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进入皇宫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天边红日西沉,而皇宫的高墙里,似乎天黑的更快一些。
静华宫
艳妃已经命人在宫门口迎接华裳,来人是艳妃身边的大宫女蓉烟。
“夫人一路辛苦了,娘娘正在宫里等着您的,快随我来吧。”蓉烟的语气恭敬,对华裳的态度就像对真正的夫人一般,倒让华裳有些不适应。
绕过亭台楼阁,穿过重重宫门,华裳终于见到了那个一直心念她的艳妃娘娘。
“奴婢拜见艳妃娘娘。”华裳按照袭香之前教的礼仪向艳妃行礼。身后,袭香和普雨也随着华裳下拜。
“快起来吧,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在行这些虚礼。”艳妃的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谢娘娘。”华裳抬起头来看向艳妃,倒吓了一跳。
没想到短短几日不见,艳妃的原本容光焕发的神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很虚弱的样子。艳妃是一个孕妇,华裳虽然不了解孕妇的生产情况,但是,她也知道,在这个时期艳妃这样的气色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艳妃从小在这宫里摸爬滚打,华裳细微额诧异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苦笑一声道:“你也看到了,我的身子的情况是越来越不好了,肚子里的龙子闹的也越来越厉害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能都捱不过生产这一关,现在我就想有个人能陪陪我,华裳,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和你有缘,所以就想你来陪陪我。”
“娘娘是大富大贵之人,怎么能说这样的丧气话呢,您一定会没事的。奴婢有幸得到娘娘的青睐,能入宫陪着娘娘,奴婢一定会尽心的服侍娘娘的。”华裳看着艳妃虚弱的样子,的确很揪心,同为女人华裳虽然没生过孩子,但是,却对艳妃的痛产生一种共鸣。因为,她出生的时候就是她的母亲死亡的时候。
艳妃不愿在纠缠这样的悲戚气氛,便差蓉烟带着袭香和普雨去安顿,而此刻,偌大的寝宫内,只剩下了华裳和艳妃二人。
“说起来,这女人就是不易,生孩子就是一个坎儿啊。都说女人生过孩子后就是一次新生,我看这话很有道理,怀着这个孩子真的差点要了我的命啊。”艳妃的柔荑轻轻放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慨叹一声。只是,眉宇间却满是做母亲的满足与骄傲。
华裳静默不语,却极为认同艳妃的观点。看着艳妃的神色,华裳有些动容。脑海里也构想起她的妈妈怀孕时的情景。
“华裳你怎么了?这一路颠簸是累了吧?等会用过晚膳就早早休息吧”
“是,娘娘。”
恰在此时,皇帝来了。一听皇上驾到四个字,华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知为什么,她对那个皇帝很排斥。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皇帝。
燕极一身明黄器宇轩昂的踏进艳妃的寝宫,在见到的华裳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喜悦。
“都起来吧,艳儿,你有孕在身,朕不是告诉过你不用在行礼了吗。”
“可是妾身忘了,皇上你责罚妾身吧。”艳妃又恢复了娇媚的模样,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眉眼间的媚实在撩拨人心。
燕极看的心口难耐,而眼前人却怀着身孕,他看的着却吃不着。转而将视线转到了华裳的身上。
“这不是骏儿的夫人,你之前请旨就是要接她进宫吧。”
“是,皇上,我看着华裳投缘,所以就接进宫来了。而且据说在怀孕期间孕妇看美好的人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像那个人,华裳这一身灵秀的气质就是妾身所爱的,接进宫来希望龙子也能有这般灵秀之气。”
“是吗,这倒是新鲜,但是艳儿,你这方法岂不是费事。若是让这灵秀的人直接怀上一个龙子不就省了这中间的麻烦。”
闻言,华裳身子一僵。搀扶艳妃的手微微一顿。艳妃自然感觉到了,连忙打圆场道:“皇上,你可真是说笑了,瞧把华裳吓得,她可是骏儿的夫人啊。”
燕极的目光始终流连在华裳身上,华裳又惊又怒,她很想逃离,可是现实却逼迫她面对。
“皇上,臣妾这辈子是打定主意只陪着公子的,皇上您是九五之尊,这般玩笑话华裳承受不起。”华裳噗通一声跪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
她这一下子跪的很实在,艳妃和燕极都吓了一跳。
“华裳,你怎么这般实在,皇上不过是句玩笑话你就当真了,快起来,让我看看,别磕到了骨头。”艳妃身子虚弱,此刻语气焦急倒是极具煽动性。
燕极刚毅的脸上也浮现一丝焦急。
“国公夫人快起来,这来者是客,要是伤到的传出去岂不是要说朕待客不周啊。”燕极这次正色许多。
“谢皇上。”华裳咬紧牙关,刚刚那一跪,她瞬间觉得天昏地暗,骨头几乎要碎了,可是若不施以苦肉计,她真的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燕极派人传太医,华裳推脱,因为她实在不想在这间宫殿和燕极共处一室。却拗不过燕极的皇帝威严。
太医来了,却是华裳熟悉的人——卜添歌。
添歌让华裳掀开裤管以方便他检查,但是,华裳依言照做,在她掀开库管露出白皙秀美的小腿的时候,华裳猛然 感觉到一个炙热的目光。华裳抬头,看到了燕极眼里那令人厌恶的贪婪目光。
华裳顿时很想找个东西扔到燕极的脑袋上。华裳不觉得露个小腿有什么,但是,这里是古代,虽然在符国的民风很开放,但是还没到现代时的那种程度。而且她最错的一点就是在燕极面前掀开裤管。
卜添歌查探了华裳膝盖上的伤,之后便给华裳开了些汤药,还有药膏,便告退了。这个过程毫不拖拉,而他表现的似乎和华裳不认识一般,看病时连一个眼神的交集也没有。
华裳被送到了静华宫的偏殿休息。虽然劳累了一天,却是一宿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