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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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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幸福的女人因幸运而幸福,命苦的的女人因不幸而苦命。的确,人们不是说女人嫁一夫靠一主吗?女人的婚姻可以说是她们的第二次生命。当她幸运地遇上一个爱她疼她,并知冷知暖地与她结成伴侣的男人后,这女人就掉进了蜜罐子里,从此她将会衣食无忧,日子不愁。反之,她就心痛欲绝度日如年了。

眼下,野鸡岭的杨画眉的是幸福的。尽管她生活频频,既没势也没啥钱。但她有一个知她疼她的小老公,因而让她的日子过得既有滋有味,又丰富多彩了。

然而,野鸡岭的田菊和杨春花就不一样了。田菊是因一时的疏忽,让自己如一叶小舟般漂泊在无边的海洋里,既孤寂又无边无际。而杨春花却是被虚无迷了心,一错再错地将自己置于了那难以回头的境地。

杨春花自从她出走后,就再没回过过野鸡岭。也许是这里的记忆让她心碎,又或许是难以面对野鸡岭的乡亲们。几个月前,当她离开野鸡岭的时候,有人就劝过她:春花,就留在野鸡岭吧,这里虽不怎么好,但它地熟人熟好过日子。再说我们也离不开你呀。

的确,那个时候的杨春花给野鸡岭的庄稼人带了多大的方便呀,比如说买盐买油,带信捎物。哪家若没油盐了,哪怕你烧起了锅儿也来得急。近的,只要你站在门口,亮着嗓门冲杨春花的小卖部喊一声:春花,我没油了,春花,我没盐了,每当这时,杨春花定在眨眼功夫,满脸笑盈盈地将油盐送到你家里。远的,一溜烟跑去,又一溜烟跑回,虽然锅里冒着青烟,但也没误油下锅的最佳时分。

而那个时候的她还是走了,走得既果决又愤然。当时她昂着脖子,红红的双眼里含着泪说:

“这里让我伤透了心,我不走真的没法过日子了..。”

杨春花说过这话,眼里的泪忍不住淌了出来,手里拎着挎包,头也不回地走了。不过,她做梦也没想到,在这年的除夕夜,她竟又冷冷清清地躺在了她那小卖部里。

杨春花是这天的黄昏时分回到她这小卖部的。当然,这并非是她留念野鸡岭,想念金旺子。而是此时的她真的不得已。因为同她一起“上班”的姐妹们都相继回家团年过除夕了,她一时又没处去,只好回野鸡岭了。他想,如果能遇上田菊,再像从前那么相互聊聊,心里也许会好受些。不过,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自己“工作”的实情,要不然田菊一定会看不起自己的。当初自己和金旺子的事,田菊就劝过自己,况且眼下自己做的事,比当初与金旺子的事还更难以启齿。

说来也怪,当杨春花在这天的黄昏时分,从县城回到野鸡岭时,她竟在野鸡岭通往外面世界的道路旁遇上了田菊。田菊当时站在路旁,两眼痴痴地望着这条路的远方,当杨春花走到她面前时,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并随即说了一声:

“怎么是你?”

杨春花听后也接着补充了一句: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杨春花这么说过之后,竟上前一步,一边拉着田菊的手,一边开玩笑说:

“你在这里与谁幽会,是哪个男人有这样的福分,让你这野鸡岭的“赛春花”在这里等?”

杨春花这句话把田菊说得很不好意思,她也知道她那“赛春花”的来历。这名字并非是要针对她杨春花,要赛过她杨春花,而是野鸡岭的庄稼人,当年看着田菊那清纯、甜美的模样,便兴致勃勃地给田菊取了这名字,意思很简单,春天的花朵再娇艳也比不过田菊的美丽,那时的杨春花还没来野鸡岭哩。

然而,田菊还是害怕杨春花误会了自己,毕竟自己心里的结还没解开哩,比如说尹川川和金旺子,这两个人她还不知如何来面对,并打发哩,当然,她最怕别人把这两个人与自己牵连在一起,到时她怎么说得清呢?所以,面对着杨春花这样的玩笑,她却很认真地说:

“我在等我们家的浪木哩。”

杨春花听过田菊这话,又看了看他那认真模样,也严肃了起来:

“咋啦,你们家浪木还没回来?”

田菊点了点头,她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湿润了。几天来,她整个人快崩溃了,除了怕金旺子和尹川川来找她外,就是怕婆婆无休止的责骂和闹腾。因为婆婆一直认为,她儿子浪木的出去是田菊一手造成的。眼下的不回来也是你田菊造成的,她咋不发发牢骚出出气呢?所以每天都冲田菊骂这骂那的。

杨春花看着田菊那模样,也多少知道了一些田菊的心事,田菊也曾经给她说过自己的一些事。杨春花以为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那该过去的都过去了,因而在说话时就没怎么考虑,当她一眼看到田菊那表情,才恍然大悟,忙问:

“菊子,咋啦?有什么大不了的?”

杨春花的问,让田菊不由回过神来,她突然问着自己:田菊,你为啥这么悲悲怜怜的样子,是呀,有甚么大不了的,于是,她忙掩饰着自己说:

“没事,只是看到了你,就想到了你我的过去。”

杨春花对田菊的话,还不知如何回答,田菊又接着问:

“你现在咋样,在外还顺心吧?工作咋样,累不累?要不是有年迈的婆婆和我爹,过了年我也跟你一块出去。”

杨春花听了田菊这话,心里一紧,慌忙阻止着田菊说:

“不要不要,那工作很累,你一定做不下的。”

“呵呵,你都能做的,我咋会做不下呢?”

杨春花被田菊这么一说,不知是难以启齿,还是不知从何说起,让她如先前的田菊那样泪眼婆娑,默默无语了。

原来,杨春花为了摆脱金旺子,为了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当她去看过田菊后,在一个早晨,她手里拎着挎包,如当初那些打工者那样离开了野鸡岭。然而,只身一人的她,又不知到何处去。到远处的深圳吧,一是没去过,再说那里她也举目无亲。要是在县上吧,她又觉得离野鸡岭太近,她怕被金旺子知道,更怕金旺子知道后,再对她纠缠不清。所以她最终选择了去省城。

在省城她先后找了几次工作,不是别人闲她年龄偏大,就是她无法适应。比如她去过建筑工地当小工。也到医院里去护理过那些瘫痪在床,吃喝拉撒都要搬来弄去的病人。有一次,她护理的一个病人突然死在了病床上,死者的家属不仅没给她的工钱,并且还要追究她的责任。杨春花无奈,只好趁死者家属不注意时逃了出来,从此离开了省城,飘荡着去了她现在落脚的小镇,开始了她“新”的生活。过上了既受人“宠”,又遭人恨的日子。城里称三陪女,乡下小镇叫“鸡”。

“杨春花,你为啥能这样的,你知道不,你这么做不仅糟践自己,也害了别人。”

田菊当时听了杨春花这样的述说,不由狠狠地骂了这么一句。她根本就没想到杨春花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也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人。当初在野鸡岭时,杨春花与金旺子的事众所周知。不过田菊当时同情她,可怜她。她也知道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和不容易,在林彬彬抛弃她的那段时间里,是金旺子给了她生的希望和安慰,因而她记着了金旺子对她的好,对她的那段感情。她也用女人最直接的方式回报着金旺子..。而此时的杨春花不一样了,她不再是为了感情,而是为了生存在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杨春花是在极度的痛苦中给田菊讲了她眼下在做啥事,她原想不给田菊说的,她知道谁听了都会骂自己,因为那不仅是一个女人的贞操和脸面!也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啊。

杨春花被田菊骂了之后,她低着头,脸上仍是极度的痛苦。好一阵她又抬起头来对田菊继续说:

“我知道,我那样是在作践自己,也愧对女人这名字。但你不知道我当时过的是甚么样的日子。去找工作别人闲你这里不是,那里不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又要看别人的脸行事;我还想到了再嫁人,然而,曾经婚姻留下的伤痛让我恐惧,再说了,这么大的岁数既不能生儿又不能养女,别人娶你途甚么呢?如果别人有儿有女,你去当后妈,有好日子过吗?”

杨春花讲到这里时,又激动了起来,眼里的泪光一闪一闪的。

“但,人活着就得穿衣吃饭,就得用钱。况且自己又无儿无女,现在不想法子存点钱在那里。老了靠谁去?..。”

杨春花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她此时就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那样,一脸惶恐地等待着大人们的处理。田菊也一时没作声,她脑子里既恶心眼前这女人,又觉得她讲的话不是没道理。人生苦短,谁都会有老的那一天,如果到时真的如杨春花说的那样,那该怎么办呀。

正在这时,不知野鸡岭上谁家鞭炮的炸响声让杨春花和田菊回到现实里,这两个曾经无话不说、眼下却有一点尴尬的女人,不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了。杨春花看了看田菊后,换了一种严肃的口气对田菊说:

“菊子,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要处理,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其实,杨春花也知道田菊与浪木间的事,她觉得田菊这女人同自己一样也不容易。因而,她除了甚么事都愿给她说以外,也想帮帮田菊。

田菊听了杨春花的话,一头雾水地眨巴着眼睛:

“甚么事呀,这么神神秘秘的,说吧。不过不能与那些事连在一起。”

杨春花被田菊的话说得来了兴致,她一下恢复了无拘无束的模样,裂开嘴调侃地说:

“我哪敢,你是有夫之妇,若是你男人回来了,还不把我活剥生吃了。”

“废话少说,快说呀,没有一句正经的。”

“菊子,我是想把我这小卖部给打了。我思来想去,在野鸡岭就你做这最合适。你若是愿意,我就没甚么打不打的,你拿去做就是了,反正我放在那里也没啥用。老实说,一个小卖部,比你种那三亩二分地还强哩。”

田菊听杨春花这么一说,心里不知有了啥感觉,不过。她对这样的事从来就没想过。况且,对自己来说,种地比做生意还要熟悉一些,所以她对杨春花说:

“你咋不自己回来做,况且你现在做的那事毕竟..。”

田菊怕伤了杨春花的自尊,因而她没把后句话说完就停了嘴,她两眼静静地看着杨春花,看她有啥反应。

“说白了,我是怕金旺子再来纠缠不清,我并不想离开野鸡岭,只想这样能逃开金旺子就谢天谢地了。当初我以为他对我是真心的,虽然不能白头到老,只要对方心里有自己就行了。没想到他的心也太大了..。”

杨春花的话让田菊不由一震,她心里顿时掠过一道阴影,金旺子那嘴脸又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不由陷入了沉思。因为一直以来,她还不知如何对待金旺子。杨春花倒以走逃脱了金旺子的纠缠,而自己却欲罢不能。

此时,野鸡岭的上空又一阵烟花的五彩缤纷,让田菊猛然间想起了时间不早了,心里除了一阵惆怅,也伴随着恐惧,因为她不但没等到浪木的回来,回家后也许又要被婆婆絮絮叨叨了。她还预感到,这个除夕夜她定会倍受煎熬,难以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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