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渐隐没,染红的天际勾起了心中最为原始的慨叹。
曾几何时,我枕着爷爷的膝盖,在这样的时刻望着天际的火烧云,听着爷爷给我讲述各类学识。可这时候,一样熟悉的天际,却处在不同的境遇,截然两种不同的心境。
我长输了一口气,摒弃那复杂的心情。
这时,大虎还在愣愣的看着,那女的消失的方向。我对大虎道:“走远了,咱们也走吧!”
大虎突然回头傻笑道:“回眸一笑百媚生,怎奈相见不得时!”
“喂,发什么春呢?走了。”
“刚才她进密道之前,她对我回眸一笑,我才发现,她长的挺美的。那一笑,你觉得可美?”
“没注意,不过大虎,你行啊,每个长得有点卖相的女子,个个都对你有意思。你真是我辈之楷模啊!”大虎又犯花痴,我适时的对他调侃,进行揶揄一下心里打击。
我们边斗嘴边前行,攀上了一座小山包的山顶。在山顶嶙峋尖峰的猫牙石处立足,极目眺望四周的景象。
四周都是不过百把米高的小山包,多数都是山顶黑乎乎的猫牙石秃顶而出,而山下却是一片翠碧。我们所处的山包也是秃顶的,没有树木遮挡视线,我们可以看得相对较远。然而,四下里一片茂林青翠,所能看到的尽是陌生的地域。
我凭着感觉,那天晚上跟着二小姐一路狂奔,虽然有些恍惚。但我依稀还记得,我们先是往东跑,到了河流后我们在往北,接着便进入林木一代。
我们要想找到“生门”,回到我们埋藏枪支的山洞将枪支搬来,就必须原路返回。
看着天色即将走向黑夜,我们打算先在此休息一晚。
第二天天刚亮我们便上路。以太阳升起的方向为基准,“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不难辨认出方向来。
近中午时刻,我们便回到了那晚我们由东往北转的那条河边。河的下游传来了嘻嘻闹闹的少女浣衣嬉闹声,我们尽选一些相对隐蔽的小道觅路返回。
在我们接近之前第一次与二小姐首次邂逅那房屋外的竹林时,我右眼皮“噔噔噔”的跳个不停,我敏锐的捕捉到了有危险在靠近,可还没等我从怀里掏出枪来,好几个黑洞洞的猎枪枪口已对准了我们。同时一声喝叱自草丛后边传来
“最好都别动!”
随着声音过后,两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绕过草丛一前一后踱步而来。两个男子的面容有几分相似,但看起来走在前边的那个,明显年龄稍长些。
两人锦衣华服,身材修长,衣袂舞动,风度翩翩。一看便知是贵家公子的子弟。只是走在后边的那个似乎右手受了伤,用一条绷带悬在脖子上。此人一脸狞笑,显得恨极了我们。
走在前边的那男子对我们冷笑道:“呵呵呵,被传的沸沸扬扬本领高强的仇人之子,原来也不过如此。我真为那天晚上围剿你们的那帮老古董感到丢人,不过同时你们也实在让我感到失望!”
“埋伏偷袭,鼠辈之流!算我一时疏忽,暗箭难防啊!”我心有不甘,但怎奈七个黑洞洞的猎枪枪口,对着我们,只要他们其中一个枪支走火,我们两个绝对被喷射而出的碎玻璃碎碗屑打成筛子。
“兵不厌诈,成王败寇不是吗?”男子姗姗而谈。我说他们是“鼠辈之流”他并没有生气。反倒是伤残的那个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道:“埋伏偷袭又怎样,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跑,我要将你们抽筋扒皮,寝皮食肉,哈哈哈”
此人一开口,我便证实了心中的猜想,他便是我们在古墓中追杀的那厮。
大虎攥着血焰神剑的手,骨骼咯咯作响,但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有气切不好发作。
“开门见山吧,我们已经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虽然我嘴上逞强,但心里却在盘算着,只要他们有一人靠近我,我绝对有把握将他压为人质。
这时,稍长的男子对身边的其中一个端着猎枪的男子耳语了几句,那男的便扛着猎枪走了。
“把你们身上的的武器都掏出来,时间还早,我们坐下来聊聊。”稍长的锦衣男子刚开始一脸冷漠,但看到自己占着绝对优势控制了局面,脸上便缓和了下来,像路人闲谈一般随和。但我不会蠢到认为这人会好心到,刚才只是跟我们开玩笑。我把枪抛了出去,大虎也把剑掷到地上。随着那人的示意,我们走到他对面不远处坐下。
那人儒雅一笑,修长的食指轻轻滑过修的非常淡雅的睫毛,开口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苏,名崇德。我身侧之人,乃是我胞弟,名,崇才。”稍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们不用紧张,我今儿来,一是想问问,吾弟何处得罪了你们,你们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二者,想要见识见识传说中的人物,是否如他们传说中的那么神乎其神。”
我正想着如何答复,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被我“威胁”着送我们出来那女的,曾说过一句话
“不要得罪,守墓一族的人。”
我正怀疑,对面这两个人会不会就是所谓的守墓一族的人。这时,大虎却先开口了:“你怎么不自己问问你弟弟,他想抓我们,后来还偷袭我们。”
苏崇才狠笑着辩驳道:“我何时说过要抓你们?至于后来的偷袭,谁叫你们鬼鬼祟祟的跟着我,那是你们活该。”
大虎怒道:“你少要狡辩,你在密林里说的‘两个歹人’不是我们还能是谁!”
“原来你们……”
话说到一半,苏崇才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随后一脸的羞愤,转化成了愤怒,恶狠狠的道:“你们居然敢偷听,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你们这两个yin贼,变tai狂,竟敢偷窥他人秘密,啊……”
要不是苏崇德拉住,苏崇才一定跑过来与大虎拼命。
苏崇德多少猜到了一些,轻轻一笑道:“这么说来,只是一场误会。崇才说的‘两个歹人’并非指你们,定你们误会他了。至于你们伤了他,也不能都怪在你们头上,毕竟他偷袭你们在先。只是……你们的确不该跑到那个山洞里边去。”
最后半句语气显得有点阴森,同时眼里寒光一闪而没。
这时天又开始起风,吹得竹林莎莎作响,飘飘洒洒的竹叶随风轻舞,显得纷纷扬扬。苏崇德随手一挥一折,右手食指跟中指夹住了一片随风飘落的的竹叶,他将竹叶划过鼻子前,轻轻的嗅了嗅,竹叶刚好挡去了他轻扬的嘴角。脸上露出一副陶醉的模样,可眼里却透出几分高深莫测的笑意。
一吸后,便又将夹着竹叶的两支手指松开,任由那片竹叶也随风飘去,而后不乏贵家子弟高深素养的轻轻一笑,道:“时间差不多了。听说你叫赵大志?没错吧?”
“没错。”
“好吧,该弄得事情也弄清楚了。我也该回家吃午饭了。不过你这支打伤我弟弟的枪,我要带走,免得这把凶器再误伤别人。”
起身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杂尘。而后准备离去,我见他并不加以为难我们,我对此人顿生好感。便追加问道:“苏兄方才说的‘两个歹人’并非指我们?可否相告,所指的歹人,所谓何人?”
苏崇德走了,他走的时候将手举过头顶扬了扬道:“你们只需知道不是指你们就行,至于指的是谁,与你们无关。好自为之吧!”
大虎见他们走远,嘟囔道“姥姥他娘的,还好老天屁股上长眼,只让我们有惊无险!”
他们两兄弟虽走了,但走时,苏崇才那讥俏的笑脸,总是让我有些喘喘难安。好像有什么危险正等着我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