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祠堂是张家真正的核心所在,此处不但供奉着各位张家老祖的牌位,而且此地还是张家嫡系子弟命魂所在。
每个张家嫡系子弟,在其出生之时,就会在一块魂玉上留下一滴本命精血,一旦人死,这块拥有精血的本命魂玉就会崩溃,从而让长老会知晓。
在张家祠堂下方百丈之地,有一个宽敞的密室,密室内有一排排的供桌,最上一层摆放着数块灵牌,上面刻着的是张家老祖的灵位,而在其下面,却是密密麻麻的魂玉,每块魂玉上面都闪烁着亮光,证明此人正是青春鼎盛,活力四射,并无衰老迹象。
与这密密麻麻的张家嫡系子弟的魂玉相比,密室一角一块孤零零的供桌却是显得很是突兀,上面也是布满了魂玉,只不过这些魂玉色泽有些昏暗,明显精力不足的样子,其中写着张家十三太保的特别魂玉上,有一块是昏暗无光的。这十三块魂玉放在一个特别区域内。
在这密室内还有一人,此人是个中年人,留有尺许胡须,微闭着双眼,盘膝坐在供桌前面的蒲团之上,呼吸平稳,看起来正在闭目养神。这正是看护魂玉的张家护玉长老。
突然砰的一声,放在供桌最底层的一块魂玉骤然崩溃,转眼间化作一团灰色雾气消散一空。
如此轻微的响动,在这寂静无声的室内却是格外清楚,只见那中年护玉长老猛然睁开双眼,两道精光迸射而出,足足有三尺之长,少顷之后,精芒隐去,此人看向供桌。
“张少云,张家不能习武之人,哼,死了也好。”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魂玉崩溃后显现出现的名字,冷哼一声,伸手从旁边拿过来一张纸,手指轻点纸上,少顷之后,右手食指中指一夹,手腕一抖,这薄薄的一张纸如同利剑一般,闪过一道白光,瞬间从密室门缝内消失。
做完这些,中年男子再次闭起双眼。
在这密室之上,祖祠之中,有一个常年驻守的长老,此人面色红润,然而却有满头白发和雪白的胡须,此时这名长老正在打坐,然而在下一刻,他突然睁开双眼,手掌一伸,顿时一张字条从其身后悬挂着的巨大山水画中射出,最终落在其手掌之中。
“张少云身死?而且是在张家之中?有意思,竟然还有人敢在张家之内杀害嫡系子弟,此人胆子不小。”
这名白发长老眼光闪烁,略一沉吟之后,突然袖子一甩,顿时一道亮光被其甩出祠堂之外,透过这亮光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上面刻着一个“令”字。
做完这些,这名白发长老亦是闭上双眼,打坐调息。
虽然张家历来都有保护嫡系子弟的政策,可是这也是相对来说的,若是嫡系子弟无法习武,那么这个嫡系子弟所处的地位有时候可能连一个天资卓绝的家奴都不如,盖因为张家嫡系太多,而且这个世界以实力为尊,想要获得嫡系子弟的权利,那也是需要你拥有那样的能力的。
……
刀势如岳,劈天而来。
看着快速临近的一刀,张固却面色不改,七天前他可以狠狠蹂躏这张少钦,今天他亦是如此,虽然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逃出张家,但是这张少钦却是张固必须解决的。
张固动了,他这一动顿时用出了最大的力量,速度瞬间被提到最高,整个人闪动之间竟然带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其身上的黑衣也随着他的一动,顿时前胸贴紧后背撕扯,整个人的长发更似群魔乱舞,飞扬跋扈。
猛然一踏地面,张固整个人爆射而起,转眼间已经对上了张少钦。
此时在张固眼中张少钦根本不够他看的,同样是六阶修为,然而却是不同质量,相较之下张固早已将张少钦踩在了脚下,即便张少钦手中有利刃,那也改变不了落败的事实。
只见张固身体一侧,整个人闪过那锋锐的一刀,骤然伸出手掌,猛然一握,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之后,奋力将拳头击出,只听见一声砰然巨响,那暴怒的张少钦顿时如同一块被击中的破布,胸膛顷刻凹陷下去,一口鲜血更是喷出体外。
砰砰砰数声,张少钦脚下连续暴退,眼中满是震惊之色,而且其目中还闪过一丝疑惑:明明七天前还不是这样的!
张固脚掌落地,身上散发着一股股寒意,脚下缓缓而动,两眼盯着张少钦,一步步的向着张少钦而去。
“你,别过来,别过来,听到没有。”
看到张固靠近,张少钦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惧,双手握刀,将钢刀横在自己胸前,对着慢慢接近自己的张固大声的吼道。
“哼,既然自知不敌,何苦自不量力以卵击石,既然做了,那就付出代价吧!”
脚步越走越快,张固的凶杀之气也越来越盛,突然一个加速,张固一步踏到张少钦面前,脚下猛地一停,右脚轰然抬起,带着呼呼风声对着张少钦踹去,无视那横着的钢刀。
“住手!”
这一击正要落下,然而却有一个身影忽然之间落在张固与张少钦身边,只见这道身影匆忙单掌而立,砰的一下击在张固脚腕之上,随之其口中爆喝出声。
脚腕猛然之间一痛,张固脸色瞬间惨白,身形更是一颤之下退后三步,其脸色阴沉的看向前方这突然出现的身影。
只见此人身穿一袭白衫,胸口绣着一张弓还有一支箭,这是张家执法者所拥有的标志,一支箭代表一级执法者,也就是等级最低的执法者。
然而等级最低的执法者也需要聚气九阶巅峰的实力,而这样的实力张固此时还不具备。
盯着面前此人,张固顿时心中一沉,没想到杀死张少云不过半刻钟,长老会已经知晓,并且派出了执法弟子,这张家的底蕴果然不凡,想来必定是有特别的宝物观测到这一幕。
“张少云可是你杀的?”
这名一级执法者将手掌收回,而后在怀中一摸,顿时一块泛着黄色的令牌出现在他手中,而后此人看向张固,嘴中冷冷的问道。
张固看了一眼这枚令牌,沉默不语,张家的令牌分为三种,分别为金银铜三个级别,每种令牌代表着任务和事情的紧急情况,一般来说铜令牌都是握在执法者手中,进行一些张家琐事杂事的处理所用,而银令牌就高级了些,一般握在长老手中,是具有调派张家子弟的权利,而金令牌却是只有家主才能发出,而每次发出金令牌,那都是张家最危急时刻。
“嗯?”执法者眉头微微一皱,对于张固的沉默不语相当不愉,其脸色也不由自主的冷了下来。
“是的,就是他杀了我的弟弟张少云,还请家族执法堂将这个小畜生杀掉,我们嫡系子弟的尊严不容一个小小家奴身份之人亵渎啊!”
那张少钦惊吓之后,似乎想到了张少云曾经的交代,顿时眼珠一转,慌忙走到执法者面前,对着执法者痛哭流涕,那模样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哼,家奴都收拾不了,滚开。”执法者看到张少钦的模样,顿时眉头一皱,脸上很是不喜,越是身居高位,对于强者越是尊敬,相反对于弱者越是鄙视,这张少钦此时的哭诉在执法者看来那就是软弱的标志,所以毫不犹豫的斥道。
这声斥责顿时让张少钦脸上一僵,他本以为这执法者会大怒之下将张固击杀,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样的斥责,其心中不由得疑问为什么。
其实张少钦的这套说辞是张少云教的,然而张少云只是个凡夫俗子,哪里懂得强者的骄傲,他那一套说辞可以在俗世中得到同情,可是在武修之中却是得到鄙夷,也许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训斥过后,执法者看向张固,缓缓说道:“自缚双手,随我前去执法堂领罪。”
话后,执法者转身,脚步抬起就要离开,然而其身后的张固却是眼中光芒闪烁,盯着执法者的后背,突然脚下一动,整个人瞬间转身,速度全力放开,砰然间向着张家后山而去,他不想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