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有话说!”
全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集在周枫身上。
周枫径直来到主席台下,望着高高在上的菲斯特等人。菲斯特从座位上站起,问道:“周枫,你有什么话要说?难道想认输了?”
周枫大声答道:“我自然是不会认输”然后转头向旁边的阿里斯特道:“你呢?”
阿里斯特笑了笑,道:“我也不会。”
周枫道:“既然你也不肯认输,我也不肯认输。那以我刚才的表现,如果再给你30支箭的话,你有把握一定能射中我吗?”阿里斯特摇了摇头,道:“没把握,你的反应很不错。”
周枫转头朝菲斯特道:“阿里斯特没把握射中我,我自问也没把握射中阿里斯特。这样看来,我们就算比到天亮也分不出胜负来,你说对吧,菲斯特总教官?”
菲斯特眉头轻轻皱了皱,道:“你想说什么?”
周枫又转头朝阿里斯特问道:“你最厉害的、最引以为傲的,是你的弓术对吧?”阿里斯特笑了笑,道:“不错。”周枫道:“如果我也用弓,跟你比较一次定点射击,赢了你的话,你肯不肯认输?”阿里斯特眉头也皱了,道:“弓?你不是擅长弩吗?”周枫道:“就用弓,定点射击,一箭分胜负?怎么样?敢来不?”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居然有人敢跟阿里斯特比试弓术,这人是不是疯了?
阿里斯特眉头一舒,道:“我是没有问题,就不知道总教官……”话没说完,周枫就朝菲斯特道:“菲斯特总教官,你认为这样如何?”菲斯特的眉头更皱了,道:“周枫,你确定,要用弓?”菲斯特从来只知道周枫弩术不错,却从没听说周枫的弓术如何。现在居然声明要跟训练场弓术第一、连弓术教官都自愧不如的阿里斯特比拼弓术。如果不是菲斯特耳朵坏了,那就是周枫脑子坏了。
周枫把头用力地一点,道:“没错,确定,用弓。麻烦,能不能给我们一把最好的弓?”菲斯特沉思良久,既然阿里斯特本人都没意见,自己也正想瞧个究竟,就吩咐了下去。
很快,一名教官进入了场地,手上托着一把弓,还有一袋真正的利箭。
阿里斯特先接过弓,看了一看,点头道:“果然是好弓。”
周枫对弓没有研究,随便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好弓还是破弓,只是隐约觉得,这弓跟学员平常训练用的弓绝对不是一个级别。
见两人接过弓,菲斯特向周枫问道:“你想怎么比?”
周枫道:“比弓劲!”说着,转身指向离操场外不到10米处的一棵小树,小树大概有面碗碗口粗细。周枫朝阿里斯特道:“我们每人朝那棵树射一箭,箭入木深者则赢,如何?”阿里斯特笑了笑,道:“没问题。”周枫又朝菲斯特问了问:“允许我们这样决定射击比赛的胜负吗?”菲斯特无奈地笑了笑,和弓箭都到他们手上了,自己还能不同意吗?于是点了点头。见菲斯特明确表态后,周枫对阿里斯特道:“请!”
阿里斯特也不墨迹,从箭袋中拈起一支箭,搭在弓上,突然手臂青筋暴涨,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还没等众人听清弦响,就已见一支箭狠狠地嵌进那棵小树中。入木几有7、8公分,箭尾的翎羽急速震动了几下,就安静了下来。
这时全场沸腾了起来,赞叹声、惊讶声、掌声,不断在观众席中爆发出。这是要多大的力度,才能把箭嵌得如此深啊?这样的力度,要把一个穿着盔甲的人洞穿都没问题了。
阿里斯特本人也面带微笑,显然对自己的这一射还是相当满意。良久,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之后,阿里斯特把手中的弓递给了周枫,道:“请!”
周枫接过个弓,略微检查了一下,弓上没有任何裂痕,是一把完好的弓。又拈起了一支箭,箭身笔直没有裂痕弯曲,箭头也十分锋利,是一支完好的箭。箭搭上弓,微微用力,弓弦开始慢慢变形。然后连弓身也开始明显弯曲,然后在一个弧度上就固定不动了。
周枫臂力没阿里斯特这么大,弓也自然拉得没阿里斯特开,胜负似乎现在就已经揭晓。但是大家还是耐着性子等着周枫把箭射出去,大家都想知道周枫凭什么能认为这一箭能赢过阿里斯特。
弓已拉好,周枫瞄准了那棵小树,牙关咬紧,心里开始默念道:
“千里穿杨!”
手上的戒指似乎闪出了一丝光亮,然后只觉得忽然一瞬间,周枫的脑海一震,眼前的景象突然明亮起来,时间也仿佛已经停止。目标的那棵小树在周枫眼前是如此的清晰,甚至能看到树干上面正在爬行的蚂蚁。但蚂蚁没有动,周围的一切都没动,一切看上去都是完全静止的。动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连呼吸都停止了。
“射!”
周枫松开了拉弦的手,手中刚才还拈着的箭瞬时消失不见,只有周枫能清晰地看见飞箭穿破空气所荡起的空气波纹。波纹直直延伸到小树上,穿过小树,又继续延伸,直到周枫再也看不到。
“唰!”
只听到小树上传来一个怪音,时间又继续了流动。
全场安静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箭的轨迹,但所有人都看清了,原本阿里斯特射在树上的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空洞,以及从树的背面激射出的些许木屑。
全场安静了,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