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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金花一眼就看中了一个会旋转、有音乐相伴的娃娃。应红看了一眼标价,二十九元八角,应红扯了金花就走,金花使劲向后用力,不愿意走,应红就使劲拉,金花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有人停下了脚步朝这边看来,爱看热闹的人已经向这边走来,售货员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她怯怯地看了看应红,然后细声说道,你就给她买一个吧。应红用很恼火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她立即没有了声音。金花的声音覆盖了商场的一层,应红弯腰去抱她,她伸出脚来踢应红,应红还是不撒手,她小狼崽子一样,一口咬在应红的手上,疼得应红急忙松了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一个老太太拨开人群探了头进来,说,就给孩子买一个吧,这么可爱的孩子。应红一肚子的火压着,她涨红了脸,低垂着头。老太太又说,要不,我给孩子买一个,就这一下也惯不坏孩子。

应红一把揽住金花的腰,站了起来,冲出了人群,一阵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商场里的空气,应红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漆黑的洞穴,一种绝望的情绪笼罩着她……这一天的夜里,金花发起了高烧,开头她只是哼叽着,久久不肯睡觉,母亲哄着她,应红在另一个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心里烦着,觉得金花的一些毛病都是母亲惯出来的。金花的声音越来越小,应红也渐渐睡着了。凌晨时分,母亲轻轻唤了应红,说金花烧得很高,要到医院去。应红立即穿衣服起床,她焦急地问着母亲,天还没有亮,到哪去呢?母亲说,医院都有值班的,母亲说话的时候,父亲已经帮了母亲把金花抱在母亲的后背,用一个背被包裹起来,背上了。应红急忙说,妈,我来。母亲挥挥手,就带头出了门,母亲回头对父亲说,别忘了给我们送早饭。父亲催促着母亲,说,快走吧,哪一次没有给你送饭啊。

一路上应红跟在母亲的后面,夜的寒气紧紧裹了应红,每走一步,脸都会感觉到一次新的扑面而来的冷气。四处静悄悄的,只是母亲和应红的脚步声在高一声低一声地响着。很远的地方才有一盏昏暗的灯光亮起,小城在她们的远处,她们向着更亮的灯光走去。终于到了一个灯光积聚的地方,这里是县医院,与外面的寂静比起来,这里是格外的热闹,门诊的走道里来来往往走着脚步匆忙的人,应红从来没有在夜里来过医院,她惊讶这里的一切,母亲却是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径自朝一间房子走去,在路上她们遇到了一个端着治疗盘,匆忙赶路的护士,这个护士见了母亲,就停了下来,她问,阿姨,金花又生病了啊?看来不光是我们想她她也想我们啊。母亲说,可不是。护士又说,阿姨,你快去吧,今天是张医生值班。到了诊断室,母亲冲着一个穿了白大褂的背影喊了一声,张医生。那个被叫作张医生的人并没有回过头来,他说,我就估摸着金花该来了,今天这么多人都着了,金花还能没事?母亲说,这孩子就是娇气。接下来,张医生就给金花听了诊,做了检查,完了,母亲拿了医生开的处方差应红去拿药,自己抱了金花向治疗室走去。等应红取了药到治疗室时,金花已经做完了青霉素皮试,就等着输液了。

金花挂上液瓶时,天已经亮了,不一会儿,父亲就进到了治疗室,手里提着饭盒,父亲还没有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母亲已经在床头柜上铺了一张报纸,父亲把饭盒一个个取出,放在了床头柜上。应红只是在一边看着,一点也插不上手,直到父亲叫她趁热把早点吃了。

经历了这一次以后,应红才知道,她不在金花身边的时候,有多少个夜晚母亲和父亲是这样过来的,应红内疚着,也感动着。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她一句也说不出来,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这个家就好像是一垛码得整整齐齐的柴火,这些柴火只能在有条不紊的状况下燃烧,从中间的任何一个地方抽走一根,对于这个柴火垛都是一个灾难。而应红知道自己进不了这个柴火垛,也不能向外面抽一根柴火,总之,这一切与她是无关的,她只可以用眼睛来看。这个发现让她很难过,在玉水之外的日日夜夜,只有玉水是让她魂牵梦绕的地方,玉水是她心里的一个枕头,温暖而可靠。现在这一切都在变化着,这不是一种决绝的离断,却像是一丝越拉越细的棉纱。应红不敢想下去,她害怕看到棉纱断裂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那断了的一头,在风中无望地飘荡着,像因走失后寻找亲人而哭泣的孩子。

对于金花,应红似乎只有失望,就在她要离开玉水的时候,那个女孩依然没心没肺的高兴着,有人问她,跟妈妈走吧?她立即沉下脸来,撒娇地用哭腔说,不去,不去。

应红觉得冥冥之中她们之间是隔着什么东西的。母亲安慰应红,她小,等你下次回来,她就懂事了。

应红的喉头紧了,鼻子酸了,她不敢看母亲,也不敢和母亲说话。

车票是应明去买的,应红要给他钱他拿眼睛瞥了一下应红,说,开玩笑。他向应红炫耀着,你弟弟有钱!

应红说,有钱也要省着用。

应明说,和我妈一样。老姐,你真的老了。

应红嘴上说着,老就老。心里却“咯噔”了一下,想自己真的不小了,可是也真的是一事无成。这是一种很糟糕的感觉,它笼罩着应红。

应明不仅给应红买了车票,又拿了五百块钱给她,应红不要,推辞着,应明说,干什么,像外人似的。应红收下了,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这些钱无疑能帮助她过些日子了。

母亲到底还是和她谈到了她的将来,母亲说金花问过一次自己的爸爸,一家人是老早就有了默契地,说好了哄她说她的爸爸在国外。母亲说了,就叹了口气,说,有合适的人你就找一个,趁她小也好接受。应红点头应着。

要走的头一天的黄昏,应红下了决心到玉花江边走了走。到了江边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漆黑了,站在堤岸上看不见江水,水流几乎是无声的,像是应了应红的心情。她下了大堤,到了江边,江水在天光下闪动了起来,像一个风情的女人在轻缓地摇曳,像是经历得太多,不屑那些过分的张扬,有了万种风情,隐也是隐不住的,倒是更有了万般的诱惑。应红提了裤脚,向水里探去,她穿了厚厚的毛袜子和皮鞋,水是进不到鞋里的,可是她感觉到了水的压力和水的冰冷,她没有立刻把脚抽上来,而是任由它泡着,感受着,有一下子她没有站稳,脚踩到了水里,水穿透了皮鞋和袜子,凉凉地摸到了脚,应红索性把两只脚都踩到了水里,冰冷向上爬去,漫到了她的全身,她哆嗦了一下,一种她一直等待着的快感如期而至,她颤抖着,极至的快意让她恨不得让自己躺进江水里。这个感觉把她领向一种虚无,立刻又把她拉回了现实,她惊恐自己的这种感受,她匆匆踏上了岸,她站到了干燥的堤岸上,她绝望地望着江水,她突然觉得玉花江竟是这样的遥远,远得像是传说中的银河。

应红又一次离开了玉水,在她的生命里,玉水就是一个不断重逢又不断告别的地方,她又在告别。

应红回到昆明,心情总是郁郁的,脸上也就自然表现出来了。王美琴问她,家里还好吗?应红说好。王美琴还想问,又像是发现什么了,也就没有说话了。应红停了一会儿,一点一滴地把玉水家里的事都给王美琴说了,还说母亲特别吩咐,下次让王美琴一块到玉水去。

王美琴说,很好啊。看你愁眉苦脸的,还以为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呢。

应红歉意地笑笑,说,可是我总觉得我越来越不是那个家里的人了。

王美琴笑了,怎么可能呢?别整天胡思乱想了。

应红又笑了没再说什么。

应红带回了许多玉水的土特产,应红把它们一一拿出,展现在王美琴的面前。有应红的母亲自己腌的火腿、腊肉、香肠,还有咸鸭蛋、松花蛋,应红一边往外拿着,一边惊呼道,这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啊?东西装在一个纸箱子里,箱子是母亲亲自为应红收拾的,有些东西母亲是专门给应红交代了的,有些没有说。一会儿,一个茶几上已经堆得满满的了,王美琴说,你妈把你们家的好东西都给我们拿来了。应红点点头,她想母亲了,很想。

进入春天以后,人也像花朵和绿芽一样,有了新的生机。站在她们的那个阳台上看外面,每一棵树上都有了新鲜的枝叶,茂密的绿色中有了星星点点的花朵。日子照样过着,应红心里并不是很安的,她还是有心事的,她想她的将来,她不敢想,可她又总是会想,一想就想得很渺茫。她又回到了眼前,眼前她要做的就是完成学业,她还想再有一份类似家教这样的事做一做,她需要钱。尽管从玉水带回了一些钱,可她还是不安,她需要自己的收入。这次玉水之行,她对于钱、对于自己赚钱又有了新的认识,她盼望着自己早点完成学业,找到一份如意的工作。

有一天,吃过晚饭以后,应红和王美琴又坐到了阳台上。白天太阳很烈,到了这个时候,一个天就好像在燃烧一样,火一样的晚霞铺满了整个天空。晚霞把她们俩人的脸也抹上了一层金红色。有小风吹来,拂到脸上凉凉的。

应红说,真漂亮,这天。

王美琴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应红说,你怎么不说话呢?

王美琴说,听你抒情呢。

应红说,我哪是抒情啊?我又想金花了。

王美琴说,你是她妈,你当然想啦。

应红说,这次回家我妈说,让我有合适的就找一个,趁着金花还小,不记人。

王美琴说,你妈说得对,你怎么想?

应红说,哪有这么容易?

王美琴说,唉,说得也是,这么多男人,要找一个领回家的也不容易。不过,这事对你很重要,你如果在这里找到一个人,你毕业就不用回玉水了。你安下来,什么问题就都能解决了。

王美琴的话说到了应红的心里,应红知道她必须有自己新的生活了。这样的事是怎样开始的,应红没有经验,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的一切都是不同于过去的,那时的恋爱就是恋爱,是两个年轻人的一拍即合。现在是多了那么多的东西,像是一些累赘,这些累赘又是不能一丢了事的。不过想了这么多的困难,应红并不是没有信心的,她有信心,在她的人生信条里,她是相信未来的,她相信明天总是比昨天好的。

她想起了研究生班里那个约她跳舞的男生,她注意起了他。她发现他长得很好,一张国字脸,眼睛小了一些,但因为他戴了眼镜,眼睛的大小就不那么明显了,他的鼻梁挺挺的,嘴唇很薄,他个子高,整个身材很魁梧的。应红暗自动了心,也就注意起和他的接触,只是每天上课、下课,没有那么多可以单独在一起的机会,3?12植树节的时候,研究生班去了西山植树造林,他们在一个山坡上挖树坑,应红专门找了一块能看到他的地方挖了起来。树坑的要求是一立方米那么大,山坡上的土质不好,一锄头挖下去几乎没有反应,尤其是女生,干了半天,只是铲掉了一点地皮。应红看着他,他魁梧的身材派上了用途,他的树坑挖得最快,他挖了一半的时候,离开了一会,像是去山那边的树林里方便去了。一个女生趁机到他挖了一半的那个坑接着挖起来,越往下挖,土质就越松软。过了一会儿,他从树林里出来了,发现这个女生在挖他的那个坑,他就让那个女生让开,他说这是他挖的,那个女生说,知道是你挖的,我们换换不行吗?毛主席都说,一个革命队伍里的人要互相关心、互相帮助呢,你就帮帮同学吧。他说,凭什么我要帮助。那个女生说,因为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他说,这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人。那个女生撒了娇,说,我就要你帮助,不行吗?他并不吃这一套,说,我不帮。他说了就把身子横在他挖的坑前,挡住那个女生,因为两个人争了一会了,引来了不少目光,那个女生像是顾着面子,就用手拉了他的衣服一下说,回去我请客,你随便点。他并没有走了这个台阶,他甩了胳臂,动了真的,气恼地说,我为什么要你请客。接着就不耐烦地说道,让开,让开。那个女生是丢尽了面子,一转身,冲进了旁边的树林。

应红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有了这个印象,她再也没有去想过这个男生,就连说话也很少说了,她想,他或许是对的,可是他不是适合自己的人。

还有一次,一个女同学约了她去学校门口的一个小茶馆喝茶,起先应红以为她的这个女同学有什么事求于自己,就跟了去,坐在茶馆里,这个女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很随意地说了一些班里的事,后来她们就离开了,应红还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本来很简单的事被自己想复杂了。

过了几天,这个女生把她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对她说,你知道那天为什么请你去喝茶?应红才又想了起来,她说,好久没聊了,说说话。那个女生笑了,她说,我事先没有跟你说,怕你不自然。有一次我在我姨妈家说起了你,我姨妈听了很来劲,我有一个表哥离婚了,我见过我表哥,我觉得他不配你,我又不好和我姨妈说,后来就想出了这个办法。那一天我姨妈也在茶馆里。后来我姨妈自己跟我说,我表哥不配你。

应红这才恍然大悟,她不好意思地说,你可以告诉我的。没准人家也看不上我。

那个女生说,决不可能。我姨妈是个很有眼光的人,她是省医院的妇科主任,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她真的很夸你,说你条件太好了。我说了你别生气,她说,你不该上研究生,她说研究生更没有人敢找了。说完,她就大笑起来,她说,亏得我还不是研究生时就把自己嫁出去了,要不就只能当尼姑了。

应红也跟着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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