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天扬笑眯眯地眼前的任飞,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欣赏水平,至少,挺合身的。
任飞被诸葛天扬看得有些不舒服,动了动肩膀,说道:“这算什么?让我穿这一套去你的生日宴会?”
诸葛天扬一挑眉,说道:“你还不知足?你这套衣服可是Armani最贵的Giorgio系列,中国都没有卖,这还是昨天连夜给你从意大利运回来的,别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我就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切!”任飞很不屑地比了一个中指。
“喏,别忘了,今晚八点,虹桥酒吧,记得穿我给你的这套衣服,我们就先走了。拜拜!”诸葛天扬起身说道。
“诶?不是去你家么?”任飞问道。
“我有病啊,这么多人,上我家还不得被我妈骂死。”诸葛天扬说着已经到门口了。
“大哥哥,那我就跟我哥先走了。”诸葛若莲低着头说道。
“恩。”任飞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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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任飞得承认,自己自从出生以来貌似从来没有来过这样高档的场所,如果不是任飞穿的像一个不认识路的海外归来的成功人士,出租车司机很是怀疑他凭什么能到这里来。
车停住了,任飞整理了一下领口,推开门走了下来,立马就有一个侍者模样的小生跑了过来,问道:“请问先生您是来参加诸葛先生的生日宴会的么?”
任飞点了点头。
“那请您出示邀请函。”侍者很是恭敬地说道。
任飞懵了,什么邀请函,诸葛天扬那货根本没给过自己好不好,就是今天早上来我家蹭了顿早饭,然后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废话给了自己这套衣服就走了,从来没给过邀请函这种东西啊。
任飞有些尴尬,他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己跟诸葛天扬是舍友,今早还在我家吃了我做的顿蛋炒饭吧。
“额,非常不好意思,我出门有些着急,忘带了,你可以进去告诉一下诸葛天扬,就说任飞到了。”任飞装模作样地说道。
侍者依然很客气,他微笑着说道:“任先生,不好意思,没有邀请函,我们是不能让您进去的。”
“我说了是我忘带了,你可以进去问一下诸葛天扬,他肯定知道我。”任飞说道。
侍者微笑着摇了摇头。
任飞这个气啊,他都想扭头走了,这个破宴会要不是诸葛天扬又是多次邀请,又是送衣服的,他才不愿意来呢。
任飞正要准备扭头走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这不是任飞么?”
一个看着跟任飞差不多大的女孩走了过来,任飞吃惊地看着她,倒不是因为她长得多么漂亮,穿的多么性感,好吧,得承认,确实很漂亮,最主要的是,他根本不认识她啊。
那个女孩微笑着递给了侍者一个黑色的精致卡片,上面金光闪闪地烫着一个大写“Z”字母,估计这就是那个所谓的邀请函了吧。
她对着那位侍者说道:“让这位任飞先生进来吧,今天估计是他忘带邀请函了。”
侍者有些为难。
女孩轻声说道:“他可是诸葛先生的好朋友哦,今晚如果诸葛先生见不到他的朋友估计会很失望的。”
“可是……”侍者依然有些犹豫。
“好了,让她进来吧,出什么事情算在我的账上。”女孩根本没有给侍者再说话的机会。
侍者这才放任飞进去。
任飞好奇地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女孩,说道:“谢谢您。”
女孩连头也没回,淡淡地说道:“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帮助葛先生挽留住一个客人而已。”
任飞问道:“你跟诸葛天扬很熟?”
这时女孩扭过头来了,任飞这才发现原来她的眼睛是棕色的,即使是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也显得极为明显,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只有那双棕色的眼睛。任飞很熟悉这种感觉,因为他经历过很多次了,这一刻,他看到了很多东西。
“任飞?”女孩有些疑惑地叫道。
刚才自己正说着话呢任飞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发起呆来,这个女孩有些生气,不过她看到任飞在自己叫他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她便开始奇怪起来。
任飞缓过神来,道歉道:“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你说什么来着?”
女孩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没事,你刚才的样子真吓人。”
任飞说道:“小时候经常这样,习惯了,到现在也没有改过来。”
女孩转过头去,轻声说道:“这样的习惯不要也罢。”
任飞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火红色连衣裙的少女越走越远,静静地站在这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酒吧不是很大,有很大的一部分建在室外,真不知道是诸葛天扬刻意准备的还是原来就是这个样子,显得很是大气。任飞轻易地穿越长满藤蔓的走廊,找到了人群的聚集地。
任飞一眼就看到了诸葛天扬,他就站在人群中间很是显眼。用任飞的话说,这个****竟然在大晚上穿了一套白色的西服,不得不说,诸葛天扬本身长得就很帅气,加上这几年在军队里训练出来的气质,现在的他很受女孩子欢迎。
正在端着酒杯站在一大群女孩中间的诸葛天扬看到任飞来了,跟周围的女孩们说了一声,便赶了过来。
刚才那群女孩的目光并没有因为诸葛天扬的离开而离开,而是直接追踪过来,看到诸葛天扬和任飞“亲密”地谈话,女孩们开始议论了起来。
“那个人是谁啊?怎么跟诸葛公子这么好?”
“肯定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啊!”
“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看他穿的那套西服,可是Armani最贵的Giorgio系列,他穿的那双鞋,可是铁狮东尼今年的最新款,一双两万多美元呢。”
“哇,那一会儿我们跟他喝两杯。”
……………………
“喂,你怎么没告诉我进这个破酒吧还得需要什么邀请函?”任飞很是不满的直接质问道。
诸葛天扬自知理亏,好言说道:“没听说过贵人多忘事么,我只记得给你送衣服了,忘了这茬儿了。”
任飞被他笑了,还贵人多忘事,有这么道歉的么?
“不过,你怎么进来的?”看来诸葛天扬对于任飞怎么进来的这件事比他忘了给任飞邀请函这件事还要感兴趣。
“哼哼,你是贵人多忘事,我难道就没有贵人相助么?”任飞冷嘲热讽道。
“贵人?你遇到谁了?”诸葛天扬疑惑道。在他的印象里,任飞的世界跟他的世界除了他们俩互相认识以外好像没什么交集。
“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任飞说道。
“哦。”诸葛天扬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不是哪位漂亮女士看上我们家的任飞了?”
“滚!”任飞直接回道。“哪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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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已经开始了,诸葛天扬也回到了属于他的位置,一个半米高的台子上。
“今天非常感谢大家来给我捧场,我诸葛天扬非常感谢大家对诸葛家族的帮助,由于我常年在外不能经常联系大家,但是大家对我,对我们家族的帮助我不会忘了的……”
任飞懒得听诸葛天扬在那说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诸葛天扬还具备这种高大上的能力,想原来政治老师一直批评自己的官话说不好,经常被罚站,这不能不让任飞对他刮目相看。
任飞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直接朝酒保要了一杯whisky,ontheroks这是任飞唯一能点出来的酒了。
就很快就上来了,任飞拿着酒,喝了一口,脸上面色不变,心里大骂道,谁跟我说这么喝好喝来,我去,好辣。
还没等任飞朝酒保要一杯清水来润润喉咙,人群那便就爆出了一声欢呼,吓了任飞一跳。任飞朝那儿看去,原来诸葛天扬这货开了一瓶香槟,酒瓶里摇晃出来的巨大的泡沫喷向空中,折射着七彩的灯光,落在了人们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一切都似乎是假的,那么的不真实。
一场盛大的狂欢开始了!
巨大的室外舞池开始闪耀起五颜六色的光芒,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色彩斑斓,设在酒吧四周的两米高的庞大音响开始了它的工作,一阵阵仿佛能刺破人们耳膜的音浪不断冲击着沉浸在欢乐中的人们。
人们似乎很有默契,一男一女,手里拿着一只香槟,女孩们把手很自然的搭在男孩的臂弯里,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情侣,男孩的脸上有着满足的笑容,而女孩则是羞涩和幸福,似乎每个人都有了与自己相伴协行的人。
任飞喝着酒看着身边一闪而过的俊男靓女,总觉得自己跟他们的世界是不一样的,那种感觉孤独而强烈。哪怕他身上穿着订制的服装,脚下穿着世界上最贵的皮鞋,有很多美女跟他搭讪,他总觉得自己跟原来那个衰小孩没什么区别,于是一杯杯地喝着免费的酒,似乎喉咙里炽烈的痛苦能掩盖他内心的迷茫。
他眯着眼,看着场间,像是一条被丢弃的狗,远远地望着不远处的温暖的灯光。
他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坐在了他的对面。
任飞仰头把酒喝完,叹息了一声,扭头朝酒保要酒,扭头的一瞬间,一道红色的身影落入眼间。
一袭火红的连衣裙简单却又大方地盖住了身体,露着雪白的肩膀,头发也不知道是染成的还是天生的,显着淡淡的红色,一双棕色的眼睛里似乎有种无法言说的魅力。任飞看着她,她也看着任飞。任飞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接过从酒保手里递过来的酒杯,对着她遥遥举杯,她也举起手中的酒杯,不约而同的,两人一饮而尽。
盛夏的天空总是给人一种深邃遥远的感觉。酒吧的屋顶上,城市就像一只安静的野兽匍匐在洞穴里,夜晚城市绚烂的灯光如同它久久不愿闭上的双眼冷漠地注视着这个世界。任飞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手里拎着装满酒的酒杯,撩开一直挡在眼前的头发,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终于可以清晰地看清整个世界了。
任飞浅浅地喝了一口酒,任凭身体自由地平躺在屋顶上,看着满天繁星。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任飞疑惑地看着从下边上来的女孩,刘海再次垂了下来挡住了眼睛。
“下边有些吵,来上边安静会儿。”任飞说道。
女孩走到任飞身边,丝毫不在意灰尘沾在自己火红的连衣裙上,坐了下来。
“你经常到屋顶看星星么?”女孩手抱着微曲的双腿,头枕在腿上,微微偏头问道。
任飞看着拿着那双棕色的大眼睛,心里暗叹一口气,说道:“倒也不是,我习惯坐在窗边。”
“哦。”女孩平淡地回答道,听不出悲喜。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那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任飞问道。
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个样子很好玩,真的好像一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
任飞无奈地耸了耸肩,喝了一口酒,继续躺下看着天空。
女孩以为他生气了,说道:“喂,你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诚意,让我怎么告诉你?”
任飞说道:“你要是想告诉我早就告诉我了,还管我有没有诚意。”
女孩哼了一声,觉得这个人好生无趣,扭头过去也不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底下酒吧的声音都有些小了,两个人依然在屋顶上,没有说话。
女孩叹了口气,说道:“哎,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我只不过是想要逗你一下,何必跟我生这么大气?”
任飞酒杯里的酒早已经喝光,头也有些昏涨,说道:“我不是生气,只是不想说话。”
女孩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躺着的任飞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这样的人,活该注孤生,哼!”
任飞哭笑不得,我孤不孤生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叫诺娜,很不高兴你这个无趣的人。”女孩伸出手来。
诺娜?任飞心里嘀咕了一声,伸出手去,说道:“任飞,我也不高兴认识你这个胆大的人。”
诺娜被他说得一头雾水,胆大?自己怎么胆大了?
任飞看着诺娜,微微摇了摇头。
“诺娜小姐,或许我该称你沈雨眸小姐。”诸葛天扬穿着那身极为风骚的白色西装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两只酒杯,里面装满了红酒,鲜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