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卿平身”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又是一番谢恩,之后,才缓缓起身。
抬首间,华裳觉得有几道莫名的目光,尤其主位上的那道目光最有压力。
华裳抬头,却看到了皇后意味不明的眼神。
华裳觉得心里没底,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在这样的局面下,她却无法掌控,而公子,他的处境却也这般艰难。
她只能做到小心又小心,只期望不给本就艰难的公子再添麻烦。
罗亦恒入席,但是那双魅惑的眸子始终有意无意的飘向华裳这边。盛宴之中,他白皙的肤色染上一抹粉红,在加上那一身艳丽的大红袍,他就坐在那里,就有让人犯罪的冲动。可是,碍于他的身份,任何有想法的人也只能干想着。
只不过,有一个人可以提出她的想法,因为她是今晚的主角。
安圣公主躲在大殿的后面,早已经偷偷的观察了大殿的情况。娇俏的脸蛋上,一直满是愁容,终于,在看到罗亦恒的那一刹那,盈盈秋水眸终于露出了喜悦的神采。
在皇帝一番客套之后,众宾客才算正是入席开宴。
忽然,一阵欢快的乐曲声响起。琵琶开场的声音极快,恰似大珠小珠落玉盘。悦动的声音很快将宴会的气氛烘托的极为热烈。
在外邦人处,甚至有几个人站起身来,原地跳起舞来。就连皇帝也情不自禁的拍起手来,而其他的大臣也都以各自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喜悦。
这应该就是这里的宴会乐舞了吧,胡人的宫廷宴会的确比汉族人的要热闹许多。
在这热烈即将达到顶点的时候,忽然一个红衣少女从天而降,和刚刚罗亦恒的出场方式相仿,只是,少女是借着红色丝绸的外力飞在空中,而罗亦恒是绝世轻功翩然而立。
不过,少女身上特有的灵动气质倒是给她加分不少,让人们自动忽略她的出场方式。
女孩赤着足踝,短小的上衣露出了她雪白的纤腰。娇俏的脸蛋蒙上了一层红纱,藏在面纱后的容颜若隐若现,仿若婉约的江南女子,令人遐想。但是,她那热烈的舞步却又胜似胡姬的艳丽,撩拨人心。
少女虽然在过道间跳舞,但是,她更多的时候,是偏向外邦人那边,尤其是罗亦恒的位置。
看着她的眼里着装,以及她的表现,她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而她的心仪对象也可以判定了。
随着乐曲声越来越快,少女的舞步也越来越急,眼见着,她即将偏离自己的重心,飞旋的身子竟然直接向罗亦恒的方向倒去。
罗亦恒一身大红袍,本就是着里最艳丽的风景,看着少女的表现,早就瞧出她的意思。眼见着少女就要摔倒,他却依旧纹丝未动。白皙的手臂支撑他的额头,状似不经意,似乎将注意力全部留在桌前酒杯上,并不关心外物,整个人慵懒恣意。
全场的人都屏息等待,不知是少女落地,还是英雄救美。就脸皇帝燕极也捏着酒杯,目不转睛的看向罗亦恒。
少女原以为罗亦恒会知趣,扶她一把,毕竟他那样的武功想要接住她并非难事,所以,她故意摔倒,而且没有留给自己自救的余地。
她以为罗亦恒会出手帮她,但是,她的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罗亦恒依旧悠闲的坐在酒席,眼见着她的狼狈,少女幽怨的看着罗亦恒,一脸不甘。
“嘶”不知是谁倒吸一口气。
紧接着,场面似乎有些失控。
罗亦恒身边的那一桌突然有了动作,一抹绛紫色身影飘过,直接奔向即将摔倒的少女。
恰在此刻,罗亦恒也动了。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子一闪,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来到安圣公主身前,长臂轻展,格开了身边的瑾国人,而美人也顺势倒在怀。
怀中的美人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折,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罗亦恒。因为刚刚跳过舞,她的呼吸极为不稳,蒲扇似的眼睫毛轻颤着,剧烈起伏的胸脯紧贴着罗亦恒健硕的胸膛,顿时,少女一脸娇羞。
面纱落下,美人国色天香。
顿时,一阵掌声爆发出来,皇帝燕极是率先拍手的人,其他的人自然紧紧跟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要安圣公主吊的金龟婿已经上钩了。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否则小女就要出丑了”安圣公主到底还是个妙龄少女,娇羞的模样的确撩拨的人心痒痒的。
美人谁不爱,那些有心攀附符国的人,自然是真心来求亲,见安圣公主又是一个美人,自然心里一百个喜欢。但是,现在,美人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皇帝也默许了,他们也只有叹息的份。
这样的局面,是符国人希望看到的。却不是那些外邦人希望看到的,尤其是瑾国人。
丁零罗氏可是天下巨富,若是罗亦恒成了符国的驸马,对武力强盛的符国来说,简直如虎添翼。
瑾国虽然兵力不及北方的符国铁骑,但是,却凭借其强大的经济实力成为南方的强国。多年来,符国在北方四处征战,却都没有危机瑾国,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瑾国的国力。
但是,丁零罗氏是天下最富有的家族,那是一个就连丁零皇室都要忌惮的家族。符国若是和丁零罗氏联姻,其经济上就会有罗氏的援助,那时,南北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接下来瑾国和符国就难免一战。
也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瑾国才会派使者前来。而且,使者还是瑾国第一门阀士族王氏的大公子王淳。
见此情景,这位一直表现低调的公子终于有了动作。却不想还是被人抢先了。
“罗公子如此快的身手,王某佩服”王淳的声音充满磁性,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江南才子的风雅气质。
本就是芝兰玉树之人,此刻,身边再加上绝世无双的罗亦恒,顿时引来无数赞叹。论气度,他绝对不输于罗亦恒,比之罗亦恒,他似乎更为沉着冷静,宠辱不惊,平视一切却也傲然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