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陈冠雄去了卫生间,华新心里边想:“陈冠雄!你奶奶个大狗熊!我好心好意请你吃饭,你他妈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居然耍起了我!弄得我大庭广众,跪地出丑,你他妈简直就是一只‘白眼狼’!你不就是当个市法院的破法官吗?有什么了不起!看把你狂的!”华新喝了一口“闷酒”,心里这个气呀!然后便情不自禁地又开始“淫”诗了: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梁。”(出自曹雪芹《红楼梦》)
解释一下,“中山狼”一词一般用作形容那种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出自东郭先生误救中山上的一只狼,反而几乎被狼所吞的典故。
不一会儿,陈冠雄回来了,说道:“贤弟!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华新说道:“狼兄,没关系!咱们继续喝酒。服务员!给我拿一箱啤酒!”
“好的!华老师!”
“什么?”陈冠雄说道:“华老师!我没听错吧?一箱子啤酒?你下午不是开会吗?”
“狼兄,刚才学院办公室发通知了,下午会议取消。”
“奥。”
华新端起酒杯,说道:“来吧,狼兄!干一杯吧!”
“干杯!”
陈冠雄喝完酒,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剩菜,皱起了眉头,华新说道:“哎呀!菜都快吃没了,就剩下素的了,狼兄!要不我在点俩菜?”
“点吧!服务员!菜单!”陈冠雄也不客气。
华新一听这个气呀!嘿!陈冠雄还拿自己不当外人!
不一会儿,服务员过来了,说道:“两位老师,您们还需要什么?”
陈冠雄也不客气,说道:“来只‘BJ烤鸭’、‘叫花子鸡’、‘东坡肉’。”陈冠雄又看了看菜单,说道:“最后再来了锅包肉,糖醋的,去吧!”
“好的!”
“等会儿!”
“陈老师!您还需要什么?”
“顺便再烤20个肉串,记住了!牛的!越肥越好!”
“明白!陈老师!”
华新一看,我的妈呀!这陈冠雄也太能造了!于是,苦笑着说道:“狼兄的饭量还是不减当年呀!不过,狼兄!听弟弟一句劝。”
“贤弟!哥哥听着呢。”陈冠雄点了一根烟,说道:“我知道贤弟想说啥。”
“奥?请问狼兄,我想说啥?”
“大鱼大肉,大烟大酒,体胖血稠,命不长久。我说的对不?”
“太对了!”华新苦笑了一下,说道:“既然你知道这么回事儿,为啥不少吃点儿大鱼大肉呢?”
陈冠雄说道:“兔贤弟!你有所不知。我平时在家就自己一个人,儿子又住宿,所以我吃饭尽瞎对付了。顶多就是土豆丝里面放点牛肉片,生豆腐上面加点牛肉酱。”
“原来呀!”华新心里这个不乐意呀!原来你在家不吃好的,没事跑到我这里打牙祭来了!简直就像那个“饿狼传说”。
过了不一会儿,菜又上了,陈冠雄闻了闻,便又开始造上了。他吃得这个香,吃得直打嗝。
呃~呃~呃
“狼兄!您慢点,没人跟你抢,这些都你的!”
……
陈冠雄拿起了酒杯,跟华新碰了碰杯,喝了一大口,说道:“对了!我问你件事情,我儿子陈是非的专业课老师是哪位?是非回家以后从来没提过,我也就没问。”
“奥。”华新心里这个乐呀!哈哈!我等的就你这句话!于是他说道:“他的专业课老师是杨~过。”
陈冠雄一听,觉得名字不对劲儿,说道:“华老师!你怎么说话断断续续的,再说了,杨过这个名字也太巧了吧?”
“真是杨过!唉呀!”华新又开始“淫”诗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出自宋.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陈冠雄一听,觉得华新故弄玄虚,话里有话,想了想,说道:“贤弟!你说的杨过是不是杨夫孺?”
华新摇摇头,说道:“不是不是!喝酒喝酒!”华新端起酒杯,刚要喝酒,便故意装作不小心,把酒杯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酒杯便碎了。
陈冠雄一看,明白了,说道:“兔贤弟!你就不要瞒着我了!我问你,是不是杨夫孺?”
华新不容置否,一句话没说。
“唉!还真是杨夫孺。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是我当年对不起杨老师!”
华新说道:“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做得一点儿没错,男人就应该像你这样!来!整一口!”华新又拿了一个新酒杯,把酒倒满了,便一干而尽。
……
他们俩便谈论起了杨夫孺,当陈冠雄得知杨教授多年来因为如云的事情一直单身,而且整天不修边幅,邋邋遢遢,他的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
陈冠雄说道:“兔贤弟!那我儿子在专业课上表现怎么样?杨夫孺知道他是我儿子吗?”
华新想了想,说道:“杨夫孺能不知道吗?别说陈是非今世是你的儿子,你可别忘记了,他简直是灵魂科学理论的大拿,一只拍死的蚊子的灵魂,他都能顺利追踪到。”
“竟有如此能人?”陈冠雄一听华新说这话,便大惊失色起来。
原来,吸血的蚊子一般都是母蚊子,母蚊子吸饱了人的血,便找个潮湿的地方开始不停产卵,以繁衍后代。蚊子体内多达成千上万个受精卵,也就是成千上万个灵魂球。蚊子被拍死以后,蚊子自己连同它体内的大量的灵魂球便向四面八方放射出去,蚊子母体的灵魂球就隐藏在其中,如果灵魂介导师能顺利找到蚊子母体的灵魂球,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陈冠雄听到后难免大吃一惊。
华新说道:“你那宝贝儿子呀!唉!可能要毁在杨夫孺这个老牛犊子手里了!唉!”华新说完,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奥?那是为何?”
“不待见呗!”
“怎么不待见?”陈冠雄有点儿坐不住了。
华新端起了酒杯,说道:“狼兄!刚才贤弟我都给你跪下了,你是不是罚酒三杯呀?”
“是是是!”陈冠雄说完就端起酒杯连续干了三杯啤酒。
“华老师!你快说!”
华新说道:“他上课对陈是非不闻不问,置之不理,让‘令狼’放任自流,自学成才,你那宝贝儿子便天天在课堂上看起了小说,学起了鲁迅,打算‘弃魂从文’,日后想当个作家。”
“奥?有这事?”陈冠雄有点不乐意了。心想,杨夫孺,亏你还是个老教授,怎能对学生不闻不问、置之不理、放任自流呢?
陈冠雄脸上马上出现了忧郁的表情,接着问道:“华老师!还有呢?”
华新又端起了酒杯,说道:“狼兄!我这膝盖刚才都跪半天了,有点儿疼,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呀?”
陈冠雄一听,马上又端起了酒杯,说道:“为兄罚酒一杯!”
“不是一杯,而是三杯!”
“行行行!”陈冠雄又连续喝了三杯啤酒。
“华老师!您接着说呀!”
华老师喝了一小口啤酒,继续说道:“由于杨夫孺不待见‘令狼’,于是高校长就下了个命令,任命‘令狼’为灵魂介导班的班长,还兼任灵魂科学专业课课代表。”
陈冠雄一听就明白了,高校长一方面是想锻炼一下陈是非,另一方面,是做给杨夫孺看的,希望他能够善待陈是非。
华新接着说道:“可杨夫孺的牛脾气就像是一盘‘酱牛肉’,对高校长的命令置若罔闻,整天一付无所谓的样子。”说着,华新便又唱起了歌曲:
无所谓谁会爱上谁
无所谓谁让谁憔悴
有过的幸福是短暂的美
幸福过后再回来受罪
错与对再不说的那么绝对
是与非再不说我不后悔
破碎就破碎要什么完美
放过了自己我才能高飞
无所谓无所谓
原谅这世间所有的不对
无所谓我无所谓
何必让自己痛苦的轮回
我无所谓
(出自杨坤歌曲《无所谓》)
当华老师唱完这首歌曲的时候,食堂里许多吃饭的老师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哗哗哗~
“华老师!再来一个!”
哗哗哗~
……
解释一下,华新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其实,他就是个“道听途说”,陈是非担任班长和课代表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其他的事情,例如高校长和杨夫孺的矛盾,他完全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华老师刚要再唱首歌曲,陈冠雄马上拦住了他,说道:“华老师!不不!兔贤弟!你可别唱了,我着急听你说话呢?”
华新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他从箱子里拽出了一瓶啤酒,说道:“狼兄!你当真想听?”
“我当然想听!兔贤弟!你就别绕弯子了!”
华新笑着对陈冠雄说道:“狼兄!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什么表现?”
“你把这瓶啤酒吹了吧?”
“没问题!”说着,陈冠雄便端起啤酒瓶子来了一口周。很快,陈冠雄喝完了整瓶啤酒,他不时地晃动着脑袋,原来,酒开始上头了。
华新心里这个乐呀!哈哈!陈冠雄呀陈冠雄!你这匹狡猾的狼也会“落入猎人的圈套”。