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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一种勇气名叫玫瑰(4)

艾恩每天总是盼望着布莉姬特的脚步声出现,一到这时,他就会将脸转向布莉姬特走来的方向,就像渴望温暖阳光的花朵那样。

四个月的住院观察期马上就要结束了,虽然医生已经宣布艾恩的双眼无法医治了,但艾恩却知道他与布莉姬特之间的爱,使他有了面对挫折的勇气。他也知道,虽然他们之间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信仰、政治、家人的对立等等,但爱已经深深地埋在了彼此的心中。

艾恩离开了医院,回家去修养。这才仅仅是他面对因失明而导致的生活上诸多不便的开始:自己怎么洗脸、刮胡子、穿衣服;怎么做到在家里走动时不会撞到桌椅;怎么拄着拐杖在街上走;怎么去读书;怎么去打消一切的自怜。布莉姬特的爱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和尝试的勇气。

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好像只是很偶然的一个午后,或布莉姬特的工作间歇——一但这些短暂相聚的时光却赋予了他们生活的意义,也是他们享受心灵平静与欢乐的短暂时刻。

双方家庭都对他们的感情感到惊讶,更不要说结婚了。这可是上帝所不允许的呀!

“什么样的人可以为你带来光明?”艾恩的父亲生气地叫道,“只要我活一天,你就别想娶她!”

布莉姬特的牧师对她说:“罗马天主教教会是不允许教友和不同信仰的人结婚的。”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再加上经常上演口角、要挟、许诺,甚至谎言,所有这些使得他俩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们无法停止争吵,彼此用语言来伤害对方。终于,布莉姬特灰心了,决定离开艾恩。

艾恩重新又回到了那无边的黑暗世界,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都饱受着痛苦的煎熬。“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将来你一定不会后悔的。”周围的人都这么告诉他,“和异教徒在一起生活,只能带来更多的麻烦。”

至于布莉姬特,则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由于内心的伤痛,她根本无法承担回忆的痛苦,所以只好用工作来填满自己的大脑。“你活着的目的是要赞美主。”周围的人都这么告诉她,“嫁给一个新教徒就等于入了地狱,你知道吗?”

时间飞快地流逝着,爱尔兰的爆炸事件也在不断地发生。

一个傍晚,艾恩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艾恩,快,快来!”

艾恩听出了这个近乎疯狂并带着急促喘息的喊叫声,是玛莉,布莉姬特的小妹。“爆炸!她被埋在里面了,马上就要死了。她叫你去。快,艾恩。老天,快!”

艾恩紧紧抓着玛莉的手跟了出去。她领着他,哭着跑到了这条残酷的街道上。

爆炸发生在布莉姬特和其他三个护士吃晚餐的餐厅。别人都幸运地从瓦砾中逃了出来,但布莉姬特的双脚却被绊住了,怎么也逃不出来。爆炸引起了火灾,火焰逐渐从布莉姬特的后面烧了过来。

虽然他们听到了她的喊叫声,却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消防员、士兵、灯光、特殊救难装备等,正在赶赴这里的途中。

艾恩走进了混乱的现场,向着餐厅走去。“你不能进去!”有个警察对他喊叫。

“我要救她出来!”艾恩对警察说。

“别做傻事了,”那警察对艾恩叫着,“里面黑得要命,你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是否能看得见,对于一个失明的人来说,又有什么不同呢?”艾恩回答说。

他转身向布莉姬特叫声传出的地方走去。他在心里呐喊着:“我来了,布莉姬特。我来了!”靠着盲人在黑暗中摸索的能力,也靠着他对布莉姬特的爱,终于,他发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布莉姬特。艾恩伸出了他渴望的双臂,将布莉姬特上身抱起,亲吻着她。

“艾恩,我”布莉姬特断断续续地叫着他的名字,“艾恩”

之后,就像已经精疲力尽的孩子那样一阵晕眩,昏迷了过去。

她的血湿透了艾恩的衣裳,火舌迅猛地向他们蔓延了过来。艾恩一直紧抱着他的心上人,一直等到救援人员开出一条路进来。然而,艾恩看不见的是布莉姬特的半边脸,那半边脸已经遭到了烈火的烘烤。

经过长时间的治疗和休养,布莉姬特逐渐伤愈。虽然经过了整容手术,可她脸上的烧伤还是能看得出来。“但是,”布莉姬特说,“我最亲爱的人看不见我脸上的伤痕,所以有没有它又有什么不一样呢?”他们的爱是生长在彼此心灵里的。

当然,双方家庭仍然坚持原来的那种对立态度,并曾经几乎就要打了起来,更不用说互相咒骂、威胁和侮辱了。但站在两个阵营之间的,是互相之间拉着手、发誓一起走出仇恨的艾恩和布莉姬特。

是的,结婚是他们选择的道路,选择走向那条被传统智慧预言注定会失败的路。但是,还有什么能比选择爱更加美好的呢?还有什么能比爱有着更强大的疗效呢?

意林札记

“有爱的力量,想像会发光,就让我们一起拥有幻想,一起飞翔,勇敢打开充满魔力的翅膀。甜蜜的力量,眼泪都蒸发,就让我们一起放肆疯狂,世界闪亮,没人能抵抗,我爱你的力量”每次听到飞儿乐队的这首《爱的力量》,我心里都充满了感动。当我看了这篇《爱尔兰的爱情故事》,这种感动再次有了呼应。是的,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它能使相爱的两个人冲破重重阻隔,踏过千山万水紧紧拥抱在一起。(毕曼)

求爱

弗·斯卢茨基

战术训练的准备工作进入了紧张的阶段,可偏偏在这时,爱神降临到上尉彼得·库利奇科夫头上。为了获得极有魅力的奥列奇卡的爱,上尉竟学习起与连长职责毫不相干的专业知识来。既然时间很紧,库利奇科夫便决定走捷径。

他以教学参考的名义看了几部关于爱情方面的电影。影片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楚明白,那么美妙动人,库利奇科夫决定邀请自己的意中人一同来看,以便容易和她找到共同语言。但奥列奇卡认为与其去欣赏电影艺术,还不如在自己担任图书管理员的驻军图书馆里欣赏文学作品。

库利奇科夫对文学也不马虎,如今他把希望寄托在古典作家关于爱情的描写上,想借此来达到目的。

有一天晚上,天赐良机,图书馆没有旁人,库利奇科夫怎肯错过这么个好机会,他走到借阅登记台跟前,充满感情地朗诵道:“与你离别的痛苦使我衰老,你今后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再和你分离。”

“奥马尔·海亚姆!”奥列奇卡兴奋地说,“原来你也喜欢文学?”“岂止文学,连你我也喜欢!”库利奇科夫差点说出这句心里话来。但他终于窘迫地咽了回去。机会就这样给错过了。

第二次合适的机会不得不又等了好几天。但在这些日子里,上尉没有白白地浪费时间,他找到了在他看来最能表达自己心意的引文。

“亲爱的,看到我没有你就活不成的的份上,你不会讨厌吧?”他还没有进门坎就用激动得发颤的声调说。

“看来您是在读拉苏尔·加姆扎托夫喽,”奥列奇卡苦笑了一下说,“您过一周再来吧。”

一周后,库利奇科夫满怀信心地来到了图书馆,但一见到奥列奇卡却又扭捏起来。他声音极小地朗诵道:“我站在她面前若有所思,无力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我对她说:‘您多么可爱!’心里却在想:‘我多么爱你!’”

“普希金。三卷文集。莫斯科文艺出版社出版,第一卷,第42l页。”奥列奇卡头也没抬一下地说。

上尉库利奇科夫感到大失所望。此刻,他终于下了决心说:“奥列奇卡!你难道就没看出来我爱你?”

由于事出突然,奥列奇卡战栗了一下,抬起头来。她的脸上露出了恐慌的神色。“这是谁?屠格涅夫?我没猜中吗?”他的回答出人意料地果断:“上尉彼得·谢苗诺维奇·库利奇科夫。诗体小说,第一卷,第1页。”

奥列奇卡——都明白了意林札记

求爱的方式五花八门,描写求爱的经过的小说也数不胜数。本篇并不是一个大悲大喜、波澜曲折的故事,但温馨感人,读起来让人欲罢不能。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特别的、为众人所忽略的场所——图书馆内。而女人公偏又是记忆力惊人的图书管理员。由此给男女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赋予了特别的书香味。

最终,男人公用单刀直入的手法,赢得芳心。故事很美好,但文中洋溢着的浓烈的书香味更令人难忘。(张平)

钉子上的美人鱼

梅若梅

我的话像一根水草触痛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说:“以后,要好好珍惜自己,我不许任何钉子扎你,你就是我的美人鱼。”“可惜美人鱼还是没得到王子的爱,她化作了泡沫。”我这样说着,心里却幸福得一塌糊涂。

当春天的气息在我耳边奏响横笛时,我才悠然意识到和他认识这么多天来,从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情说过爱。

我很喜欢他,他却不动声色,有种拒我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机会来了的那个下午,天公正好作美,太阳暖洋洋地高悬着。他度年假,我歇调休。于是,便有了时间以外的时间去充实机会。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我约你在时间外。

午后两点。我和他正走在大街上,他漫不经心,我的双脚却在受着煎熬。我皮鞋跟上的钉子从鞋跟里脱颖而出,亭亭玉立于我双脚下大发威力,我每走一步,那钉便扎我一下。刚开始还好,不痛不痒的,后来便成了刺心的痛。

他看出了我的异样,淡淡地问我怎么了。我说鞋钉子出来了,扎脚。

他仍淡淡地说,去找修鞋的吧。

他拉起了我的手,我的心一动。他的手心湿湿的,我感觉到有热气在冒。我看了他一眼,却瞧见他的一根头发在阳光下很白地孤寂着。“你有白头发了。”我说。他没理我,只是四处张望:“怎么没修鞋的。”“修鞋的也要过年呀,不用找了,没事的。”我一脸豪气。“要不,我们回去吧,你的脚也可免受彻痛之苦。”他提议说。

我坚持,没事的,区区小痛,何足挂齿。他再次问我,真的不痛?我答,真的不痛。不痛?那是假的。只是我不想错过这次和他一起逛街的机会,不想错过这么好的阳光,还有他拉着我的手的感觉。我每走一步,那钉就如扎在心尖般刺痛,可我的脸上却有着和阳光一样温暖的灿烂。我们继续闲逛,很闲地聊着。阳光把我的红色羽绒服洗得鲜嫩鲜嫩,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我忽然想到了那个童话《海的女儿》。美人鱼为了能天天呆在她的王子身边,还是把鱼尾变成了修长的双腿,代价却是每跳一步舞,那双腿就如两把利箭刺在她的心上。她从容地在王子面前舞着,心却被利刃刺成了花瓣朵朵。

而此时,我就像是美人鱼。我便对他说,我想起了美人鱼的故事。他停脚看我,冷漠里闪过一丝温暖。此时已是下午5点。

回到家,我立马把鞋子脱了下来。我的白袜子上有斑斑点点的红色,很暗的红,像极了暗夜中疯长的玫瑰。他皱了一下眉,小心翼翼地给我上药,然后用剪刀很费力地收拾扎我的钉子,我又看到了他那根白头发。

好了,他很小心地帮我穿上鞋子,“还痛吗?”他问。我摇摇头。“傻丫头,脚都被扎成那样了,你还说没事儿。”他的语气像酒一样蛊惑了我。

“只要能和所爱的人在一起,一个钉子算什么。”我晕乎乎地说。

我的话像一根水草触痛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说:“以后,要好好珍惜自己,我不许任何钉子扎你,你就是我的美人鱼。”“可惜美人鱼还是没得到王子的爱,她化作了泡沫。”我这样说着,心里却幸福得一塌糊涂。

他说:“那只是童话而已,我不是在你身边吗。”“从此以后,美人鱼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我学着老人的调调念着独白。

“别忘了生活中还有钉子。”他开玩笑。“你别忘了我是美人鱼,不怕的。”我们相视而笑。

春天的那个下午我做了美人鱼,也因此拥有了我真正的王子。而这一切多亏了那两个亭亭玉立的钉子。

意林札记

恋爱中的女孩是幸福的,即便是脚上有伤,那种疼痛的感觉也像童话中的美人鱼一样,为了跟心爱的王子舞上一曲,即便两腿疼痛的感觉如箭刺在心上,也是幸福的。

恋爱中的女孩感觉真好,因为世间的一切在她身边都美丽如画。只要有爱,美人鱼也可以获得幸福。(萧萧)

有一种勇气叫玫瑰

烟罗

他不爱我,不予我温柔,不赠我玫瑰。

陪他十年,从那青藤树下开始,我终有这一日出落得精致美丽,而他也似那童话里的男主角挺拔英俊,但该上演的剧目,却不知被压在哪个拐角心岸里。

我到底厌了这无休无止的等待。

二十四岁的女子,青春不在,只余年华,也许,我该试着接受隔壁公司那个小经理的约会。

虽然从零开始,但毕竟还是开始,也许不晚。

抬头间,步行街已快到尽头,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走到那一头,就做个决定。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两个细细的声音,虽然是在人声汹涌的大街上,但这细柔的女孩子声却固执而依稀的传入了我的耳里。

“去吧!你去!”

我没有心情回头看说话的人,不经意间加快了步子。

哎!姐姐!”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间踉跄着闪出来,横在我的面前,看得出是被同伴推出来的。

叫我吗?我停下步子,看着她。

那是个很瘦小的女孩,也许是十五岁,也许是十六岁,有着青涩的脸和羞怯的眼。

“请你收下这朵玫瑰!”她仿佛是鼓了很大的勇气,对我说。我愣了一下,看着她小小的手里紧握着一朵深红的玫瑰花,因为紧张,那抓着花枝的手指有些变色。

我本能地想避开她就走。

也许是推销玫瑰的学生?也许是恶作剧的花样?

“是送给你的!我,我不是卖花的!”她语无伦次的急急解释。

突然间,我感到了刺痛。也许这是天意?这些年,为了他,我拒绝了多少人的玫瑰,而今天,在我终于决定放弃的这个夜里,有个不认识的小女孩说要送我玫瑰。

“她收下了!她收下了!”小女孩欢呼着扑向她等在一旁的同伴,这时,我注意到她同伴的手里还拿着一枝同样的玫瑰。

“你们在做活动吗?”我随口问。

“不是的!是她想送一枝玫瑰给我们班的体育委员,但是没有勇气,所以她跟我打了个赌,今天晚上到步行街来,随便找个人,把玫瑰送给那个人,如果那个人接受了,她明天就鼓起勇气去向体育委员告白噢!”小女孩的同伴快言快语,活泼至极的告诉我事情的原委。

两个女孩嬉笑着追打而去。

只差几步就走出了这条街,我突然间迈不出步子,我慢慢的在花坛边的长椅坐下来,看着我一生中接受的第一朵玫瑰发呆。

我渐渐有些明白了。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和往常一样,他还在实验室里加班。

“我很忙。”他说。

“但是,我要对你说一句很重要的话。”我坚持。

“什么?”

“我想送你三朵玫瑰。”

我听到他倒吸一口长气的声音,然后我轻轻按掉了电话。

我站起身来,现在我想再做一件事:我要把这枝玫瑰送给这条街上的任何一个人,如果那个人接受了,我就告诉他(她)这朵玫瑰在今夜经历的故事。

电话急急地响了。

我接起。

“你在哪里?我现在想见你。”他用从来未有过的慌乱紧张的声音对我说。

“什么?”

“那三朵玫瑰我早想送给你。”他呼吸羞涩,我天空放晴。

霓虹如幻,可这夜的星星,却固执的分外明亮。

原来爱情里有一种勇气,名字就叫玫瑰。

意林札记

只因为在爱情的季节里没有收到温柔和玫瑰就想放弃苦守了十年的恋情,如果没有稚嫩女孩的出现,就将遗失一段美好姻缘,那将多么令人遗憾。其实在收获爱情的节日里,是需要足够的勇气,太过矜持和太过热情都应检点自己。(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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