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才深刻意识到，他小妻子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而他又做了什么？
“先吃点早餐，再把药吃了。”霍寒声收回思绪，双手搭在她肩膀上说道。
装作任何事没发生？顾心悦心底划过一丝厌恶，下意识地挪开脚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想回K城了。”她转身，开始收拾自己带过来的行李。
“霍太太，K城可没有这么美的雪景可以观赏。”霍寒声没有说任何挽留的话，变戏法似的，从手里捧出一朵雪球雕成的郁金香。
顾心悦震愕得盯着他给予的惊喜，一颗心漏跳了半拍，眼眶里忍不住盈满了薄薄的雾气。
阿然！她在心底喊道，思绪被拉回十年前，那个冬夜里，少年优雅地捧着雪雕的郁金香，“怎么样？心情好些没？”
“霍太太，心情好些没？”霍寒声的问话一如十年前，见她眼眶微红，一颗心跟着揪的紧紧的。
他从来不屑于讨女人欢心，可面对这个脾气不太好的小妻子，不得不费劲脑筋。
这些小把戏，是年轻人的专利，而不是他这个已经年近三十的中年男人。
顾心悦轻轻点头，默默接过有着特殊意义的郁金香，“霍先生，除了我，你还送过雪团给谁？”
霍寒声见她手下，心情瞬间愉悦了不少，“不记得，太多了，数不清。”
顾心悦皱眉，扬起雪球，作势就要砸到他英俊的脸上，“没有诚意，我还是回去算了。”
气呼呼地将雪团塞到他手里。
霍寒声微微凝眉，从身后一把将她抱住，“说好了住三天，母亲也舍不得你这么早走，你这没心没肺的。”
“她昨天那样数落我，我走了，她应该高兴。”顾心悦闷闷地回答。
“张医生说，大哥是犯了病，所以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说起来，你是受害者。”
“病？他病了吗？”顾心悦疑惑的皱眉。
霍寒声一脸正色，道出事情的真相，“自从大嫂走后，他一直无法从沉痛中走出来，最后患了精神分裂症，发病的时候，会跟平时截然不同，说话、做事性子都会反常。”
“他真可怜……”顾心悦惋惜地低叹，想起昨天餐桌上的一幕。
沉吟片刻，她又问，“你明明知道真相，为什么不信我？”
霍寒声将她拥得更紧，“那时候情况不允许，你要我当着他的面说，他有精神病吗？”
“那你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就知道劈头盖脸的数落人。”顾心悦越想越委屈。
“你就没有错吗？之前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一直不肯说实话，如果你早些说，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霍寒声敲了敲她的脑袋，以示惩罚。
“我说了有用吗？你会相信？”顾心悦嘟哝着反问。
“傻瓜，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相信你？你不是还没适应过来，我是你老公！你的男人。”
“好了，我的男人，现在肚子好饿。”顾心悦悻悻地还嘴，一脸哀怨地看着自家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