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用事实说话,流苏夫人,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雅装坊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李媛儿的事牵系多大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不追究,自然有人来查。凤皇他已经回来了,我相信,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天的。”到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和流苏虚与委蛇下去了,华裳冷冷的看了流苏一眼,拂袖离去。
流苏愤怒的看着华裳的背影,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掌心。她的掌心已经被抠破了很多次,而这次,那伤口又深了几分。
流苏踉跄的跌坐在地上,若不是点墨,她会摔得很惨。
华裳说的没错,她的确做了很多事。单是华裳雅装坊的事就够骏厌恶她了。骏现在已经回来了,若是他忙完了所有的事,他一定会查出来的。
她知道骏的行事风格,他风风火火的赶回来。她看到了她对华裳温柔备至的呵护,她甚至还知道了那些援军其实是援救骏的军队,结果骏不顾自己的危险让那些军队先回来救华裳。她嫉妒的发疯,为什么华裳能得到骏的如此呵护。。
她知道在他忙过这段时间后,她的事就会暴露出来。不,她不能让骏厌恶她,那比死还让她难受。她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打定了主意,流苏的眼神偏执而疯狂。
“点墨,我们回去。我有事和哥哥商量。”
华裳迈开大步,终于在柳湖边停下了脚步。纤指深深的抠进了一棵树干上,良久,才平息了自己的情绪。
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劝你还是少生些气,对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添歌,依旧青衫绿影,看起来就像儒雅的江南公子,却又有一颗谁也无法撼动的决心。他的冷漠华裳已经领教过了,华裳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你说什么?孩子?”
“嗯。”添歌高挺的鼻子里蹦出一个单音。
得到了添歌的肯定,华裳狐疑的看向添歌,却惹来添歌嫌弃的眼神。
顿时,华裳内心近乎狂喜。添歌没有骗她,她有了凤皇的孩子。算算日子,应该是在凤皇走之前怀上的。怪不得这些日子她的例假不准,没想到是因为怀孕了。
“如果这不是殿下的第一个孩子,我一定会直接杀掉。”添歌冷漠的声音让华裳打了个机灵。她知道添歌绝对不是会对她开玩笑的人,因为他无数次想要杀掉她。只因为,他认为她阻挡了凤皇的路。
“哼,这个威胁真假。添歌大人要是想做一件事至于提前说出来吗。”娇媚的声音那么熟悉。是罗罗!
华裳回身,果然看到了罗罗的婀娜身影。罗罗怎么会在这?而且听她的语气,似乎和添歌很熟的样子,她和添歌有什么关系吗。华裳在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你怎么还在这里。”添歌不悦的看向罗罗,那张俊秀的脸若是挂上微笑,一定会秒杀无数少女芳心,但是,此刻却板的比扑克还要硬。
“我想去哪就去哪,毕竟我是为京城搬救兵立下大功的人呢。”罗罗摆弄着十指蔻丹,动作温柔妩媚。
“是你搬的救兵?”华裳疑惑道。来救援的军队不是凤皇的援军吗。
“唉,人家搬得救兵没来的及派上用场,就被添歌大人抢先了。真没想得到,慕容骏竟然对华裳夫人痴心到这种程度。”罗罗状似一脸艳羡的看着华裳,但是那双勾魂的桃花眼却一片冰冷。
华裳知道他们派出去搬救兵的人被中途杀掉了,但是她没想到罗罗也会出面搬救兵。她这么做实在让人无法理解,恐怕不仅是她,所有人都不会知道罗罗为何要这么做吧。
算上那次解蛊,这是罗罗第二次出面帮她们了。华裳绝不会傻傻的以为罗罗是个乐于助人的女孩,她一定另有所图。可是,到现在她一点要求都没说。让人捉摸不透的才最为可怕。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尽快离开。”添歌冷漠的语气,冰冻三尺。反观罗罗,依旧笑语嫣然。
华裳好奇的看着两个人。
“哼,其实我也不想待在这,免得看别人的脸色。”
罗罗忽然走到华裳身边,她的突然接近让华裳有些反感,但是华裳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罗姑娘这是?”
“恭喜华裳夫人了,希望华裳夫人能顺利的生出丞相大人的第一个孩子才是呢。”罗罗盯着华裳平坦的小腹,华裳下意识护在自己平坦的肚子。罗罗刚刚的眼神让她心惊。
看到华裳的动作,罗罗被逗笑了。她绕过华裳,擦着添歌的身边离开了。看着那个张扬的背影,华裳心里有些惊慌,罗罗,她到底要干什么。
“以后离她远一点。”添歌丢下一句话也迅速离开。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罗罗曾经不是红楼的人吗,她怎么会和添歌扯上关系?”
“不知道。”
华裳看着袭香,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暗叹一口气,袭香是那般独立的女子,结果被添歌废了腿。她虽然不说,但是怎能不在意,怎能不恨。
“袭香,我真的怀有身孕了,凤皇他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我想去告诉他。”华裳的沉郁的心情因为孩子的消息,立刻变得明朗起来。
袭香知道华裳就算滴在府里也不会安心,莫不如让华裳去宫里找慕容骏。
“好吧,我让人安排一下。”
华裳进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暗夜的宫廷依旧灯火通明,只是,却更显得阴冷一些。不过,这也阻挡不了华裳喜悦的心情。
嘉和宫
华裳进来的时候,慕容骏并不在此。嘉和宫并不算大,华裳一眼就可以看遍全局。其中,所有的地方都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只有书案上最为凌乱。华裳会心一笑,因为她知道她的凤皇一定在那里工作过。
站在书案边,轻轻拂过岸上的纸笺,以及沾染墨色的毛笔,那里依稀还有凤皇的温度。
“凤皇,你回来了。”华裳对着寂静的书案,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