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朋友相见
故事有喜有悲，有欢有乐！
故事里的人只有两种结局：好与坏！
听故事是一种享受，但又是对自己未来的一个警示牌！
路没有急转弯，所以得一步一步的走！
每个人都在细听！
每个人心中都产生了一种同情！
同情她，一个可怜的女人！
青青心中一痛，心道：她是悲惨的，她不是自己吗？
徐福子心中暗道：可怜的女人！
非花心道：做女人真难！
邋遢道人心中一愕：她不是他，她只不过是另一个牺牲者！
刘一飞心中一动：为什么，一个人去追逐一些看不到的东西！名望，天下第一难道真的那么重要吗？她……
京九由美子心中神往：一郎，你在哪？跟我回家吧！
一个迷失方向的人！
六月初十,晨！
盐帮重地，总坛！
时间在走，但此处却没有一点变化！
突听一人喝道：“什么人？”
刘一飞道：“晚辈刘一飞和几位朋友，前来拜会水老帮主。”
那人道：“帮主没有空，他老人家正在准备与平川一郎的大战！”
青青道：“我们正为此而来。”
那人道：“这几天，人很多，水老帮主一概不见。”
徐福子道：“名气大就是让人见不到。”
那人道：“说什么？”
刘一飞道：“请向水老帮主说一声，就说刘一飞拜见。”
那人道：“凭什么？何况现在又是老帮主飞关键时期。”
非花道：“快去，说老朋友来了。”
那人道：“老帮主朋友多了，这几日来的哪个不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你们……
徐福子脚下移动，右手挥出，一掌拍在那人胸口之上，那人应声倒地！
徐福子笑道：“麻烦你去通禀一声，可以吗？”
那人快速爬起，怒声道：“你们等着……
人已奔向总坛！
青青道：“小老头，你怎么乱来？”
徐福子道：“我乱来，不是我，你们不知还要等到何时？”
刘一飞道：“也是。”
非花道：“这种人教训一下也是好的，免得死了也不知怎么死的！”
京九由美子道：“在这里能等到一郎吗？”
青青道：“一定可以！”
京九由美子道：“谢谢，谢谢你们！”
徐福子道：“他一定会来的。”
邋遢道人心道：来吧！
突听一人朗笑道：“远方的朋友！”
这正是水中留的声音！
只见他大步而来，后面跟着几人！
刘一飞道：“水老前辈！”
青青道：“老前辈！”
水中留笑道：“刘兄弟近来可好！”
刘一飞道：“多谢老前辈！”
水中留笑道：“青青，又漂亮不少！”
青青笑道：“哪有，老前辈就会取笑人！”
水中留大笑道：“请！”
一行人行至忠义堂！
水中留道：“刘兄弟是不是听说了我与平川一郎要一战！”
青青道：“正是。”
水中留道：“是这样，我倒是不好意思。”
刘一飞道：“前辈，说哪里话！”
青青道：“就是。”
水中留大笑！
徐福子道：“素闻水中留为人素雅和善，今日一见，却让在下佩服！”
水中留笑道：“哪里，这位是？”
刘一飞道：“他是……
徐福子道：“天下第一舌就是我啦！”
宫买秋道：“徐福子，轻功独步武林！”
徐福子笑道：“好说！”
水中留笑道：“买秋。”
宫买秋道：“各位，这位是盐帮副帮主赵子生，还有这位副帮主颜中立，而这两位是盐帮左右护法，左护法贺平，右护法祈威。”
徐福子道：“久仰大名，几位在江湖上都是成名已久啊！”
水中留笑道：“什么成名不成名，都是混口饭吃。”
青青道：“这位是邋遢道人。”
邋遢道人道：“见过盐帮各位好汉。”
宫买秋道：“阁下就是邋遢道人！”
邋遢道人道：“正是！”
宫买秋道：“阁下是武当掌门多臂道人的师兄？”
邋遢道人一笑道：“阁下的消息好灵通啊！”
宫买秋笑了笑道：“闯江湖的，总要知道一些江湖中的一些事！”
徐福子道：“一些，恐怕不止这些吧！”
水中留笑道：“多知道一些，总是好的！”
青青道：“就是，小老头，像你吗？”
徐福子道：“我……是不想知道！”
非花笑道：“水老帮主，多年不见，一向可好啊！”
水中留身体一怔，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水中留何人？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场面没经历过？应该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怎的见了非花，却也是吃了一惊！
水中留道：“是你！”
非花道：“是！”
水中留道：“你怎么来了？”
非花道：“水老帮主这一战已名动武林，在下也是奉命而来。”
水中留道：“来，就是客。”
非花道：“谢老帮主！”
青青道：“你们认识？”
非花道：“几面之缘，青青姑娘和水老帮主也相熟吗？”
水中留笑道：“不算相熟，只有一面之缘，但青青姑娘天真善良，又很可爱，老夫很是喜欢。”
青青笑道：“老前辈，我可不可爱。”
徐福子道：“是，是，一点也不。”
水中留大笑！
非花笑道：“青青姑娘怎么不可爱，我看就很可爱。”
青青一怔！
徐福子道：“小丫头帮你的人真不少，哎！小老头只有一个。”
青青道：“小老头活该，是吧刘一飞？”
刘一飞一笑，道：“你们两个，一个小老头，一个小丫头，我能说什么哪？”
非花笑道：“什么也不要说。”
水中留眼神移向京九由美子身上！
见她衣着奇特，不知她又是谁？
水中留笑道：“老夫失礼了，这位姑娘是……
青青笑道：“她叫京九由美子。”
宫买秋惊道：“扶桑人！”
青青惊道：“你怎么知道？”
宫买秋道：“名字！”
青青道：“名字？”
宫买秋道：“名字不同，中原没有这种名字，只有扶桑人才会！”
青青道：“不错，她正是一个扶桑人。”
宫买秋道：“平川一郎，是他什么人？”
青青顿住！
京九由美子听到一郎的名字，精神一振，道：“你认识一郎，他在哪？”
宫买秋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青青正欲阻拦，但已晚了！
京九由美子道：“一郎，是我的丈夫！”
只见寒光一闪！却见青光一闪！
砰地一声，刘一飞已出现京九由美子身前！
水中留喝道：“祈威，你做什么？”
祈威道：“老帮主，她是……
水中留道：“我知道。”
宫买秋道：“老帮主，平川一郎和她的关系！”
水中留道：“他是他，这位姑娘是这位姑娘！”
祈威道：“可是……
贺平道：“老帮主，她既然来了，就不能放她走！”
青青道：“为什么？”
刚才那一幕，已让不少人吃惊！
刘一飞的断肠剑慢慢回鞘！道：“这位女子不过是要见她的丈夫，有错吗？”
众人一愕！却没有人回答！
水中留道：“没有错！”
刘一飞道：“老前辈，刚才不是说客人吗？”
水中留道：“是！”
刘一飞道：“那？”
水中留道：“她随时可以走，也可以和几位一样住下来，盐帮不会为难她！”
刘一飞道：“多谢！”
水中留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懂得一是一，二是二！”
徐福子笑道：“水老帮主不愧是水中留！”
非花道：“老帮主还是一点没有变！”
水中留笑道：“变了，还是水中留吗？”
非花一怔！
青青道：“老前辈，美子姑娘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她的丈夫平川一郎，他……
京九由美子道：“青青姑娘，不要说了。”
青青知道一个人心痛的感觉！
京九由美子道：“老前辈，我一定会劝他回去的。”
水中留淡淡一笑心道：可能吗？平川一郎，他不会！
面对她，心中倒生出一点同情，怜惜！
刘一飞心中也有一个答案：平川一郎已走进一条死路，没有归路！没有办法回头！
她也许错愕了，一开始就错了！
他们都走了一条不归路！
可怜老天为何要这样！
结局注定是悲情的！
错，不是哪一个人，哪一件事？而是一颗心，一颗单纯的心！
人没有错，只是学到了什么？
水中留笑道：“几位不会走了吧？”
刘一飞道：“老前辈的一战，晚辈不肯错过！”
水中留笑道：“是不肯错过他吧！”
刘一飞道：“老前辈就是老前辈！”
水中留笑道：“我也想见一见他。”
二人相视一笑，却又大笑！
徐福子笑道：“这有酒吗？”
水中留笑道：“买秋，你说那？”
宫买秋道：“盐帮不仅走盐，酒也在其中。”
徐福子笑道：“好极，好极，有酒，还走什么！”
邋遢道人道：“对！”
青青道：“没有办法，谁让他们是酒鬼啊！”
非花笑道：“徐老头，青青一定会好好治一治你的。”
青青道：“就是！”
徐福子道：“奇怪，真奇怪！”
青青道：“小老头，你奇怪什么？”
徐福子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好？怎么一个鼻孔出气？”
青青一怔！
非花却笑道：“因为我和青青都看不惯你。”
青青道：“正是，小老头，你好自为之吧。”
非花道：“就是就是，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水中留大笑，道：“买秋安排好几位客人的房间，还有晚上备一桌酒宴。”
宫买秋道：“老帮主放心，房间已安排好，酒宴早已吩咐下去。”
水中留笑道：“好好！”
朋友之情淡如水，但酒怕是少不了！
夜将深！
忠义堂群雄畅饮阔谈！
水中留即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又是盐帮帮主！
此刻他又是东道主，主位是群雄所推！
当今之世，又有哪一位艺能服众，德能胜人?
唯有他——水中留！
三巡酒过，水中留笑道：“今夜能与几位共饮，老夫也是欣喜，来，盐帮的兄弟敬这几位贵客！”
群豪相互斗饮，无不尽兴！
宴毕，宫买秋引了众人安房休息！
一轮明月，如今当空！
水中留自语道：“今晚的月亮还未圆，到了那日是不是该圆，是不是还有幸看到这么好的月亮。”
此刻水中留一边走着一边望着月光！
不到片刻，水中留停在一个房间门外！
水中留道：“花公公！”
门打开，非花笑道：“老帮主？请！”
二人坐下，非花道：“老帮主这么晚来，是不是想问她？”
水中留道：“是。”
非花道：“当初是你亲自下的令！”
水中留心中一痛道：“是！”
非花道：“怎么，如今后悔了？”
水中留黯然道：“都二十年啦，再硬的心也会软下来的。”
非花道：“是啊，可你却害了一对有情人分散两地，至今不能重逢。”
水中留道：“这也是我一生的遗憾！”
非花道：“不止你，也是主子一生唯一愧疚的人！”
水中留道：“为什么人不能早些明白，偏偏要等到曲终人散之时，才会明白。”
非花道：“还不晚！”
水中留道：“花公公，还没有回答老夫的问题。”
非花道：“不知道！”
水中留一怔！
非花道：“主人已找了二十年，毫无消息，盐帮布满天下，老帮主为何不亲自找？”
水中留又是一怔！默然不语！心道：心里已经原谅她，为什么还要摆出这幅空架子？是在可笑，可笑自己！
水中留道：“你们主子还好吧？”
非花脸色一变道：“不好！”
水中留脸色也是一变！
非花道：“知道为什么吗？”
水中留没有说话！
非花道：“主子日夜心中只有两件事，一件事朝廷，另一件就是一个人。日夜思念！但主子怕别人看出，一直都是独自一人在批奏折之时，暗暗伤心！流泪！身体已越来越差！作为奴才，不能为主人操心劳累，负担痛苦，是奴才的无能！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堂堂盐帮帮主。”
水中留道：“无礼！”
非花道：“主人敬重你，因为在他眼中你是长辈，但在非花眼中，只有主人，你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老人而已。”
手里茶杯碎裂，怒道：“你……
非花笑道：“怎么，难道非花说错了吗？”
良久，良久，水中留心才平静下来！
水中留道：“是，老夫可怜，但你主子没有一点错吗？”
非花道：“没有，爱一个人有错吗？”
水中留道：“爱一个人没有错，但爱的方式有错。”
非花一愕！没有说话！
水中留道：“当年，你难道不想阻止吗？”
非花迟疑道：“我……
水中留道：“一个人来到世上，都有他的责任，他就应该为此而承担。”
非花道：“可是，那不一样。”
水中留苦笑道：“有什么不一样？”
非花道：“两者并没有矛盾，可是你……
水中留惨笑一声！
非花道：“你笑什么？”
非花道：“你们太年轻了！”
非花道：“什么意思？”
水中留笑了一声，道：“但兰儿明白。”
非花惊道：“什么？”
水中留道：“兰儿为什么会离开他？”
非花道：“不是……
水中留没有说话！
突听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
非花惊道：“谁？”
一个女子轻笑道：“花公公。”
非花脸色煞变，转而笑道：“青青姑娘。”
不错，来人就是青青！
非花打开门，笑道：“青青姑娘，请进。”
青青在门外听到有人在争吵，不想是水中留与非花！
青青笑道：“老前辈，你也在这。”
非花笑道：“朋友，叙叙旧。”
水中留笑道：“青青，这么晚了，怎么还未睡，是不是不习惯这的一切。”
青青道：“不是，我想一个人走走，不想在门外听到你们……
非花笑道：“我们怎么了？”
青青道：“你们是不是在争吵什么？”
非花笑道：“不，青青姑娘一定是听错了，刚才只不过是我们声音大了一点！”
青青道：“是吗？”
非花道：“老朋友吗，见面说说笑笑，难免声音大了一点，想不到搅了你的雅兴，是花公公错啦。”
青青道：“没有，那你们……我走了。”
青青离去！
非花道：“夜已深，小心别着了凉。”
水中留倒是一笑，道：“想不到堂堂一个内宫总管，却对一个姑娘……
片刻间，声音顿住，脸色煞白，身体不住颤抖！
非花转身见水中留如此神情，心中一凛！忙笑道：“你可知道她是何人？”
水中留道：“她是谁，是不是……
非花笑道：“是，她是一个公主！”
水中留身体抖得厉害，身体似一块寒冷的石头落在椅子上！
非花笑道：“老帮主想哪去了，她是皇上的义女！”
水中留惊道：“什么？”
非花道：“不错，她是皇上刚收的女儿，皇上非常喜爱，疼爱得很！”
水中留道：“真的吗？”
非花道：“岂能有假，如果能找到兰儿和她的女儿，皇上一定更开心！”
水中留道：“花公公，告辞！”
人已起身离去，他走得很快！
非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却发出一丝冷笑！
自语道：“主人受的苦，你一定要尝一尝！”
也许你不懂，一个人甚至连他自己做的事都不懂！但他还是做了！
也许总有一个原因，说不明白！
水中留一个人走在夜色中！
他心中的痛，已有二十年！
以前是恨，慢慢变成怨，在慢慢变成念，最后凝成了痛！
他步法零乱，可见他痛得厉害！
忽然间，一个声音道：“老前辈！”
这是刘一飞的声音！
水中留道：“刘兄弟，你怎么在这？”
刘一飞道：“等您！”
水中留怔了怔道：“我？”
刘一飞道：“是。”
水中留道：“为什么？”
刘一飞道：“请！”
二人来到刘一飞的房间！
水中留道：“刘兄弟现在可以说了吧。”
刘一飞右手拿起了断肠剑！
水中留道：“平川一郎！”
刘一飞道：“是。”
水中留道：“你想和他比一场？”
刘一飞道：“不。”
水中留道：“哦？”
刘一飞道：“我只想认识他！”
水中留道：“为什么？”
刘一飞道：“不为什么，只想见一见他！”
水中留道：“你有机会！”
刘一飞道：“与他一战有多少胜算？”
水中留道：“五成！”
刘一飞道：“哦？”
水中留道：“他的剑很快，有死的意志，这是他的优势！”
刘一飞道：“那？”
水中留道：“因为我比他大！”
刘一飞笑了笑，不知这一笑又包含了什么？
水中留道：“从他挑战这些江湖高手，各派掌门，已经看出他的剑只有一个目的，杀死对手！只有进攻，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
刘一飞道：“老前辈果然目光独见！”
水中留笑道：“毕竟我也没见过他！”
刘一飞道：“是，没有人见他出剑！”
水中留道：“几十年了，我的剑已经很少出过鞘了，自那一次与刘兄弟比试一场，甚是痛快！”
刘一飞脑子里却回想道那一剑
水中留却长长叹了口气！
刘一飞没有问！
水中留笑道：“还有五天！”
刘一飞道：“是！”
水中留道：“来吧，我已等待太久了！”
刘一飞不明白话中之意！
水中留只淡淡一笑，刚起身，身体却停住！
刘一飞道：“老前辈有事！”
水中留笑道：“刘兄弟，问你一件事，望能实说？”
刘一飞道：“请说！”
水中留犹豫半天，才道：“青青是一位公主吗？”
刘一飞一惊！
水中留道：“如果为难，就不要说！”
刘一飞道：“是！”
水中留笑道：“是，好！”
水中留离去，不知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刘一飞心中却又陷入了深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