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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她到百货商店买回了棉布,长棉绒的,白底起粉红色的小碎花,她自己裁剪了一条孕妇裙,是看了书上的,前后两块布,剪了三个洞,一个当领子,两个用了出胳膊。无袖,领是一条直线包了松紧带,周围的布皱成了一个圆领,身子顺着领子,长袍一样撒了下来。应红把做好的衣服穿在身上,自己先是照了镜子,上下看了,前后看了,自己满意了,又让母亲看,母亲点着头说,行,行。父亲看了说,这叫什么衣服?像古人穿的大褂。母亲用眼睛乜了父亲,说,他不懂。

应红还买了几本关于孕期保健和育儿方面的书,除了这些书,别的书她一律不看了,她看了书就会有许多联想,想到自己将来的孩子,该是一个像画上一样可爱的男孩,那样的圆脑袋,那样黑亮的眼睛,那样聪明的目光。有一本书叫《画出你心中的彩虹》,书里有画,第一页画了一个母亲怀里抱了一个孩子,母亲是披肩长发,极其柔顺飘逸,一张圆润的脸,低垂着眼皮,小孩在她的怀里柔弱得像只小猫。这幅画的下面有一句话:把我的孩子抱在怀中,美丽的世界正在等着我们。应红看了,眼睛竟悄悄湿了。书很薄,因为薄,应红竟舍不得一下子读完,她每天忍着读一点,她把书中的爱意化成绵绵的空气,让自己一点一点吸到肺里,吸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里去。

应红只是在等待着做母亲了,世界上每天发生很多事,那是别人的事,应红的事就是等待着一个孩子的到来。她定期到医院做检查,一个老医生,也是一个老女人,一生中不知道检查了多少孕妇,每次拍打着应红隆起的肚子,就好像在挑选一个西瓜一样,嘴里叨叨着,太小了,太小了。要多吃啊,多吃,生出来的娃娃才好养活。应红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副极虔诚的样子,向她请示许多知识。

有一天,窦志强回来了,应红就滔滔不决地向他讲述她到医院检查的那些琐事,她在说起那个妇产科老医生检查她的肚子的时候,她也用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来回拍打着,她边拍打,边咯咯笑个不停。她笑完了,抬起头才发现,窦志强的眼睛并没有看她,而是看了房间的一个角落,他在发呆。应红问他,你……你在想什么?

窦志强的思绪被呼唤了回来,他说,你……你什么时候生?

应红说,你怎么又忘了?刚跟你说的。

窦志强忙说,对不起。我……我……

应红并没有在意,她说,快过春节的时候,反正到时候学校也该放寒假了,你也可以回来了。她接着就问窦志强,你拿定主意没有,叫什么名字?

窦志强说,随便,你定吧。

应红说,别人都说我怀的是双胞胎,说我肚子大……她还要说下去,窦志强打断了她,应红,你……你要多保重。应红点点头,窦志强又说,太黑了。应红问,什么太黑了?窦志强说,没什么,没什么。他迟疑了一下,又说,应红,我想了,这个地方还是不适合我们,我们要离开这里。

应红说,你想通了?

窦志强说,你不要听信别人的话。

应红说,什么别人?你是说王美琴吗?

窦志强并没有吭气。

应红说,现在不说这些了,再怎么也要等孩子长大一点。

窦志强问,你怪我吗?应红不解,说,为什么?我不怪你,你也是为了我好,这个我知道。我听你的,不我们俩都听你的。说着,应红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窦志强说学校还有事,没有在玉水过夜就回河前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应红是专心等着做母亲了。县医院刚刚引进了一项技术,就是检查孕妇身体里的微量元素,只是让孕妇自由选择,愿意做检查就查,不愿意也行。应红跟了新科技,她想这样的检查,多是对自己和孩子有益的,护士给她抽了血,深红色的一管,让她过一个星期来看结果。一个星期以后,医生告诉应红她身体里缺钙、缺锌,应红听了,急了,又拼命喝骨头汤,再腻也是皱了鼻子喝了,忍了,只怕孩子生出来骨头是软的。再就是买了许多葵花仔来吃,书上说,葵花仔里含锌多,锌是万万不可少的,少了锌,人的智商就要受影响,这其实是在暗示少锌就有可能生一个傻孩子出来。应红是吓着了,这才知道,生养一个孩子是多不容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的。

这一年的冬天,应红的肚子已经大得像个篮球了,她穿了一条用父亲的裤子改的,加了腰围的藏青色长裤,里面穿的秋裤也加了腰围,衣服是一件母亲的短大衣,呢子面料,绿方格的,脖子上围了一条米色的毛线围巾。

应红临产前,窦志强回来了一次,这一次是匆忙的,他从河前买回了六只大母鸡和一篮子鸡蛋,他匆忙离去,应红觉得他连目光也是匆忙的,有一下他们的目光对在了一起,窦志强却是匆忙躲闪开了,应红感觉只是看到了他的一个身影。应红一心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也就不太在意了,心想,生产的时候他一定会来的。

春节前,应红在县医院生下了一个女孩,应红生产的时候,正是正午。窗外阳光极其灿烂,隔着产房的毛玻璃都能感觉到外面阳光的刺眼来,应红眯了眼睛,那最后的疼痛就像阳光的光束一样,铺天盖地的来了。

经过一瞬间的黑暗,应红再一睁眼的时候,又是满目的阳光,这时她看到了那个婴儿,被接生员倒提着张着大嘴哇哇哭着,应红突然在心里喊了一声,哦,我的小金花。这个名字就好像是被阳光送进应红的脑袋里的。后来,应红一想,这其实也是一个用烂了的名字,最著名的就有电影《五朵金花》。可是,应红一直没有改,像是改不过来了。婴儿也似乎特别认这个名字,第二天应红到婴儿室去抱婴儿喂奶时,刚走到婴儿室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嘹亮的哭声,有些不依不饶的感觉。护士把这个闭着眼睛大哭大喊的婴儿递到了应红的手里,应红接过那个硬硬的襁褓,低下头轻轻地喊了一声,哦,金花,小金花不哭了。忽然,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睛也睁开了,漆黑的眼珠子,定定地盯着应红,应红的心一下子被这个目光击中了,她坚信她怀里的这个孩子就是刚刚离开她身体的那个,她们终于见面了。

生产的时候,窦志强并不是像应红想象着的站在产房的外面等待自己,他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到达,或许在正午的阳光下,他正走在由河前延伸到玉水的路上。事实上,应红生产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守在产房外面,没有人想到一个生命会伴随着阳光而来,依了母亲的经验,应红和两个弟弟都是在天黑尽以后降临人世的。

那一天晚上,应红的家人来到了医院,窦志强没有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气氛,但是没有人说,那一天大家的话都不多,就连应辉也好像受了某种警告。应红躺在床上,她的家人站在床边,他们都坚持不坐下,母亲提出看看她的外孙,但是没有得到护士的同意,也就没有人再坚持。病房里还有其他产妇,每个人都放下了蚊帐,人们在悄声的说话,应红心里是想到了窦志强的,可是,话到嘴边了,她又咽了回去。一个女人在生产的时候,最该来的丈夫却没有来,这样的女人像是被撕了半边的脸皮,话又怎么说得出口呢?

临走的时候,母亲支走了其他的人,把便盆塞到了应红的被窝里,然后轻轻掀了被窝仔细帮应红擦洗肿胀的阴部,应红心里并不是很坦然的,她终于忍不住问了母亲,窦志强,他……他知道了吗?

母亲迟疑着,说,明天就让应辉到河前去。母亲执意要留下来守候一夜,应红强咬了牙眼泪才没有出来。应红没有答应母亲,她推托说是顺产,况且还有护士。

应红的家人一走,她就扯起了被窝呜咽起来,被窝里散发着一股裹满了腥气的恶臭,应红全然不顾,伤心渗透到了她的骨髓里,她没有想到窦志强竟是这样地无情。她在伤心的时刻还没有忘记对将来的计划,她想一见到窦志强就会向他提出离婚,她仿佛看到了他们的将来,这样的男人当不好一个丈夫,同样也当不好一个父亲。

然而窦志强正是在那一个有阳光的时刻,一个人走进了玉花江,他的尸体是在玉花江的下游发现的,事实上是在玉花江的河道里,他的尸体从河前段的某一处一直流动着,又在某一时刻流过了玉水,最后在离玉水三公里的地方浮出了水面,那里是一个山口,一直和玉花江相伴的公路将在山口处和玉花江分开,公路一直向上爬去,在爬行的某一路段上,再看玉花江的时候,已经是在俯视了。这时的玉花江像一条注满水银的长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没有人知道他这样做的理由,他在放弃自己,也在放弃着这个世界。就连一个新的生命的出现也不能挽留他。江水是冰冷刺骨的,他铁青着一张脸,把腿放进了刺骨的江水里,接着又把整个身子放了进去。

应红在产后第三天知道了这个噩耗,她没有放声大哭,她直愣着眼睛半晌呆滞着,后来她还是没有放声大哭,她躺在床上,她起先一直大睁着眼睛,后来眼睛闭上了,母亲以为她累了睡了,母亲走到床边为她掖被子,才发现,应红浸泡在血液里,她产后大出血,这个灾难差点要了她的命。她再也起不来了,一天又一天她就这么躺着,她的身体像是抽走了骨头,也抽走了肌肉,像皮囊里的一包水,她放弃了自己,她任人摆弄。她又被送进了医院,整整一个月没有人听到她说过一句话,大量的人体所需营养,从那个细长透明的管道里进入她的身体,在滋养着她。所有的人都在尽力抓住她的生命。

一切都亏了母亲。这期间孩子在一天天长大,每天都在笑,她最陌生的人就是自己的妈妈。有人把她抱到应红的床边,她就马上收了笑脸,大哭起来。有时,就索性让她在那里大哭,想唤醒这个睁着眼睛的“死人”,大家都觉得应红丢失了,不知道她的灵魂在何处。

王美琴从省城赶来了,她并没有创造奇迹。应红用漠然的眼光看着她,接着应红就把身子转了过去。王美琴临走的时候,她站在应红的床边,用手握住了应红那一只插着针头的手,她说,我走了。突然,应红那一只被她握着的手一下子翻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使劲捏住,锋利的指甲深深地扎到了王美琴手背的皮肤里,那根连着针头的透明的管子里,便涨潮一样,突然盈满了鲜红的血液。王美琴的手背也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玉花江边的柳树已经冒出了黄绿的新芽,院子里那些惧怕寒冷的花朵,也在抖擞着精神,准备最艳丽的花期的到来,玉水老街那些老房子的房顶上,又长出了青绿的野草,在春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晃动着。

小金花趴在床上,用两只胳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但是她只能支撑起自己的脑袋,她仰着粉红色的肉嘟嘟的小脸,对着母亲笑,使劲笑。

窦志强的骨灰是在死亡事件发生后三个月被带到昆明去的,关于骨灰的放置的问题窦家和应红曾经有过争议。应红坚持要把窦志强的骨灰留在玉水,最后是窦家说服了应红,他们要把窦志强的骨灰埋在跑马山公墓里,有了墓地就有了一个给人凭吊的地方,也算是有了一个归宿。应红的脑子里只要一闪过窦志强这三个字眼,她的心就是一阵剧痛,好像刀割在心肌上一样。她心里充满了内疚,她总在想,如果在窦志强作出决定的那个夜晚,她在窦志强的身边的话,这样的事是一定不会发生的。应明又把那一夜的事告诉了她,他说他是在玉花江见到窦志强的,当时他就站在水里。应明劝姐姐不要太自责,他甚至说,这样的事情早晚都要发生的,这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感觉。其实窦志强是和他们所有的人都不一样的人,他是男人,可他不是泥巴做的,他是瓷器,他美好,但他太易碎了。

唐秘书代表窦家来到了玉水,起初应红心里对他是充满敌意的,因为窦志强的死,似乎使应红和窦家的关系也已经走到了尽头,是敌对的尽头。

唐秘书到了应红父母的家,他带来了几套小女孩的衣服,很精致很漂亮。这一次他并没有见到应红,尽管事先是说好了的,可是应红临时改变了主意,这一天应红突然觉得胸闷极了,胸腔里的内脏像是扭在了一起,撕扯不开,她像离开了水的鱼一样,大张着嘴巴呼吸,这还不算,她觉得像是有什么力量在拉扯着她,那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她躺在床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后来见面的地点是在一个公共场合,是唐秘书住的玉水县委招待所的一间会议室里,应红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来的,见面是非常程序化的,唐秘书迎了出来,伸出手,握住了应红的手,说,应红同志,你好。应红的眼帘垂了下来,目光没有迎向唐秘书。开场白是唐秘书说的,是很得体的一些话,后来就说到了窦志强,应红听到了一个哽咽的声音,似乎是在克制着,可是并没有克制住,应红一下子把双肘架在了桌面上,把头埋进了双肘,呜呜哭了起来,把唐秘书正在说着的话冲得七零八碎。

整整三个多月,应红终于放开声音哭了,她呜咽着,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她像是走进了一条河流,是玉花江,在江水的底层,她与窦志强遭遇了,她在拉他,她哀求他,她质问他,这是为什么?难道连告别的话都不能说一句吗?她终是没有拉住他,一股激流把他卷走了,他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一种无奈,就好像再大的声音也不能喊得云彩消失,就好像一双鞋并不能把地洞穿,就好像一双手永远无法抓住灵魂。剩下的就只有绝望。

剩下的就只有绝望。

后来,太阳出来了。阳光进了会议室,把一个会议室辉映得耀眼,像是黑暗从来没有发生过。阳光呛得应红抬不起头来,像要窒息。

唐秘书说,大学生,坚强点,你没有别的选择。

所有的生活都好像被装进了那个可以倒退的胶片里了,一瞬间,第一次遭遇火车的情景又出现在了应红的脑袋里,应红抬起了头,当年那个军官的形象消失在一团浓密的气雾之后,应红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攥得紧紧的,身子缩成了一张纸片贴在了车厢冰冷的墙壁上。后来,军官显现了出来,他笑着,一张脸就像一团阳光一样,灿烂在应红的眼前。

唐秘书说,他是想回家的,要不他怎么会选择河流?

应红同意了,这需要巨大的勇气,这等于告诉她,那些曾经激动过她的爱都抵不上一条河流的诱惑。应红梗着脖子点了点头,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力气了,或是一次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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