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
风昱捧着头,坐在自家围墙上痛苦地呻吟,他思来想去,想得脑袋都快爆炸,仍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拒绝那个可怕的女人。
绿意苑。
东方语坐在秋千架上一下一下荡着,一双脚丫晃得老高,悦耳的笑声飘散得空中,传扬老远。
某个心情郁闷的家伙听闻她欢喜的笑声,当即恨得牙痒痒;连正门也不走,直接施展轻功,自大树飞掠到围墙上,然后跃入到院子里。
他正想着悄无声息隐在秋千架后,狠狠吓东方语一跳。
不过,他显然打错了算盘,忘了东方语身边不出三丈必有那一身冷俏的夏雪姑娘在。所以,他一跃进院子,行迹立时就被夏雪暴露出来了。
“六殿下,你怎么飞来了?”
飞?
他又不是鸟!
夏雪这丫头跟语丫头的日子长了,连嘴巴也学刁了。
风昱闻言,狠狠抽动着嘴角,斜眼瞪了夏雪一眼,才不得不露了行藏,现身走到东方语跟前。
“喂,拿赔偿费来。”东方语懒洋洋站起来,凉凉瞟了风昱一眼,忽然伸出葱白的手掌,一出声便是惊人之语。
“赔偿费?什么赔偿费?”风昱一脸莫名其妙,原本不爽的心情,在盯见她那只白嫩如玉的手掌时,莫名的好了起来。
“六殿下,虽然你贵为殿下;但你无故踩伤我家的树皮;更有意踏破我家的围墙,这些事无论怎么说,都是你无理在前,违法在前;我向你要赔偿费那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
少女笑吟吟看定他,张嘴就是一大堆能将人吓死的理由。
风昱望着她笑意明媚的绝色脸庞,突然觉得这丫头怎么如此具有当土匪的潜质呢。
张嘴闭嘴就是钱;还是如此光明正大的打劫那种,这打劫的对象还是像他这样又富又贵的人。
“语丫头,你最近很缺钱花吗?可我记得无论是古香斋还是明善堂,每个月都有不菲的进帐啊!”风昱晃着脑袋,一张俊脸使劲往她眼前凑,满眼的质疑目光。
东方语眯起眼睛,摊在阳光下隐隐反射着莹白光晕的手掌翻起,毫不留情地拍上风昱凑近的俊脸;若非风昱闪得快,那张风流优雅迷煞万千姑娘的俊脸,非留下几根明显的指印不可。
“你来这不是给我送钱的,你还来干什么!”少女不理会他含恨的白眼,笑眯眯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我来这求你给我出主意的。”风昱跳出三丈远,策以安全距离后,露出哀怨的眼神,一双桃花眼不停地冲东方语眨呀眨。
“哦,谁敢给咱们尊贵的六殿下出难题呀?”
风昱听着她漫不经心的语气,乱糟糟的心情顿时如拔开云雾见阳光一样,满天阴霾在她灿烂明艳的笑容里,逐渐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太后逼着我在三个月内将冷兰若那个可怕的女人娶回去;你快给我出出主意,你说我该怎么样才能摆脱冷兰若那个女人?”
东方语闻言,心下惊愕了一会;她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也敛了敛。
“喂,说认真的,你真那么讨厌冷兰若?”
“语丫头,难道你要让我将心挖出来给你看,你才肯相信吗?”风昱听闻她这话,心下顿时急了起来。
东方语听着他这一语双关的话,只得当作没听出来,而故意又嘻嘻笑了起来。
道:“可你要想清楚,如果你非要拒绝娶幽兰郡主,那将来你便极有可能激怒太后,失去冷府的支持。”
风昱并没有犹豫,他自然明白她话里所指是何意,不过,他自始至终,就对那个别人争破头的高位没有兴趣,有没有冷府支持,这对于他来说,实在一点区别也没有。
他抬起勾魂的桃花眼,直直看进少女明亮流丽的眸子,缓缓地极严肃道:“语丫头,我想得非常清楚,冷兰若……谁要娶谁娶;总之不要将我跟她拉不到一块。”
东方语听闻他这等同承诺的话,心情反而微微有些紧促起来。
她垂下眼眸,沉吟了一会,然后,看定风昱眼眸,道:“办法倒是有,不过看你想要选哪一个。”
风昱闻言,当下惊喜交加,俊脸上那沉郁之色立时烟消云散,满眼眉宇都是张扬的邪肆笑意。
“语丫头,你真有办法,那你快说。”
“六殿下,我这是出卖智力的劳动,你怎么着,都该有点表示吧!”少女不怀好意瞟了他一眼,笑眯眯眨着眼睛,却含笑不语。
风昱怔了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变着法子向他要钱。
“语丫头,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风昱虽然不解,却十分大方将身上所有的银票都掏出来放到她玉白的掌心。
“我不是缺钱,我是未雨绸缪,替你拿钱去投资。”少女笑吟吟看定他,目光明亮惊人;玩笑式的语气却透着隐隐真诚。
风昱倒是没多想;反正对于钱的事,只要他愿意,他十根指头随时都可以创造出他想要的财富。
“现在,你钱也收了,茶也喝了;可以将你深思熟虑的办法告诉我了吧?”
东方语眯着眼睛,笑嘻嘻对他勾了勾手指:“想知道就走过来;跑那么远你不担心隔墙有耳,我还怕被人秋后算帐呢。”
风昱瞪大桃花眼,眼底隐约浮着警剔,这丫头没别的什么不良嗜好;她最大的嗜好就是揪着他的小毛病不放,只要记起来,就会不遗余力地捉弄他;他还是小心谨慎地防着点好。
东方语原本没有戏耍他的心思;不过,在她无意瞄见他那浑身警戒的紧张神态,心下哑然失笑的同时,眼底飞转过促狭之色。
“说吧,语丫头。”风昱走到距她三尺之处站定,双目警戒地凝视她笑意嫣然的脸庞,便再不肯前进一步。
东方语不怀好意地瞟了瞟他脚尖,随即懒洋洋笑道:“我有上中下三策,你想听那一种?”
风昱心下愕了愕,见她神情认真,不似拿他寻开心的模样,随即心情飞扬,道:“自然是上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