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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宗泽

宗泽(1060—1128)宋名将。字汝霖。婺州义乌(今属浙江)人。元祐进士。靖康元年(1126年)知磁州,募集义勇。抗击金兵。任东京(今河南开封)留守时,招集王善、杨进等义军协助防守,联络两河八字军等部,用岳飞为将,屡败金兵。他多次上书,请高宗还都,收复失地,都被投降派所阴,忧愤成疾,临死时还连呼三声过河。

弃文从武

宗泽出身于士族家庭,富裕的家境没有使宗泽变为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他从小立志,要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因此,刻苦读书,参加科举考试。他先是遍读经史子集,然后奔走四方求访名师,了解社会。通过十余年的游历,使他大大开阔了眼界,了解了社会。在32岁时,进京参加考试,在殿试时,扬扬洒洒写出了长达万言的直陈时弊的文章,在主考官中引起争议,较为正直的主考官欣赏他的勇气和才学,但有人却谴责其批评朝政。最后,把他置于末科,给了他个“同进士出身”的头衔。

1093年,宗泽正式步入仕途,派到陶县任县尉兼摄县令职事。他在此任职十年,关心百姓生活,注重发展生产和救济灾民,因而深得民心。1103年,他被调任莱州胶水县(今山东平度县)任县令。当地有个叫温包的恶霸,是莱州通判的亲戚,在地方上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宗泽到任后,依法将其关入大牢,当地百姓得知拍手叫好。任登州通判时,当地有官田数百顷,都荒废了,可是上面每年却强行按地亩征粮。宗泽为民请命,免了这些困地的租税,又带领当地农民开荒,以增加农民收入。宗泽任官多年,政绩十分突出,当地民众都非常拥戴他。

1125年,金兵大举攻北宋,宋朝失掉了许多州县,朝廷下令招募天下有识之士为国分忧。忧国忧民的宗泽被推荐为朝廷的台谏。他被召入汴梁宋钦宗让他出使金朝,担任“和议使”,向金朝乞和请降。宗泽认为金兵侵宋,无和可言,临行前宗泽对友人说:“此次出使,不指望活着回来”。亲友问其原因,他说,敌人若知道退兵,当然很好,但金兵抢掠成性,让其退兵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向敌屈服,那样有辱大家国威。投降派立即把这话传到钦宗那里,钦宗害怕宗泽坏了他的议和乞降计划,立即撤了宗泽的“议和使”,改派他到磁州(今河北磁县)任知州,负责统辖的河北义军,抵抗金兵南侵。

勇退金兵

宗泽被任命为磁州知州时,河北大部分已经沦陷,磁州南部的真定、常山等地都被金兵占领,金兵已打到黄河边。宗泽整装赴任时,有人劝他:“为官者皆不去河北,其地已尽为金兵所占,武将都不敢去,你一个文吏不是去白白送死吗?”宗泽说:“拿国家给的俸禄,而国家有难时却避开,我感到这样做是羞耻的。”他毅然赶路赴任。

到磁州后,城墙已破。他立即以大宋官吏的名义,招募河北的抗金义士,很快组织起数千人的反抗队伍。他又发动群众加筑城墙,训练兵士。数月之间磁州城重新修好,守城士卒整肃威严。金兵怕磁州的宋军从背后发起袭击,就派一支骑兵袭磁州。宗泽早就想痛击金兵,他与磁州军民共同抗敌,将金兵击退,并斩杀了数百金兵。河北军民很久没有打胜过金兵了,人们对保卫磁州的胜利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宗泽威名也随之传遍河北。

1126年11月,金兵逼进汴梁,京都危急。宋钦宗任命康王赵构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宗泽和汪伯彦为副元帅,解京城之围。宗泽向赵构献计,乘金兵后方空虚,出兵袭击李固渡,切断金兵归路。金兵感到后方危机,必然撤军,这样可解汴梁。赵构是无能之辈,即不懂军事,又缺乏勇气,因此,没有采纳宗泽的建议。宗泽见统帅如此惧敌,便毅然只率自己所带的两千人马深入敌后。

宗泽从大名到开德一连打了十三次仗,每场都胜利了,使金兵不敢进攻开德。宗泽便向赵构说明金兵并不可怕,上书劝赵构邀各路兵马齐战金兵,解京都之围。可是,盼了一个多月,赵构没有任何举动,相反盼到的是汴京告急,命宗泽火速赶往京都救援。然而,还未等到宗泽率兵赶到京城,开封城已被攻破,畏敌如虎的宋徽宗和钦宗成了金人的俘虏。金兵俘虏赵氏皇族宗亲及嫔妃3000余人,抢光了宫室财宝,然后撤兵回去。宗泽率兵奋力追击,并上书“天下兵马大元帅”赵构,请求派兵追赶,赵构不仅不派兵追赶,反而下令“毋成轻举,免误国事”,令宗泽气愤不已。

坚守开封

宋朝钦、徽两皇帝被俘之后,赵构当了皇帝,是为宋高宗。赵构在南京(今河南商丘)建立起小朝廷,史称南宋。宗泽被任命为龙图阁学士,知襄阳。宗泽知道后来见赵构,要求到抗金最前线。于是,改派他为东京留守,知开封府。

宗泽进入开封,都城往日的繁华早已消失。城内一片混乱,盗贼四起,民不聊生。宗泽到任,先整顿京城秩序,把勾结金人盗窃抢掠者,统统斩首示众,组建守城部队,不多久就招募到数十万兵士。宗泽绕城建起二十四座营垒,每营置数千士卒守卫。

宗泽还整顿了城中物价,调运物资入汴梁,为防守城部队提供衣食保障。

在黄河以北及广大中原地区,有数十支民间自行组织起来的抗金大军,这些队伍人多的有数十万人,人少的也有数千人,总计可达百万之多。宗泽为了团结一切抗金力量,密切和各支武装保持联系。河东义军首领王善拥兵70万,宗泽单骑前往拜见,声泪俱下地对他说:“国家正处危难之中,如果有将军这样的人还畏金人吗?如今将军为国立功的机会到了,万万不可失掉机会。”王善被宗泽的诚意打动,表示愿意听从宗泽调遣一起抗击金兵。宗泽说服了几支实力较强的义军,组成了号称百万人的抗金军。

1127年冬,金兵逼近开封,宗泽积极防御,义军从各处支援开封守军,金兵见无利可图只好撤去。次年春天,金兵再次攻开封,时值正月十五。为了安定民心,迷惑敌人,宗泽命令照常过灯节,全城掌灯。同时,派出骑兵到金兵后方埋伏下来,宗泽则从正面对敌发起进攻,金兵被击退。在撤退的路上遭宋军骑兵伏击,金兵大乱,宗泽命部队全面发起反攻。金兵大败溃逃,宗泽乘势率兵追杀金兵。宋军一口气收复了延津、泎城、河阳、滑州等地。进攻开封的金兵几乎全军覆没。

在大好形势面前,宗泽上书二十四封,要求高宗赵构迁都开封,振奋民心,收复失地。宗泽详细拟定了破金方略,联合高丽,使其攻金兵之后;封云中大族自升以官职,使其牵制金兵;再派使入辽,离间辽与金的关系。然后,宋军分两路向敌发起进攻,一路由郑州直赴西京陵寝,一路渡河北上以取中原。但这些复国大计都没被胆小的宋高宗采纳了。

1128年,年近70的老将宗泽见北伐的机会错过,觉得十分痛心,高宗赵构怕他联结义军威胁自己的统治,又派一个副留守去监视他,使他格外气愤。这位力主抗战的老将,忧心如焚,抑郁成疾,不久便一病不起。临终时还不忘收复失地长呼三声:“过河!过河!过河!”身边的将士无不为宗泽的报国之心而感动。

东京的老百姓听到他逝世的消息,都痛哭失声,惋惜国家失去了一位栋梁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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