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作恶多端命归西
保长听了万老爷和白三爷的话，非常震惊！他知道，这小子有赌博的恶习，没有想到，他竟然敢通匪，来祸害乡邻。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连自己的亲表弟，也不放过。敲诈勒索，引诱犯罪，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如果再继续留他在世上，那就是姑息养奸！必会让更多人受其祸害！
还有一点，蔡元章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身为保长，理应保一方平安。如今，在自己的辖区内，出了这等事儿，毒害自己，祸害亲人，居然还敢通匪。这事儿传到上边，不但他这个保长当不成了，甚至还会受有包庇和失职的牵连。
必须快速处理好此事，不能让镇上和县里知道。否则，不堪设想!于是，他才提议，用乡治这种方法来惩处牛大壮这个恶棍。
当他提出这个惩治牛大壮的提议时，白三爷着实吓了一跳！虽然，他比谁都痛恨牛大壮，是他引来土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满房满仓早就想着来找牛大壮算账，是自己压着，才没有让兄弟俩胡来。
不是，害怕打不过牛大壮，而是担心，就此与万老爷结下梁子。两家在蔡家庄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两家相斗，谁也得不到全胜。更何况，万老爷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他要是暗地里使坏，你是防不胜防！
这真是老天要其亡，必先让其疯狂！
他牛大壮真是丧心病狂，竟然对自己人下手也这么重！不怪谁，只怪他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
想到这里，白三爷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吐出一口烟，平静地说：“这等村中的重大事情，理应保长你说了算！不过，这牛大壮毕竟是万老爷的亲外甥，这事，必须让他这个当舅舅的点头才是。”
万老爷，心情是极其矛盾的。按理说，牛大壮做的确实是罪该处死的事情。不说别的，就通匪这一件事，就要了他的命。更何况，他还间接害死了丫环梅儿，满房媳妇春杏，还有长福大儿文书三条人命。现如今，把文贵这个亲表弟差点儿逼上绝路。
但是，一想到，孤苦伶仃的姐姐，他就下不去手。他不想让姐姐，丧失了丈夫，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于心不忍！这该咋办哩？
所以，当白三爷要自己表态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人是自己请来的，专门来商量事情的，现在人家都已经表明了态度，自己也不好不吭气呀！
万老爷硬着头皮说道：“大壮，这孩子，作恶多端，罪该万死。要说，你们说的没有错，可就是苦了我那可怜的姐姐啦！”
这话儿，说得模棱两可，表面上看是赞同保长的提议，但是，提及姐姐，又是情意深深，很显然，不太赞同处死牛大壮！
蔡元章听了，赶紧说道：“万老爷念及姐弟情深，这是可以理解的。问题是，大壮做得可都是从不念及你们舅甥情谊的恶事！况且，这还间接害死了三个人。他也该偿命了！”
蔡元章的话，提醒了万老爷，梅儿父母要是知道实情，自己女儿没有偷，而是文贵少爷偷的，反而逼死了自己闺女，那会不会告到官府呢？真要这样，不是连累了儿子吗？与其这样，不如处死牛大壮，也好给梅儿等人一个交待。
想到这儿，万老爷下定了决心，说道：“好吧！就按保长说得办！”
“既然我们三个都同意，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明天上午，召集全村乡亲，到村子中央开会。届时，宣布牛大壮几条罪行，午时三刻，到村子东边的树林里行刑。以儆效尤！”蔡元章看大家都同意提议，就以保长的身份宣布道。
三人打开屋门，走入院子，众人目光顿时都集中到他们身上。
万老爷命令丁力：“把牛大壮押入牛棚，拴在牛槽上。文贵依然拴在枣树上，好好反省。”
然后，亲自送白三爷和蔡元章走出院门，看二人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才醒悟过来，折身返回家中。
第二天，吃过早饭，天气依旧很冷，人们都没有出门，躲在家中避寒。正在此时，村中响起了保长“咣咣咣”的敲锣声，同时，还伴随着保长那浑厚高亢的男高音：
“蔡家庄的乡亲们，快到村子中央集合，我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听到锣声，大家都从家里探出头来，看热闹，并且，七嘴八舌地相互打听着，想尽早知道，保长要宣布什么要紧事！
走出家门的乡亲们，不由自主地向村子中央的空地走去。虽然，天仍旧很冷，但是，丝毫挡不住人们的好奇心。
不一会儿，村子中央的空地上，便站满了三三两两的村民，大家叽叽喳喳地说笑着。小孩子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追逐嬉戏，全然不顾村中将要发生什么大事！
保长，左手掂着锣，右手捏着一张折叠着的白纸。人们看到他，自觉地让开一条通道。保长顺着通道，神情庄重地走过人群，登上土台子。他举起铜锣，“咣咣咣”地敲了起来。
村民们听到敲锣声，立刻安静了下来。连小孩子也停止了打闹，仰着小脸，驻足静等保长讲话。
蔡元章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乡亲们：最近，我们蔡家庄，接连发生了几个大事儿。先是白家遭到土匪的抢劫和绑票，接着是万家丢了金银首饰，现如今，梅儿又吊死在东边的树林里。搞的是人心惶，鸡犬不宁！我想，大家都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委吧？”
人群齐声高呼：“是！”
保长接着说道：“那好，我现在就说给大家听。”
于是，蔡元章就先从牛大壮勾结土匪袭击白家说起，接着是牛大壮敲诈勒索文贵，紧接着是牛大壮勾结赌场骗取钱财，最后说到梅儿羞愤难当被迫身亡。说的是人群激动万分，一直高喊：“杀死牛大壮，杀死牛大壮，杀死牛大壮！”
保长看大家的情绪已经煽动起来了，高声宣布：“把牛大壮押上来！”
最后，保长当着他的面，慷慨陈词道：“牛大壮从小不学无术，嗜赌如命，败光家财，气死亲爹，祸害家人，此为其一；他躲避赌债来到我蔡家庄，万老爷好心收留，他却恩将仇报，泯灭人性，祸害亲人，此为其二；更让人震惊的是，他竟然勾结土匪，洗劫白家，杀人绑票，致人死命，祸害乡邻，此为其三。现在，我宣布，按照我蔡家村的乡规村治，对他实行活埋，今日午时三刻，在村东树林里行刑。”
人群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