。只见迎客厅宽大的门阁已经敞开,门前往来的下人上下穿梭着,有送茶水的,有送果品的。木凡羽率先走进厅内,见大厅两侧那十八个客宾座位上,最里面的三个却已经是坐上了人,左边第一个座位坐的自然是雷啸,右边两个分别是雷凤舞,风清扬。厅内正前方坐的自然是木府的家主,地之部落的首领木卓。木凡羽进得厅内,先是朝父亲行了一礼,“孩儿见过父亲。”而后转身朝雷啸躬身作辑,道:“小侄凡羽,见过雷叔叔”
木凡羽一进厅内的时候,右侧的雷凤舞和风清扬便感到诧异,这个木府胆大妄为的下人竟跑进这里来。雷凤舞暗想一会向木首领控告你恶行时还怕寻你不见,现下好你自己到来了。正欲起身要向木卓说与此事,却见他向木卓行礼称孩儿,拜见自己父亲称凡羽,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胆大妄为的人竟是木家二少爷,木凡羽。可他怎么是长得这样?十年前她是见过木凡羽的,那时木凡羽就长得清俊,一脸的细皮白肉,可眼下这人,皮肤黝黑不说,却是长相跟小时候的木凡羽也是大相径庭。那时他额头没有这般突出,鼻梁也没这么高耸,还有就是他的脸部,以前他的脸型是浑圆的,现在却像是一个被拉长的椭圆。不过她仔细瞧了瞧,他有个地方很小时候没变,就是那双眼睛。还是那么透明,清澈。她心想眼下这人既是木府二少爷,那控诉他恶行的事也只能作罢了。
“原来是贤侄过来了。”他见来行礼之人是木家二少爷木凡羽,不禁有些兴奋的打量起他来,见他身材挺拔结实,面容虽有些黝黑,但却也算俊俏,不由赞道:“不错,不错,贤侄一表人才啊!”
木凡羽谦虚道:“雷叔叔缪赞了,我和凤舞姐姐比起来差得太远了。”说着他转过身,面带微笑的对雷凤舞道:“凤舞姐姐,这些年你可是名声在外哩。”
雷凤舞听他夸奖自己,不觉俏脸微红。她这脸一红,雷啸和木卓只道她是小女儿心性害羞起来。可谁知道她那是尴尬之色,被这一误会,更显窘迫。
木凡羽瞧她脸上已有窘色,当下继续说道:“姐姐你天资聪慧,又天赋异禀,是我们族内这些来第五个修炼双魔法的人,而且还进步神速,这大名可是响彻了整个失落荒野啊!我素闻姐姐才貌双全,今日见得姐姐容貌,真可谓惊为天人,想必我们这失落荒野是再也找不出比姐姐更为俊俏的女子了。”
他这套话,在风清扬听来,顿觉恶心。他可是目睹过木凡羽猥亵自己师妹的,眼下瞧木凡羽那样子,看似正正经经,实则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脸上一抹愤恨之色显现,却是对木凡羽的厌恶更深几分。
在雷凤舞看来,要是别人这般夸奖她,她到不惊不慌,因为他说的大多数是事实,就是自己容貌有些被夸大了。可从木凡羽口中说出来的,却有种讥讽的味道。她性子也是好强,当即在心里道:你一个连魔法都练习不了的废人,竟来嘲笑我,我美不美,又与你何干!
雷啸满心欢喜的道:“贤侄真的这样认为?”
木凡羽说那番话其实就是想让雷凤舞难堪,奈何演技太过生动,木卓和雷啸都信以为真了。现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是的。”
雷啸站起身,拍掌叫道:“好,即是这样,我也不隐瞒了,其实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撮合小女和贤侄的。”
木凡羽瞧过雷啸写给他父亲的信,从信中他早就知道此事,现听雷啸这般说道,他没有任何疼的惊惶。只是左边座位上这两位还有在迎客厅门口正犹豫不决的那一位,在她们三人听来,这无疑是震惊的。如此消息,如若传了出去,在整个失落荒野也是震惊的。她们三人不由都愣住,耳畔雷啸的洪亮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们木雷两家是世代友好之家,早在十八年前便为你俩立下过婚约,现下贤侄你和小女都已成人,理当近期择日完婚才是。”
雷凤舞起先听父亲说撮合他们,已经是有些震惊,现下她和木凡羽还有婚约在身,这无疑不是晴天霹雳。她怎能嫁他?她是失落荒野的天之娇女,是才貌双全的雷家大小姐,是他们年前一辈的翘楚。他?他不过是一个被失落族人称之为废人的木家二少爷。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有喜欢的了,她还无比讨厌着他。她不能接受这两家为了利益而结合的婚姻,绝对不能,当即站起身大声道:“不,父亲,你不能让我嫁给他。”
风清扬得知自己喜欢的人竟然要嫁给别人,而且还是满身恶习的木凡羽。他接受不了,尽管那是木雷两家早就定下的婚约。他脸上有愤怒,有难过,有不满。他也起身附和道:“首领大人,不能把师妹嫁给她!”
一直没有说话的木卓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神色,雷啸则是满脸的坚定,他呵斥道:“你两个不必多说,我知道你们师兄妹有感情,但舞儿必须嫁给木家。”
他这番话,如斩钉截铁一般生硬,不容商议,不容质疑。雷凤舞只觉双腿发软,竟是跪了下去,眼中已经饱含泪水,她看了一眼心爱的人风清扬,见他已是面如死灰,竟是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爹,你不能。你不能让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风清扬的身子也在承受着莫大的悲痛,他不禁颤颤发抖。
置身于众人之中的木凡羽,一直脸上显得很平静。从他猜出雷凤舞和风清扬的关系时,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没有像看笑话一样看他们两人,反而心生同情。他甚至在心里想如果他们能在一起,自己会祝福的。他一想到自己竟然要祝福未婚妻跟别人好,不由在心底泛起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